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三小姐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你的侍女自然是你的心腹,既然是受你指使自然是聽你的話,替你遮掩,又怎麼會出賣你,做出自毀城牆的事情來呢?”李儒徽不忿的說道。
趙忠皺皺眉,說:“來人,去慕府搜查慕三小姐的房間,将藥丸給本官呈上來。”
“是。”
月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快馬加鞭趕去慕府的衙役回來了,将一盒藥丸呈了上來,說:“大人請看,這便是從慕府慕三小姐的房間找到的藥丸。”
“來人,驗。”
一個老者上殿,取出銀針紮進沒幾枚藥丸裡,結果每一粒的藥丸,都能使銀針即刻變黑,顯然,這每一枚藥丸都是摻了劇毒的!
“慕三小姐,你分明就是害死我妹妹的兇手,到現在,你還不承認嗎?”李儒徽憤怒的大喊到。
此刻,慕清婉的臉色已經冷了下來,她沉聲道:“不,這些藥丸根本不是我所治的,這是有人在蓄意陷害。”
“慕三小姐,你還真是伶牙俐齒,巧言令色,這些藥丸都是從你房間裡搜出來的,怎麼會不是你做的?分明就是你将這些毒藥強迫我妹妹服下,所以才造成了我妹妹今日的慘死!”
慕清婉沉着臉,看向趙忠,說:“趙大人,這些藥丸不是我所制成的!”
趙忠沉吟一聲,正要說話,這時候,外面一個衙役跑上來,躬身行禮,說:“啟禀大人,外面有一人,說是知道此案的内情,求大人容禀!”
“傳上來。”
“是。”衙役下去,很快就将以為農婦打扮的中年女人帶上堂來。
“民婦陳氏叩見大人。”中年婦女跪了下來,朝着趙忠磕了個頭。
趙忠擡擡手:“陳氏,你知道什麼内情,速速說來。”
陳氏磕了個頭,說:“回禀大人,民婦是這位死者秦姑娘的鄰裡,秦姑娘昨晚上與草民說過,她今天一早要去慕府三小姐哪裡求解藥,可是今天秦姑娘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她回房間沒多久,臉上就開始冒皿,民婦聽到她哀嚎的聲音,跑出去查看,就聽秦姑娘大喊着,解藥,求三小姐給我解藥,我不想死。”
她的說完,慕清婉的臉色更沉了。
趙忠聞言皺皺眉:“陳氏,你所說的話可是句句屬實?”
“民婦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假話,大人明察。”
此刻,所有的人證物證,任何不利的證據都指向慕清婉,她是殺人兇手的這個罪名已經坐實了。
“慕三小姐,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趙忠問道。
“我無話可說。”慕清婉淡淡的說了一句,現在,她說什麼都已經是狡辯了,想着在這個大堂上将此案的真相找出來,已經是不可能了。
“來人,将慕三小姐押進大牢,聽候發落。”趙忠沉聲說道。
楚钺澤勾勾唇,說道:“既然兇手已經認罪,本宮看來,也可宣判審案結果了,想這樣的故意殺人,那可是要殺人償命的。”
趙忠的臉色閃了閃,然後對着楚钺澤躬身行禮:“三皇子所言極是,不過,事情涉及到當朝慕大人,下官還需陳奏皇上。”
楚钺澤挑眉,不以為意的說道:“那趙大人可一定要秉公處理此事。”
“三皇子所言極是,下官謹記于心。”
楚钺澤挑眉不屑的看了一眼慕清婉,然後帶着李儒徽離開了。
趙忠看着大殿上的慕清婉,忍不住搖搖頭,招手讓人将慕清婉帶下去。
等大堂上隻有趙忠和他的一個屬下的時候,那衙役上來,忍不住說:“大人,此事真的要這樣定案嗎?”
“任何人證物證都指向慕三小姐确鑿無疑,就算是本官想要維護她,也無從下手。”
“可是世子那邊?”
趙忠聞言眉心蹙了蹙,說:“先等等看,說不定事情還會有轉機。”
說着趙忠想到了什麼,然後對着衙役說:“你速去将此事報與晉王世子。”
“是,大人。”
慕清婉被關進牢房,看着周圍湖南潮濕的環境,她忍不住輕嘲了一聲,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人生,也還真是多姿多彩呢,上到皇宮,下到牢房,都來過了。”
她找了個稍微幹淨的地方坐下來,靠着牆,微微閉上眼,心裡想着秦詩雨的死,忍不住苦笑一聲,人生就是這樣,明明你知道這件事與你無關,可是,偏偏卻找不出一點對策來,對方那麼恰到好處的将每一處都落實了,每一處的證據,認證,物證都在,她就是反駁,可也找不到反駁的地方來。
“姑娘,姑娘……”耳邊傳來一陣略顯蒼老的聲音,慕清婉轉頭,就看見對面有一個滿身淩亂,污頭垢面的老婆子正看着自己。
見慕清婉看過來,那個老婆子咧嘴笑了笑:“看着姑娘的打扮倒好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怎麼也淪落到了監牢這種地方了?”
慕清婉微微抿抿唇,說:“牽扯到了人命案子,不來也得來了。”
她說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說:“婆婆你呢?”
看這個老婆婆的樣子,倒似乎在這監牢裡待了很長時間了。
那老婆婆臉上閃過了一絲怅然,說:“我啊,我自然也是因為人命案子,隻不過,卻沒能把那個賤婦殺了,所以也就落得個終身被囚在這監牢裡面的下場。”
說着,老婆婆苦笑一聲:“我姓呂,你叫我一聲呂老婆子就行了。”
慕清婉點點頭:“呂婆婆。”
呂婆婆看着慕清婉的臉,說:“我這把年紀,在外面也是等死,隻是姑娘,你還這麼年輕,看上去,還沒有嫁人生子吧,這麼進來,也真是可惜了。”
“我倒沒覺得有什麼可惜不可惜的,我無罪,自然不會在這裡待得長久,不過就是忍一時而已。”
慕清婉說道,她入獄,自然會有人想辦法救她,到時候,她想辦法驗屍,說不定,就能夠解開秦詩雨死亡之謎。
“真是個天真的丫頭。”呂婆婆說着,笑了一聲:“進來這裡啊,想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當年老婆子我也看過好多人進來,想着有朝一日怎麼出去,可最後,不還是都在這裡老死的老死,病死的病死,再不然,就是上了斷頭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