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寵妃:擒王100次 第二百九十二章 母子情深
看着白勝南蒼白地,失魂落魄的面色,林婧雪想了想,到底是張開雙臂,輕輕地環住白勝南的腰,企圖用自己一點點的溫度去溫暖他此刻冰冷的心。
白勝南渾濁的眼中慢慢溢滿淚水,晶瑩閃亮,他低頭看着林婧雪頭頂的烏發,忽然緊緊抱住她,手越收越緊,就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勒進他的身體裡一樣。
林婧雪感覺有些疼,但她更多地感覺幸福。
白勝南眼中的流光溢彩,卻是沒有流下一滴眼淚,在很小的時候,他的父皇和母後就多次告誡他,身為北朝的皇子,可以流皿,可以流汗,就是不能流眼淚,隻有最懦弱的男人,才會流眼淚,那樣的男人不配為北朝的皇子。
那時候,他總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學那麼多東西,他明明比大哥和二哥都要小,學地卻比他們都要多,他有時候感覺好累,就偷偷地躲在被窩裡哭。
有一天晚上,他被武藝師傅訓了幾句,回去委屈地哭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個溫柔的嗓音,那是北後的聲音。
“楠兒,你是在哭嗎?”
白勝南有些害怕,他怕北後失望,便努力忍住哽咽,小聲地說:“沒有,楠兒沒有哭。”
北後很久沒有說話,白勝南拼命地擦着自己怎麼擦都擦不幹的眼淚,十分害怕北後掀開被子,然後指責他,可是,北後沒有。
很長一段時間,直到他等地都要睡了,他才再次聽到北後的聲音,“我的楠兒那麼優秀,怎麼會哭呢,母後相信楠兒。”
白勝南沒有明白北後那句話的意思,但是從那晚以後,他的功課雖然還是那麼多,但師傅們也不像最開始那樣對他嚴格了,而是循序漸進。
很大以後,白勝南才明白,原來每次他在學什麼的時候,北後和北帝都有在後面偷偷地看,北帝的時間少,更多的是北後,她幾乎是恨不得時時刻刻目光都黏在他的身上。
慢慢地,他也懂了學習的樂趣,開始嫌棄自己學地東西少了,反而主動去求北後和北帝讓他多學點東西。
北帝和北後對他的要求就沒有不應的,他想要學木雕,請木匠師傅,想知道稻米是怎麼種出來,硬是在宮中開墾了一塊良田。
……
很多很多事情,回憶一幕幕地在白勝南的腦中劃過,他的面色也漸漸柔和平靜下來,
他弱冠之後,因為不想介入朝政之事,便要去江湖中走天下,他還擔心北帝和北後不允,沒想到他們二話不說,放了他走,還給他安排了一個妥當的身份。
他把江湖中的趣事告訴他們,他們就跟他講北朝的趣事,當然更多地是問候他的身體,讓他一切以安全為重,其他都不要太過在意。
後來,他愛慕林婧雪,知道她是一個有夫之婦,而且心慕他人,他向北後說自己情窦初開的感情,他以為北後會嘲笑他,或者因為林婧雪的身份而嫌棄她。
沒想到,北後不但沒有嫌棄林婧雪,聽了他講述的事情後,反而對林婧雪大加誇贊,更是誇他有眼光,而且知道林東野對林婧雪不好後,她還鼓勵白勝南不要放棄,喜歡的人要自己勇敢去追,他們北朝男兒絕對不能做感情上的懦夫,不戰而敗。
北後的态度鼓勵了他,讓他跟林婧雪之間有了後來的很多事情。要不是北後,他最終一定會錯過林婧雪,更不可能跟她有現在的互相愛慕。
北後明明知道林婧雪的身份,但她從來不曾說穿,甚至幫她在衆人面前遮掩。
她那麼做,白勝南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因為她深愛着自己。
小的時候,他總是以此沾沾自喜,在大哥面前炫耀北後和北帝對他的寵愛,大哥隻是憨憨一笑,對他的寵溺并沒有半分減少。
在他們所有人的眼裡,他白勝南就是他們放在手心裡的寶,可是現在……想到信函中的内容,白勝南的眼中閃過沉痛。
“勝南,你說北平王殺了太子,還軟禁了父皇和母後?”林婧雪瞪大了眼睛,她當真是沒想到北平王的膽子那麼大。
要知道,白勝南現在手裡可是有十萬大軍呢,他就不怕白勝南帶兵回去将他絞殺嗎?
