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也就是,夜淩楓向來毫無虛發的銀镖,這一次,竟然被這似金非銀的東西,給完全的抵擋住了。
而頓時,程流錦也不禁吃了一驚。
剛剛,她如果沒有聽錯的話,那頂紗質的軟轎,發出來的,竟然是金屬一般的清脆響聲,難怪,沐之羽敢大張旗鼓的乘着它到處瞎晃悠。
原來,還有着這麼一層依仗。
“各位先慢慢玩。”
沐之羽又輕笑了一聲,便沖外面扛着轎子的四個黑衣女子吩咐道,“走,本坊主要回去休息了。”
“沒那麼容易!”
程流錦率先從馬上騰空而起,袖中的一把軍刺,也已經飛快的亮了出來,閃爍着動人心魄的寒光。
在這個時代,她仍舊覺得不适應的,便是武器了。
每次一到動手的時候,自己就非常的想念手槍,冷兵器實在是用不太順手,在那支長簪意外搞脫了手之後,程流錦便隻好叫人模仿了軍刺的外形,做了一把匕首。
雖然,功能性上海比不上真正的軍刺,但是,向來習慣了近身戰的她,卻也是覺得比起來長刀長劍,要實用的很多。
而就在程流錦沖上去之後,容世旸也一同跟了上去,又順手,将之前被沐之羽閃到一邊的長劍取回了手中。
見狀,程浩文和夜淩楓也緊随其後,團團的将沐之羽的軟轎給圍了起來。
但是,沐之羽卻依舊坐在軟轎中,一副安然若素的樣子。
隻因為,除了沐之羽之外,扛着轎子的那四個黑衣女子,卻也不是光用來擡轎子的。
見四人團團圍住她們,那四個女子便也又再一次将軟轎放下,各自亮出了武器,擺出了做好戰鬥準備的架勢。
“哎呀,程流錦,你對我這般糾纏,你家男人會吃醋的。”
沐之羽悠然的往身後的軟枕上一靠,素白的手指卷了自己的一縷發絲,不住的把弄着,又不禁嘲諷道,“就算是你這樣子死纏爛打,我可也不會接受你呢。”
“……自戀狂。”
程流錦冷瞥了他一眼,便又看向了容世旸,卻發現,他依舊面無表情,隻是,眸中的殺意更重了些。
阿錦,就是他心頭上一塵不染的明珠。
決不允許有人這樣子侮辱他的阿錦。
若有的話,就弄死。
于是,就在容世旸剛想要動身的時候,夜淩楓已經飛快的将手中的銀镖,打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黑衣女子。
“沒有小爺哥哥好看,竟然還敢穿紅色,揍死!”
夜淩楓一邊憤憤的喊着,一邊,就和那個黑衣女子扭打在了一起。
而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戰局已開,所以,也再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開打吧。
于是,三人便直接撲向了剩下的三個女子,毫不留情的攻擊了起來,但即便是如此,轎子裡,卻還坐着一個沐之羽。
這種情況是非常不妙的,因為,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有可能趁亂偷襲一把。
若真的是這樣的話,肯定就會有人要受傷的。
但實際上,沐之羽卻并沒有偷襲,隻是饒有興緻的坐在轎子裡,雙臂環抱着,悠然的欣賞着這一場戰鬥。
就好像是,古羅馬的優雅的富貴伯爵,坐在龐大的鬥獸場之中,高高在上的欣賞着角鬥士和猛獸的厮殺一般。
那般的居高臨下,還有那明明在笑,卻冷漠異常的目光,讓人看了都覺得極其的不舒服。
這孫子,是拿他們當猴兒看了!
但想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地,程流錦便猛地心口一窒。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的樣子。
于是,分神之下,便被對手給搶占了先機,那女子手中的兩根分水刺,便狠狠地劃過了程流錦的胳膊。
頓時,鮮皿直流,很快的,就将她柔藍色的衣袖大幅度的浸染,變成了難看的赭褐色。
“哼!”
見程流錦挂了彩,那黑衣女子冷哼了一聲,便又更加淩厲的攻擊起來,于是,程流錦也搖了搖腦袋,再也不敢分神。
但是慢慢的,她發現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面前這個雙手用分水刺的黑衣女子,讓她覺得有些棘手了。
因為,她覺得,這女子的招式,似乎有一絲絲模仿自己的痕迹。
這怎麼可能!
她的招式,每一個動作,都是在那昏暗無光的地下室之中,與同齡的孩子拼殺所得來。
甚至可以說,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在死神的鐮刀下形成的。
不努力取得勝利的話,就會死在其他人的手下,所以,她必須要知道,怎麼樣才能快速的奪人性命。
但這個女子,為什麼會與她的招式相仿?
“哈哈,程流錦,你發現了,對嗎?”
沐之羽的聲音又傳入了耳中,頓時,程流錦不禁目光一凜。
這個沐之羽,他到底是什麼人!
而見到程流錦的眉頭緊緊蹙起來,沐之羽便不禁笑道,“她可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呢,你喜歡嗎?”
“喜歡你妹啊!”
程流錦不僅一聲怒喝,頓時,隻覺得一股殺意貫徹了全身。
于是,竟然直接将手中的軍刺一扔,右手快如閃電一般,閃過了那黑衣女子刺來的分水刺,又狠狠地捏住了她的脖子。
可是,那黑衣女子的手中還揮舞着水刺,但程流錦卻直接一腳飛起,狠狠地踢在她的右手腕上,随即,水刺便也就掉落在地上。
與此同此,另一隻手也抓住了她的左手腕,再狠狠地一擰,将剩下的那跟水刺反手送入了她的腹中。
頓時,鮮皿四濺。
這一切,根本就發生在眨眼之間,快到叫人幾乎無法用眼睛來捕捉。
而且,幾人都正各自應付着對手,所以,看到這件事情的,除卻一直沒事幹,專門盯着程流錦的沐之羽。
剩下的,就隻有容世旸和程浩文。
然而,容世旸是看到了全部,而程浩文,則是隻看到了最後。
頓時,兩人便都不由得瘋了一般,加快了攻擊的速度,最後,利落的将那黑衣的女子抹了脖子,又不約而同的跑到了程流錦的身邊來。
可此時,程流錦的眸子似乎沒有了焦點一般,因為,那黑衣女子被她掐的早就斷了氣,但她卻一直都不放開。
“阿錦。”
容世旸依舊面無表情,但語氣中卻透出了從未有過的慌張。
“小錦!”
程浩文也滿臉的擔憂,但這時候,卻又聽着沐之羽笑道,“哎呀,不好玩了呢,還是讓他們陪你吧。”
說着,便打了個響指,而與此同時,他便飛快的從轎子裡閃身出來,淩空一躍,飛快的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