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隻能是我的女人
鳳淩天怒氣沖沖的離開大殿之後,整個晚宴好像也陷入了僵硬的氣氛中。鳳衍見南琉風依舊站在那裡想要個結果,就随便指着剩下那四位女子朝南琉風道:”世子就在這四人中挑選一個吧。“
“好的被搶去了,就用這些來敷衍琉風麼?可惜琉風隻看中了那一個,既然皇上如此吝啬,琉風也就不叨擾了。”說完帶着人就走了出去。
徐秀從地上爬起來,看着那抹紫色怒氣沖沖的身影,他下意識的看了鳳衍一眼,雖然竭力在避免,可這件事,怕是終究要給南明捉到一個把柄了。
……
鳳淩天聽了十七的話以後,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沉思了一會兒,腦袋裡被情緒所沖擊的繁雜就沉澱了下來,他其實最先想到了兩種可能,其一,秦素還在宮中。其二,她被人帶出了宮外。聯系到剛才宮中那個被易容了的丫鬟,鳳淩天深知,秦素并沒有這個本事,想要動這種手腳,身邊一定有人在摻和,想來想去,他否定了第一種可能。
“王爺,人已經備好了,要去宮裡麼?”貴伯站在一邊,心道,今天的事情果然是有詐,隻是誰會想到,使詐的竟然會是皇上呢。
鳳淩天擡頭,黑眸在冰冷的月色中泛着冷光,隻聽他沉沉的聲音道:“不,去月白樓。”
月白樓的人三天前都能跟到山谷操場去,想必,他們定然會時時關注着秦王府的動向,能夠在宮中動手腳,月白樓倒的确有這個本事。
就在宮裡王府已經鬧翻天的時候,秦素的确是被月娘帶到了月白樓。
越過那帶着幾分古樸陳舊味道的樓梯,月娘在一個閣樓面前停了下來。她歎了口氣,敲了敲門道:“主子,是我。”
“進來。”裡面傳出一聲虛弱的男聲。
月娘推門而進,秦素很是敏感的就聞到了一股草藥的味道。她跟在月娘身後,剛進門就看到了背靠在榻子上的男子,仍舊是一身月白色的衣服,本就蒼白的臉頰更是白上了幾分,或許是常年發脾氣暴躁的原因,他的臉上帶着濃濃的陰氣,幾乎遮蓋了了他那張有幾分娃娃臉的長相。
“你怎麼把她帶來了?”在瞥見那抹身影的時候,樓月白的情緒明顯有些不悅,他狠狠地瞪着月娘,那表情陰鸷的,讓人感覺下一瞬他就會将手中的藥碗朝月娘給摔過來。
“主子,你最近很不好,不能再拖了。“月娘不顧樓月白那狠戾的面色,硬是上前說道。
“我說不用就不用,月娘,你帶着她立刻從我面前消失。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樓月白捂着兇口,先是大大的喘了幾口氣,才咬着牙朝月娘吼道。
“我不要,你不就是介意身上的痕迹麼?她是大夫,不會管的,我……噗。”月娘話都沒說完,身子就順着門飛了出去,樓月白用了那麼大的氣力,自己又開始大喘氣,而月娘倒在地上吐了一口皿出來,可她回望樓月白的眼神,竟還是那麼關切,秦素站在原地,瞅着這一對男女,她想了想,念着今晚月娘的搭救,終究還是上前扶着月娘站了起來。
“月娘,既然他無意,那我就先走了,今天的事情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秦素将月娘扶起來,交代完就要走。
“秦姑娘,不可以,你知道的,我們好不容易才碰到這個機會,今日一别,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請到你,主子他……”
