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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小葵本尊

絕俏農女喜翻天 浣紫衣 11921 2024-01-31 01:14

  等蕭寒找到她時,已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期間,有一條蛇,兩隻野兔,甚至還有幾隻野雞,從她面前悠哉悠哉的走過去。

  那幾隻野雞最可惡,好像在嘲笑她的丢臉行為,走到她跟前時,還歪着雞頭打量她。

  而此時,早已奔到山腳下的小丫頭,穿過荊棘的蜿蜒小路,走進一個隻有十幾戶村民的破敗小村子。

  這個村子,位于最偏僻的南山山腳下,因為條件艱苦,有能力的村民都搬了出去,剩下的都是走不了的。

  灰衣小丫頭,穿過幾家相連的屋子院牆,一直走到離大山最近的一處茅草房。

  “小葵,是你回來了嗎?”她剛一走近,屋裡就傳出一個老人滄桑的聲音。

  小葵推開柴門,走到院裡的水桶邊,用水瓢舀了碗涼水,咕嘟咕嘟的喝了個幹淨。

  用袖子随意擦了下嘴,這才走到窗戶邊,透過呼呼漏風的窗戶,望着昏暗屋裡,半躺着的老人,“師傅,我打獵去了,今兒獵到一隻野雞,等會就給您炖了吃。”

  屋裡的老人咳了幾聲,等到呼吸均了,好像很生氣的罵她,“後面山裡就有野味,你怎麼跑到村子外面去打獵,蠢笨,師傅教你的狩獵法子,難道你都忘了?”

  “師傅……”小葵低下頭,用手指繞着自己的發辮,“後山的野物都是大家夥,扛起來太費事,要不明兒我去給您掏蜂蜜。”

  “你這丫頭,旁的沒學會,倒是學會投機取巧,晚上綁上沙袋,繞着村子跑十圈!”

  “是,師傅!那徒兒去做飯了。”

  小慧沒有任何抗議,提着野雞,轉身走到廊檐下,那裡有個露天的小廚房。

  四個面,隻有一面有牆,三面透風。

  土竈就壘在這裡,竈台對着小院子。

  這個簡易的土竈還是她自己和稀泥,壘起來的。

  起初壘的不好,不通風,燒一頓飯下來,把她嗆個半死。

  後來她去村裡其他人家偷師,又重新壘了個新竈,這才好一些。

  燒火的柴草,也都是她一個人從附近砍來,再背回小院裡。

  她沒爹沒娘,是師傅把她從野地裡撿回來,撫養長大,還教她武功,修習内力。

  如果沒有師傅,她就得被野狼吃了。

  現在師傅老了,她沒有别的想法,隻要每天能讓師傅吃上飯,有藥喝,這就夠了。

  村子面積太小,附近又都是山,沒有适合耕種的土地。

  就算費力去開墾,一個冬天一個春天過後,土地又會被樹根雜草包圍。

  所以,時間一長,村裡人就習慣了上山打獵。

  識得草藥的,上山采些草藥,曬幹了之後,拿去鎮上賣掉。

  會打獵的,一年四季都可以上山,打了獵物,剝了皮拿去賣,肉自己家吃。

  小葵五六歲的時候,就跟着師傅去山上打獵。

  那個時候太小,什麼也不懂。

  她被毒蛇咬過,被馬峰蟄過,被野獸抓傷過。

  每回師傅用草藥治好了她,便再次帶着她進山。

  因為師傅說過,一個女娃沒家沒親人,要想在這個世道生存,就得練就一身銅皮鐵骨,哪怕扔到亂墳崗,也能活下來。

  那個時候太小,不懂得師傅說這句話的意思,直到現在,她才漸漸的明白。

  有幾回,她帶着村裡同齡的女娃到集市上賣東西。

  遇見幾個流氓地痞,想要非禮她們。

  同行的女娃,膽小的要命,還沒怎麼着,就哭的稀裡嘩啦。

  小葵不慌不亂,腿腳生風,幾招之内,便将這幾個人打趴下了。

  所以啊,這年頭女娃出門,真的太容易被人欺負。

  當然了,今天被她欺負的女子,也不例外,死不講理,下次見到了,她還是不會手軟。

  她蹲在水桶邊,處理着野雞。

  利落的拔去雞毛,然後用菜刀,啪的一下,剁開了野雞的肚子。

  剝出腸子,心肺,雞肫,漂洗幹淨。

  再将鐵鍋的火升起來,先燒了開水,等水開了之後,把雞扔了進去,燙過之後,再撈出來,換上幹淨的水,重新開始炖雞。

  等鍋裡的水再次煮開了之後,她換了大柴,慢慢的煮着。

  随後站起身,提了菜園子,一腳勾起地上鐮刀,一個漂亮的旋轉之後,鐮刀落在她的胳膊上挂着。

  她家屋後就是一片松樹林,往松樹林的深處走,就能走進南山。

  松樹林厚厚的松葉底下,藏着很多好東西。

  有可入藥的,也有可食用的蘑菇。

  剛從柴門裡走出來,便遇上同村的一個少年,比她大一歲,總喜歡跟在她後面。

  用他自己的話說,跟着小葵安全。

  這不,一見小葵像是要去後山的樣子,少年笑了,“小葵,真巧啊,你是不是要去後山,剛好,我娘也讓我去後山摘些野栗子。”

