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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摸着石頭造騎兵

娶個毛妹當老婆 羽林虓 4359 2024-01-31 01:14

  洛城的近衛軍被帶到馬場上,開始騎乘訓練,大家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謂的楊俶楊教頭也隻算得上會騎馬,離騎手乃至騎兵的距離還很遠。

  不過楊俶的筆記本再次發揮了作用,倒不是說之前儲存的資料中包含了鐵騎沖鋒這樣的冷門教程,而是有一些知名騎兵的圖片,從古到今,皆是在它們所處那個年代叱咤風雲的精銳。

  變異筆記本自動把圖片轉換成了三位模型,旋轉展示給衆人,尤利娅滑動鼠标,操作得不亦樂乎,她認定了一款哥薩克騎兵不放,說咱就照着這種來,美美哒。

  雖然楊俶的腦海中浮現出毛妹穿着皮裘,帶着圓筒卷毛皮高帽,手持長矛和彎刀,視槍林彈雨為無物,豪邁沖陣的畫面,然後說:“不行。

  “為什麼。
”少女皺着鼻子不滿道。

  “因為我們沒有火槍。

  哥薩克興起的時代,歐洲已經進入了文藝複興時期,龜殼般的金屬闆甲在火槍面前被打碎撕裂,花費大量土地與生産力打造的騎士部隊,不再是戰場上高效率低戰損的群體。

  哥薩克通常攜帶長矛和馬刀投入戰鬥,火槍也是常備武器,面對已經護甲漸少的重騎兵,他們的戰鬥力同樣可觀。

  但從目前來看,距離火藥的誕生還不知有幾個世紀,這段漫長的歲月中,良好的護甲、優秀的防護,是戰士百戰餘生,積累戰鬥經驗,提升武藝,然後以更強的姿态投入到下一場戰鬥中的保障。

  也就是說擁有良好護甲的精銳部隊,會愈戰愈強。

  哥薩克是輕騎兵,他們的存在是建立在草原遊牧民人人能騎馬的社會基礎上的,而楊俶走的是職業兵精騎路線,承受不了太多戰損。

  類似于現代戰争中的飛行員,每個都得到大量戰争資源的培養,第一個就要心疼很久。

  也就是說楊俶的騎兵,更類似于中世紀的騎士,或者是南北朝或隋唐時期的世家子弟。

  這些人有個特點,即是從小接受嚴酷的戰争訓練,關鍵時刻可以以一當百。

  蒙吉薩戰役中,麻風王以四百名騎士擊敗薩拉丁三萬大軍,差點将這位沙漠之王斬殺,靠的就是騎士團的精銳。

  至于中華的世家騎兵,在個人技藝方面更為突出,無論是獨打兩千軍隊的蕭摩诃,還是雙騎奪馬的尉遲恭,再到後來單騎沖入金國禁軍中捉拿金兀術不獲,手刃數百人殺回來的楊再興,都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所以楊俶無視了基佬騎兵,叉掉了鐵甲聖騎兵,劃掉了諾曼騎兵,目光在馬穆魯克和聖殿騎士上停留了一會兒,最終落在另外三種騎兵的模型上。

  它們分别是初唐的玄甲騎兵、大波蘭國的翼騎兵,同時代的法蘭西憲騎兵,其共同點就是在盔甲的防護上做得比較到位,其中又以憲騎兵的全身闆甲最為突出。

  全身闆甲一穿,除非是被頂尖射手盯上,否則幾乎免疫戰場上的流矢,而近戰中隻要不是被重武器砸到或者被馬槍沖鋒了,多半能在戰場上開無雙。

  所以楊俶應該選擇包裹嚴實的罐頭騎兵咯?

  當然不是的,就算是闆甲穿嚴實喽,兩邊騎槍對沖,捅到還是得死。

  戰馬的速度加上人馬合一的巨大勢能,可以讓槍尖變成無與倫比的殺器,步兵被小小騎槍頭擊中,是個什麼結果?