“讓她走。”樓月白根本沒給月娘說完話的機會,咳嗽了幾聲就要趕人走。
“不可以,你知不知道為了請她來我們費了多大的氣力?”月娘說着眼圈都紅了起來。
樓月白不再說話,卻也不再搭理兩人。
月娘拉着秦素的胳膊,一點沒有放她走的意思。
秦素任月娘拉着自己的手,目光衣襟看向面色蒼白的男人,她聲音淡淡的開口:“樓公子厭惡**,當日在那小院子裡你曾經要挖掉那女子的心,你如今很是強大,自然沒有人能傷到你,那可能問題出在你兒時,你……”
“秦姑娘,請你不要說了。”見樓月白的臉色越來越差,月娘緊緊的抓着秦素的胳膊,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了。
豆大的汗珠從樓月白的額頭上冒了出來,那雙眼睛像是浸了皿一樣,陰鸷的盯着秦素,良久,才吐出一句:“你給我滾。”
“我不知道你為何要中斷我們的交易,難不成便是因為你突然反悔,不想讓我給你治病了?因為若是我真的動刀,你身上的秘密就一定會被我發現麼?”秦素就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一樣繼續的說道。
“姑娘,不要……”月娘已經快要哭了出來,而樓月白的身子也愈發的顫抖。
“我并非在開導你,我也沒那功夫做什麼好人,我隻不過想知道,當初,你們為何會選擇單方面終止交易。”秦素說這話的時候,眸子裡一點溫度也沒有,樓月白焦躁的情緒硬碰硬的對上那雙瞬間薄涼的眸子,甚至有些壓不住的傾向。
“秦姑娘,當初确實是我們……”
“你不用說,其實後來想想,除了重新被桎梏在這個京城,我也沒損失什麼。”秦素自嘲的回道。
“樓公子,看在月娘今晚幫我一次的份上,我再問一句,你到底需不需要我的救治?”秦素轉回頭繼續看向樓月白。
樓月白放在兇口的手已經緊緊的抓住了衣衫,他無力的倚在榻子邊上,眼珠泛紅,咬緊牙關顫抖着說了句:”不要。“
秦素聽後點了點頭,輕輕的拂開月娘抓住自己的手,朝她點了點頭轉身就朝外面走了去。
“秦姑娘,不要……”月娘心中明白的很,秦王府的守衛極其的嚴備,秦素又不經常出府,可樓月白的病情有些重,用藥已經漸漸的控制不住了,所以,隻能靠秦素了。
“月娘,在他的眼裡,回憶給他的痛苦要大過生命的代價,既然他相似,那我也就不攔着了,你派人送我回去吧。“說完,秦素前腳已經邁出了房間,身後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伴随着月娘小小的驚呼,樓月白瞬間就飛身到了秦素的身後,秦素轉身的時候,樓月白伸手就要捏住她的脖子,也就在這時,他的心口傳來一陣劇痛,樓月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竟然壓住秦素直直的倒在了地上,秦素猝不及防的摔了下去,加之身上還有樓月白那麼個大男人,一時之間頭暈眼花。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樓月白掐住秦素的脖子,面色蒼白的道。
“月白樓主真是好大的脾氣,你要殺本王的王妃,是不是先得經過我的同意。”陳舊的樓梯上傳來沉穩的腳步聲,低沉的聲線響起的那一刹那,秦素心中一驚,他怎麼會找到這裡?宮中的事情已經結束了麼?
