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劣。”
容世旸修長的手指捏着并不透明的高腳杯,墨色的眸注視着裡面搖曳着的鮮紅色酒液,唇邊閃過一絲玩味。
他沒想到,程流錦竟然還有奸商的潛質。
“要知道,衣服全賣給她,我還覺得肉疼呢。”
程流錦有些得意的搖搖頭,明顯的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但是,容世旸卻就喜歡她這副樣子,能把那些人氣的牙根都癢癢。
“嗯,便宜她了。”
容世旸知道程流錦的意思,那些衣服雖然價格不一,但卻也是程流錦一張一張,一筆一筆親手畫出來的設計圖,都交到程盈雪的手中,實在是覺得暴殄天物。
不過,畢竟她也拿到錢了嘛。
想到這裡,容世旸便微微一笑,将高腳杯湊到了唇邊,抿了一口葡萄酒,眸中又閃過一絲興味,她不光會做衣服、泡茶,還會釀酒。
他現在是更加好奇了,程流錦到底還有多少藏着掖着的本事沒有露出來,他真想将她好好抓住,然後用力的拍一拍,抖一抖,看看,還能不能發現什麼更能讓他覺得感興趣的好東西。
“喂,這是最後一杯了哎。”
程流錦有些無奈,當初她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成功,于是,便隻釀了一小壇,可沒想到,給其他幾個人品嘗過後,剩下的,竟然都被容世旸一點一點的給喝進了肚裡。
現在他手上這杯,是壇子底兒了。
“嗯。”
容世旸淡淡的應了一聲,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表示他非常清楚這個事實,但是下一刻,卻是繼續将杯中的酒喝進了口中。
“你個容扒皮,你都喝光了!你是酒缸嘛!”
程流錦氣鼓鼓的看着他,真想揍他一巴掌,讓他把酒給吐出來,這是她辛辛苦苦釀出來的酒啊!
原本,就想着意思意思,給他嘗嘗就算了,誰想到他竟然天天來蹭酒喝,開封之後那天,她就再也沒喝過自己釀的酒好嘛!
而聽了這話,容世旸也終于停下了自己喝酒的動作,看着程流錦微微想了一下,點點頭說道,“分你點好了。”
“分你個頭……”
程流錦無奈,而這時候,容世旸卻是含笑喝了一口酒,長臂一伸,飛快的将她撈到了自己的懷中,大手扣住她的後腦,便将自己冰涼的薄唇湊了上去。
有你這麼分的嘛!
嫣紅的唇被柔軟的冰涼所堵塞,程流錦頓時睜大了眼睛,想要推開他,可這時候,靈活的舌頭卻是撬開了她的牙關,将甜美清冽的酒液推進她的口中,幾乎是同時,程流錦無意識的,便将酒液咕咚一下咽下了肚。
熱烈的酒香,混合着他口中冷冽清新的味道,使得這一口酒的滋味更加的醇美,甚至,使得程流錦一時之間有些迷醉,竟然都忘記了反抗。
而容世旸也輕輕的抱着她,靜靜的欣賞着她微微迷茫的眼神,眸底掠過了一絲得意,剛剛,他可沒說是怎麼分。
但此時,程流錦仍舊是沉醉在雲裡霧裡,竟覺得腦袋有些輕飄飄的。
“啧……”
恍惚間,耳邊似乎是傳來的一聲輕笑,随即,程流錦才猛地打了個激靈,這才回過神來,擡頭,卻對上了容世旸一雙溢滿了笑意的眸子。
頓時,程流錦的臉便火燒一般的紅了起來。
“你醉了。”
容世旸輕佻的挑起她的下巴,帶着濃烈酒香的口氣噴在她的臉上,使得她頓覺臉頰燒的更加厲害起來。
于是,便有些傲嬌的掙脫他的手指,别過臉去,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你才醉了呢。”
聽此,容世旸不由得微微勾唇道,“醉在你懷裡比較好。”
“登徒子!”
程流錦隻覺得,自己的臉像事快要燒化了一般,實在是燙的驚人,于是,便舉起粉拳來,狠狠地打了他一下,雖然力道不輕,但對于此時的容世旸來說,卻是并造不成什麼傷害。
“隻是你一人的登徒子。”
容世旸今天的興緻格外好,于是,口中的話便也多了起來,當然了,也就隻有程流錦有這種福利。
隻是,她還不知道罷了。
而聽了容世旸的情話,程流錦不由得也氣笑了,隻好無奈的搖搖頭道,“沒臉沒皮的。”
容世旸微微挑眉,“有你就好。”
“……你夠了。”
程流錦頓時哭笑不得,今天容扒皮這是怎麼了啊,竟然好話一籮筐的往外搬,難道,事世界末日要到了?
“不夠。”
容世旸唇畔的微笑不住的放大起來,擡手将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含在了口中,再一次扣住了程流錦的後腦。
“你……”
程流錦還來不及說話,便又再一次被那冰涼的薄唇封住了退路,隻能機械一般的接受着帶着一絲溫熱的酒液。
于是,剩下的半杯紅酒,就這麼被灌進了程流錦的肚裡,容世旸挑眉,這下子,她可不能說是自己獨吞了吧?
隻是,這還遠遠不算完,混合着酒液的熱烈和清香,容世旸越發覺得,她口中的甜美事這人間最無法割舍的美味,于是,情不自禁的,唇齒纏綿不斷。
程流錦從未有過這樣子的感覺,好像,心中有一頭小鹿,此時,正用自己稚嫩的柔軟前蹄,小心翼翼的叩着她的心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不住的眨啊眨,輕輕的問她道,“要不要撞?”
撞不撞?
這你喵的什麼鬼!
程流錦愣愣的蹙眉,覺得腦子有些暈乎乎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不成,自己已經被容扒皮撩的無力反抗了?
“專心,不許出神。”
見她似是在思考什麼,容世旸的聲音微微沙啞,墨流一般的眸中,似乎正湧動着什麼特别的情緒。
說罷,便懲罰一般的,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微微用力咬下一口。
“你!”
程流錦終于回過身來,暫時将那頭無辜的小鹿扔回心裡,伸手便擰住了容世旸的耳朵,可是,容世旸卻并不理,隻是靜靜的看着她,似乎,已經看到了她心中的那頭小鹿似的。
“看……看什麼!”
不知道怎麼的,程流錦竟然有些心慌,于是便連忙松了手,将實驗轉向了一邊,就是不再看他。
而見狀,容世旸卻隻是笑笑,并不答話,可下一刻,便又再一次的挑起了她的下巴,将自己的薄唇覆蓋上去。
有那麼一瞬間,容世旸的心中萌生出一個想法,那就是,他想這樣子一直抱着程流錦,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