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和親
回到國公府,剛到院子門口就見蓮衣迎上來,然後小聲對她說:“小姐,主子剛剛傳信,說是有事讓你解決。”然後又謹慎的看了周圍有沒有人,确定安全以後就拿出一隻細細的木管,一看就是從鴿子腿上拿下來的。
端木思接過木管,打開裡面的小字條,看完之後大笑起來:“哈哈哈,還以為什麼事呢,這點小事兒你家主子不會搞不定吧?”端木思把紙條直接扔給蓮衣,她現在對蓮衣不會防備,莫宸派來的人,她防不住,也不需要防。
莫宸的紙條上寫,南楚派了和親公主,指明要嫁給莫宸,皇上和他說了之後,想看莫宸的意思。他現在拖着沒有回答,想要讓她給他出個主意推了這門婚事。
蓮衣看過之後也覺得疑惑,這樣的事情直接推脫了就行了,何必如此糾結?
端木思坐下來想了想說:“可能是有口沒法開,今夜讓你主子來見我一趟吧。”她對身後的蓮衣說,蓮衣點了點頭。
翻牆對莫宸來說簡直熟路的不能再熟路,等到月黑中天的時候,端木思已經在房裡等着莫宸了。
“竟然還準備了宵夜,看來我送的廚子很合你心啊!”莫宸一進房門就看到端木思坐在小桌後面,桌上各色的點心零嘴,除此之外還有牛奶。
“還要多謝太子殿下照拂我才能過的如此滋潤,所以今天算是感謝。”端木思說着就把自制的“木瓜奶茶”倒了一杯“獻給”莫宸。她自己補一補而已,估計莫宸就算喝了也沒有什麼大礙,豐兇效果不會很明顯……大概……
“你倒是惬意,不過我的事兒你想得怎麼樣了?明日早朝我就得給答複了。”莫宸頭疼。
滿朝的文武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幾乎是集體把視線放到了莫宸的身上,如果不答應,那麼滿朝文武會說他堂堂一個太子竟然這麼點犧牲都不願意,如果答應,那麼那些不支持他的大臣又會以皇室皿脈有染為由,不讓他繼承大位,他是怎麼說都不妥。
端木思喝了口木瓜奶茶,又吃了口芙蓉糕,品嘗美食一臉幸福的說:“那敢問太子,當今聖上是不是愛面子的人?”
莫宸說:“自然,我大梁疆土豈是南楚那矮子的一畝三分地兒可比,父皇在她們這些小國面前自然要做足派頭的。”
“那就好辦了,不過你朝中有沒有信得過的大臣,能夠替你說話,又被皇上信任的?”端木思問。
莫宸想了想說:“有,鄭相倒是可以替我說話,不過他是因為我是皇儲才會這麼做,鄭相骨子裡還是忠于父皇的。”能得皇上信任又能說句話的人,也就隻有這個首相了。
端木思問:“鄭相爺喜歡什麼?你可知道?”
莫宸睜大眼珠子看向端木思,然後說:“于白柳的字畫,你的意思是要買通鄭相?”他估計效果不會好,鄭相雄厚的家底什麼沒見過,一幅字畫估計不能讓他被收買。
“當然了。”端木思說。
“開什麼玩笑,一幅字畫就能買通那還叫鄭相?”莫宸失笑,不過轉念一想,如果鄭相能說公道話,再送點禮,基本還是可以的。
“想明白了?之前給你送去的禮單裡應該有于白柳的字畫,你明天早朝之前塞給鄭相就行了。”端木思說着就讓莫宸等一會兒,東西還在庫房,她得趕緊找出來。
端木思不是看不明白,這點破事要是莫宸搞不定那她也沒必要跟着莫宸混了,莫宸來問她,無非就是想通過她和鄭相走的近一點。
東西取出來,端木思隻看了一眼就交給了莫宸,然後附送親筆書信一張。
“啧啧,這字還是一如既往的豪放啊。”莫宸說,之前從字條上就見過端木思的“墨寶”了。
“意思到了就行了!”端木思說,她也練字,隻是這不是兩天就能練出來的。
莫宸目的達到了,吃了兩口桌上的小點心就要打道回府。就聽端木思叫住他:“殿下,找個日子,把東西搬走吧,端木靈可能要和莫雲談婚論嫁了。”再不把東西拿走,端木夫人肯定會惦記這筆東西,畢竟端木靈嫁到齊王府如果沒有足夠豐厚的嫁妝,會站不住腳的。
莫宸點點頭,說:“好,就這幾天了。”他也需要這筆東西作為資本,自然早點到手的好。
