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節裡,浚息每個白日都待在玉苑裡,跟病愈靜養的奚曦一起撫一段琴,一起作一幅畫,一起寫一篇字,他坐在奚曦身後,手掌握着奚曦的手背,幽深的目光凝視着奚曦的臉龐。
這個誘惑,而又暧昧的年節啊!
它過的那樣快,很快就到了元宵節的晚上。
翌日,年節就将結束,浚息不可能日日再這樣陪着奚曦。而距離奚曦病愈也将近一個月,奚曦的身體也恢複的差不多了。這個夜裡,奚曦卧房的床上,浚息坐在奚曦身後,給奚曦解封着内力。
浚息的内力沖擊着奚曦的全身經脈,内力被解封的那刻,疲弱不堪的奚曦軟倒進浚息的懷裡。
内力剛剛被解封,這時候的奚曦身體最是虛弱,然而趴在浚息兇口的她,唇角卻上揚起笑意。
她的内力,梁門密不外傳的内功,是吹奏《無憂曲》的條件之一!
……
明日,過完年節的浚息将赴往軍營,待在侯府待在玉苑的時間相應減少,解封了奚曦的内力之後,在床榻之上,浚息好生癡纏了奚曦一番。
浚息的手放到了奚曦的衣帶上,将要去解奚曦衣帶的時候,被欲望主宰的浚息,驟然清醒過來。
浚息情欲翻滾的魔眸盯視着身下的奚曦,在奚曦身上肆虐的所有動作卻都停頓了下來。
良久之後,浚息翻身坐起,他的魔眸中猶然可見情欲,手上卻整理起他跟奚曦癡纏時分松亂了的衣着,卻是要離開玉苑了的意思。
……
奚曦猶自躺在床上。
她凝視着浚息,沒有感情,不帶情緒的明眸裡泛起些微的訝異。
當初入南安侯府的她,做着色媚浚息殺他的打算。她雖有着獻上貞潔的準備,但一方面嫌惡浚息,一方面私心裡有着能保全清白最好保全清白的想法。所以她嫣媚逢迎,巧笑避寵。但經曆了城隍廟一事,病愈後的她,卻并沒再把貞潔看的很重。她的守宮砂是還在,可當日在城隍廟,未曾經曆最後一步的她,和被那幾十個乞丐輪辱了又有什麼區别?
如今的她,斂起鋒芒,韬光養晦。她已不再做從前那般謀刺浚息的打算。她想通過掌握《無憂曲》,完虐殘殺浚息。可是她鑽研《無憂曲譜》也已經有幾年了,至今沒能參破。她知道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達成的事情。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給着虞浚息活着的日子;她以為,喜歡她的虞浚息,卻未必會保留她太久的清白,如今吝惜再給浚息任何情緒的她,對貞潔一事也無所謂了,虞浚息想要她便要吧。在虞浚息的身下承歡,再鈍痛難忍,也好過當日城隍廟裡,被那幾十個乞丐淩辱的夢魇。
對于跟浚息的床笫之事,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然而虞浚息,他是怎麼回事?
明明眸中欲浪翻滾,卻做着不碰她的打算?
細想起來,她入南安侯府已經近三個月了。
與虞浚息坦誠身份後,當晚虞浚息雖就令她侍寝,她托言來了月事,虞浚息放過了她。可是以後的日子呢?她又沒有天天來月事,然而虞浚息卻再沒有令她侍寝。他常常戲谑她。她内心一直羞憤他的欺辱。可現在回想,他一直都是淺嘗辄止,并沒有要真的拿辦她的意思。
奚曦是吝惜再對浚息有任何情緒的,但是能打擊浚息,她倒也不放過。奚曦瞧着浚息,唇角上揚笑道:“浚息是有隐疾嗎?洞房花燭夜,将貌美如花的長公主棄在洞房裡,浚息不喜歡長公主倒也說得過去。浚息很喜歡我,卻也克制了自己呢。”如今,她叫浚息,是叫的越來越順口了。
浚息側首冷笑看着奚曦。到底是小女孩不知世事,才會這樣去說一個男人。
浚息狂妄霸道,向來我行我素,倒是從不受人挑釁。
浚息俯身,将躺在床上的奚曦圈禁在他兩隻臂膀的範圍内,浚息勾唇邪笑道:“你想要,等你再年長幾歲,有的是機會。”
浚息與奚曦鼻尖相接,他幽深的黑眸對視着奚曦的明眸,他的唇劃過奚曦的臉部肌膚,在奚曦的耳邊戲谑回饋:“再忍一忍,以後,我絕對不會像冷落長公主那樣冷落你。”
奚曦望着浚息,他的話,倒仿佛她欲求不滿,迫不及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