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桶,統統都是廢物,或者還幹什麼,浪費食物!”真王妃聽說人追丢了,氣的大罵,“TMD,今天抓不到人,就把你們集體活埋!”
剛剛趕到的兵将,一聽這話吓得直發抖。他們才剛來,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就要被活埋?
“你們來的時候,城門口可有異動?”真王妃發過脾氣,瞄到這些人,立刻想到什麼,眼露精光。
“回禀王妃,城門口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異常。隻是……”一個小兵顫巍巍地回着話,“我們來的時候王妃還在城門口,剛趕到就見王妃在這,很是好奇王妃的速度怎麼快過我們的?”
“夏子夢!”糟糕,上當了。
她早該想到,這些人在這裡鬧騰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城上吊着的那個老奴!
真王妃怒不可遏:“一群蠢貨,真假都分不出來。還愣着幹嘛,立刻回城門口,把那個假貨給王妃抓回來。”
“是。”剛剛跑來累個半死的兵将,立刻再次折返回去。
“我們跟去。”真王妃信不過這些廢物,帶着鄭宇和鷹之隊,跟在後面。
夜裡寒大,尤其是起風的時候,涼意撲在身上,刺着骨頭,生生的疼。
菊青大鬧真王妃的同時,另一邊卻是上演着另一幕。
逸都城城門,崗哨正在一遍又一遍地巡邏。他們剛做完交接,前半夜的守将去休息睡覺,後半夜的守将正打着呵欠,神色哪有什麼緊張感,松懈的很。
“轱辘轱辘”一陣馬車聲驟然響起。
緊接着,馬車就到了城門口,從車上跳下一個人來。
守将見了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屁颠屁颠迎上來:“原來是鄭将軍,夜色深了,将軍怎麼不****歇息呢?”
“王妃不放心,過來看看。”慕容清風冷眼斜了守将一眼,随後将馬車車簾撩開。
頓時,一張傾倒衆生的臉出現在衆人面前。她唇角噙着傲然的笑意,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卻是半眯着,像笑卻又讓人看着直害怕。
“人呢,還在城牆吊着呢?”夏子夢遮着嘴打了個呵欠,一副很不耐煩的模樣。
守将一見是夏子夢,頓時像是耗子見了貓,“撲通”就給跪在了地上:“回王妃的話,人已經按照王妃的吩咐吊在城門上了。城門也加派了三倍兵力防着,隻要八王爺的人敢露面救人,我們就把他們一網打盡!”
“做的不錯。不過……”夏子夢從馬車上出來,将手放到慕容清風手上,被他抱下了馬車,“本王妃改主意了。鄭宇,去把人提了,先押回大牢關着。明天天亮了再吊上去,以免這些蠢貨晚上貪睡,把人給弄丢了也不知道。”
慕容清風便應了一聲,轉過身冷酷地看着守将:“還不快去?”
“是是,這就去。”守将起身就要去,卻忽然頓住腳步,轉過身盯着慕容清風看。
他眼珠子轉得飛快,疑惑地咧嘴傻笑:“鄭将軍,你平日裡從不離身的那個什麼狙,今兒怎麼沒拿着呢?”
“蠢蛋,那叫狙擊步槍!”慕容清風瞪了他一眼,“賭酒賭輸了,讓全将軍借去玩一天。廢話那麼多,沒聽到王妃的意思,還不快去把人給捆來?”
守将想到全将軍好酒如命,見誰拉着誰賭酒,便不再懷疑。
他擺擺手,召喚來小兵,去打開城門,将外面吊着的那個老奴放下來。不一會兒,他們就辦好了事情,把五花大綁的老奴給推搡着到了馬車前。
“王妃,人給你捆來了。”守将讨好地笑道。
夏子夢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媚笑着誇獎道:“不錯,挺機靈的。叫什麼名字,明個把你調到本王妃的身邊,不在這城門受委屈了。”
“小的蔣武。”蔣武樂壞了,這真是天降好事,“啪”一下把他砸到了。
“鄭宇,這事交給你安排了。”夏子夢說着打了個呵欠,扭着小蠻腰往馬車上走。
鄭宇扶着她上了車,然後牽住拴着老奴的繩子:“行了,人交給我吧。你明天一早去客來福居找我。”
“是是,小的記住了。”蔣武隻顧着升官往上爬,哪還有心思分辨真假。
到是副将留了心思,偷偷在他耳邊說道:“頭,王妃不是已經在客來福居睡了,怎麼會來?”
