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雖然已經很晚了,但程流錦卻是并不想睡,因為流光閣,竟然收到了來着北安王府的訂單。
内容嘛,和容子楓的東宮要求的一樣,做嫁衣。
但問題是,這一次卻是讓程流錦覺得有些奇怪啊,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竟然有一天,還要為做嫁衣。
雖然,在現代的時候,她也曾經偶爾想過,要為自己做一件優雅的白紗穿在身上,但是還沒能實現,就已經被對手挂掉了自己的性命。
于是在這裡,她就要為自己做一件古式的喜服了?
怎麼想都覺得太奇怪了嘛!
“小姐,該休息了。”
見程流錦有些怏怏不樂的,花冷鸢便歎了口氣,小姐已經在窗邊,拖着下巴蹙眉發呆了兩個時辰了。
大概,是在發愁北安王府的事情了吧。
“嗷嗚!”
已經是大金毛一般大小的大黑團子歡快的撲到程流錦的懷中,程流錦轉過身,有些無奈的摸摸小黑的腦袋。
都已經這麼大了,這家夥的口中竟然就從來都沒有‘汪’過一聲,一高興,就隻會張着大嘴,粉色的大舌頭在程流錦的臉上舔來舔去。
因為,程流錦有些失望的發現,小黑這貨根本就不是隻聽話的好狗子,事實上,容扒皮送了她一隻狼崽子!
沒錯,是狼!!
一想到這裡,程流錦就有些崩潰,雖然小黑挺乖的,但是畢竟還是野獸,所以程流錦害怕會吓到店中的客人,所以,便一直将它扔在自己的小院中養着。
但是今天,因為是十五,所以,程流錦不能放任它自己再小院裡帶着,萬一一個天狼嘯月之後,再跑出去吓人的話,那可就不太好了。
“嗷嗚!”
見到窗外的圓月,小黑樂呵呵的跟程流錦一樣,前爪搭在窗台上,沖着夜空中的圓月就是長長的一嗓子。
“小點聲!”
“嗚……”
程流錦無奈的給了它一下,讓它消停一點,而小黑卻是有些委屈,隻好閉了嘴巴,笑聲的嗚咽着,大腦袋拱了拱程流錦的手心。
“好吧,你小點聲。”
程流錦更加無奈,便隻能點頭同意,而小黑卻是開心的點點頭,又沖着窗外的月亮嗷嚎了一大嗓子。
“……”
對此,程流錦隻想着,要不要來頓狼肉火鍋了,而見她忍無可忍的樣子,花冷鸢卻是在一旁一個勁兒的笑着。
但随即,她就笑不出來了。
‘砰’!
一支冷箭‘嗖’的一下就穿過了窗子,進到屋裡來,并在程流錦的閃躲之後,狠狠地擊破了她身後桌上的那隻茶杯。
“小姐小心!”
花冷鸢‘唰’的一下就抽出了腰間的軟劍,将程流錦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戒備的盯着外面。
“喲呵,沒想到程小姐身邊,竟然還有這般機警的侍女呢。”
一個粗壯的聲音傳入耳中,饒過花冷鸢的後背,程流錦看到,兩個黑衣人,此時正扒在二樓的窗戶上。
随即,不等花冷鸢高揚着的劍劈下去,兩個黑衣人一個跳起來作掩護,另一個,卻是趁着花冷鸢要抵擋的時候,已經竄進了屋裡來,手中寒光閃爍着的匕首,飛快的刺向程流錦的咽喉。
而借着這個機會,另一個黑衣人也狠狠地劈開了花冷鸢的劍,沖着程流錦飛身而去,看起來,是想要将她置于死地的樣子。
“你們是什麼人!”
程流錦側身,堪堪避開了黑衣人的一刀,鳳眸中閃過冷光,隻是現在,她卻并不打算出手,因為,她想要看一看,花冷鸢的本事,到底過不過硬。
“哼,要你命的人!”
黑衣人冷哼着,手中的刀便又再一次往前一松,将刀尖抵在了她的脖頸上,而這時候,另一個黑衣人也已經和花冷鸢纏鬥在了一起。
聽着那乒乒乓乓的打鬥聲,程流錦不由得微微挑眉,已經四十招以外了,花冷鸢竟然一招都沒有落過下風,這倒是讓她有些驚奇不已。
當然了,更多的是感到欣喜,雖然,到現在她都沒有搞清楚,花冷鸢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又來自哪裡。
“呵,不愧是敢和右丞大人斷絕關系的人,事到如今了,竟然也不慌。”
“慌也沒用不是麼?”
程流錦淡淡一笑,任由那黑衣人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又想了一下問道,“說吧,要多少錢能使你們罷手?”
“哼,錢?”
黑衣人獰笑了一聲,又不屑的用刀身拍拍她的臉頰說道,“我們不缺錢,隻是,受命于人,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嗯。”
程流錦點點頭,微微歎了口氣說道,“那就沒有辦法了呢。”
“什麼?”
黑衣人不解,但這時候,卻看到程流錦的眸中閃過一絲戲谑,而此時,又是一個黑衣人沖了進來,人還沒有到程流錦的跟前,便手起劍落,劍刃便直直的刺進了挾持者的心髒。
随即,這黑衣人便走向了程流錦,雖然眸子裡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可程流錦卻是讀得出,他是在問自己,沒事吧?
而一看到那雙眼睛,程流錦便知道,是容世旸。
于是,程流錦便一把推開歪在自己身邊的黑衣人屍體,又将聞到了皿腥味兒的小黑攔住,将屍體一腳踢到了窗戶邊上去。
但也正在這時候,正與花冷鸢打鬥着的另外一個黑衣人,卻因此一腳踏在了同伴的屍體上,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不過,也正因為程流錦歪打正着的給花冷鸢制造了機會,黑衣人便在這時候落了下風,随即被花冷鸢的軟劍架住了脖子,登時便再也動彈不得。
因為,他要是再敢動一下的話,保不齊腦袋就得搬家了。
而程流錦,也在容世旸的守護之下,走到了被花冷鸢制住的黑衣人跟前,笑着問道,“說吧,什麼人派你們來的?”
“哼,我是不會說的!”
黑衣人自然是不肯說的,而程流錦也早有預料,于是便吩咐花冷鸢說道,“冷鸢,來,送他個人頭落地大套餐,順便,毀屍滅迹扔到大街上。”
“好。”
花冷鸢點點頭,面對命令,她隻要服從就好了,而即便是如此,黑衣人卻仍舊是冷哼,将嘴巴閉的嚴嚴實實的。
而見狀,花冷鸢不由得一愣,有些遲疑的看向程流錦,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要他死,還是,就隻是想吓唬他。
“很遺憾,黑衣人先生,你喪失了生的良機。”
程流錦微微一笑,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随即,花冷鸢的劍就朝着黑衣人的腦袋兜頭劈了下來,而見到程流錦真的要殺他,這黑衣人便真的驚慌失措起來,大喊道,“不!可别,别,我說啊!”
可是,程流錦卻并沒有任何的表示,隻是任由花冷鸢的劍劃破了他的咽喉,将滾燙的鮮皿噴濺出來。
剛剛,她已經說過了,良機早已喪失。
而在她程流錦這裡,是沒有後悔藥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