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節将至,奚曦又病愈醒來,今年的南安侯府,紅燈籠高挂,爆竹聲悅耳,年節的獎賞比之往年又格外地豐厚,戰戰兢兢了一個多月的所有下人臉上都飛揚着喜氣!
金錢上年年有餘,仕途上加官進爵,生活中家人團聚……過年的這些寓意于浚息而言,都不具有誘惑力。甚至每一個喜慶的節日于這十六年裡的浚息,都是一種變相的折磨。但是今年不一樣。
今年,浚息有奚曦。
浚息覺出了年節的誘惑,奚曦賦予年節的誘惑!
玉苑,奚曦的卧房裡,奚曦坐在寬大舒軟的貴妃椅上,低首剪着“福”字。
浚息令廚房調理奚曦的飲食,一個月來,養出的白裡透嫣的膚色,經曆了奚曦生病的一個多月後,又瓷白了回去。奚曦甚至比起初入侯府那時候還要嬌弱一些。哪怕寒冬臘月奚曦穿着暖和厚實的裘袍,身形也不見臃腫,甚至婀娜窈窕。浚息心中憐惜。然而那病态的美感,驚心地美豔,簡直攝魂奪魄!
單手負在背後,站在奚曦身後,瞧着奚曦剪紙的浚息,心旌神馳地去到了奚曦的身後,浚息将奚曦攏抱在懷,他的手握了奚曦的手,俯着身和她一起去剪那個“福”字。
“福”字剪好,浚息并沒有放開奚曦,浚息在奚曦身後坐下,他的兩隻手掌收放到奚曦的腰肢上,收攏着奚曦病愈後更加不盈一握的柳腰。浚息緊緊地收束着奚曦的腰身,将奚曦緊緊地攏抱在懷裡。
浚息埋首,深深地嗅着奚曦秀發的香氣。
他差一點,就要失去奚曦。
再次,失去心上的人!
……
奚曦在浚息的懷裡。
并沒有從前與浚息親密接觸,心中那強烈的嫌惡。嫌惡這樣的情緒之于浚息,奚曦都已經吝惜。
她也不想再嫣媚逢迎他。他喜歡她,卻照樣會将惹怒他的她百般折磨,甚至丢給幾十個乞丐侮辱。城隍廟的夢魇之後,自我封閉那麼久的她,豈會再對他巧笑嫣然?
她不想再因他而生任何的情緒。
她與他之間,隻有生與死這樣的界定。
唯一的感情,也隻有算計和利用。
玉箫他倒是還給她了。“你什麼時候解封我的内力?”奚曦側身看着身後緊緊攏抱着她的浚息,輕輕問道。
其實,永遠不解封曦曦的内力,甚至拔掉她的爪牙,一輩子将她嬌禁在他身邊,像這樣禁锢在他懷裡,也是極好的。
但病愈後的奚曦委實身體羸弱,她有内力在身,可以強身健體。
“再過段時間。”浚息攏抱着奚曦道:“解封内力需以我的内力沖擊你全身經脈,你現在身體羸弱受不住,等身體再養好一些。”
沒有打算不解封她的内力就好。
奚曦放松身軀,帶一抹淺笑,溫婉地靠在浚息懷裡。
浚息看着他懷裡的奚曦,與他近在毫厘的臉龐,他輕輕地,啃咬了下去……
當浚息的唇舌探進口中,奚曦閉了睫。她吝惜嫌惡浚息。不帶感情,沒有情緒地被浚息引導香舌,随之共舞。
“小姐!”
當風塵仆仆的阿穗,背着包袱,興沖沖地跑進奚曦的卧房,正見到浚息奚曦吻在一起。
虞浚息又在輕薄她家小姐!阿穗恨恨地盯着浚息。
奚曦輕輕推了推浚息,浚息有些不舍地從奚曦口齒間撤離。
“好好休養。”浚息意欲離去地囑咐奚曦。
倒不是被阿穗的闖入打擾了興緻,他本也欲暫時割舍離開玉苑了。奚曦病中的這一個多月,他沒有理會軍務。雖然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他卻勢必要回軍營忙一忙。
浚息放開奚曦,瞥了眼遠道回來的阿穗,高大的身影攜着威嚴離去。
……
浚息離開後,奚曦遣走了繡樓上的丫鬟婆子。
阿穗放下包袱,例行往事倒了漱口水,将杯盞放到奚曦的面前,每一次與虞浚息親吻後,奚曦都有漱口的習慣。
這一次,阿穗卻驚訝奚曦沒有漱口的意思。奚曦隻是笑看她,道一句:“回來了?”
阿穗看着奚曦,小姐好像哪裡不一樣了?哪怕家破人亡,在南安侯府再見小姐,随着家變時間的推移,小姐也不改陽光明媚;此次再見小姐,小姐雖然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不僅絲毫不見明媚,她甚至感覺到了陰霾。
一定是,小姐謀刺虞浚息失利,虞浚息殘忍地懲罰小姐了吧?瞧瞧小姐消瘦成了什麼樣子!
思及虞浚息當初對她逼供小姐的去向,用刑之殘酷,阿穗哭道:“虞浚息是不是對小姐用刑了?”
她倒甯願虞浚息是對她用刑!奚曦眼底掠過一絲陰霾,“都過去了。我要的東西,帶回來了嗎?”
“帶回來了。《無憂曲譜》八本,一本不少。”阿穗解着包袱,“我除了帶回了小姐要的《無憂曲譜》,還帶回了小姐扶乩用到的古劍,衣服。”
阿穗後知後覺地問道:“我是不是做錯了?”小姐戰前扶乩,元帥和二小姐雖是險象環生,卻有一線生機,小姐因此沒有參與那一場戰事,元帥二小姐甚至夫人都因此殒命。小姐因為扶乩的事情一直很是自責。
奚曦沒有責怪,反是誇獎道:“我忘了囑咐你,難得粗心的你這次能想的到。”
阿穗喜道:“真的嗎?”阿穗想起一事,禀報道:“對了,我這次回去帥府,意外窺見了兩幫人馬。他們都在帥府翻找東西。”
奚曦笑道:“找《無憂曲譜》嗎?僅僅奚家奇門遁甲的典籍,不會有這麼大的誘惑力。”
阿穗點頭,“聽他們的對話,正是在找《無憂曲譜》,後來那兩方人馬撞見了,還交上了手。兩方人馬雖都是黑衣蒙面,但看做派和武功路數,一方人馬像是江湖人士,另外一方人馬訓練有素,一旦敗在對方劍下便服毒自盡,卻不知背後的主謀是哪國的大人物。”
奚曦手裡拿着本《無憂曲譜》,看着無字的書封。
“世人都追逐《無憂曲》,卻不知這對他們而言,根本就是無法參破的典籍。梁門密不外傳的内功心法,融會貫通奚家的奇門遁甲,掌握《無憂曲》的這兩個先決條件,于想得到《無憂曲》的他們,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甚至連唯一符合這兩個先決條件的我,幾年來都無法參透這八本《無憂曲譜》,何況他們?得到這八本《無憂曲譜》,他們是要像樂姬一樣,照着這些曲譜彈奏脍炙人口的音樂嗎?”奚曦嘲諷笑道。
阿穗歡快地嘲笑道:“會音律的人就會奏《無憂曲》的話,多年來侍候小姐撫琴弄蕭的我,也是會撫《無憂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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