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容明軒走了的都沒影了,程流錦心中才恨恨的嘟囔了一句,你才有意思呢,你全家都有意思!
不過,這話她也就敢在心裡說說。
“老闆?”
見程流錦的神色有些不對,小厮便上來關切的問候,畢竟,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好未來的女主人。
“我沒事。”
程流錦被一喊就回過神來,又想起來,會客室的桌面上還擺着已經簽好的協議,于是,便又囑咐道,“好好招呼客人,我還有事要忙。”
“是!”
小厮答應一聲,便又繼續去調制茶飲了,而程流錦也便點點頭,轉身又回到會客室去。
但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玄色的身影,正背對着她站在桌前。
“容扒皮?”
程流錦有些驚訝,而容世旸卻是轉過身來,冷峻的面上烏雲密布着。
“誰惹你了,竟然把臉黑成這個樣子。”
近幾日,程流錦的心情終于算是好了一些,因為整天的忙碌,也暫時從失去了青靈的悲傷中脫離出來,因而,說起話來,也比着之前活潑有趣了些。
“不許跟他接近。”
容世旸仍舊是黑着臉,看起來,就像是被人家搶了什麼東西似的,而一聽這話,程流錦便不由得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程流錦笑了好一會,而容世旸便也靜靜的看着她笑,直到程流錦終于笑累了,扶着桌子坐下,懶懶的趴着。
“你笑什麼?”
容世旸定定的看着她,而程流錦卻是轉了臉看着他,又挑眉問道,“容扒皮,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
頓時,容世旸的神情便微不可見的變了變,最後,又恢複到了之前黑成墨的樣子,他這叫做吃醋麼?
他不過是想要告訴她,容明軒這個人城府極深,不像是容子楓,就隻是個繡花枕頭一樣的草包。
“喂。”
程流錦又站起身來,湊到他面前,仰起臉來仔仔細細的看着他,又問道,“容扒皮,你若真的是吃醋的話,那要是我有一天嫁到北安王府去了呢?”
“……”
容世旸微微蹙眉,這個問題,還真的是不好回答。
他總不能告訴她,嫁到北安王府,就是嫁給自己吧?
其實,不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一個是他想要了解程流錦更多,但占了一大部分的原因,其實是他想在成親的那天給她一個驚喜。
所以,他不會說的。
而見到容世旸隻是盯着自己看,卻并不說話,程流錦便又有些促狹的笑笑,“别緊張,我是開玩笑的。”
可雖然是這麼說,剛剛她的心中,卻是有這一瞬間的失望。
無形之中,她似乎已經把羊絨當做了生活中的一部分,但一旦真的嫁入了北安王府,屆時,他們便就再也沒有了任何可能。
“跟我走。”
見程流錦微微有些失落,容世旸終于還是開口了,無論如何,程流錦都是他的人,跟他走,和嫁到北安王府,其實并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别。
不對,應該是說并沒有什麼區别。
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人。
“去哪兒呢?”
程流錦不禁笑了,雖然楊容的這句話讓她非常的感動,但是,右丞府還沒有被扳倒,她哪裡也去不了。
不過,隻要有他這句話,自己心中便也有些慰藉了。
“你想去哪,都可以。”
容世旸這一次說得非常認真,隻要是能看見她的笑,無論身在何處,都是一樣的感覺。
但此時,程流錦卻是禁不住一愣,沒有想到,容世旸竟然真的會回答她。
“長期有效麼?”
程流錦呢笑笑,隻覺得心中一股暖意流過,或許,等自己将右丞府的這一家人全部葬送掉,就真的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
“嗯。”
容世旸遲疑了一下,卻還是點點頭。
他就知道,程流錦不會放棄要覆滅右丞府的心思的,不過,這也正是自己最喜歡她的一點,敢想敢做,并努力的為此去拼搏。
這樣子的女子,很可能世間僅此一個。
“多謝。”
程流錦笑笑,而這時候,容世旸的臉卻突然的湊近,最後,飛快的噙住了她嬌豔的紅唇。
“唔……”
猝不及防的又被吻住,程流錦不僅就是一愣,随即大腦就是一片空白,直到過了一會,她才想起來要将容世旸推開。
但是,對于程流錦的動作,容世旸卻早有預料,竟直接長臂一伸将她摟住,圈在自己懷裡動彈不得。
程流錦隻覺得,自己的腦中瞬間閃過了一道閃電似的,‘砰’的一下就炸開,最後将這觸電一般的感覺,傳遞到了身體的各處。
好像,容世旸就像是沙漠中終于見到了綠洲的旅人一般,如饑似渴的索取着她口中的美好和甘甜,不知疲倦,又不厭其煩。
而此時,程流錦卻是開始用自己的拳頭捶打着容世旸的兇口,因為,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見狀,容世旸才終于又戀戀不舍的放開了她。
“呼……”
終于獲得了新鮮空氣眷戀的程流錦,忍不住狠狠地吸了好幾大口,又因為吸的太猛,而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
程流錦咳得生無可戀,可這時候,卻聽見容世旸似乎一聲輕笑,于是,便癟着嘴巴看向他,卻發現,容世旸正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
難道,是她幻聽了?
程流錦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幹脆坐下呼呼地喘着粗氣,而此時,容世旸黑曜石一般的墨眸中,便又閃過了一絲的狡黠。
她的味道,比之前更好了。
而不知道是不是太過于得意,導緻一時忘形了,程流錦無意中,竟然就捕捉到了容世旸的這抹笑意。
于是,便不由得咬着牙恨聲道,“楊容……”
“嗯。”
容世旸心情頗好,于是便自顧自的點點頭,目光飄向了遠方。
“欠揍!”
程流錦氣的起身就撲向了她,單手成爪就要伸向容世旸的喉嚨,而見狀,容世旸卻隻是微微一笑,輕松的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因為實際上,程流錦已經渾身沒有多少力氣了,就連這幾步,看起來腳步都有些虛浮的樣子。
于是,容世旸便非常輕松的将她再一次圈在了自己的懷中。
“混蛋楊容你放開我!”
程流錦恨恨的瞪着他,恨不得将他的鼻子咬下來,而容世旸這次卻是笑的有些意味深長,“我們再來一遍好了。”
“你……”
說罷,一雙紅唇便又再一次被噙住,無盡的柔情和貪戀,瞬間将程流錦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