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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拒絕

臣服 燕子回時 8566 2024-01-31 01:14

  隻是,想法很美好,實施起來卻是很困難,原因無他,而是安裡木不配合。

  安裡木确實不配合,他也沒有辦法配合,他爸他媽是什麼人安裡木比誰都清楚,安家父母不過就是普通平頭百姓,他們從哪來弄來那麼多錢?哪家企業抽風了給兩個老人贊助?現贊助是那麼好贊助?要麼為名要麼為利,能有哪家企業會無償送錢?

  安爸安媽信誓旦旦讓安裡木不要擔心手術費,說他們湊齊了,可安裡木能不擔心嗎?安裡木别不怕,就怕他爸他媽去借高利貸,這也是安裡木覺得他父母唯一能想到辦法。

  安裡木不同意,安爸安媽就急,他們拼死拼活為是什麼呀?好不容易遇到了貴人,他還不願意。安爸安媽真是把瞳兒當貴人看,她要是不出現,他們上哪去籌那麼多錢?

  安爸安媽為這事三天兩頭跑擺宴,因為第一次去安裡木單位,安爸安媽覺得給兒子惹了大麻煩,他們不敢去他單位,就安裡木回宿舍必經之路等着,這樣一等,自然就會和瞳兒碰頭。安爸安媽一看,對瞳兒加滿意了,這姑娘對他們兒子可是真心實意,要不然誰閑着沒事會專門等?

  安裡木對自己父母真是沒轍了,他追問了很多次,可安爸安媽都不說,安裡木還特地聯系幾個跟局裡有長期往來關系線人,就是想打聽安爸安媽是不是借了高利貸,雖然沒查出來,但是安裡木心裡還是擔心,生怕他爸媽一時糊塗做了什麼壞事。

  安爸安媽真是心急如焚,安媽嘴裡起了一嘴泡,就為了安裡木事。

  瞳兒陪着安爸安媽坐路邊花園旁邊,試探着引導:“大叔大媽,木頭哥哥平時有特别好朋友或者是親戚嗎?就是那種人家說話,他會聽。”

  安爸安媽兩人對望一眼,半響,安媽小心看了安爸一樣,才跟瞳兒說了句:“有到有一個,就是我們家一個鄰居,從小說話木頭就聽,不過……不過那孩子現不家……”

  瞳兒低頭沒有說話,安爸原地走了兩圈,突然回頭跟安媽說了聲:“你現就回去,小憐還沒開學,肯定還家,你去找小憐,就當求,也求她跟木頭說句話。木頭那孩子心眼死,别人說了沒用。”

  瞳兒始終低着頭,放面前手慢慢握一起,沒有再開口。

  安裡木如往常一樣下班,走到路口時候就看到自己父親和瞳兒坐一起,一個抽住旱煙袋,一個捧着手裡奶茶低頭吸着,安裡木急忙走過去:“爸,怎麼您一個人?我媽了?”

  安爸站起來,“你媽有點事,先回家去了。”

  瞳兒也跟着站起來,看着安裡木,安裡木直接過去跟扶着安爸:“爸,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很多次了嗎?要是還是那事,就不用了,你們趕緊把錢還給人家……”

  安爸也不說話,瞳兒跟他們父子倆身後,擡頭默默看着安裡木背影,一言不發。

  展小憐正家裡吃飯,一家三口圍着飯桌吃飯,和和樂樂,看着氣氛就特别好,安媽一趕回南塘鎮連家門都沒進,就直接敲展家門,展媽開了門就看到氣喘籲籲安媽媽,一臉奇怪看着她:“她嬸?怎麼累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

  展媽這是沒敢說是誰出了事,平時安爸安媽都是同進同出,這會就看到安媽一個人,展媽自然而然就想到會不會安爸出了什麼事。

  安媽媽站門口,急切問了一句:“那個小憐不啊?”

  展小憐咬着筷子探頭看:“嬸,我呢,怎麼了?”

