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快點把她從白韶羽的身邊帶離,隻有離開了這裡,才能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至于這其中付出的傷亡,這并不算什麼。隻要目的能成功不就可以了嗎?
他又何嘗不知道今天的行動勝算并沒有多少。隻是,他不想等。或許說,他等不起了。他想快點把她從白韶羽的身邊帶離,隻有離開了這裡,才能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至于這其中付出的傷亡,這并不算什麼。
隻要目的能成功不就可以了嗎?蘇洛奕攜着長平公主出了茶館,正準備登上馬車離開時。不遠處卻是有一輛馬車駛過來,馬車在他們的面前緩緩的停下,一雙纖手緩緩的伸出,掠過車簾,一張熟悉的面孔便出現在蘇洛奕的眼前。
蘇洛奕身子一僵,幽黑的眸眼裡閃爍着瑩瑩的亮光。竟然是她。好一個白韶羽,竟然把她留在最後才出場。沈錢錢掀開車簾的那一刹那,便莫名的接受到一束關注的目光。她順着那目光看過去,發現不遠處站着的那個人竟然是他的前夫……羅毅。
既然遇到了,不可能躲過去了。她索性大大方方的跳下馬車,走到那輛馬車前,對着長平公主作揖道,“長平公主有禮了!”“你是真的還是假的?”已經見識了倆個假冒的貨色,長平公主這回倒是皺着眉頭,眯着眼小心的打量着她。沈錢錢不知道長平公主為什麼這樣問,隻笑着問道,“公主這是要回宮了?”長平公主并沒有确定好她的身份,便不想搭理她。
倒是蘇洛奕,他幽深的眼眸晶晶亮,扯了扯嗓子,輕聲道,“裡面出了些狀況,公主她正準備回去呢。”沈錢錢低着頭不敢去看蘇洛奕,她垂着眼眸,漫不經心的應了個“哦”字。雖然隻是個簡短的回答,但對于蘇洛奕來說卻像是一泓清泉流進了自己的耳畔,他蘊藏了在心底許久的陰霾一掃而空。
整個人輕飄飄,輕松了許多。“你是來看戲的嗎?”蘇洛奕粲然一笑,兩排齊整的牙齒閃閃發亮,“這裡的戲不錯,很适合你看。”“謝謝。”沈錢錢低聲的應道。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遇到了這個算是他前夫的男人,她心裡就像是被烏雲罩住了一般,心情立刻晴轉陰。對他這個前夫,她是完全陌生的。她不知道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現在他們倆個明顯是不再可能了。
“聽說你懷孕了,恭喜你。”蘇洛奕語氣裡懷着淡淡的哀傷,笑着看向她。沈錢錢頭低的更低了。怎麼說呢,場中的這種氛圍實在是不妙。蘇洛奕,蘇洛奕,她喃喃的念叨着,希望能喚醒自己的一些意識,。
可惜的是,她腦中對他仍然是一點意識都沒有。“謝謝。”她僵着臉色淡淡的笑着,心裡想着,或許“形同陌路”形容的就是他們現在這樣的。她已經忘記了他,而他雖然還記得她,隻不過他們倆人再走在一起,這氣氛還是那麼的尴尬。“錢錢,你來了。”正尴尬間,門口白韶羽已經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
早有聰明的人跑進永和樓去請白韶羽,白韶羽一聽沈錢錢也過來了,他立馬就跑出來接她了。沈錢錢聽到白韶羽的聲音,肩膀一松,很明顯的是松了一口氣的表現。而蘇洛奕注意到沈錢錢這個細微的動作,他的臉上一沉,眸間的亮光瞬間的黯淡下去。
“你身體不舒服,怎麼不在家裡躺着。”白韶羽深深的望着他,眼裡的深情自然、生動。沈錢錢笑道,“我來給大吉加油的。倒是你,你陪着大吉來相親。大吉會非常的有壓力的。”白韶羽笑笑,“沈墨兩兄妹還沒來呢。你要不先進去坐坐吧。你身體不好,外頭風大。”“好!”沈錢錢笑着點了點頭。她中午起床,卻聽下人說白韶羽去了永和樓。
她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裡無聊,便讓管家給她準備馬車往永和樓這裡來了。白韶羽笑着向長平公主打了招呼,便領着沈錢錢往永和樓的裡堂走。蘇洛奕見她就這樣的離開,他眉心一皺,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的難受,終究還是忍不住的喚道,“錢錢……”沈錢錢腳下的步子一頓,回過頭去看他。
蘇洛奕盡量的平複住自己的心緒,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她,菱唇輕啟,“我聽别人說,你身體不舒服,你平時多注意些!”千言萬語湧上喉間,他想問她,你還記得我嗎?他還想問她,你是不是真的愛上白韶羽了?他更想問她,如果我現在帶你走,你會不會選擇跟我離開?可是,他開口的時候,卻隻有那麼輕飄飄的一句。
