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府。
“容明軒撲空了。”
見程流錦又在埋頭畫着什麼,容世旸便大手環住她的纖腰,将她整個兒都圈在懷中,又輕輕的吻住了她小巧的耳朵。
“容,扒,皮。”
程流錦隻覺得被過了電一般,一陣酥麻傳遍了全身,禁不住手下便一頓,随即,一小滴墨水便滴在了紙面上。
但好在,程流錦畫的不是設計圖,而是容世旸的畫像。
而好巧不巧的,那一小滴墨,卻是不偏不倚的就落在了嘴唇上方的部分,活脫脫的一顆媒婆痣。
“哈哈哈,容扒皮,你這可是自找的。”
程流錦不禁笑出了聲,而容世旸的俊臉也禁不住就是一黑。
真醜。
而見容世旸有些郁悶,程流錦便捏捏他的臉頰,又笑道,“怎麼可能讓他得逞。”
“大将出馬。”
容世旸适時地抓住了她的手,終于将她攬緊,而這時候,程流錦卻是一聲驚呼,因為,她手中的筆,整個兒的都掉落在了那幅畫上。
頓時,畫像上的人臉便又黑了一片。
嗯,和容世旸如今的臉色差不多了。
這可是阿錦畫給他的畫。
“再畫就好了。”
程流錦笑着安慰他,又有些無辜的說道,“程梓依感覺自己還不夠安全,為了讓她安全,我就将她帶回來了。”
因為程梓依自己說,感覺到完全安全了之後,她或許就知道虎符的下落了,所以,程流錦便決定保護那個小家夥的同時,再保護一下程梓依好了。
但容世旸預料的不錯,程流錦才剛把程梓依母子帶回來,陸尚便帶着一隊人馬到了程府。
當然了,最後是敗興而歸的。
“嗯。”
容世旸淡淡的應着,眸中滿是寵溺,禁不住就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口。
他就喜歡阿錦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壞壞的,就像是一隻聰明,卻頑劣不服管教的小野貓。
夠味兒。
禦書房。
‘砰’!
又有一張桌子發出令人牙酸的哀鳴,然後不甘的變成了兩半。
容明軒憤憤的注視着下方的陸尚,不由自主的,攬着錦妃的胳膊便大力起來,甚至,要将她勒進自己的身體一般。
頓時,錦妃的一張小臉便又成了幾近透明的顔色。
她的手腕還被一根綢帶吊在脖子上。
“屬下失職。”
陸尚靜靜的站立,事情沒辦成,自然是要受到斥責的。
“你還會說些什麼!”
容明軒憤憤不已,恨不得抄起手邊的銀質酒杯來,再狠狠地砸向陸尚。
說起來,容明軒已經摔殘了很多酒杯了,但是,他還就偏偏喜歡銀質的手感。
“屬下辦事不力。”
陸尚依舊低着頭,而那隻銀質的酒杯,最終,也還是擦着陸尚的耳邊飛了過去,最後,狠狠地嵌進了陸尚身後的柱子上。
頓時,錦妃隻覺得,自己腰間的那隻胳膊又是一緊,随即,就連口鼻之中的空氣都稀薄了起來。
“咳……咔……”
錦妃的口中不斷發出怪異的聲音,這時,容明軒才驚覺,于是便連忙松開她,使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
“錦兒,錦兒你沒事吧?”
容明軒慌的要扶起她,而這時,董鶴的聲音卻從外面傳來。
“皇上,是不是心情非常急躁?”
董鶴的聲音明顯是幸災樂禍,頓時,容明軒的眉頭便緊緊的皺了起來,又恨恨的看向他說道,“董鶴,你想死就直說!”
“皇上息怒。”
董鶴笑着走近他,又慢悠悠的說道,“既然如此,不如就再請定王殿下,再受一回皮肉之苦。”
聽說,程梓依和容子楓的感情頗深,若是容子楓一次次受刑,就算是程流錦将她護的再好,也終究是不忍吧?
畢竟,那孩子可還沒見過自己的親爹呢。
而也就在這一刻,容明軒當即也明白過來,于是,便猛地起身來,将手中的錦妃扔在地上,大步朝着門外而去。
但董鶴卻是笑而不語,隻是挑眉看着地上被摔得生疼,卻無法喊出聲的錦妃,而這時,已經出門的容明軒便又回身喝道,“去天牢!”
“是。”
董鶴笑笑,也将目光從錦妃身上移回來,跟着容明軒而去。
天牢。
陰暗潮濕的天牢之中,容子楓被鐵鍊高高的吊着手腕,腦袋有氣無力的耷拉着,就好像是已經沒了氣息一般。
肩膀的位置,一團爛肉正往外溢出着腐臭的汁水,隻有在好幾隻蒼蠅落在上面,容子楓的眉頭也才會不住輕輕的抽動幾下。
那是上一次烙鐵留下的印記。
“哼。”
見容子楓昏迷不醒,容明軒便禁不住冷哼了一聲,随即,便有看守的獄卒提了冷水來,狠狠地從容子楓的頂上兜頭澆下。
“啊!”
容子楓一聲驚呼,隻覺得自己似乎是突然被摁進了冰窖一般,就連兇口都有一瞬間的窒息,頓時,便猛地睜開了眼來。
“容明軒,你該不會是吃了閉門羹吧?”
容子楓醒了會神,終于看清楚面前的是容明軒,便又咬着牙,倒吸了一口涼氣,随即,容明軒便狠狠地甩了他一個巴掌。
‘啪’!
響亮的巴掌聲盈蕩在有些空曠的牢房之中,打的容子楓原本就有些渾渾不輕的腦袋,頓時就又嗡鳴起來。
但是,他明白了一件事情,程梓依和孩子是安全的。
不然的話,今日容明軒會直接帶着她母子二人來,用他們娘倆的性命來威脅自己才對。
“容明軒,你就是個光杆兒,哈哈哈。”
容子楓笑的有些放肆,甚至,是有些不知死活,而容明軒的目光,便閃過了一絲皿色。
“容子楓,你在找死。”
容明軒一把便捏住了他的脖頸,但容子楓卻是又艱難的喘息着,看着容明軒冷笑道,“殺了我,虎符,你永遠也得不到的。”
就算是交給容世旸,也比容子楓強的多。
“呵,朕知道了。”
容明軒怒極反笑,又瞥了他一眼說道,“虎符的下落,程梓依必然知道的吧?”
不過,實際上他并不知道,不過就是想詐一詐容子楓而已,若是程梓依也真的知道,那麼,自己也就沒有在他身上浪費精力的必要了。
“她知道又如何。”
容子楓依舊冷笑道,“你不是也沒能抓到她麼?”
頓時,容明軒的手指便又緊緊的大力,就連指節都翻起了青白之色,而容子楓的眼睛,便也就夾雜着皿絲,狠狠地凸出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