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寵妃:擒王100次 第二百一十三章 林毅大怒
秋天的天空裡,團團白雲像彈好的羊毛,慢慢的漂浮着。
楊樹葉子黃了,挂在樹上,好像一朵朵黃色的小花;飄落在紅瓦綠牆的古色古香的将軍府清苑内,像一隻隻黃色的蝴蝶翩翩起舞。
金燦燦的陽光下,忙忙碌碌的小丫鬟小厮們竊竊私語地議論着大院裡的故事。
“紅月,你看見前面的那寶閣樓了嗎?”一個看起來稍長些的侍女指着前面一棟嶄新典雅的建築對新來的丫鬟說。
她旁邊的小女孩梳了個雙髻,身穿青色煙蘿布衣,用稚嫩的嗓音問:“風弄姐姐,那裡真是漂亮啊,你說我能不能分到那個屋去伺候?”她呼閃閃的眼中還帶着一分期待。
“你這丫頭,想什麼呢?那是世子為世子夫人特意修建的溫泉屋,聽說裡面的泉水都是每天從卿夏峰内的天然山泉運過來的呢!”女子邊說邊用手敲了下她的腦袋。
“哇,少爺對少奶奶真是很好呢!”那青衣女孩贊歎道。
風弄将撫了撫鬓間的一縷黑發,才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少奶奶并不領情,可憐了我家少爺的一片癡心。”
紅月不解得看着她說:“少爺那麼好,要是我,早就樂到天邊了,為何還諸多為難少爺?”
“噓!你這小丫頭,好生守住自己的嘴,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怎可和少奶奶做比較?”風弄趕緊捂住她的嘴,又四處張望了下,才舒了口氣,拍了拍兇脯慶幸道:幸好沒人看到。
“你倆不好好的幹活,在這兒嚼什麼舌根子?”突然一陣威嚴的聲音從二人背後響起,驚得她們都是一顫。
“老爺,吉祥!我們這就去幹活”慌慌忙忙地行了一個禮,那年長的丫鬟就要拉着小的那個走。
“慢着!你剛說那寶閣樓是什麼?”那人冷着臉喝道。
看林毅面色不善,那風弄的聲音越發小了:“回老爺,是……是少爺将這藏藥室翻修成了溫泉池,還在旁邊新修了個聽雪閣,說是要讓少夫人搬過來住!”
他就說最近怎麼老看到有木匠進進出出,隻當是哪一房在修繕舊樓,不想這逆子居然把樓都蓋上了,隻為讨一名女子的歡心,盡管那個女人是他的兒媳婦,他也不允許這種勞民傷财的事情發生。
他林毅一世英明,在馬背上立下了汗馬功勞,怎麼就生了個肯對女人低三下四的無能兒子?還那麼糟蹋錢。瞬間,一股熱皿逆流到了他的頭部,他此時隻有一股子怒氣,連胡子都氣歪了,青着臉對兩個丫鬟說:“下去吧!”
兩個婢女早看到他臉色鐵青時就已顫顫發抖,一聽他開口放她們走,一溜煙就沒影了。林毅站在新建的閣樓面前好好凝視了一番,才步履沉沉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潇湘堂内――
“婧雪啊,你不必每日來問安都給我帶些新鮮的吃食,人來了便是,我這兒什麼都備了些。”自打林婧雪一回這将軍府,就時時來向自己請安,有這樣個貼心的孩子,她自是欣慰,比她那不省心的兒子好上許多。
林婧雪自知是林母心疼她還需費心神來準備這樣玩意兒,言語裡帶了些撒嬌的意味道:“母親,這就是雪兒的一點心意,你還不肯收下嗎?”
許思媚見她那嬌俏的模樣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一個怒氣沖沖的身影摔門而入,看見林婧雪正和許思媚聊得開心,沉聲道:“婧雪,你在這兒正好。”
林婧雪見自己的公公一副閻羅王的架勢,心想:這是誰惹了這尊菩薩?但還是恭敬地開口道:“父親,這是所謂何事?”
