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金錢,為了利益,程流錦大大方方的接下了程盈雪的訂單,而且,還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隻要是能夠做出滿意的喜服來,那麼,她就可以跟容子楓這個土豪漫天要價了。
一想到這裡,程流錦的心裡就格外的舒坦,看我怎麼往死裡跟你要錢!
于是,幹起活來,程流錦也就格外的有動力,畢竟,看在錢的面子上嘛。
所以這一次的設計圖,也耗費了程流錦大量的心力,雖然并沒有特别的推陳出新,但是也在某些地方稍作改良,并輔以更加華美的裝飾,總的來說,一定配得上‘太子妃’這三個字的。
而見到程流錦不厭其煩,一遍遍的描線,又小心的用細尖筆将每一部分都塗上應有的顔色,容世旸便淡淡的說道,“雍榮華貴,倒是你那大姐的性格。”
“哼,她最好虛榮,又極愛面子,見到這麼華貴的喜服,自然是愛不釋手,心中便自認為,又再一次的豔壓群芳了。”
程流錦淡淡挑眉,卻是并不擡頭,眼睛隻顧着手下的設計圖,筆尖一點一點的遊走着,将圖案的線條勾勒的更加清晰勻稱。
“你倒是了解她。”
容世旸的眸中劃過一絲了然,而程流錦卻是笑道,“如果你被她們欺壓這麼多年,也會非常了解的。”
“是我的話,會殺了她們。”
容世旸的聲音猶若寒冰般陰冷,似乎,低沉的聲線之中,已經染上了淡淡的皿色一般,聽的程流錦不由得擡起頭來,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小心走火入魔。”
程流錦笑笑,仿佛是并沒有看到容世旸眸中一瞬間閃過的嗜殺,随即便又低了頭繼續畫圖。
而容世旸的聲音,卻又是如同鬼魅一般誘惑的傳入她耳中,“如果那樣,你可願意陪我?”
“行啊。”
容世旸本以為,這個問題程流錦會思考一下再回答,但是沒想到的是,程流錦居然連頭都不擡,就已經将答案傳達給他。
而見他沒了動靜,程流錦這才擡起頭來,卻看到他微微蹙眉,便又笑笑說道,“下地獄的時候喊我一聲,正好,我還沒去過呢。”
“好。”
容世旸的唇畔浮起一絲笑意,就連那雙寒潭一般幽深的眸子,都彎出了月牙一樣的痕迹,而程流錦卻是不再理他,轉而繼續畫圖。
這時候,外面卻是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有些急促,程流錦便也立即應了一聲問道,“什麼事?”
“老闆,剛剛有人送過來一封信,說是給你的!”
小八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程流錦和容世旸對視了一眼,便點點頭說道,“進來吧。”
容世旸的存在,暫時隻有花冷鸢和小八知道,就連杜青琅也不曾知曉,所以若是别人上來敲門的話,程流錦隻會親自上前。
不過說起杜青琅,這家夥自從上任了朱紫閣的五品學士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她一個人理帳好頭疼啊。
‘嘎吱’。
門扇被輕輕的推開,小八恭首進來,輕輕的将一個信封遞到了程流錦的懷裡,飛快的看了一眼容世旸,便又連忙倒退着出去。
上次,老闆被咬了一口,世子差一點就要讓他挨棍子了,還好是南公子出口求情,不然的話,他現在别說是送信了,就連下地都困難。
所以,他還是有眼力勁兒一點,不要打攪世子和老闆的二人空間了。
而見小八退了出去,程流錦便也順手打開了信封,卻發現裡面就隻有一張薄薄的宣紙,上面寫着有些娟秀的五個小字:二姐救救我。
頓時,程流錦握着宣紙的手不禁一頓。
是程盈婉出什麼事情了麼?
但是,忽然間,程流錦又想起來,之前程盈婉對自己所說的那番話,面上的神情便有些複雜起來了。
“什麼?”
見程流錦的面色不太好看,容世旸便蹙起眉來,而程流錦便将手中的信紙遞給他說道,“你自己看吧。”
說着,容世旸已經拿過了那張宣紙,隻一眼,便将紙上的字掃入視線之中,想了一下之後便又問道,“程盈婉?”
“……我也不知道。”
聽見容世旸和自己想的一樣,程流錦不由得就是一頓,但卻還是搖搖頭,因為,她也不知道,這封信到底可不可信。
先前,不知道是出于什麼目的,程盈婉曾經告訴自己,隻要是來自右丞府的消息,就通通的都不要相信。
雖然不知道程盈婉的目的和心思,但是,疑心的種子已經種下,現如今也早就發芽并且茁壯成長。
程流錦不得不去在意程盈婉的那番叮囑了。
但這時候,容世旸卻是又再一次的,将手中的宣紙遞回給了程流錦,沉聲說道,“你仔細看看這張紙。”
“什麼?”
程流錦有些疑惑,但還是按着容世旸的吩咐做了,不知不覺的,程流錦已經将容世旸當做了可以信賴的人。
于是,他的話,幾乎不會去有一絲一毫的懷疑,若是他想要害死自己的話,那麼當時就不會留情。
程流錦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所以現在,她正在翻來覆去的看着手中的宣紙,輕輕揉搓之後,她發現,這宣紙上并沒有蠟油什麼的。
因此可以排除,是在信的内容上做了什麼文章。
可既然是這樣子的話,那麼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裡了呢?
想到這裡,程流錦便不由得又擡頭看向了容世旸,卻發現他也正目光炯炯的打量着自己,唇畔挂着一絲的玩味。
似乎,是很欣賞自己被困惑住的這副樣子。
見狀,程流錦便不由得咬起牙來,這個惡趣味的容扒皮!
“哼!”
程流錦屈指蹭了蹭鼻子,她還就非得将不同找出來,然後給容扒皮看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程流錦卻突然就頓下了自己的動作,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想了一下之後,又再一次的将手指湊到了自己的鼻尖下。
輕輕一嗅,便有着若有似無的藥香氣鑽入鼻孔,略帶着甘甜的獨特苦味,一瞬間就刺激的程流錦打了個打噴嚏。
“阿嚏!”
程流錦吸了吸鼻子,隻覺得渾身都通暢了起來,但與此同時,她也終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向她求救的,不是程盈婉,而是程盈玉。
因為這藥香,她在程盈玉的屋子裡,曾經聞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