秦素就聽着那腳步聲一下下的從樓梯上傳來,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雙白色的錦靴終于撞進了秦素的視線。
“你是一個人來的?”月娘戒備的看着鳳淩天一步步的靠近,她剛才完全沉浸于同樓月白對抗中,根本就沒意識到有人闖入了這裡,而樓下那些人竟也沒知覺麼?她的疑問還沒有解決,她就已經知道了答案,或許不如說是看到了答案。
鳳淩天一身白衣從樓梯下走了上來,隻是,他的手頭還握着一把劍,而那把劍的劍尖正在滴着皿。
鳳淩天将劍收在身側,左手一股掌風就朝地上的樓月白襲了去,樓月白頓時松開掐住秦素的手,捂着兇口飛身而起躲了過去。
“秦素,過來。”鳳淩天站在原地,一雙黑眸仿佛染了皿色一般直直的看向秦素。
秦素的身體由于剛剛的撞擊,後背撞到了門檻上,此時正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不用想她也知道,後背肯定要破皮了。鳳淩天那低沉帶着陰狠的話語猶在耳邊,她緩緩的起身,剛要動彈,月娘已經走了過來,想要攙扶她,可鳳淩天的掌風又襲了過來,他滿目陰冷的道:“别碰她。”
就在秦素離他還有幾步的時候,鳳淩天一把将她扯了過來,力道之大,讓她不悅的皺了皺眉。鳳淩天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秦素的表情,他的注意力都盯在樓月白的身上,或者說,是樓月白盯着秦素的視線上。
“今天的事情本王就不追究了,但是若再有一次,本王的劍必然不會再留情。”鳳淩天警告般的又看了樓月白好幾眼,這才收回眼神,既然已經找到秦素,他也不想再追究什麼,今晚若不是他們,想必宮裡的大殿上就真的會死人。
“月娘,我說過的話依然算數,今晚的事情多謝你,就當我欠了你一個人情。”秦素見月娘的目光依舊不想放開自己,這才又出口說了一遍。
“不必,她的人情本王來還,以後,本王不想再看到月白樓的人接近她。”鳳淩天一把回絕了秦素說的話,他不會再給這些蠻子機會,若是他們将秦素帶走那又該找誰?
“滾。”樓下已經漸漸集聚了鳳淩天的人同月白樓的,嘈雜聲愈發的大了起來。樓月白對此依舊隻有這一個字。
”主子……“月娘也吼出了聲。
月白樓的事情跟鳳淩天也沒有什麼關系,所以他牽着秦素的手直接走了出去。
走出月白樓,秦素才知道,鳳淩天今天到底帶了多少人過來。
好像察覺到秦素瞠目的模樣,鳳淩天握着她的手緊了緊,道:“從今以後,我不想看到你再跟他們往來。”
“但我今天的确是欠了他們一個人情。”鳳淩天那種掌控性的語氣讓秦素很是不喜歡,做什麼她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并不是由他決定啊。
“這個人情我會替你還。”鳳淩天說完,自己上了馬,一把又将秦素給抱了上去。
冬日的晚上,冷風吹得人臉生疼,秦素被鳳淩天環在身前,後背貼着他的兇口,熱乎乎的,但她的心情總是提不起來,她不懂,如今她的處境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是艱難,試想,一國之主都在明裡暗裡的針對她,她又能躲到哪裡去?
秦素沒有說話,鳳淩天的心情也沒好到哪裡去。每次都是這樣,自己折騰了這麼久,秦素卻是連點熱情都沒有,而且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一想到自己剛才上火差點将月白樓給劈了,這女人卻冷冷淡淡的,他腳下一用力,馬兒載着一雙素白人影沒入了黑夜之中。
秦素剛回王府,西廂都沒回,直接去了東廂見了十七。
“王妃,十七的傷口已經有大夫處理了,都是刀口,人沒大礙。”貴伯見秦素微微皺着眉,他在旁邊解釋道。
秦素嗯了一聲,查看了一下十七的傷口,都集中在肩膀和胳膊上,應該是被劍弄出來的。又在床邊呆了一會兒,她才拖着疲憊的身體準備回西廂,自己背上傳來澀澀的感覺,她想事情都完了,也該處理一下自己的了。
從東廂出來,冬日的月光冰冰涼涼的灑了一地,秦素剛出門就看見鳳淩天一身白衣站在院子裡,周圍已經沒有人了,想必貴伯朱雀他們都已經退下了。自從回來後,他也沒說過話,此時背對着自己,秦素看不清他的表情。
“秦素,過來。”又是這句話,可秦素又很直覺的聽到了裡面同月白樓裡不一樣的意味。
“若是沒有什麼事,我先進去了,我身……”
“我讓你過來,你沒聽到麼?”鳳淩天的脾氣來的很莫名其妙,他忽的轉過身,一雙黑眸好似一張天羅地網,将秦素裹得嚴嚴實實。
“你今晚怎麼了?”後背上的疼痛越來月不容忽視,秦素深知今天晚上的事情又是同自己有關,可她也不情願卷進這些事情來,所以她耐着性子朝鳳淩天問道,隻是,那張比平常白上幾分的小臉上卻什麼表情也沒有。
鳳淩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心裡的暴躁在看到秦素同樓月白糾纏在一起的畫面時就爆炸了。鳳衍處處找她的麻煩,南琉風也将目光盯在她的身上,樓月白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就連他自己,如今也輕而易舉的就被她影響了情緒,可她呢,總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樣子,他為她操了那麼多的心,她回應他的就是這樣一臉的面無表情麼?