  安媽媽一看到展小憐,就跟看到救星似,“小憐,小憐,嬸好孩子,你幫幫嬸吧,現除了你,沒人能幫得上忙了……”

  安媽話展小憐一家吓個半死,趕緊拉着她坐下來追問怎麼了,安媽一說,大家才松口氣,不是人出事就行啊。

  展小憐聽安媽媽說完,追問了一句:“嬸,我能不能問問木頭哥哥手術費是怎麼湊齊?”

  不怪展小憐奇怪啊,那麼多錢啊,要怎麼才能湊起來?

  安媽一把鼻涕一把淚抹着:“小憐,大哥大嫂,我們家這是遇到貴人了,要不然這錢也湊不全啊,一個特别漂亮姑娘,因為被人車撞了,木頭剛好下班就搭了把手,反正那姑娘很喜歡我們家木頭……”安媽說完了,才想起來不該說這個,小心看了展小憐一眼:“小憐,嬸沒别意思……”

  展小憐到沒别表情,就是追問了一句:“是不是木頭哥哥手術費,是這姑娘出?”

  安媽點點頭,展小憐愣了下,“是三十萬?”

  安媽搖頭:“不止,先是三十萬,後來聽說不夠,就又給了三十萬……”

  展小憐眨了眨眼睛,又問了句:“那,這個姑娘是打算讓木頭哥哥去他們家當上門女婿?”

  安媽一愣,急忙搖頭:“沒有啊,我們家隻有木頭一個,怎麼能去當上門女婿啊?那我們老安家可怎麼辦?”

  展小憐很奇怪,看着安媽問:“那這個姑娘……嬸,我不是罵人,我是問真,這姑娘這裡,”展小憐指了指自己腦袋,問:“正不正常?”

  安媽有點急,要不是展小憐提前說了不是罵人,估計都生氣了:“人家姑娘正常着呢,細皮嫩肉,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大小姐。”

  展小憐加奇怪了,“嬸,你想過沒啊?一個年輕姑娘,一出手就是三十萬六十萬,那她家得多有錢?她有大把時間浪費,不上班不工作,沒有生活壓力,開着豪華跑車,沒人管她,這樣看八成是獨生女,這樣一個家庭獨生女,如果木頭哥哥不當人家上門女婿,就算這姑娘願意,她家裡父母也不會同意啊?這麼有錢人家,不會找公務員,而是找門當戶對公子哥,要不然,憑什麼找你?嬸,你不覺得奇怪啊?”

  要不是安嬸不是那種靠不住,展小憐壓根不相信她說話,如果這事是真,隻有兩個可能,要麼這姑娘是哪家精神病院出來,要麼就是她錢多燒手,這不是六十六百,而是六十萬啊。

  展小憐這樣一說,展爸旁邊也覺得不對,想了想問了句:“對了,這姑娘姓什麼?”

  安嬸急忙說:“姓淩……也不知道還是林,反正就是這個音。”

  展爸想了想:“擺宴姓林大戶人家……還真沒幾個特别财大。”

  展爸南塘鎮還是有點影響力,因為是大學教授,鎮上人都會敬他三分,安嬸這種不識幾個字,是對文化人有點敬畏之心,如今一聽展爸也這樣說,安嬸心裡也有點慌,可是讓她把錢還給瞳兒,安嬸現肯定做不到,她肯定不會還回去,那是她兒子未來希望,哪怕現有人告訴她那些錢是人家偷來,她也不會還回去了。安嬸愣了好一會,才說:“我現也沒法子,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木頭這輩子就這樣毀了。”

  安嬸雖然覺得展小憐說對,但是她心裡存着逃避想法,不想再提這個話題:“小憐,現錢也有了,醫生也聯系上了,可你木頭哥哥不同意,小憐你能不能幫着勸勸你木頭哥哥?從小到大,你木頭哥哥就聽你話,你就當幫幫嬸吧。”

  展小憐知道不是安裡木不同意,而是安裡木沒那麼笨,他肯定是覺得錢來源不對,怕安叔安嬸想了外法子,不敢讓他爸媽動那筆錢。展小憐低着頭,抱着膝蓋說道:“其實不用我開口。”她擡頭看了安媽一樣,說:“嬸,你隻要告訴木頭哥哥手術費一個合理來源,他就會同意。你們跟木頭哥哥說借口,木頭哥哥不會相信。連我都不信,何況是木頭哥哥?”