  和大部分人想象的不同,他們并不是被捅穿,做了串串食材,而是整個人似乎被汽車撞上,高高飛起,重重落地。

  這種情況下,就算穿上闆甲無法保住他們的性命。

  很簡單的原理,重騎兵發起一次沖鋒,相當于在小轎車上綁根鋼筋行駛過來,那麼請問,另一輛車裡的人不但被鋼化玻璃保護,還有自己車輛的鋼闆護身,他是否能從那根鋼筋的打擊下活下來呢?

  所以這還是一道快使用智商的題目。

  兩馬對沖,事實上是無視彼此護甲的。

  這也是為什麼有一小撮人整天把闆甲吹到天花亂墜,可拿着闆甲騎士打奧斯曼帝國騎兵的戰例出來,卻發現沒有那種想象中的一路平推的情況出現。

  況且以後就算楊俶點出了鍛鐵的科技,還是不願意打造那種看似無敵,其實有缺陷的罐頭騎士。

  楊要打造的是什麼部隊啊,是能奔襲,能破陣,拿了其中的鋒銳出來,能把敵軍主将槍挑于萬軍之中的鐵騎,整個時代獨此一家的鐵軍!

  鑒于這種要求,中華世家門閥才能産出的騎兵,才是他的首選,也就是說,雖然集團戰鬥未必比翼騎兵或憲騎兵要強,但執行斬首行動時,這支部隊一定要像一組超音速殲擊機,憑着高超的技術殺進去,無堅不摧,無可抵擋。

  楊把想法和尤利娅一說,少女連忙點頭說好啊,你快把那蕭摩诃尋來,我要先看他來個單馬破兩千。

  楊說這個做不到啊,況且他也是十八歲那年打出這種戰績,後面卻是沒有,不過呢,無論是虎牙還是薛辟疆,我覺得都能勝任這種人物。

  說着就把兩人尋來,展示一下成果。

  結果隻成了一半。

  薛辟疆還在适應中,騎在上面沒問題,想要用槍捅到目标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訓練。
至于虎牙,他太重了,四百來斤的身子往馬身上一坐,整個馬都不好了。

  再說這家夥配上重型武器,穿上重甲沖進人群當絞肉機才是正常的使用方式,追求來去如風,一擊必殺的槍騎戰術并不适合他。

  二十五名少年在薛辟疆帶領下開始與戰馬交流,但是這些馬都是被薛辟疆給馴服的,基本上與各自的主人沒啥感情,頓時咬的咬,踢的踢,現場一片鬼哭狼嚎。

  楊俶說這個不急,騎兵訓練不是一蹴而就的,騎兵強國也不是突兀誕生的。

  隻要經濟基礎在,馬的繁衍可以保證,騎手的訓練科學合理,完善的訓練體系能夠最終被總結成型,搞出洛城政權自己的模式,那麼職業化的騎兵部隊将生生不息。

  幾天之後楊俶再到馬場,一衆少年已經能騎在馬背上發呆了。

  沒錯就是發呆,不被馬扔下去,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楊,你手裡是什麼!
”尤利娅騎着一匹棗色條紋馬,小幅度揮了揮手,她不敢把動作放得太大,怕驚了胯下戰馬——因為少女也不止一次被馬兒蹦哒下去了。

  毛妹到底是純粹的毛國人,沒有摻雜了哥薩克或者鞑靼人的皿脈,大長腿筆直,不帶一點兒o型,騎馬學得不快,也算正常。

  楊俶這兩天當然沒閑着,他待在城中的制皮工坊,忍受了奇怪難聞的硝化皮革的氣味,總算讓制皮匠弄出了想要的東西,與此同時,鍛爐那邊也按照他的圖紙,鑄造出了金屬的奇特玩意。

