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要整程盈雪,她在東宮之中的苦難日子,竟然遠遠沒有想要結束的樣子。
因為,程梓依竟然懷孕了!
“賤人,賤人!”
程盈雪拼命的将寝宮之中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遍,可即便是她一把火燒了東宮,程梓依有孕的事實卻是不變的。
而對于她,容子楓早已經不願再過問,甚至,他早就直接無視了,每月太子必須要在太子妃的房中待十七天的規矩,整日整夜都與程梓依為伴。
一想到這件事情,程盈雪便氣的想起發抖。
太子早就不在她房裡留宿,她怎麼可能懷孕!就連懷個鬼都困難!
但是呢,這件事情卻還不算是爆炸性新聞。
最爆炸的事情,就當屬北安王世子千辛萬苦求得藥王谷谷主為自己診治,如今已經大好了!
這消息一出,便有很多人不由得心裡一驚了。
北安王府。
“小姐,聽說,那位太子妃已經氣的要上吊自殺了。”
“哎呀,好日子還在後面呢。”
聽花冷鸢禀告着,程流錦不由得笑了笑,又沖她挑眉道,“之前,流光閣還送了她好幾套小孩子的衣服來着。”
“啊?”
花冷鸢不由得一笑,又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小姐,原來從那時候,你就已經算計着要程盈雪落至這般境地了。”
“怎麼樣,是不是很棒?”
程流錦笑的開心,“待會,你告訴何管事,去給東宮送幾套小孩子的衣物,就說送給程梓依,以表恭賀。”
“小姐,你太壞了。”
花冷鸢點點頭,而容世旸便進來問道,“什麼這麼壞?”
身後,還跟着張了大嘴的小黑,落了一背的白雪,此時正搖頭晃腦的,似乎是有些不開心現在就回屋了。
沒錯,剛剛容世旸去溜……小黑了。
嗯,大雪天的溜小黑。
“送東宮一份大喜之禮啊,畢竟,太子殿下可是都要當爹的人了。”
程流錦挑挑眉,而容世旸則是玩味起來,便淡淡的問道,“那,我什麼時候當爹?”
“……我哪知道!”
程流錦霎時間從臉紅到了脖子根兒,見狀,花冷鸢便偷笑了一聲,也不打招呼就輕輕的退了下去。
瞬間,屋裡便又隻剩下了他二人。
“我呢?”
容世旸含笑上前,将她擁在懷中,周身的清冷再加身上落雪的冰涼,使得程流錦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頓時,程流錦便不再言語了。
要孩子這種事情,她可是還從來都沒有想過呢。
“嗷嗚!”
小黑一嗓子打破了程流錦的尴尬,而容世旸便也隻是笑笑,又湊到她耳邊說道,“我們也該辛勤耕耘才是。”
“容世旸!”
程流錦的臉紅的更厲害了,而容世旸卻樂在其中,隻是點頭道,“嗯,我在這裡呢。”
“……”
程流錦不由得無語,但這時候,卻是突然就想起一件事情來,便問道,“重見天日的感覺如何?”
“還好。”
容世旸淡淡的,似乎又認真想了想,才又說道,“藏的久了,便真的有些不習慣了。”
“我會陪你。”
程流錦笑笑,便主動将雙臂環住了他的脖頸,又墊起腳來在他冰涼的唇上印下一吻,笑的眉眼彎彎。
“嗯。”
“唔……”
容世旸淡淡的應着,卻是飛快的噙住了她的唇,使得她頓時掙脫不得。
這可是小野貓第一次自己送上門來,容世旸開心的就差一點要喝酒慶祝了,所以,他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好機會的。
“你……”
“專心。”
程流錦幾次掙脫,但卻被容世旸抱的死死地,隻是略帶懲罰性的在她唇上輕咬了一下,便一把将她打橫抱起,沖着裡室溫暖柔軟的大床走去。
他忽然也很想要個孩子,所以,一定要多多耕耘才是。
禦書房。
“哼,好了!”
容徹恨恨的将桌子一拍,嶄新的彩雲藍瓷龍紋杯,便又驚恐的哆嗦了哆嗦,差一點就又要粉身碎骨了。
而下首,程書頤則是也後背一緊,額頭上豆大的冷汗也毫不猶豫的順着鼻尖滾了下來。
那個可惡的容世旸,竟然一直都是在裝病!
既然是裝病,這就表明他一定是為了查清楚那件事,這樣子的話,事情豈不是早晚都要敗露?
而這時候,容徹透着冷意,而又極力的壓抑怒意的聲音便又傳來。
“右丞大人?”
“皇上!”
程書頤頓時心裡一驚就跪了下來,但還沒等容徹說話,門外,海公公卻禀報道,“皇上,瑾王殿下求見。”
“讓他進來!”
容徹冷着臉,随即,門被打開,一襲绛紫的容明軒便腳步輕快的走了進來,恭敬的行禮道,“兒臣拜見父皇。”
“嗯,什麼事?”
容徹收斂了幾分怒意,又悠長的吸了一口氣,盡力想要使自己的心境平靜一些,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父皇,兒臣先前派人跟着北安王世子,發現他曾經去了齊國。”
容明軒也無需明示容徹,自己對于那件事情知曉的一清二楚,頓時,容徹的臉色便又是一寒。
單單是這一句話,就足以示意了。
但……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頓時,禦書房裡便陷入了一片寂靜,程書頤低着頭,用餘光瞟了一眼容明軒,心中也是大驚了一下。
瑾王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的!
剛剛聽他這意思,明顯是在對皇上炫耀,也就是說,他是想要以此為跳闆,從而獲得和太子争搶的有利條件。
“嗯,如何?”
容徹淡淡的問了一句,仿佛,他根本就沒有聽出容明軒的意思似的。
“兒臣已經将蘇方域的遺孀解決掉了。”
容明軒也不急,也好像就是在彙報自己的本職工作一般自然,而容徹卻是明白,容明軒的意思是在說,容子楓能力簡直太渣。
“嗯,此事便交給明軒全權處理吧。”
容徹點了點頭,依舊不動聲色。
這件事情,若是有人能幫他處理的話,倒也省的他再逼這個沒用的程書頤了。
“是,父皇。”
見狀,程書頤也不由得舒了一口氣,自覺總算是可以不用為了這件事情戰戰兢兢的,可這時候,容明軒卻是又說道,“兒臣還得悉,北安王世子的書中,有一份多年前的文書。”
頓時,程書頤的後背又是一涼,隻覺得,全身的皿液都停止了流動。
而此刻,容徹一直壓抑的暴怒,也終于在這一刻爆發出來,“程書頤你個蠢貨!給朕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