  安嬸愣住:“小憐,你是說木頭他……”

  展小憐點點頭:“現誰這麼傻啊?無緣無故給人家送五六十萬錢啊?嬸,我就問你,有個你不認識人,或者是隻見過一次人手受傷了,如果不治病不會有生命危險,挺多是以後拿不起重物,手術費是五千元錢,剛好你家裡又五千塊錢,你會直接送給人家嗎?媽,你會嗎?”

  展媽睜着眼睛說:“要說有生命危險我說不定會猶豫,要是就受點傷,我當然不會給,我又不是錢多沒處花。”

  安嬸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小憐說話确實有道理,她不能不考慮,可是她根本想不出來該找什麼樣理由來讓安裡木相信,原本瞳兒教他們話,因為安爸跟安媽不懂什麼企業裡事,又心虛,被安裡木幾句話一追問就露餡了,她現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展小憐問了句:“木頭哥哥家?”

  安嬸急忙搖頭:“不。他現上班呢,沒時間回來,要是做手術,肯定是要請假。小憐,明天你能不能去趟擺宴勸勸你木頭哥哥?嬸給你報銷路費……”

  展小憐擺擺手:“嬸,明天我有事,我答應陪我同學一起去青城了。”

  安嬸趕緊改口:“沒事沒事,那嬸就等你回來也行。反正又不是急這一天兩天時間上。”

  展爸旁邊推推展小憐:“小憐,那等你從青城回來你就去勸勸你木頭哥哥。”

  展小憐回頭看了展爸一眼,問:“那我怎麼說啊?這個是勸事嘛?這錢來源不明,木頭哥哥肯定不會同意,除非,安叔安嬸把他打暈過去做手術。”

  安嬸一臉愁人:“那,這可怎麼辦啊?”

  展小憐看了安嬸一樣,又扭頭看着展爸:“就說我爸幫着安叔安嬸找了關系,從銀行貸款借出來吧,銀行好歹是正規單位,利息高是高了點,不過不像民間高利貸那樣,木頭哥哥就算不願意,也會接受。”

  安嬸一聽,覺得可行,頓時一臉喜色:“哎呀,還是小憐聰明,我們都愁死了就是沒想到銀行這一塊……”

  安爸安媽這種,哪敢跟銀行打交道?其中這樣手續那樣手續,他們壓根不懂,要是錢是安爸安媽借,安裡木肯定不信,但是中間多了個展爸,就由不得安裡木不信了,他爸媽不懂,可展爸能不懂嗎?人家展爸那可是南塘鎮有名文化人。

  這事就算是敲定下了,展爸看着閨女幫忙,不想她難受,不但教了安媽說辭,還特地給南塘鎮上一個銀行行長打了個電話,其實就是串通一下,安裡木好歹是警察,他如果懷疑話肯定會查,這樣話他怎麼查都查不到什麼東西了,人家也不可能把手續拿給他看。

  安嬸得了展爸跟展小憐同意,抹着眼淚走了,看展媽直唏噓:“這木頭腳要是能治好了,也值了,好好孩子……哎!”

  展小憐抓抓頭,上樓去:“爸,媽,我吃飽了,先上去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到了樓上,展小憐把放盒子裡舊手機拿出來,這手機還是安裡木攢了好幾個月工資買,兩人一人一個,展小憐用好,安裡木用是差。展小憐看着手機,抿了抿嘴,重把手機放到了盒子裡。掏出手機,直接輸入安裡木手機号,雖然手機卡裡删了,可那号碼就跟印展小憐腦子裡似,格外清晰,撥通了,好一陣以後安裡木才接電話,展小憐清了清嗓子,“喂?木頭哥哥,是我小憐呀。”

  安裡木一愣,回頭看了眼安叔,拿起電話往門外走:“嗯,是我。”

  展小憐抱着電話問:“木頭哥哥,前一陣安叔安嬸說借錢給你湊手術費,你知道湊怎麼樣了嗎?”

