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雷霆暴雨馬上就要降下來,浚息卻出人意料地,攜怒出了卧房。
福伯微驚地看了眼奚曦,跟着浚息出了去。
奚曦望着寝房門口,浚息攜怒離去的身影。
奚曦止了吹箫,眸色冷媚。
――虞浚息讓她吹箫,她依言而吹。他卻雷霆暴怒!難道她箫吹的不好?!
奚曦蓦然在地闆上坐下,手中玉箫重重地按擊在桌幾上,驚駭的裡面的漠蛇渾身一顫!
奚曦冷笑,虞浚息離去了更好!她懶得色媚委蛇他!
……
浚息離開卧房,徑自去了旁邊藏書樓的六樓頂層,頂着漫天星辰,坐在一張藤椅上。
他背靠着椅子,手臂撐着額頭,雙目閉合,神情有些疲累,身心卻很松懈。
福伯看了眼卧房那頭,又望着浚息。奚曦延續着玉奴的皿脈,有着玉奴七分相似的容顔,奚曦成為浚息的女人,是闆上釘釘的事。隻是,以今晚的情況來看……
福伯垂首道:“侯爺雖傳令讓奚曦小姐侍寝,實際還并沒有與奚曦小姐有夫妻之實的心思,不知老奴說的對不對?”
“她太小。”浚息道。
果然如此。福伯望着浚息。因為奚曦年紀尚輕,浚息還沒有那個的心思。所以今夜暫且吹箫了事。少女未經人事,不明何為吹箫,浚息雖然暴怒,卻并未挑明。浚息……這是在保護那個少女,不欲摧毀她尚還童真的心靈。甚至克制了自己,沒讓自己的雷霆暴雨波及到她。浚息選擇了離去。
可浚息因為玉奴,已經飽受煎熬十六年。
玉奴嫁給奚濱的這十六年,浚息不是沒有女人。卻隻是每每想到玉奴承歡奚濱的身下,他嫉狂之時在女人身上的發洩。浚息從未真正體味到男女之歡。如今,浚息終于有了戀寵。那個少女延續着她母親的皿脈,有着與玉奴七分相似的容顔。可是,浚息卻做着隐忍下去的打算。
福伯不忍道:“女子十五歲及笄,及笄後便談婚論嫁嫁人。貧民百姓家,甚至多有女兒家十三四歲就嫁作人婦生育兒女的事情。奚曦小姐已經及笄半年,也不算小了。”
浚息望着奚曦在的卧寝,“曦曦是到了适嫁的年齡。可匹配她的年齡的,是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譬如她的未婚夫,魏國那位二皇子。相比我,她是太小了。我今年已經三十有二了。”
浚息道:“等再過兩年,等她大些再說吧。”
“是。”
浚息閉目,“今日從九桐的口中,我知道了曦曦的生辰八字,推算出十六年前,玉奴是在留書出走前,就有的曦曦,而那個時候,她還不認識奚濱。曦曦的生父,不是奚濱,而是另一個男人!”
“……老奴也已經知道了。”
“你是我身邊的老人。雖是家奴,卻看着我出生長大,扶持了我半生。你是我身邊唯一一個從京城跟過來的人。當年京城的情況你最熟悉。”浚息睜開魔眸,眸底陰郁的色澤一如此刻的夜色:“那個侵犯了玉奴,毀去我一生幸福的男人是誰,去查一查。”
福伯皺眉,“時隔十六年,又是在權利中心漩渦的京城,天子都換過屆了,隻怕追查無果。”
浚息魔唇輕啟,“甯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老奴明白。”
“下去吧。”浚息擯退福伯,福伯下樓前,浚息又吩咐道:“讓人拿些酒來。”
“是。”
……
今夜,浚息酒飲的很慢,小小一玉壺千金醉,飲了一個時辰。最後一滴甘露入口,浚息看着卧室方向,已經暗沉的月色下,辨不出他眼眸裡蘊藏的東西。
……
浚息回去卧房的時候,奚曦已經睡着。那個想取他性命的可人兒,那樣泰然自若地睡在他的床榻中央,霸占着他的卧榻。大約,他攜怒離去,她并沒有絲毫的懼怕,隻有惱怒,和他離去更好的稱快!隻是,少女貪睡,卻是被子也沒蓋。
已是秋季。夜晚還是很涼的。
浚息給奚曦蓋上薄被,俯着身的他,深深凝視着奚曦。
奚曦的頭微微側卧向他,那巴掌大的小臉在烏發的掩映下更見秀小。她的面容雖是媚惑衆生的完美無瑕,卻還帶着孩子氣的嬌稚青澀,這樣年少的她,卻要承受她本不該承受的,玉奴已死,他迫加到她身上的沉重情愛,仿佛有所感,睡夢中的少女,秀眉微微蹙起了一下。
不自禁跟着蹙眉的浚息,忘川幽冥般的心湖間,漾起隔别多年的柔情,浚息俯身去親吻奚曦的黛眉,他長長地呼吸一聲,空蕩蕩的心仿佛被充盈,整個人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愉悅。
浚息魔魅般的目光看着他床上的奚曦。
少女延續着玉奴的皿脈,這是她逃不脫的宿命!
------題外話------
愉悅很心疼奚曦,也很心疼浚息,親們呢?
嗯,浚息三十二歲了。我知道很多親們,喜歡年輕點的男主,喜歡處男的男主。可是,三十二歲,位高權重軍侯之尊的浚息,他經曆了那樣多,還是處男,有些說不過去。當然。我不會強迫不喜歡浚息的親喜歡浚息。隻是給不喜歡浚息的親捷報一下,另一位男主元恪非常值得期待。浚息元恪,總有一個人是你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