林毅也沒答話,招來了一旁的小厮命他去傳林東野過來,就坐在椅子上不吭一聲。許思媚見自家相公怒目圓睜,款款上前軟語道:“相公,這是怎麼了?”
“等那逆子來了,你再好生問問他做了什麼!”林毅語氣不善地說。
東野?那壞小子又做了什麼好事,許思媚在一旁暗暗思忖,也不再上前追問林毅。和他夫妻多年,他什麼脾性她最是清楚,隻是靜靜的挨在他身邊坐着,等林東野來。
林東野剛一進門就被大廳裡的氣壓震懾住了,大廳的正前方父親正端坐在椅子上,神情威怒且嚴肅,母親坐在一旁正在用茶,最驚喜的是婧雪也在,他朝林婧雪深深的看了一眼,才上前道:“父親,傳兒子過來所謂何事?”
林毅剜了他一眼,醞釀了許久,自内腔發出洪亮的一聲道:“跪下!”聲音之大幾乎穿透了磚瓦。
他一臉發懵,依言跪下。林毅才從椅子上起身步履靡靡地走到他面前,咆哮道:“你這個逆子,如今真是可以一手遮天了,竟瞞着我改造了寶閣樓,還重新建了個聽雪閣,你眼中可還有我這個父親?”
林毅轉過頭看着林婧雪,威嚴地道:“你也過來給我跪下!”他的眼睛因為發怒已經慢慢的布上了很多紅皿絲。
林婧雪不解,為何他林東野犯了事要她林婧雪陪他一同受罪?她如今已經一刀兩斷再無任何瓜葛,憑什麼要和他一同遭罪?
于是開口道:“爹爹,我雖還喊您一聲爹爹,實則我為何回到這将軍府,您最是清楚,我不過是為了那八卦羅盤的周全,才不得不委身于此,我想我并無義務同林東野一同受罰。”林婧雪面上雖還是恭敬有理,但是語氣中的硬氣是顯而易見地。
林毅聽他這兒媳婦字裡行間的反抗他,心中自是不悅,想他林某人堂堂一代英雄,當今世上還沒有幾人剛明明白白的駁斥他,這黃毛丫頭居然語出不遜,他倒是要替自己的老友好好管教一下這丫頭。
林毅把快沖到兇口的那一陣怒火強壓了下去,才淡然地開口道:“婧雪,說什麼我現在也還是你的長輩吧?且不說你現在和東野還是夫妻,本就該有難同當,就是論上我們兩世家的交情,我替你爹爹管教下你,有何不妥?”
“父親,我敬你是我的長輩,若作為小輩的我有所過錯,自然是要煩惱您指教的,但是說起這重建寶閣樓和新修的聽雪閣,原就不是我的主意,是林東野擅作主張,何況他說是要送給我時我也強烈拒絕了,與我何幹?”林婧雪一番話說得不失禮數又有理有據,說完這話她就往林東野那兒愠怒地瞅了一眼。
林東野看着她責怪他的眼神,心中也覺這事本就不關林婧雪的事,于是開口道:“父親,此事是兒子一人所為,一人做事一人當,請你不要責怪婧雪,她是無辜的。”
林毅聽自己的兒子此時還在維護林婧雪,臉色更是難看,質問道:“與她無關?若不是為了她?你改修這寶閣樓幹什麼,又重建了個聽雪閣,不全是為她?”說着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婧雪一眼。
“回父親,這寶閣樓改建為溫泉屋本就是我長久以來的心願,父親母親如今上了年紀,多泡泡這溫泉水總是好的,之所以不告訴您不過就是想修建好了給二老一個驚喜的呢!”林東野見父親非要把這事情牽連在林婧雪身上隻好如此說。
林毅因他的話面色有了一絲緩和,可腦中又想起了那兩個婢女的談話,開口問:“那聽雪閣又是怎麼回事?這回總不是為了我和你母親了吧!還是要我請證人你才肯說實話?”他語氣中的嚴厲讓林東野一顫。
“聽……聽雪閣?”林東野緩緩念了一遍,見無可反駁,才生死由它地道:“那的确是兒子修建的,但隻是作為别院,招待親朋好友。”他盡力在言語上撇清了林婧雪,他不想因為他的心意而害林婧雪受罰。
“别院?聽雪閣?”林毅繁複意有所指地咀嚼這幾個字,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間小院是為誰而建的。林毅步履沉重地在林東野和林婧雪面前踱來踱去,望向林東野的眼中有種了若指掌的淡定。
林東野見父親這樣的神态分明就是知道了一切,有些急切地開口道:“父親,你若是要責怪,處罰我好了!”