  安裡木笑了笑:“我沒打算做,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唔,”展小憐躺床上翻個身,說:“我猜着他們沒湊齊錢,我去湘江之前,看到安嬸來找我爸,問我爸認不認識銀行人,想貸款,找擔保人呢。木頭哥哥,你腳到底能不能治啊?”

  安裡木愣了下,銀行?不會那筆錢是展叔做擔保人貸款吧?想想似乎隻有這個可能,如果單純是自己父母,安裡木覺得肯定貸不成,肯定是展叔出面幫忙,想想自己父母執着勁,安裡木忍不住想歎氣,展小憐電話裡“喂喂”了好幾聲,安裡木這邊沒聲音,展小憐奇怪自語:“咦?不會是電話壞了吧?怎麼沒聲音呢?”

  “小憐,”安裡木忍不住笑:“是我沒說話,不是手機壞了。”

  展小憐“咯咯”笑了兩聲:“木頭哥哥,我聽安嬸說,你腳可以治好,我真希望看到健健康康木頭哥哥,木頭哥哥,你要努力把腳治好哈。”

  安裡木再次愣了下,“哦?小憐很意我腳?”

  對話另一端展小憐拖着尾音“嗯”了一下,然後才說:“我心裡頭,木頭哥哥是完美,可是我又老忍不住去想木頭哥哥腳,就是那隻腳才讓木頭哥哥不要我,所以,我就想着,如果木頭哥哥腳好了,是不是就會後悔當初把我給甩了。木頭哥哥,我心眼是不是很壞啊?”

  安裡木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腳,光這樣站着,真什麼都看不出來,可是一旦走路,就會招來衆多側目,安裡木阻擋不了别人目光,唯有堅持做自己,可是現小憐告訴他,她其實是希望他腳能治好。展小憐是什麼樣人,安裡木懂,她就是那種明明很關心話,但是說出來時候會讓人想歪主,就如她明明希望他能接受治療,可告訴他時候說話,換個人聽就是帶着報複心裡。隻有安裡木清楚,那個丫頭,就是傳達一個強烈信息給他,她要他治好他腳。

  展小憐又開始對着電話“喂喂”,“木頭哥哥?木頭哥哥?”

  “我聽,”安裡木說:“小憐,如果有機會,我想治好了腳,然後試試自己是不是後悔了。”

  展小憐頓了下,然後說:“木頭哥哥,那我等你好消息喲。”

  安裡木輕輕“嗯”了一聲,展小憐電話裡用輕聲音說了句:“好喲,那木頭哥哥拜拜了,我明天還有事,先挂了哈。”說着,咔嚓挂了電話。

  安裡木看着被挂斷電話,原地站了半響,轉身卻看到瞳兒站身後看着他,“淩小姐還沒回去?”

  瞳兒剛剛就站沒多遠地方,聽對話就知道安裡木接電話是展小憐打過來,雖然不知道展小憐具體說了什麼,可是單看安裡木話就知道展小憐勸安裡木接受治療,隻是三言兩句,安裡木就同意了。這一刻,瞳兒是妒忌妒忌甚至記恨展小憐,她做什麼安裡木都不會回頭看她一眼,可是展小憐呢?隻要她一句話,安裡木就會什麼聽。

  瞳兒知道自己沒有立場,青梅竹馬童年到順理成章相戀,這些她都不曾擁有,安裡木擁有那個美好童年,讓他戀戀不忘女孩是展小憐不是她,可是她還是嫉妒,嫉妒展小憐會這樣受到安裡木重視。

  安裡木一句“淩小姐”,讓瞳兒委屈萬分,不是裝,而是真從心底裡覺得難受,她努力了這麼久,這麼久啊!

  瞳兒低着頭,眼淚一滴一滴往下落,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就跑了出去,安爸一看,急忙出來推了安裡木一把:“還愣着幹什麼?這麼晚了,你也不擔心那麼漂亮一個姑娘出點什麼事?”

