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
聞到了那一絲藥香之後,程流錦便立即讓小八去打探了右丞府的消息,最後,才終于得知,原來是程盈雪要帶一個陪嫁入宮,而好巧不巧的,老夫人自食其果,想送的沒送出去,想留的卻是被人給要走了。
這個消息,倒是讓程流錦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那麼精明的老狐狸,竟然會讓王秀清給擺了一道。
隻怕,現如今老夫人的心中,是正在往王秀清的臉上潑糞的心思都有了。
而那封信,實則是程盈玉授意給程梓琪,要她寫了送給自己的,想到這裡,程流錦不由得挑眉,沒想到,這個病西施還真的就有一顆七竅玲珑心,知道用宣紙上的藥香傳遞自己的身份。
“還有麼?”
“回老闆,沒了。”
小八恭敬的低着頭,暗暗的掃了一眼容世旸的神色,随後又想起什麼似地問道,“冷鸢姑娘說,她去右丞府盯着了,老闆若是有什麼吩咐的話,她就回來。”
“嗯,你先下去吧。”
“是,老闆。”
程流錦點點頭,見小八退下去,便又揚了揚手中的宣紙,看着容世旸問道,“容扒皮,我要請你幫個忙。”
“你要幫她?”
容世旸微微挑眉,卻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而程流錦卻是爽快的點點頭,反問道,“不然呢?”
“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并無交集。”
容世旸可是清楚程流錦的秉性,她這個人,從來都不做虧本兒的買賣,要是主動應允的話,那麼,一定是有所圖了。
隻是,他無法确定,程流錦這一次,到底是圖的什麼。
“交集這東西,從現在以後不就有了麼?”
程流錦莞爾一笑,眸中閃過一絲流光,又挑眉道,“但凡是能讓王秀清母女心中不爽快的事情,對于我來說,就是爽快的事情。”
“有理。”
容世旸點點頭,并不反對她的做法,原本,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所以,犯了錯要償還罪孽,那也是天經地義的。
“況且,那程梓依,曾在飛花會上奚落過我,但這一次,她卻是要不可避免的犯在我手中了。”
程流錦是個愛記仇的人,而且,一旦是記下了就很難再被時間所磨滅,程梓依與她的交集,也就隻有在飛花會上那一次而已。
但這就是因為這一次,她便要被推進火坑了。
“睚眦必報,小肚雞腸的女人。”
容世旸雖然是這麼說,可眸中卻是閃過一絲笑意,恩怨分明是人必須要明白的一點,隻有這樣子的女人,才适合站在他的身邊。
“哼,不喜歡你就别賴在這裡啊。”
程流錦冷哼一聲,随即便将腦袋轉到一旁,而容世旸卻是有些無奈,雖然不說話,但是卻也一動不動,靜靜的站在程流錦的身後,看着她的背影。
于是,二人之間,一下子就陷入了非常巧妙的沉默之中。
而過了一會,程流錦卻是轉過來,有些不樂意的盯着他,包子一樣的小臉鼓了起來,但這時,容世旸卻是慢慢走近了她。
“喂,你……你要幹嘛!”
程流錦坐着,容世旸站着,于是,走近之後,程流錦便被他高大的身影所擋住,而感覺到自己被這陰影所籠罩之後,程流錦的心中,便不由得浮現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不由分說的,程流錦便又被他一把帶進了懷裡,大手一揮,一道勁氣襲出,微敞的窗戶邊緊緊的合上了。
“容扒皮,你個禽獸!”
程流錦警惕的盯着他,可容世旸卻是俯身下來,在她白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墨流一般的眸子裡,湧動着一絲的邪魅,“請我幫忙,是要付出代價的。”
說罷,冰涼的薄唇便狠狠地碾壓在那嫣紅的柔唇之上。
唇齒糾纏之中,程流錦隻覺得,自己像是觸了電一般,而且這股電流,還迅速的蔓延到全身,頓時,她便猶如脫了力一般,軟在了容世旸的懷抱之中。
而見狀,容世旸眸中的笑意便更甚,便也就逐漸的加深了這個吻,甚至,更像要将她揉進自己的骨子裡。
但這時候,程流錦卻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用力的掙脫了他的吻,氣喘籲籲的問道,“你個容扒皮,事情都沒辦呢,就來要利息?”
“先交利息,再辦事。”
此時的容世旸,可謂是将不要臉精神發揮到了極緻,見程流錦神色不善,便又加了一句道,“利息的多少,決定着辦事的效率和質量。”
“你……”
程流錦隻覺得有些無奈,她怎麼就招惹上了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容扒皮!
而容世旸可是不管她在想着什麼,隻是心中一味的想要繼續品嘗她口中的甜美,但湊近了她之後,便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打算要做什麼?”
“我啊。”
聽到容世旸問自己,程流錦便笑了笑,眸子裡亮晶晶的,又得意的揚起腦袋對他說道,“容扒皮,派個先生去吧。”
“先生?”
容世旸有些不解,但看到她的神情便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十拿九穩的可以成功,于是,便也不急于知道,反正,程流錦一定會告訴自己的。
“對啊,風水先生,算命先生都可以。”
程流錦舒舒服服的窩在容世旸的懷中,又挑挑眉說道,“隻要是讓她們知道,相比起程梓琪來,程梓依其實更适合去皇宮裡陪着程盈雪,這樣子就夠了。”
她知道,這件事情對于容世旸來說,一定不是什麼難事,雖然到現在都還不明白容世旸的真實身份,但她清楚一點,容世旸認識的人非常多。
“嗯,很不錯。”
容世旸贊許的點點頭,并對于程流錦的認可表示了認可,随即,便又湊近了程流錦唇,繼續狠狠地吻住。
沒錯,她的唇更不錯。
程流錦還想要說什麼,但無奈于容世旸強烈而溫柔的攻勢,便也隻好沉淪進他的情緒之中,而窗外的屋頂上,清風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從程小姐離開了右丞府之後,他一多半的時間,便都是在茶樓的屋頂上渡過的。
剛剛世子和程小姐的話他都聽的一清二楚了,所以,現在他的任務,是去找個靠譜的風水先生,或者是算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