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盈雪被狠狠地淩虐了一直到半夜。
迎着容子楓厭惡的目光,還有難聽至極的咒罵,程盈雪隻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千瘡百孔,而至于身體,早已經麻木的沒有了感覺。
她從來都不知道,她深愛的太子殿下,竟然也會這樣子對她,明明,他也是很愛自己的啊,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可即便是如此,容子楓也并沒有待在她的身邊安歇,而是履行完了自己的義務之後,就穿好了衣服離去。
隻剩下程盈雪一個人縮在角落裡無助的哭泣着,直到終于疲憊的睡去。
等她又再次醒來的時候,容子楓早就已經不見了身影,留給她的,就隻有一方帶着一朵紅梅的元帕。
那是她終于正式成為太子妃的證明,待一會,内侍監那邊就會過來人,将這一方元帕收走,并且記錄在冊的。
“太子妃娘娘,您已經起身了嗎?”
程梓依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程盈雪不由得微微皺眉,但随即又想起來,她是陪着自己嫁過來的,于是,便清了清有些幹澀的嗓子說道,“進來吧。”
“是。”
程梓依的聲音中帶着些嬌媚,得到允許後,便推了門進來,手中還端着要洗漱用的銅盆和手巾。
見狀,程盈雪便不由得有些驚異,為什麼會是程梓依來伺候她呢,茗兒去哪裡了?
“太子妃娘娘,請您更衣洗漱吧。”
程梓依笑的恭謹,但這時候,程盈雪卻是不由得愣住了,因為,她看到程梓依衣領外露出來的脖頸上,竟然有着淡淡的,暗紅色的印記。
随即,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在那裡,也有着和程梓依身上一模一樣的印記,那是歡好時被容子楓所留下來的痕迹,所以……
“你這個賤人!”
程盈雪猛地就撲身上前,一把揪住了程梓依的手腕,使得她一個站立不穩,便将手中的銅盆‘咣當’一聲摔在了地上,頓時,溫熱的水便濺了一地,還有程梓依一身。
“太子妃娘娘您這是做什麼!”
程梓依滿眼的委屈,而程盈雪卻仍舊是不覺得解氣,趁着程梓依要蹲下身來收拾地上狼藉的時候,又光着腳将她踹翻在地。
‘咣當’!
又是一聲,銅盆應聲而落,砸到了程梓依的腳上。
“啊!”
程梓依頓時就是一聲痛呼,抱着自己的腳,眼淚在眼眶中打起了轉轉,而程盈雪卻仍舊是不打算放過她,便高高的揚起自己的手來,想要狠狠地給她一巴掌。
但這時候,容子楓的聲音卻從門外傳來,“住手!”
“殿下!”
“你個賤人,做什麼!”
‘啪’!
程盈雪剛想要委屈的傾訴一下,可容子楓卻是快步走上前來,先是狠狠地甩了她一個耳光,又小心的将程梓依扶了起來。
那神情,那動作,分明和之前對程盈雪的疼愛如出一轍!
程盈雪捂着自己被打的火辣辣的臉頰,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幕,心中隻覺得打翻了調味瓶一般的五味陳雜。
殿下他,竟然對别的女人做了本該屬于她的事情!而且,還是對着一個卑賤的庶女!
“殿下,依依沒事,是依依不好,惹得太子妃娘娘生氣。”
程梓依委屈的伏在容子楓的懷中,聲音也不似剛剛的嬌媚,竟可憐楚楚起來,還帶着些濃重的鼻音,而見狀,程盈雪隻覺得怒火要将兇口填滿,便又惡狠狠的罵道,“殿下,你為什麼要護着這個賤人,明明我才是你的太子妃啊!”
“娘娘,不,大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隻是,昨晚,殿下他突然……”
程梓依哭着想要解釋,而程盈雪卻是沖上前去,一把就扯住了程梓依盤的整齊的發髻,将她精緻的一頭珠翠都扯了下來,稀裡嘩啦的掉了一地。
而回應她的,自然便又是容子楓一個狠狠地,響亮的巴掌。
“從今天起,程梓依便是本宮的側妃!”
容子楓厭惡的看着她,又溫柔的摟住程梓依,輕聲安慰道,“依依,都是本宮太倉促了,不過你放心,隻要你知趣,本宮定然不會虧待你的。”
“是!”
程梓依喜極而泣,當即便跪在了容子楓的面前,激動的道謝,“依依拜謝殿下的恩寵,以後,依依已經會和姐姐好好相處的!”
“起來吧。”
“謝殿下。”
“不!不!”
程盈雪不可置信的後退了兩步,神情痛苦的看着面前你侬我侬的兩人,隻覺得尖刀在心中剜過。
可是,容子楓卻是再也沒有理會她,反而是擁着楚楚可憐的程梓依,一同出去了。
但今天,應該是新媳婦要給身為公婆的皇上還有皇後,敬茶的日子啊,可太子殿下,到底要去做什麼?
扔下她一個人。
茶樓。
“昨晚,程盈雪一定是睡的不錯。”
程流錦陶醉的品着手中的茶,而容世旸卻是無奈挑眉,就連他都沒有想到,這小野貓竟然下了這麼一盤山路十八彎的棋。
扮作男子羞辱程盈雪,其實,是為了‘送’程盈雪一個不同凡響的新婚之夜,也真虧得她能想出來呢,這麼壞,這麼損的點子。
不過,他喜歡。
“以後,她都會睡的很好。”
容世旸的唇角微微彎起,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流光,畢竟,他得到的消息是,那個叫做程梓依的,可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呢。
“但願如此。”
程流錦笑着點點頭,想了想,又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可是強忍着心痛,送了她好幾件小孩子的肚兜呢,要是事情達不到預期效果的話,可就要浪費了。”
“我呢?”
“什麼?”
聽着容世旸這麼問,程流錦不由得驚訝的長大了眼睛,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問道,“你什麼你?”
“肚兜。”
容世旸又是一把,輕車熟路的将她扯到了自己的懷裡,湊到她的耳邊,伴随着那股清冽的酒香,還有暖融融的熱氣呵入耳中,他低沉的聲音中帶着絲邪魅,“我們的孩子,穿什麼樣子的?”
“哈?”
程流錦頓時一愣,有些機械般的擡頭,愣愣的看着容世旸,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所謂,他……剛剛說了啥?
而容世旸卻是不再回答,隻是彎了彎漆黑的眸子,晶亮的瞳中閃動着一絲笑意,輕輕的在程流錦的眉心落下一吻。
越來越期待了呢,下個月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