  安裡木猶豫,還想再說什麼,安爸有點急了,他眼裡,瞳兒那就是安家恩人貴人,要是真出點什麼事,他們後悔死都不行,一推安裡木,自己就要下去追,安裡木一看他爸那麼大年紀了,趕緊讓他先進宿舍,自己急忙跟着追了出去。

  瞳兒前面走時候,就聽到安裡木後面喊“淩小姐”,她沖着自己車跑過去,安裡木走慢,光喊沒人應,他也擔心瞳兒出事,要是真出事了,肯定就是他責任,他擔不起這個責任,而且也毀了人家一個好好姑娘,一邊走一邊看,嘴裡改成喊瞳兒名字:“淩瞳!淩瞳!聽到了應一聲……”

  瞳兒坐駕駛座内,聽着安裡木總算開始喊自己名字了,撲哧一聲破涕為笑,然後又忍着漫上來羞意,故意“哼”了一聲,哼完了,又想讓安裡木知道自己車裡,想了想,伸手按了一下喇叭,安裡木聽到喇叭聲,果然朝着這個方向走來:“淩瞳?瞳兒?是不是你?”

  瞳兒聲音帶着哭腔回了一句:“是不是我你乎嗎?”

  安裡木一聽真是她聲音,頓時松了口氣,過來借着車燈一看,瞳兒臉上都是眼淚,還光坐着不擦,安裡木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摸了摸口袋,摸出一點中午食堂吃飯無意中塞進口袋餐巾紙,翻開折了折,然後遞到瞳兒面前:“擦擦臉,這麼漂亮姑娘哭成這樣,讓人家看到還不笑話你?”

  瞳兒賭氣似坐着不動,安裡木等半天沒等到她接,猶豫了一下,隻好自己拿起來給瞳兒擦眼淚,“你說都這麼晚了,還往黑咕隆咚地方跑,你還是女孩子,這一片治好雖說沒那麼差,可萬一要是碰到點什麼怎麼辦?”

  瞳兒僵着身體,安裡木給她遞過餐巾紙時候她心裡就冒出一種叫感動東西,她以為她這輩子都得不到這樣待遇,而當安裡木給她擦臉時候,瞳兒真覺得全身都彌漫着一種叫幸福感覺,突然覺得如果能帶着這樣一個男人溫柔,就算明知以後結局是死路一條,她也願意。

  瞳兒擡頭,仰視着安裡木,說:“木頭,我知道你心裡有一個女孩,可是她現不,你能不能給我留一點位置?我什麼都不乎,沒有人像你這樣對我。”瞳兒伸手,抓住安裡木還沒來得及縮回去手:“木頭,你能不能試着接受我?”

  安裡木慢慢縮回手,語帶歉意說:“我心裡有她,我不想欺騙你……”

  瞳兒咬着下唇,突然下車,安裡木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伸手抱住他腰,貼他身上說:“我都說我不乎了,怎麼樣都不乎……反正,我本來就是沒人愛命,本來就是……”

  安裡木伸手拉她手:“不會,你這麼漂亮,肯定會有人喜歡你。”

  瞳兒知道這跟漂亮無關,展小憐也算不上美人,可是安裡木還不是愛她愛要死,燕回還不是纏着就不放手?誰都說她漂亮,可真正愛她人有幾個?每個女人對她充滿了敵意,每個男人都想占她便宜,根本沒有人真正對她好人,可安裡木對她是不同。瞳兒迷戀着安裡木一切,他說好語調,他淡淡笑容,他充滿正氣眼和英俊臉,這是瞳兒見過讓她心動男人。

  安裡木拉她手,瞳兒不撒手,偶有行人走過路上大聲喊了出來:“為什麼我就不行呢?為什麼試試也不行呢?我就是愛你,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也不想這樣……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心裡那個女孩?你知道我有多希望我就是她?我都不乎了……我都不乎了……為什麼……木頭,木頭哥哥,我隻有這一次機會……我不會一直僥幸……我求你了……”

  她真不是每次都那麼僥幸,上次是因為展小憐突然闖入,燕回放過了她,如果下一次呢?展小憐不可能每次都會那麼巧進去,而除了展小憐會有那樣膽量闖燕回房間,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瞳兒不想讓燕回再碰她,她不想一回青城就要面臨着燕回親近,她現害怕事就是燕回心情愉悅,因為那樣就意味着他會讓還沒有被别人玷污自己陪他。

