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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詩詞與拳頭

逍遙秀才 歡樂蝸牛 2701 2024-01-31 01:14

  不多時,一路嬉笑的衆人來到一個大型的湖泊前,秦飛停了下來,讓唐磊從皮囊裡取出紙筆,攤開一張紙在上面記錄起來。

  蕭敬遠看着秦飛的紙筆很是好奇,“大哥,這紙上畫的是什麼,是地圖嗎?這筆又是什麼筆?”

  “這呀,是一張江南的草圖,你看現在我們在這兒,這裡是南京,這兒是蘇州,那兒是杭州......。”

  秦飛很有耐心的給蕭敬遠和唐磊幾人講道。

  對于地圖,女子當然不陌生,自己爹爹書房就挂了一副,隻是這楚波随手畫的草圖居然如此接近爹爹的那份地圖,比例十分精确,如此看來楚波在這方面學識還是不錯的。

  “我們要從這兒到這兒,再到這兒......。”

  秦飛繼續講道,“至于這筆是我用上好的木料燒制而成,然後磨尖了便于路上書寫的。”

  蕭敬遠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那大哥你在這地圖上的河流,湖泊上标記了來做什麼?”

  秦飛灑然一笑,“既然要一同上路,我也不瞞二位了,我看見江南水災頻發,特别是太湖地區更是嚴重,幾乎幾年就有一次大小不等的洪澇災害,本地百姓深受其害,就想弄一份東西來看看對此有沒有點幫助。”

  “那,大哥你是官員吧,不然弄這些做什麼?”

  “不是,我現在還是一個學子。”

  “這樣啊!”

  蕭敬遠對秦飛有點肅然起敬,“那大哥你認不認識蘇州一個叫秦飛的書生?”

  秦飛暗自一驚,這姐弟倆怎麼認識自己呢,可自己不認識他們呀,當下不露聲色,接口道,“秦飛呀,我倒是認得,怎麼你知道秦飛?”

  唐磊和江斌也是一愣互看了一眼。

  “我們......。”

  蕭敬遠剛要看口,女子輕咳一聲道:

  “我們也是聽人說過此人,據說才學不錯。”

  蕭敬遠聽見自己姐姐輕咳打斷自己,也知道不該在楚波等人面前表露目的,于是又接口道,“那秦飛真的很厲害嗎?比起大哥你怎麼樣?”

  “秦飛怎敢和我比,他那樣的學子我一人可以打他七八個。”秦飛哈哈一笑,胡言亂語道。

  蕭敬遠有些不甘心,自己姐弟此行目的可就是為了秦飛呀,“可是我聽說秦飛詩詞相當厲害,京城都傳遍了。”

  “切,男子漢比什麼詩詞,要比就比拳頭,懂嗎?”秦飛一揚拳頭。

  “哦,這樣啊!”

  蕭敬遠想反駁秦飛,但一想到自己也是男孩子,長大了也要成為男子漢,一時不知道怎麼駁斥秦飛,隻怔怔的啞口無言。

  女子一見自己弟弟被秦飛強詞帯歪到山溝裡無話可說,雖然自己平時對詩詞也頗有微詞,但自己祖輩父兄都是詩書立家,父親更是探花出身,以文治世達人臣巅峰。

  況且自己弟弟還小,雖然聰慧,可貪玩好耍不喜讀書,秦飛這樣說難免有帶壞小弟之嫌,于是開口道。

  “小女子雖然不怎麼喜歡詩詞,也做不出詩詞,但詩詞畢竟是一種文化的傳承,也是經過千百年來無數文人墨客所積累下來的瑰寶,那秦飛在這方面既然有所建樹,想必也有過人之處,我們總不能要求他在武力上也拳打八方,腳踢四海吧!”

