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脫離了無妄的牢獄之災,程流錦決定,立馬和容世旸動身去‘治病’,這樣子,也總歸是面上說得過去。
雖然,容世旸壯的跟頭牛一樣,根本就什麼毛病都沒有。
但他們兩人卻仍舊是要去藥王谷一趟的,畢竟,作戲也得做全套,要不然的話,稍有疏漏,就又會被什麼人給抓住了把柄。
而這一次,他們也并不是隻為了裝樣子才去藥王谷的,雖然容世旸不用治病,但是有個人卻被病魔纏身已久。
程流錦打算着,看看能不能求藥王谷的谷主華冷枝屈尊,去替程盈玉看一看,畢竟,這樣子難得有靈性的女子,要是早早的如昙花一般凋落,實在是太可惜了。
藥王谷。
“世子哥哥,程老闆,沒想到你們竟然自己跑來了!”
南卿墨照例是如同歡快的小鳥一般,就連那條小紫蛇,也搖晃着自己細細的身子,爬上了她的頭頂,吐着鮮紅的信子,似乎是在表示歡迎。
因為藥王谷之内四季如春,所以,盡管谷外已是隆冬,但谷内氣溫适宜,所以,那小蛇便也活蹦亂跳的。
“墨墨,這一次我們來,是有事情想要求見你師父。”
程流錦一邊說着,一邊從花冷鸢的手中接過一個大紙包,遞到了她的手中,而南卿墨卻是眨眨眼睛,有些驚訝的說道,“啊?我師父?”
“嗯,因為……”
“哇,是棒棒糖啊!”
程流錦點點頭,話都沒有說完,便被南卿墨驚呼聲所打斷,于是,便又笑着點頭道,“沒錯,這是特意送你的。”
“程老闆你最好了!”
南卿墨一聲歡呼,而容世旸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見狀,南卿墨便又沖他調皮的吐吐舌頭,“我知道啦,以後喊流錦姐姐。”
“沒關系。”
程流錦笑笑,又看了容世旸一眼,心中有些甜蜜,接着,便又聽南卿墨說道,“可是,世子哥哥你們來的不巧,師父她出去采藥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采藥?”
程流錦不由得有些遺憾,又問道,“那……幾天能回來?”
南卿墨頓時就是一愣,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啊。”
“……”
看着歡喜的吃着棒棒糖的南卿墨,程流錦頓時心裡便歎氣起來,臨來的時候,她特意去看過程盈玉,雖然已經搬出來了,而且,因為程書景回調,心情看着也好了不少,可程流錦卻是并沒有忽略她越來越差的臉色。
程盈玉的身體已經不能再耽擱了。
“哎,你們等等啊。”
見程流錦神色有些異常,南卿墨便轉身,沖着不遠處的花田裡喊道,“落落,師父走了幾天了?”
“啊?”
隻聽得一聲疑問,一望無際的的花田裡,便坐起來一個年紀約在十四五歲,模樣十分可愛的黃衣少女來,發間還挂着幾片粉色的花瓣。
“哎呀,我問你師父已經離開幾天了呀!”
南卿墨也有些焦急,但那少女卻是慢慢的歪了腦袋,想了很久之後,才有些不确定的說道,“大概……三天?”
“好吧。”
南卿墨吃着糖,神色有些歉疚,她竟然連師父走了幾天都記不清,而她的傻師妹,竟然也沒記住。
“怎麼了啊師姐。”
那少女一邊問着,一邊就起了身,朝着這邊跑過來,見到容世旸和程流錦,便又好奇地打量道,“咦,這是誰呀?”
“他們是我大哥的朋友,找師父有急事。”
南卿墨簡單的介紹着,又沖程流錦和容世旸說道,“世子哥哥,流錦姐姐,這個是我的小師妹,蘇落。”
“你好。”
程流錦禮貌的打了招呼,而容世旸照舊隻是淡漠的一個眼神,而這時,那少女卻是把腳一跺說道,“不行!師父明明答應了我,回來便跟我去醫治我哥哥的!”
“你還有哥哥?”
南卿墨滿臉的不信,而蘇落卻是眼尖的瞄到了她手中的糖,先是飛快的拿了一個,剝開糖紙塞到嘴巴裡,這才又點點頭道,“對啊,我跟着師父學習,為的就是要替我哥哥治病的!”
“那是我的糖!”
南卿墨不樂意的看着她,而程流錦卻是笑道,“不妨事,等你回來,我再送你。”
然而,不等南卿墨回答,蘇落便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程流錦問道,“這位漂亮的姐姐,我也想吃糖。”
“嗯,若是有機會的話,你也可以去找我吃糖。”
程流錦仍是笑笑,但蘇落卻是驚喜的拉住程流錦的手問道,“真的嗎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去嗎?”
“……可以的。”
沒有料到蘇落竟然會這麼的熱情,程流錦笑的有些無奈,但蘇落卻是欣喜的點點頭,又說道,“那就讓師父去幫你治病吧,我帶着哥哥去找你們,這樣子,兩個人就可以一起治病啦!”
“額……”
程流錦不禁愣住,而容世旸這時候卻是點點頭道,“此計可行。”
這一次出門來,他們不光是為了要假裝治病,其實,另一個更加重要的目的,是想要去一趟齊國。
程書頤的文書中,提到了一個叫做蘇方域的商人,而當時那文書,就是北安王寫給這個蘇方域的。
容世旸想不動聲色的,親自去一趟齊國,打聽一下這個蘇方域,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當年的線索。
而最近,卞陽城之中的風雲是一天一變,所以,他們并沒有太多的時間耽擱在這裡,要是等着華冷枝回來,再等他治完了蘇落的哥哥。
那時候要才回去的話,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法子是不錯。”
隻是愣了一下,程流錦便立馬明白過來容世旸的考慮,便又沖南卿墨說道,“墨墨,拜托你在華谷主回來之後,代為轉達我們的請求,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實在是無法多做停留。”
“嗯,我會的。”
南卿墨點點頭,而蘇落卻是開心的拍拍拍兇口說道,“放心好啦,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因為師父最疼我了!”
“落落,你的臉皮好像飛到天上去了。”
“略略略。”
南卿墨嫌棄的呶呶嘴,而蘇落也不生氣,隻是沖着她一個勁兒的吐舌頭,很顯然,這師姐妹相互鬥嘴,早就已經是日常了。
“如此,就拜托你們了。”
程流錦笑着道謝,而蘇落便鼓着臉糾正道,“是拜托我!”
南卿墨又哼了一聲,“呸,不知羞。”
“哼,你才不知羞。”
見到二人又開始鬥嘴,程流錦不由得也笑起來,但這樣子的話,他們也好安心的去齊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