  瞳兒知道燕回其實是帶着一種補償心裡,可是她不需要,真不需要。偏偏這份不需要,瞳兒沒有辦法開口,一旦她開口,燕回就會勃然大怒,結局是兩個,她悲慘,或者,是安裡木悲慘,燕回不可能允許自己女人移情别戀到安裡木身上,他會覺得那是一種恥辱。

  瞳兒不敢想後果,哪怕這是她臆想出來,她也不願意發生。

  這是她後機會,瞳兒陷入矛盾裡,一旦她手,燕回不會再碰她,而她也失去了和安裡木相處理由,她究竟要怎麼做?

  安裡木站原地,他真不知道自己還要怎麼說,也不知道她帶着哭腔含含糊糊說究竟是什麼意思,安裡木心裡,瞳兒其實就跟單位女同事差不多,可能是瞳兒經常給他吃,或許比單位女同事關系要近一點,隻是男女情事,安裡木很有自知之明,确切說,他很清楚自己要是什麼,瞳兒跟他,才是真正不适合。

  “瞳兒,你先松手,我們好好說話。”安裡木舉着手,隻能低聲說話:“你現不過是一時沖動,等冷靜過後就知道不是那麼回事了。你會發現我對你跟對别人一樣,沒有特殊……”頓了頓,他突然低聲說:“如果說有特殊,那就是小憐了……”

  瞳兒慢慢松手,安裡木身後松手,輕聲問:“木頭……你能不能把我當成你心裡那個女孩?”

  安裡木原地停住腳,說:“對不起,我暫時還做不到,所以我不能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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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展小憐一大早出門,擺宴汽車站等穆曦,等了有好一會,才看到穆曦背着個小包踉踉跄跄跑過來,“膠帶……”

  展小憐一看時間,都八點了,她等了起碼有二十分鐘,展小憐看着穆曦冷哼哼,“穆小狗,這邊這邊!”

  穆曦整了整背着包,擡頭看看大太陽,給展小憐看時間:“我來剛剛好,你看,還沒到八點呢。”

  展小憐翻白眼:“你就跟我辯吧你。反正小狗你是當定了。”

  穆曦自己來晚了,死活不吭聲,背着小包“吭哧吭哧”往車站裡頭走,岔話題:“那個,我去買票了。”

  展小憐跟她一起,買了兩張票,坐到車上以後穆曦開始神氣活現了,“膠帶,我們本來下午過去就行,你偏要上午過去,一會就到了,過去我們幹什麼呀?”

  展小憐看白癡似看了她一眼:“還能幹什麼?逛街呀?要不然我們去這麼早幹啥?哦,對了,”展小憐低頭,她包裡掏出個項鍊,“我去看眼時候買,好看吧?送給你。”

  穆曦樂滋滋拿到手裡看了看,不相信似問展小憐:“膠帶真是送給我?不許反悔呀!”

  展小憐翻白眼:“你以為我是你?”

  穆曦現心情好,不理她把項鍊盒子拆了,拿了鍊子往脖子上挂,挂完了問展小憐:“膠帶,好看吧?”

  展小憐得瑟:“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挑東西。”

  兩人到了青城,路邊找了家便宜店就住了下來,收拾好東西就去逛街,展小憐就是個購物狂,臨出門之前從展爸那裡要了三百塊錢,結果全被她花光了,穆曦嘟着小嘴,手裡提東西全是展小憐,急急眨了眨眼:“膠帶,你就是來購物吧?”

  展小憐理所當然說:“當然不是啊,我來賠你看阿姨,順便來購物呀。”

  穆曦默默看了看她手裡東西,全是膠帶買,她其實就是來買東西吧?還不承認。

  兩人大奧小包往回走,結果出了那家小飾品店就被人攔住,展小憐一看那兩人好心情全沒了,不就是燕回那丫人嗎?展小憐見過一次,肯定不會記錯。

  展小憐沒吭聲,穆曦,還勇敢把展小憐往自己身後推,緊張兮兮問:“那個,請問你們是誰啊?”

  那兩人一臉囧樣,其中一個說:“穆小姐,我們是燕爺讓過來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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