“笨蛋,王妃的心思哪裡是你我這種人能猜得透的,不然你我都是王妃,呸,是王爺了。”蔣武瞪了副将一眼,然後繼續谄媚地送夏子夢離開。
副将跟着,忽然拔出劍對準了慕容清風:“不對!全将軍這幾天生病在家,怎麼會和你喝酒。”
蔣武猛地想起來是有這回事,看着慕容清風的目光也冷了下來,手就要去摸背後背着的大刀。
馬車上的夏子夢頓時心驚膽戰,她最好的設想是不動手就将人救走。以免這一陣打起來,動靜鬧大了,不好收場。
可是眼下,她略一沉吟,猛地拉開車簾:“蠢貨,本王妃設宴,就算是新帝也要給幾分薄面親自前來,更何況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全将軍。”
她這一發怒,一時間倒真是震喝住了兩人。
蔣武和副将面面相觑,正糾結着的時候,忽然就見一人騎着高頭大馬疾馳而至。
“快,客來福居出事了,全将軍下令全軍出發,前往捉拿刺客。”來人着急,也沒注意和蔣武說話的人是誰,就大喊着下令。
刺客!
蔣武和副将臉色大變,哪還有心思去疑心什麼,急忙去調兵遣将了。
真王妃知道菊青那邊事成了,立刻趁機發号施令:“一群蠢貨,還不行動快點。要不是我覺得不妙來這裡,這會兒怕是性命就丢了。抓不到刺客,本王妃就把你們都下油鍋!”
“是。”蔣武頓時吓得一個激靈。
很快,兵将集合完畢,齊刷刷奔赴客來福居。
夏子夢和慕容清風慢悠悠跟在隊伍的後面,卻在半路的時候,偷偷棄了馬車,來個乾坤大挪移帶着老奴在預先想好的地方藏起來。
馬車雖然無人趕車,但是卻依舊跟着這些人,“轱辘轱辘”往前走。
醜時剛到,夏子夢和菊青同時行動,幾乎不差分毫地成功得手,狠狠戲耍了真王妃一次。
真王妃帶着人趕到城門的時候,早已經人去城空。
這一次,她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夏子夢,我要殺了你,把你剁碎了喂狗!”真王妃站在城門前,氣得大吼。
另一邊的藏劍峰,卻是笑聲陣陣。
“哈哈,我這個計策好吧。現在,真王妃肯定氣死了,最好氣死她。”夏子夢換回了自己平日裡穿的衣服,正靠在慕容清風懷裡笑得開懷。
菊青也笑,不過卻有點惱火:“剛剛打得真過瘾。隻是可惜,就差那麼一點,暗器就能打中真王妃的脖子。也不知道這個真王妃是什麼轉世的,命真大。”
“王八呗,千年王八萬年龜。”席沐雲這張嘴,當真是損起人來讓人無地自容,“一發現不妙,她就縮回龜殼裡。依我看,她殺是殺不死了,除非炖王八,一準死。”
“噗……”夏子夢沒形象地咧嘴大笑起來。
慕容清風見她高興,就寵愛地捏着她的臉蛋:“今天成功,是因為她不知道你我在庚岚王朝,才會滿盤皆輸。但是下次,這招就不能再用了。”
“切,我又不傻。”夏子夢握住慕容清風的手,和他修長的手指勾勾纏,“下次啊,咱們換個玩法,一樣讓她吃癟。”
菊青立刻拍手叫好:“沒錯,今天真是太痛快了。”
上次因為要救席沐雲,她都沒有機會大展拳腳,這個悶虧今晚可算是出了。但是不解恨,就算殺不死真王妃,她也想多殺幾個真王妃的爪牙,如果能一舉摧毀真王妃的勢力那就更好了。
這樣,真王妃自己一個人,還能鬧騰啥。
“好啦,都休息休息睡了吧,折騰一整天了。真王妃吃了這個悶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明天她必定有大動作。我們要養精蓄銳,與她周旋。”慕容清風到底是政客,看得比夏子夢通透。
席沐雲便起了身:“今天這事,我就不說謝了。修叔受了傷,又着了涼,不知道身子骨怎麼樣,我去瞧瞧。”
“這裡有藥,拿着。”慕容清風将随身攜帶的最好的金創藥掏出來,丢給席沐雲。
席沐雲接住了,心照不宣地揮揮手,走了。
“那我也走了。”菊青動了動肩膀,覺得有點乏,退出去也準備休息。
山洞裡安靜下來,隻有燭光無聲地跳動,閃爍,映照着緊緊依偎的兩人。
“咱們也睡吧。”慕容清風将夏子夢抱到鋪好的石床上,讓她枕着自己的腿。
夏子夢卻是拉着他的手,讓他也躺下來:“我還是喜歡你摟着我睡,溫暖,心安……”
“嗯。”慕容清風順勢将她整個摟入懷中,滾燙的唇貼在她的頸窩處,“睡吧,我會一直在。”
夏子夢便不再說話,閉上眼睛,一會兒便甜甜地睡着了。
慕容清風看她呼吸勻稱,才笑着閉上雙目,雖然也在睡但是卻保持了警惕,以免有狀況發生。
一早,陽光明媚。昨夜下了小雨,地面微微濕潤,空氣因此格外的新鮮。
夏子夢起床了,就聽到慕容清風與人說話的聲音:“死了多少人?”