“哼!”林毅冷哼一聲,又道:“這事,你二人都有過錯,我決不輕饒!”說着就大喊了聲:“來人呀!”
很快上了個錦衣侍衛,握拳回禀道:“将軍,有何吩咐?”
“把少爺和少奶奶拖下去重打二十大闆。”林毅怒喊道。
林東野聽了這話,一片慌亂,急道:“父親,這就是精壯的男子也受不了這二十大闆,何況是個女子,就算是罰也請隻罰我一個人罷了。”說這話時還給許思媚投了個求救的眼神,他知道母親在父親心中的地位,現下也隻有母親能幫他們了。
許思媚本就有意維護林婧雪,何況修建這宅子也過錯不到哪兒去,以前本就是自己的兒子對不起婧雪,如今他總算是迷途知返想要挽回婧雪,她這為娘的哪有不支持的道理?
于是她站起身,端了杯菊花茶,走到林毅身邊道:“來,喝口茶,消消氣!”說着替他順了順氣,又接着說:“相公,東野左右不過建了一處宅子,說去說來還是在我們将軍府内,又與婧雪何關?我們隻當是享享兒子的一片孝心就好,如何談得上懲罰?”
林毅上前攙住自己的夫人,無奈地開口道:“夫人,這逆子修建房屋是為何,你最是清楚,你明知事實不是這樣的又何苦替他二人辯解?”
“相公,莫說是婧雪救過我的性命,就憑她平常對我二人的孝心,得這一二處小樓有何不可?”許思媚的嗓音柔和而堅定。
林毅見她,又是搬出了林婧雪的孝心,還拿林婧雪對她的救命之恩感化他,知道今天要是不放過這二人,許思媚心裡頭一定會難過的,他還得仰仗許家的勢力,而且他也不想讓自己的夫人,況且兒子是自己的,打壞了,他這當爹的怎會不心疼?趁着這個台階走下去也不是不好。
侍衛見老将軍陷入了沉思也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就等他的吩咐了。過了良久,林毅揮了揮手手,開口道:“下去吧!”
又對着林東野道:“雖死罪可逃,但活罪難免,罰你二人在前院跪上一日,任何人不準送吃的喝的。”說完拉着許思媚就拂袖走了,隻留下了林東野在那兒磕頭。
秋日的早晨總是涼絲絲的,林東野像是一根固定的樁一般直挺挺地跪在前院,紋絲不動。
林婧雪拔腿就要走,他林東野犯下的錯誤憑什麼要她來承擔,許思媚瞧見了婧雪的心思,堪堪走了過來:“雪兒,委屈你了。娘知道你因為東野受罰,心裡頭比你還要難過。可是,孩子,你一向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今兒個這事,真的是委屈你了,為娘也幫不了你,隻能盼着日後好好彌補你了。我們兩個林家是世家,你父親和東野父親一向友好相處的,這件事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處理的,畢竟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婧雪,娘也隻是跟你提個醒,這個事要是你忤逆了長輩,再傳到你父親的耳中終歸是不好的。畢竟,你們倆都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也比不得向他們那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