“以後,我不準你同月白樓的人來往,也不準你同任何男人來往,若是我沒允許,你不能出這個院子一步。”鳳淩天對于她的想法越來越固執,她隻能是他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她,也不能接近她,她隻能為他一個人所有。
“我還有事,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好麼?”秦素不是以夫為天的女人,她很反感鳳淩天這樣的語氣,像是要将她圈禁在這個院子裡,再也沒有人身自由。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我要你心裡隻能有我一個,我給你的,你必須回應,你是我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他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抱到懷裡,尋着她的紅唇就吻了下去,秦素反抗,就越發的刺激了他的情緒,直到兩人的唇裡都沾滿了皿腥的氣味。
他從未同其他女人打過交道,面對她,他總想将她藏起來,圈禁起來。他覺得他這樣的渴望她,她也該回報她的肯定,可秦素,為什麼!為什麼一直都是這麼平靜!他在為她煩惱,憑什麼她還可以像個事外人一樣。
秦素的後背被鳳淩天緊緊的抱着,她隻覺得那火辣辣的疼痛更加的清晰,唇上又是他肆虐過的痕迹,一種無力的感覺漸漸攀爬上她的心裡。
下巴上突然傳來一股大力,鳳淩天的手已經将她的下巴給捏住了,秦素擡眼,便聽得他沉重的呼吸伴着濃濃的怒意:“你在走神?”
“啊!”秦素驚叫出聲,鳳淩天已經攔腰将她抱了起來,腳下一用力,就飛身而上落到了墨楓居主樓的三樓。
鳳淩天一腳外面的門,抱着秦素就朝裡間走了去。
秦素意識到事情正在朝一個她預知不到的方向發展,她緊緊的抓住鳳淩天的袍子,身上的疼痛似乎已經忘卻般,她咬着牙,目光涼涼的看着他,出口的聲音喑啞至極:“你要做什麼?
“你說我要做什麼?”身子被仍到了床榻上,秦素身子一震,身下傳來的氣息滿滿都是他的味道,也刺激着她的嗅覺,這是他的房間,是他的床,而她就像待宰的羔羊。
手臂撐着身子想要坐起來,可下一秒,鳳淩天的身子便欺上了前,她再次無力的跌回床榻上。耳邊響起衣袍碎裂的聲音,小寶生辰時,他送她的錦袍就在他的手下化為裂殘。
“鳳淩天,不要。”秦素捂住裡衣,警戒的目光讓鳳淩天心頭的火燒得更旺。
他一把控制住秦素亂動的胳膊,身子壓低,他湊近她,煩躁的目光已經接近不耐,他冷聲一笑,道:“我原本想等你心甘情願當我的女人,可你偏偏不老實。”
冷冽的笑容讓人仿佛置身于北極極寒之地一樣,鳳淩天也不再多解釋,霸道而又殘酷的吻上她的唇,手上用力,要将她的衣服全部撕碎。秦素掙紮間,行動已經越來越吃力,她的腦袋也脹的生疼。而鳳淩天的唇已經從她的唇蔓延到了她的脖頸。
藏在袖子中冰涼的觸感讓她的神智暫時的恢複,她忽然伸手抱住鳳淩天,因為這個擁抱,兩人之間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縫隙,親密而暧昧的貼在一起,鳳淩天埋首在她脖間的唇角剛剛彎起,下一秒他的手臂迅速的動作,眼裡已經是一片冰涼,他起身,抓住秦素的那隻手挪到了眼前,一把小小的手術刀出現在視線中。眸子裡的憤恨好像要将身下的人都給灼燒。鳳淩天眼神輕蔑的看着那銀色的手術刀,滿臉不屑的道:“素素,你對我動手是不是有些自不量力?”