沈錢錢眉頭一舒,揚唇輕笑道,“謝謝你,我……”“錢錢她并沒有什麼事情,她隻是有了身孕,所以嗜睡了些。”白韶羽搶白道。對自己的情敵,那是一點點的情分都不能留的。你可憐他,說不定他哪一天就背後裡反刺你一刀。蘇洛奕卻是沒有這麼輕松的被打發,他雙唇抿成一條線,倔強的立在那裡,似乎是在等着沈錢錢的回答。沈錢錢想了想,還是鄭重的說道,“我沒事,謝謝你。你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身體是自己的,對自己好點。”
蘇洛奕因她這句話,抿緊的唇瓣突然又是一揚,粲然一笑,笑道,“你也是。”沈錢錢見他睜着一雙大眼睛盯着她看,眨也不眨,那一臉的興奮和驚喜藏也藏不住,她心裡倒是像被針紮了一般的難受,心情壓抑的很,扭過頭道,“那我走了。”
“保重!”蘇洛奕在她的背後揚聲說道。這話不僅僅是對沈錢錢說的,更像是對他自己說的。因為沈錢錢剛才的那幾句話,他全身像是一下子又有了力量。心裡的愁苦、不堪,一下子煙消雲散。
白韶羽不爽的挑了挑眉,他敢肯定這蘇洛奕現在是在調、戲他的女人。這個蘇洛奕,也真是可笑了。自己留不住的人,現在又反而看的比什麼都重。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他當時就該好好的聽他父皇的話,幹嘛還要去招惹黃淑媛。不過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過去的事情,過了就是過了。由不得他後悔。
這個蘇洛奕,也真是可笑了。自己留不住的人,現在又反而看的比什麼都重。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他當時就該好好的聽他父皇的話,幹嘛還要去招惹黃淑媛。不過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過去的事情,過了就是過了。
由不得他後悔。“那我走了。”沈錢錢朝他點了點頭,轉身起步準備離開。蘇洛奕望着她起步的背影,眼底的目光變得很深,很濃,無從言說。白韶羽領着她小步的走進永和樓,看到他們倆人言笑晏晏的模樣,他的心如剝裂般的疼痛。
長平公主望着他們倆人相攜而去的背影,頹廢的勾了勾嘴角,轉身回頭時,發現蘇洛依然盯着他們倆人的背影發呆,她微歎了口氣,終究還是輕輕的走上前,拍了拍他的兇膛,于心不忍道,“走吧,他們已經進去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蘇洛奕落寞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抿緊唇瓣,沉默的登上馬車,找了一處可以落座的地方,半靠着在車壁上,垂着眼眸,神情既辛酸又落寞。長平公主癟了癟嘴,挑着簾子望了一眼永和樓,實話實說,今天還真是個倒黴的日子啊。
早知道就待在宮裡。馬車的車轱辘緩緩的在路上行駛着,馬車外是熱鬧的街市。嘈雜的人聲隐隐的傳進馬車裡,一切顯得平靜而安甯。長平公主沉默了許久,終于開口說道,“羅毅,那件事情,要不就……算了。我今天看她……懷了孕,氣色并不怎麼好……要不算了。反正韶羽哥哥對我也沒有多少的意思。”
小時候,她也是在深宮長大的。那時候他們兄妹一年能見到四五次父皇就已經開心的不得了了。他們的父皇太忙,有一大堆的奏折要他去批改、又一大群的女人等着他去臨幸、另有一大幫的小孩等着他去照顧,小時候他們又何嘗不渴望父愛。
現如今,沈錢錢都已經懷孕了,如果她再去搶人家的丈夫,強行拆散他們一家,實在是不厚道。唉。如果他的韶羽哥哥是喜歡她的,她倒是可以考慮下,硬下心腸去拆散他們倆。可現在,韶羽哥哥也棄她如敝屐,她好歹也算是個公主,幹啥子這麼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可她這話剛說出口,蘇洛奕那冷冽如霜的視線便深深的絞在她的身上了。蘇洛奕菱唇輕啟,挑着眉,蔑視道,“怎麼?公主這樣就後悔了?啧啧,虧我還以為公主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可你這未免太讓我失望了吧?”
長平公主被他說的雙頰一紅,低頭支吾道,“你不是也看到了嗎……他們倆人關系是挺好的,更何況沈錢錢她已經懷孕了。孩子畢竟是無辜的。我們又何必強行拆散呢。反正,這世上傾心于我的男子多的是,既然韶羽哥哥不喜歡我,那就算了。我何必上趕着去求他。”蘇洛奕冷莫的望着她,眼底已經有寒霜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