不過,林婧雪的這個想法,很快被白勝南的話打碎了。
“他這是要挾持父皇,讓我不能輕易舉兵。”白勝南面色平靜,隻眼中眸色幽深,“若是我起兵,恐怕他還會殺了父皇,然後倒打一耙,将此事栽贓于我的頭上。二哥他現在,恐怕是有些瘋魔了。”
白勝南對北平王并不算怎麼了解,他印象中,似乎善仁太子和北平王的關系要親厚些,現在看來,他看到的一切,都不過是表象。
林婧雪腦中一轉,便明白了白勝南的意思,這個北平王實在是陰險,居然選在這個時候發難,确實讓白勝南有些捉襟見肘。
白勝南手上有兵權不假,可這個天下,真正得民心的可不是武力,隻能是仁心,否則這千古的帝王怎麼會那麼熱衷傳播儒家思想,還不就是想讓文人們吹他的仁心?
你看現在,善仁太子死了,他們根本不知道,要不是今日白勝南收到的這封信,他們恐怕要到了都城才能知道這個消息。
而整個北朝都知道的事情就是,北平王是個仁厚的王爺,他雖然碌碌無為,沒什麼大志,但心地好,很能體察民心。
哈哈,原來是這樣。林婧雪心中冷笑一聲,她就說,最開始怎麼覺得這個北平王的仁善之名有些不對勁,如今看來,怕是這一盤棋,北平王下了不少年了。
“勝南,那現在父皇和母後怎麼樣?”知道這些并不是重點,林婧雪直接問了最重點的問題。
白勝南眸色湧動,好半天才道:“母後無恙,隻是父皇似乎中了北平王的毒,如今卧病在床,口不能言,母後在他身邊照顧他,不肯離開。”
北帝和北後兩人感情深厚,白勝南自小就知道,北後的選擇他也能理解。
“母後對北平王似乎很好?”聽北後無恙,林婧雪心中一動,這個北平王也不是完全沒有人性嗎,她記得北後對北平王似乎不錯,所以她才沒事,隻是被軟禁?要知道,北後身後的勢力可是不亞于北帝,她身後站了整個曹家一派,實力不容小觑。
白勝南不明白林婧雪的心思,隻似有若無地應了一聲,這個時候,提起母後對北平王的好簡直是個莫大的諷刺,他想的是信中提到的另外一件事情。
如今,他和林婧雪之間的感情才剛暖化,如果他按照曹國舅的說法去做,隻怕他和林婧雪之間,又要離地更遠,可是,如果不那麼做,那他的父皇和母後……他們怎麼辦?
“如今的局勢已經這樣,隻怕我們暫時不能回都城,至少要先做安排才能回去,勝南,你可有什麼應對的法子?”林婧雪在聚神凝思解救北帝和北後的法子,腦中把自己看到過的計謀想了一遍又一遍,到底因為不擅長謀略而被一一否定。
她根本沒有注意到白勝南的目光,和他面上的猶豫不決,隻是久久沒等到回答,這才擡頭看了白勝南一眼。
這一眼,便正對上了白勝南那雙如秋波般深沉的眸光。
他面對她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深沉的時候,都是清如泉溪般透徹,林婧雪愣住了,“勝南,你怎麼了?可是有什麼話要與我說?”
一股莫名的不安襲上她的心頭。
白勝南深情地凝視着林婧雪,她如雪的肌膚,明亮的眸子,如朱砂的紅唇,如瀑的烏發,窈窕的身段,無一不是他心中愛慕之人的模樣,可是……他卻在即将擁有了她的時候,要再去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