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圻城之亂十一
一出房門,李純然就一臉求知的看着項緻遠,“我還有些事情不是太懂。”
項緻遠紅着臉,指指院子中的石桌,“不如去那坐坐,咱們兩人互相探讨一翻?”
“好啊。”李純然歡喜的一把拉住他的手,大步的就朝石桌那兒走去。
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再看看前面拉着他走的姑娘。
項緻遠現在是連脖子根都紅透了。
左手拿着一塊白玉,右手握刻刀。
淺笑一刀一刀輕輕的刻着,細看能看出她刻的應該是兩人,一高一矮兩個身穿将軍服的兩人。
白隐看着淺笑手裡的雕刻,看着她輕而細緻的像是雕着天下緻寶一樣,白隐的眼睛紅了。
一手輕輕撫着玉雕上空空如也的臉,淺笑自嘲的笑了,“很諷刺是嗎?他們是我的父母,可我卻想不起來他們長什麼樣了。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他們穿着軍裝的樣子,呵呵,那還是因為他們一個是将軍一個副将而想出來的。”
說着,兩條清淚緩緩的從她臉盤滑下,滴落在玉雕上。
“主子。”
白隐除了叫出這兩字,其它的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輕輕的拭去臉上的淚珠,淺笑将沒有雕好,也許此生再也無法雕好的白玉收入袖中,等她轉身面對白隐時,臉上已經恢複了平時的冷靜。
看了眼窗外,天空隐隐已透出肚白,淺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粉屑,“走,去城主府。”
“主子,您一天一夜未休息了。”白隐不太贊成。
“無礙。”她還頂得住,早點解決了也好早點回京。
她想風絕,想爺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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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内偏僻的小院中,淺笑一進來最先瞧見的不是歐陽與被抓之人,而是那胖成球的城主正一臉急色的在院子裡走來走去。
一見到來人,胖城主雙眼一亮,像是見到救星一樣的施着球形的身體沖向淺笑,“南宮莊主,您可來了。”
“何事如此着急?”
“南宮莊主,今兒一早衙役來報,周邊幾個村子裡的村民突然全都消失不見了。”這一下子近千号的村民全都消失,這一準得出事啊!
這不他實在是想不出辦法來了,思來想去的就求到南宮莊主這來了!
“人家不見就不見了,又不影響你什麼,你急什麼?”淺笑那語氣要多輕松有多輕松。
可聽在胖城主的耳中那他是一點也輕松不起來啊,“南宮莊主,此事可不能不急啊,這些村民可不一般。他們全都牽扯着州府占地燒村的案子,這突然全都消失了,會不會是被上面的人。。?”
他做了個殺頭的動作。
淺笑從懷中淘出一塊令牌遞了過去,“人是本莊主帶走的,此事你别過問了。”
胖城主好奇的接過,當看清令牌上面的内容後,他差點直接暈死過去,全身都抖成篩子的顫着音,“一品尋查史,代天尋視。嚴、嚴、嚴墨!”
“咚。”
淺笑與白隐都十分無語的看着地上那暈死過去的一陀,至于嗎?
幕僚剛好跑了進來,一看地上暈死過去的胖城主,他一臉好奇的問:“這是怎麼了?”
白隐從胖城主身邊撿起令牌遞給幕僚,“被吓暈了。”
幕僚掃了眼令牌,看清上面的字後他一點奇怪的感覺也沒有的拎起胖城主的腳,“屬下先帶他下去清醒,保證不會影響到莊主的大事。”
說完謙意的朝淺笑躬了躬身,就那樣施着胖城主的腳直接将人給施走了。
淺笑好笑的搖了搖頭,與白隐二人進了院子内的房間。
一進入房間,入眼的就是房間内的并排的四個木樁子上綁個四個男人。
“主子,”
歐陽上前一行禮,指了指綁在最前面的那個男人,“他就是木森沐家的人,現在是木森‘寅那城’的守将,手下帶兵八萬。”
“八萬?大将軍了啊!”淺笑勾起嘴角,緩步走到那人面前。
對方正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但卻不言不語,隻是看着她。
“好奇我是誰?”
坐到白隐搬來的椅子上,淺笑翹着二郞腿看着他,“我是好人,一般不讓别人帶着疑問離開這個世界的,所以現在我就坐在這兒,有什麼想知道或是不理解的完全可以問,我定然知無不言。”
被綁的男人瞳孔一縮,“你要殺我們?你既然知道我是沐家的人,你就不怕引起兩國戰事?”
淺笑有些好笑的看着這還看不清實情的人,“你真以為我放了你們,你們能活得下去?”
男人面色死灰,而後自嘲的笑了,“的确,任務失敗了,就算我們這些人回到木森,也逃不開一個‘死’字。”
要引起兩國戰事,還要将責任推在天澤身上,這事主家與天澤的那個王爺準備了可不是一年兩年的時間,結果失敗了。
無論原因是什麼,他們這些執行者都别想再活下去了!
“你抓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這人既然能将他們的行動完全的破壞,那不直接殺了他們,卻抓他們又有什麼用呢?
淺笑接過歐陽遞過來的茶輕輕抿了口,語氣輕松得不得了的說:“想讓你們活着。”
“你想讓我們背叛主家?”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接着嘲諷的笑了,“這不可能,我們木森子民隻有戰死,就沒有投降的。”
淺笑卻是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你會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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圻城的百姓在靈花節後,除了已成了花神娘娘與花神童女的家族依舊擺宴慶祝外,其它人又回歸了正常的生活當中。
誰也不知道自己原先已與死神擦肩而過,更不知道那城門之外已有萬餘人斷魂于此!
也許不久後會有人發現城中突然消失的家族,會好奇城外那突然出現的紅土地,但依舊不會影響到他們甯靜的生活。
騎于馬上,看着周圍一絲影響也未受到的百姓,齊王的内心卻不如他的表情那般的平靜。
擡眼看向前方騎馬緩步前行的淺笑,他突然感覺到了可怕。
從他的了解,這人從一進入圻城不足三日就将圻城内木森的探子摸出了八九不離十。别人在借靈花節的熱鬧想引起動亂,而她同樣也借着這機會悄無聲息的讓那些探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