  楊俶把手裡的東西遞給毛妹:“仔細看看,你應該都認得的。

  尤利娅接過一看,動作稍大,又從馬背上跌了下來,按着後腰龇牙咧嘴站起來:“原來是馬鞍啊……不過這塊青銅雖然眼熟,但我一時想不起來是什麼了。

  楊俶上去幫她揉揉,彈性十足,觸感良好,可惜沒摸多久就被少女察覺到意圖,嘿嘿笑着打開了他的手。

  嗯,既然誠心發問了,那我就那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吧。

  “這是馬镫,人類戰争史上最偉大的發明之一。
”楊俶說着開始把馬鞍、辔頭、馬镫一起往戰馬上套。

  為了防止馬兒反抗,虎牙兇神扼殺把這可憐的生靈按住。

  現場氣氛一度十分慘烈,馬兒終于意識到這輩子将徹底失去自由,所以卯足勁兒,苦苦掙紮。

  楊俶一邊說什麼這是為了你好,乖乖就痛一下下,滿身大汗之後,終于把馬具套全了。

  馬兒早已脫力,連尤利娅踩着馬镫爬到背上都無法再作出反抗。

  世間有騎馬天賦的人還是不少的,楊俶雖然騎術不佳,但他有個特點,就是這輩子上馬從來沒用過馬镫,十歲開始第一次騎馬,這個天賦就自動觸發了。

  說起來似乎可以吹一波,但事實上這項天賦無甚卵用,馬兒真的跑起來,還是要踩住馬镫才能安穩。

  在東漢之前,世界各地的所有民族的騎兵,全部都是無镫的,他們以騎射為主要作戰方式,持槍乃至夾槍沖鋒很難做到。

  直到馬镫在匈奴和漢民族的無數次戰争之中被發明推廣,這項看似超級簡單的道具,卻改變了整個曆史。

  沒有馬镫,馬背上的人隻能把體重通過臀部壓在馬背上,這時候如果那槍沖擊敵人,犯罪用力最後會通過槍杆傳遞到手臂,再從手臂傳遞到身體,最後落在馬背上,而馬背與人體之間才多少摩擦力啊,這一下自己也會因反作用力而向後落下馬去。

  而自從裝備了馬镫,騎手終于可以通過站立的方式,把受力點放到兩足之上,而人類是非常适應站立搏鬥的生物,這種姿勢,能讓手臂上傳來的力量抵達雙足,在作用到馬镫。

  重裝騎兵的作戰方式,因此得以實施。

  楊俶根本不怕這兩項技術被人學了去。

  為啥。

  别的部族找不到像樣的馬啊,在這個奇蹄類沒落的年代,列山馬的存在已經是個奇迹,至于抓了正常的馬兒,首先要過訓練這一關,然後要把驢子大小的馬通過十幾年乃至幾十年,培育到可以負載成年男子疾跑,最後,以其他部族相對落後的生産力,怕是無法做到給戰馬喂谷物等精飼料。

  戰馬不能光吃草啊。

  吃草隻能維持不死,想要奔跑沖陣,那得拿糧食喂下去,所以曆史上重騎兵的規模始終就那麼點,不是不想大規模招募,而是實在養不起。

  楊俶又研究了一會兒,終于尤利娅能騎着套了馬具的戰馬開始慢走了,這真是一個令人欣慰的開端。

  所以洛城的制皮作坊的皮甲制作計劃又被暫時擱置,因為有一批馬鞍的訂單已經過來了。

  楊俶看着興緻勃勃的少年們欣慰地笑了,雖然他們騎了一整天的馬,期間摔倒過無數次,但總能毫不氣餒地爬起來,再次去嘗試,再次去調整,這種壓不倒打不垮的精神,正如後世前仆後繼保衛這個國家的勇士。

  終于有個少年繼尤利娅之後,也能策馬慢走了,一時間被其他人衆星拱月般圍住,詢問心得,交流體會。

  洛城正值傍晚,天邊一片绯紅。

  楊俶和尤利娅并肩坐在馬場旁邊的山崗上,看着下面的少年們孜孜不倦。

  “你想說什麼?
”毛妹發現楊俶欲言又止。

  “唔……這回晚飯輪到你做了。

  “呸,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别的,老實交代,剛剛想說啥。

  楊俶歎了口氣,斜上方一百三十五度角擡頭,把目光投向天際:“想起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滾,”尤利娅立馬給了他一拳,“你就比我大兩歲,我可還是花季少女吖。

  楊俶剛要好好把這号稱花季的女戰士禍害一番,卻見遠處一名斥候深色慌張,步履散亂,朝這邊跑來,數十息後,來到面前。

  楊俶連忙解下腰間皮水壺遞給他,

  “怎麼了?
”尤利娅問。

  那斥候調整氣息,咕咚喝了口水,才緩過氣來:“我們派出去尋找藍銅礦的隊伍,讓人家給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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