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宗義臉色赧然,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着慕清婉這樣子,早已經将一切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了,他還能說什麼,多說無益啊,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怎麼樣才能讓皇上消氣啊。
這麼想着,慕宗義的一顆頭都要裂開了。
一旁的聶氏見狀,臉色一寒,放開慕吟月,朝着慕清婉就沖了過去,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抽出一把匕首,對着慕清婉狠狠的揮了過去:“你這小賤人,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我要殺了你!”
慕宗義臉色一變,正要出口,這時候,聶氏的身體猛地被彈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痛的呲牙咧嘴的。
墨妝擋在慕清婉的身後,寒着臉看着聶氏,冷哼一聲:“夫人,皇上可還在呢,你這樣身懷兇器,難道就不怕皇上治你一個誅九族的大罪嗎?”
聶氏在地上痛的直哼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慕宗義見狀,真的是殺了聶氏的心都有了:“來人,把這個賤婦給我拉下去!”
這如果被房間裡面的皇上知道了,那可是了不得了啊!
候在外面的下人聞言趕緊進來,将地上的聶氏架了出去,一同架走的,還有慕吟月。
慕清婉看着聶氏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寒意,聶氏啊聶氏,我對你的忍耐,也真的是到了極限了,這一次,你就等着如何受到你應有的代價吧!
“清婉,你今晚上……還不能離開慕府,這府中發生這樣的事情,畢竟關系到你,一會兒說不定皇上還要召見,如果你走了,為父可怎麼擔當得起皇上的怒意?”慕宗義放軟了聲音,幾乎是好言相求道。
慕清婉看着慕宗義的這幅嘴臉,心裡真的是惡心到了極點,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男人,設計将自己的女兒送到别的男人的床榻之上,現在還厚顔無恥的想要求着她讓她替他來承擔這一切的後果?
見慕清婉不說話,慕宗義繼續說道:“清婉,皇上對你,那是、那是一直都放在心上的,你也知道,經過今晚上的事情,父親說不定就斷了前路了,清婉就權當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幫幫父親,幫幫慕家,進去向皇上求個情,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慕家一步一步的走向毀滅啊,不然父親可怎麼向列祖列宗交代啊,你到底也是慕家的人,是慕家的一份子,清婉,你不能袖手旁觀啊!”慕宗義說着,聲音裡面幾乎都帶上了懇求。
慕清婉嘲諷的輕哼了一聲:“父親現在是求我嗎?那父親和皇上密謀打算出賣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件事情敗了之後,又該怎麼交代呢?”
慕宗義的臉色一白,雙眸之間閃過一抹頹敗:“千錯萬錯都是父親的錯,但是無論如何,你都得幫父親這個忙啊,不能就這麼眼看着慕家毀滅不管啊?”
“造成這一切的,都是父親你,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口口聲聲說父親,口口聲聲說我是慕家的人,那麼從一開始,你有真正的把我當做是慕家的女兒嗎?”慕清婉說着,厲眸牢牢地盯着慕宗義的雙眸:“你,真的是我的父親嗎?”
慕宗義聞言大驚,心裡咯噔一聲,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幾分,張了張嘴,發出幾個顫音,然後似乎是努力穩定住自己的心神:“你當然,當然是父親的女兒。”
慕清婉冷笑一聲,“是與不是父親心裡最清楚,當初你做了什麼,和我娘達成了什麼協議你自己心裡也一清二楚,既然你都沒有信守當年的誓言,那麼作為蕭錦怡的女兒,我,當然也不會以恩報怨,父親,聽明白了嗎?”慕清婉的那‘父親’兩個字,咬得很重,語氣之中盡是嘲諷。
聽到慕清婉這麼說,慕宗義的臉色終于慘白的不像話,雙眸掠過一道絕望。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那件事情,既然會讓慕清婉知道。
慕清婉不想欣賞此刻慕宗義臉上和心裡的表情,多看慕宗義一眼,她都覺得滿心都是厭惡,轉身,帶着墨妝和蔓月快步從安瀾院裡面離開,現在這裡已經再沒有任何的留戀了,不值得回頭。
“清婉……”身後,是慕宗義帶着顫抖的聲音,不過,慕家的生死已經和她沒有關系了,現在開始,蕭錦怡的死,也該徹徹底底的和慕家清算清算了。
出了慕府大門,事先安排好的馬車已經等在外面了,慕清婉上了馬車,墨妝問道:“小姐,我們現在是回去嗎?”
慕清婉搖搖頭:“先将馬車趕到一個沒有人的暗處隐蔽起來,等一等。”
“是。”墨妝應了一聲,駕着馬車離開慕府大門,她也知道慕清婉心裡是在擔心楚之琰,畢竟,楚之琰剛才那麼焦急的闖進去,還當着皇上的面說了一句不能将她帶進宮,他剛才那麼着急,皇上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了。
慕清婉的心裡面忍不住有心擔心,雖然說楚之琰不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可是一旦被皇上察覺到倆人之間的關系,那會給楚之琰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她不敢想象,也不能接受。
看着慕清婉的臉色有些凝重,墨妝看了蔓月一眼,對慕清婉說道:“小姐不要擔心,世子到底是晉王府的人,而且還貴為世子,皇上肯定不會拿世子怎麼樣的,世子不會有危險的……”墨妝這樣安慰着慕清婉,可是她也知道,這種安慰是很蒼白的,畢竟,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誰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對楚之琰又會做出什麼樣的懲罰來,這都是無法預料到的。
“先等等消息再說。”慕清婉說着,聲音還算是冷靜,可是她現在的一顆心都全部揪了起來。
與此同時,安瀾院裡面,皇上陰着臉看着面前的楚之琰,雙眸陰戾,帶着幾分壓迫:“之琰,你怎麼會來這兒?”今晚上他來慕府的事情,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楚之琰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他剛才沖進來什麼都不問,開口就是不能将慕清婉召進宮,這說明,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起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