“死亡三十多人,受傷的大概有幾百人。”席沐雲的聲音很低沉,像是在壓抑着憤怒。
夏子夢越聽越是心驚,怎麼回事,死人了?
她急忙走出山洞,就見所有人都沉着臉,氣氛無比凝重。
“怎麼了?”夏子夢走到慕容清風身邊,擔心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慕容清風便順勢握住她的手,安慰道:“真王妃昨晚大鬧逸都城,因為抓不到我們,便濫殺無辜。城裡但凡有點拳腳功夫的都遭了殃,反抗的就地格殺,其餘的都被打成重傷,還有被挑斷手筋腳筋的。”
“Shit!”夏子夢忍不住咒罵。
這個真王妃還是不是人啊,難道她的皿液是綠的不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是可忍孰不可忍!氣的我想罵人,清風,咱們要想個法子殺了她。就算殺不死她,也得讓她沒有資本霍亂天下。”夏子夢越想越氣,越罵聲音越大,“那個新帝也不是什麼好鳥!做百姓的惡毒,最多傷害幾個人;當官兇殘,禍害一個城市;這做皇帝的要不是個東西,那百姓可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沒的活。”
席沐雲贊成地沖她豎起大拇哥:“這話說的沒錯,身為帝王,必須愛民如子!我大哥,哼,那個可以弑父殺兄的,我恨不得立刻沖入皇宮取了他的狗頭。”
“你是有什麼想法了嗎?”慕容清風看着義憤填膺的夏子夢,忍不住寵愛有加的摸着她的頭。
夏子夢頓時蔫下來,她現在哪有什麼想法了。
她剛剛才知道真王妃的惡性,要有對策,也得現琢磨啊。
她勾起嘴角,搖了搖頭:“我隻是氣憤,想把真王妃和新帝都推倒萬劫不複的深淵,讓他們惡有惡報。可是等因果報應,我們等得起,百姓等不起,所以我們要代替老天爺,懲罰他們。”
“殺新帝?”慕容清風神色凝重,一雙眼陡然迸射出嗜皿的殺意。
殺皇帝?
對哦,殺了夠皇帝!
“還是我們清風最聰明。咱們跟真王妃折騰什麼,就算殺掉她一百個手下,新帝還會給她一千個。憑咱們是殺不完的,倒不如殺掉新帝,換個人做皇帝,這真王妃還怎麼鬧騰。”夏子夢哈哈大笑,眼裡閃着精光。
席沐雲自然是贊成的,隻是他們試過,根本就無從下手。
新帝殘暴,自然知道想他死的人比比皆是。因此皇宮裡守備森嚴,别說混進去一個人,就算是半隻蒼蠅都别想進去。
他們派去的刺客,不管功夫如何厲害,也是有進無回。
而新帝,卻活得好好的,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地****。
“不容易啊,反正我是沒轍。”席沐雲歎息着,能想到的辦法他都用了,都沒用。
夏子夢略一沉思,忽然嘿嘿地狡黠一笑:“你沒有辦法,我有哦!而且,保準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