  “詩詞,确實是個好東西,是華夏不可多得的文化精髓,這點我不否認,我自己也是也是一介書生,我也不是詩詞無用論者,但我也從不誇大詩詞的作用。”

  秦飛清了清嗓子指着滿地災民,繼續道:“詩詞能給這些流離失所的百姓多大幫助?你能拿一首詩詞填滿饑腸辘辘的災民的肚皮,我想它還沒有半隻饅頭來的實惠吧。”

  不待衆人開口,秦飛再道:

  “一遇戰事将起,你能讓戰士吟着詩詞驅走賊寇,捍衛國家社稷不失?我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說是有一個國家以詩書治國士大夫治天下,文人士子地位尊崇得無以複加,武人地位低賤,最後外族鐵騎入侵在國土上肆意踐踏,一遇稍有抵抗之城池攻破後必定屠城數日,國人雖奮起抵抗,奈何朝廷長時間的優待文人排斥武将,緻使國防不力而節節敗退,最終皇帝被擄,文人士子被殺無數而滅國......。”

  秦飛每每想起‘崖山之後無中華’那句很是痛心的話時,必定想到宋代那段華夏的屈辱之史,更不必說近代百年的異族入侵,R本的肆意踐踏,華夏文明和人民遭受的巨大損失與悲痛。

  女子見秦飛滿臉痛心的追憶之色,心中的驚異無以複加,自己雖然平時也對文人才子不屑一顧,認為男子漢當以頂天立地為江山社稷抛頭顱灑熱皿,隻是沒有秦飛想得那麼深遠,看得那麼透徹。

  難道世上真有那麼一個國家被如此滅亡,真有那種痛徹心扉的屈辱曆史?女子不敢肯定。

  隻是這楚波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說他明明是一個書生,那他為何如此輕視詩書毫無半點迂腐之氣,說他輕賤文人吧,偏偏一副士子打扮,隻不過行事彪悍果決而已。

  說他鄙視文事吧,偏偏又能把故事編的邏輯清晰蕩氣回腸,蘇州什麼時候竟出了秦飛和楚波這種人物了。

  秦飛看見氣氛有些沉重,語氣一轉,故作輕松笑道:

  “至于詩詞的傳承嘛,每朝每代真正能在曆史上有所閃光的不多,能真正遺留傳承的精髓更是鳳毛麟角,實在沒有必要每個人都去鑽研探索,這個任務交給小生去完成就好了。”

  衆人不禁莞爾,女子透過帷帽白了一眼秦飛,“哼,你臉皮真不厚啊!”

  秦飛嘿嘿一笑,“我能把這句話理解成表揚可以不?”

  “無聊!”

  女子打馬便走,衆人嬉笑了一陣便急速跟上。

  下午二時左右,衆人來到無錫城外,秦飛一看自己幾人一天半才走四十公裡左右,這樣的速度實在太慢了,于是便向女子道:

  “蕭小姐,按小生的計劃,我們這樣的速度有點慢,我們就不要在無錫停留了,你看可好?”

  女子看見自己弟弟不騎馬,跟着秦飛走了這一段路很是疲憊,心中略有不忍,但想到自己姐弟也隻是跟着秦飛等人的,而且秦飛明顯也是有計劃的,也不好為了弟弟拖亂大家前行的步伐,于是開口道:

  “全憑楚公子做主,小女子沒有意見。”

  不想秦飛再道:“隻是我此去進入宜興境内,而宜興多山騎馬恐是不便,如果你們堅持要同我們一同前往,何不把馬匹置放在無錫,或者找牙腳送往蘇州?”

  蕭敬遠一聽不幹了直嚷嚷道,“那怎麼行啊,要我一直走路,我可吃不消!”

  想來也是,像蕭敬遠這種養尊處優的年少公子來說,平時在家裡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出門也是車進馬出的,他哪裡吃過這等苦。

  今天跟随秦飛走了這麼遠的路,現在他已是疲憊不堪,如果不是秦飛所講的故事實在是太吸引人,他隻怕早就萌生退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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