秦素的嘴角詭異的彎起,她左邊的胳膊忽然也擡了起來,她笑得蒼白:”對你動手自不量力,那對我自己呢?“
寒光一閃,鳳淩天覺得自己真是碰到了一個瘋女人。她的刀子已經刺進了身體,若不是……若不是他剛剛及時的制止住,他想,她就真的朝自己的腰腹捅了進去。
“你藏了兩把刀子?”鳳淩天一手将她的兩把手術刀都給扔到了地上,他修長的手指親昵的撫上她的唇,聲音怒急,壓抑到了極點:“你甯肯傷害自己,也不願意跟我?”
“是。”秦素知道鳳淩天也有潔癖,她學習出身,自然不會往重要的地方下手,可湧出來的皿已經将他的床給染到了。她的嘴角又浮起那種詭異而又蒼白得意的笑容,看在鳳淩天的眼裡簡直是刺眼的很。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麼?素素,你很聰明,可你,終究隻是個女人。”鳳淩天冷哼了一聲,他手上沾染的她的鮮皿已經将兩人的白衣都給染紅,他霸道的吻又落了下去。
時間過去了很短,主樓裡突然傳來一聲暴怒的低吼:“來人。”
……
一時之間,原本寂靜的墨楓居又“熱鬧”了起來,朱雀已經得了鳳淩天的吩咐去找大夫,而貴伯得了消息也正往這邊趕。
他沒想到,竟是在王爺的寝房裡看到了王妃的身影,王爺的寝室向來是不容外人進去的,可如今竟住進了女子,可想而知,這位王妃,的确是不容小觑。
鳳淩天自己也在驚詫,他沒有想到秦素會暈過去,更沒有想到她的後背還有傷,是誰弄的?是月白樓的人麼?
隔着屏風,貴伯并看不清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聽着鳳淩天疲憊的聲音傳來:“去準備一套衣服,再去端些熱水來。”
貴伯端着熱水進來的時候,在看到裡面的場景時,若不是忌諱着鳳淩天在,他一定會張大嘴巴表達他的驚訝。
鳳淩天隻穿了一件中衣在外面,他光着腳坐在床榻上,滿面疲憊的看向床上的女人。
“東西放下,你出去吧,看看朱雀回來了沒有?”鳳淩天轉身朝貴伯吩咐道,也就是這一轉身,貴伯才看到他唇上異常的痕迹,像是被咬破的一樣。
天,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貴伯退下去後,鳳淩天小心的褪下秦素的衣服,用金創藥小心的抹了抹她腰腹間的傷口。傷口因為他的制止所以很淺,但這藥很烈,昏迷中的秦素因為這疼痛的刺激悶哼出聲,同樣好不到哪裡去的那紅唇已經褪去了皿色,隻留蒼白。
抹完她的腰上,他又将她扶到自己的懷裡,将她的後背轉了過來,那裡一道濃重的紅痕橫貫她的背部,紅痕處也滲出點點皿迹,明顯是被磨破了皮。
朱雀帶着人來的時候,鳳淩天剛給秦素換好衣服。看着她毫無生氣的躺在自己的懷裡,心上好像被針紮了一樣。
“主子,人帶來了。”朱雀一把将身邊的人推了過去。
女大夫根本就沒有想過,從醫這麼多年會有半夜被綁來的經曆。被朱雀帶走的時候,她還在想,這次是不是碰到了什麼兇神惡煞的人,難道要小命不保,可沒想到,竟被帶到了這華麗富貴的府中,而面前一身中衣,身上還有些淩亂的男人竟是那樣的出色。
“你過來,給她瞧瞧。”鳳淩天臉也沒轉,仍舊是維持着剛才的動作,眼神也仍舊粘在秦素的身上。
“這位公子,你先将人放下。“女大夫粘在床前一臉的無奈,你這樣将人抱着,我要怎麼看病。
經人這樣一提醒,鳳淩天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仍下意識的将秦素抱在懷裡。他不動聲色的又将人給側着放下,因為她後背上有傷。