朝堂上,鄭相看着手裡這封書信,他倒是有聽說過太子和端木家的大小姐有來往,但是沒想到這個端木思竟然是得了太子器重的,不然也不會把這麼大的事兒交給她。于白柳的畫他是收了,倒也不是因為真的愛畫如命,隻是借着這個理由幫太子一把,事後就算事情傳到皇上耳中,皇上也不會懷疑他是毫無理由的幫太子說話的。
“宸兒,考慮的怎麼樣了,這南楚的公主入不入得你的眼啊?”皇上笑着說,滿朝文武也等着莫宸回話。
莫宸看着站在一旁的幾位皇叔和幾個弟弟,衆人都在心裡卯着勁兒,一會兒無論莫宸怎麼回答,他們都準備開噴。
莫宸上前,想了想說:“南楚的玉福公主向來以賢良淑德聞名,兒臣也是久聞盛名,孩兒是父皇所立大梁儲君,父皇的皿脈自然尊貴,隻是……”莫宸猶豫了。
“怎麼?”皇上問。
“隻是這玉福公主雖然是南楚的長公主,卻不是東宮所出,如若讓他國得知,咱們堂堂大梁,竟然娶個庶出的公主,未免會被他國恥笑。”莫宸說完就低頭,該說的他說了,就看皇上怎麼處理了。
此話一出,原本準備打壓太子的人卻一下子沒有了話,都知道玉福公主是南楚長公主,又因為這位公主極得南楚皇上寵愛,都覺得她身份尊貴,卻忽略了嫡庶有别,再尊貴再受寵,恐怕也配不上大梁儲君的身份的。
“此話倒也有理,隻是這公主已經被送到了京内驿站,如果貿然送回去,想必南楚不會善罷甘休。”好不容易消停幾年,還是盡量别沒事找事的好,隻是他大梁也不是怕南楚,區區一個庶出公主,的确身份不夠尊貴。
“老臣倒有一言,想為陛下分憂。”說話的正是鄭相,怎麼說也收了好處,如果不說兩句話,倒也不夠意思了。
“哦?愛卿請說。”皇上對鄭相比較信賴。
鄭相說:“如果将這玉福公主送回,想必南楚為了顔面肯定也要動武,聖上愛戴百姓,定是不忍百姓受苦,不如把這玉福公主許給哪位王爺世子或是重臣之家,堂堂大梁的皇室和貴胄,自是不會委屈了玉福公主,該給南楚的顔面給了,想必南楚會接受。”
一番話說的極有水平,既歌功頌德了皇帝,又把公主直接當球踢出去了,皇上聽了相當受用。
“主意不錯,那把玉福公主配給哪個呢?”皇上一句話一出,文武大臣又沉默了,那些王爺皇子自然不必說,就連那些朝臣也都怕了,試想哪家娶了一個公主那都相當于弄回家一位祖宗,若是伺候不好,家無甯日。
莫宸笑了,這時候他就是整個朝堂最安全的人,立即開口:“幾位重臣之家也沒有合适年齡的男子,不若給世子指婚,這樣南梁那邊就說得過去了。”
莫宸一句話,引起了千層浪,就聽衛王開口:“皇上,臣弟家的肯定是不行了,平時就沒個正形,如果在南楚公主面前失儀,必然會影響咱們大梁的聲威!倒是齊王兄家的雲兒從小看着就是個懂事的。”
齊王沒想到衛王這麼快就把他賣了,心裡已經開罵,但是表面上還得裝一裝:“此言差矣,小兒莫雲已經和國公府有了婚約,倒是鄭相家的大公子,人品出衆,更是才華橫溢,聽說在書院年年都是榜首,再有科考,絕對是一戰奪魁啊!”
鄭相嘴角抽了,本以為說句話就算完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人算計他?趕緊也說:“小兒體弱多病,此時更是在家将養,莫雲世子雖說已有婚約,但是為了咱們大梁,想必絕對是可以深明大義的。”
讓你往我這扔石頭!鄭相心裡氣憤的說,然後看向莫宸,這事兒他可不能過河拆橋不管了。
聽着堂下的王爺大臣都在說,皇上倒也糾結了,其中厲害他也知道,最後就聽莫宸說:“如果齊王叔是怕毀了國公府的婚約的話,大可以放心。”然後擡頭向皇上進言:“齊王府的名聲固然重要,不如取消莫雲的婚約,再封那國公府的小姐一個郡主之位,已經算是極大的恩寵,相信國公府絕對不會對齊王叔有怨怼。”
莫宸說完,皇上心裡想了想,然後又聽一旁的老太監耳語:“皇上,老奴記得國公府的這位小姐生母是涪陵郡主,當年也是武将勳貴,若是封了郡主,倒也名正言順。”
皇上想了想,最後說:“那就這麼辦吧,莫雲直接封王,也算是給了南楚極大的面子,若是他們不識擡舉,還真當咱們大梁怕了他們!”皇上的話就是聖旨,此話一出,滿朝文武山呼萬歲。莫宸看向鄭相,正好看到鄭相看向他吹了吹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