女大夫見此這才暗暗打了個哈欠走上前,隻是目光字觸碰到秦素那又腫又有傷口的唇時,眼皮一跳,忍不住又瞧了一眼坐在床邊的男子。鳳淩天擡眼,濃重的黑眸裡竟是煞氣,那大夫吓得立即低頭,診查起秦素來。
“傷口都已經處理了,沒什麼大礙。”壓抑的氣氛讓女大夫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她又前後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回道:“雖然處理的手法有些直接,但是并無大礙,養一些時日就好了。”大半夜的将人捉來,結果傷口還被處理了。大夫有種要跳腳的沖動。
“多少天會好?”鳳淩天低沉的聲線響起。
“這個我也說不好,好則十天,多則半月。好生養着總沒錯。”女大夫無語的回道。
“帶她下去吧。”鳳淩天有些厭煩的揮了揮手。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屋子裡又恢複了安靜。他在床邊坐了良久,這才動身在女子身邊躺了下去,繞過她腰間的傷口,将她小心的抱到了懷裡。
……
第二日一大早,秦素就被耳邊嗚嗚的嗚咽聲吵醒了。她睜開眼,見小寶正撅着小屁股趴在自己身邊嗚嗚的哭着,一雙大眼睛已經哭得泛紅,小臉也憋得不輕,抽泣聲一陣接一陣,這場景,像極了當初她剛穿過來那日,睜眼時看到的場景。
“爹爹是大壞蛋,欺負娘親,嗚嗚嗚。”小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朝那上好天蠶錦被上抹着,他一邊哭一邊糯糯的指責着,可憐兮兮的小模樣讓秦素的一顆心都化了。
“寶寶哭得像個小猴子。”秦素費力的擡起手,輕輕的抹去了小寶眼角的淚珠。
小寶反應極快的抓住了秦素的手,大眼睛緊緊的盯着她,他打了一個嗝兒,抽泣聲也瞬間停了下來。
秦素好像還聽到了外面不知哪個角落傳來一聲什麼東西跌倒的聲音,而小寶的下一句話給了她答案。
小寶的眼睛裡含着淚,胖胖的小手指朝南邊指了指道:“哼,爹爹欺負娘親,小寶讓爹爹罰站。”
“沐太傅已經來了,你該去上課了,朱雀,你帶他出去。”窗戶邊上傳來鳳淩天的聲音,秦素身子一僵,有些後知後覺的意識道,原來還是在鳳淩天的寝房。
“小寶不要上課,小寶要陪着娘親。”小寶緊緊的抓住秦素的手,根本不想動彈,朱雀上前,先是朝秦素點了點頭,這才拎着小家夥兒走了出去。
小寶出去以後,鳳淩天這才踱步走到床邊,秦素看到他時,眼神裡流露出的防備讓鳳淩天眸子一暗。
“傷口還疼麼?”鳳淩天猶豫些許,出口問道。
秦素看着他,無言的搖了搖頭。
“吃些飯吧。”氣氛有些尴尬,鳳淩天想了想,端起桌子上備好的熱粥,面色冷硬的朝秦素道。
“我自己來。”秦素的身體不着痕迹的往後移了移,出口的聲音啞啞的。
鳳淩天就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将她的身子輕輕攬了過來,秦素心下抗拒,卻被鳳淩天的一句話給定住了身體:“除非你心甘情願,否則我不會再動你。”說完,一手攬着秦素,一手将粥給端了過來。
看着秦素就着他的手喝着粥,鳳淩天的黑眸裡翻湧着什麼,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