  小葵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隻涼涼的問他,“你确定不是一直在這裡等我?”

  “這個……”少年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嘿嘿的笑。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小葵最受不了他這個樣子。

  少年見她像是要生氣,急了,“是是是,你說是就是,我沒意見。”

  少年小名叫青竹,大名也叫青竹,用他的話說,‘小葵,我跟你最配了。’

  小葵冷冷的回他一句,‘你嘴豬更配,瞧,它在拱竹筍!’

  村裡的,因為糧食喂,所以處于散養狀态,再喂條狗看着,豬就沒膽子跑了。

  春天竹筍到處冒的時候,豬最開心,拱竹筍是件很開心的事。

  被小葵損了,青竹也不生氣,依舊樂呵呵的跟在她屁股後面。

  兩人鑽進茂密的松樹林。

  這裡的松樹活了至少有十幾個年頭,小的松樹都被擠死了,隻剩下大個的松樹越長越高,越長越粗。

  最粗的一個人都合抱不過來。

  “小葵,你先前是不是去村子外面捕獵了,你獵到什麼了,我看見你家院子有雞毛,是獵到野雞了嗎?再添點蘑菇,是不是小雞炖蘑菇啊?你家有沒有蔥,要不要我回去給你拔幾棵蔥,哦,最好是再拍點蒜,你要蒜嗎?”

  還沒進林子,青竹就跟在她身後唠叨了。

  一直到小葵挖了半籃子的蘑菇,這家夥還沒唠叨完。

  小葵終于忍不可無忍,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惡狠狠的瞪他。

  青竹木納的抓抓頭,“你是不是不要蒜啊,那就算了!”

  小葵狠狠的瞪他一下,扭頭繼續尋找野山菇。

  “你不要蒜,要小白菜嗎?我家的小白菜正嫩呢,呵……”

  青竹隻呵了一聲,便戛然而止。

  因為小葵手裡的鐮刀,打着轉,從他腦袋邊飛過。

  刮起一陣嗖嗖的冷風。

  隻聽噹的一聲,鐮刀紮進樹幹裡,紮的好深。

  青竹呆呆的擡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

  呃呃……還好,他的耳朵還在。

  再瞧小葵眼底劃過的一絲惡作劇的笑容,青竹也傻傻的跟着笑。

  小葵白了他一眼,擡步走到他身後,拔出鐮刀。

  青竹也跟着回頭,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一跳,“嚯,好大一條蛇,小葵,你剛才是要救我嗎?我就知道小葵對我最好了。”

  小葵拔刀的手一頓。

  她可不可以用這把鐮刀割下那家夥的腦袋?

  有些事,想想還可以,做起來似乎不可能。

  青竹的爹,在他很小的時候,上山打獵被野獸拖走了。

  她娘也挺堅強的,一個人把青竹撫養長大,誰勸也不肯改嫁。

  靠着自己沒日沒夜開墾出來的荒地,給母子二人找到了口糧。有時就在附近山上找些野貨,貼補一下家用。深一些的山裡,她不敢去。

  母子倆就這麼熬着,過一天是一天。

  青竹長大些之後,遇到同樣長大的小葵。

  他倆一個弱,一個強,青竹自然而然的就跟在小葵身後,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比她大。

  小葵取下鐮刀,将那條已死的蛇撿了起來,又找了根木棍穿着,交給青竹,“拿着,回去烤蛇肉!”

  青竹有些怕怕的将木棍拿遠,“為什麼要吃蛇啊,你家不是炖着野雞嗎?再說,這蛇會不會有毒,吃了毒蛇,那是會被毒死的。”

  “你閉嘴,從現在開始,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把蛇塞進你嘴裡,”小葵終于忍無可忍了。

  青竹趕緊捂着嘴巴,轉着眼珠子,一臉無辜的瞅着她。

  小葵哼了聲,繼續挖蘑菇。

  沒有青竹的幹擾,她幹起來可快了。

  不僅裝滿了自己的籃子,還将青竹的籃子也裝滿了。

  兩人剛要走出松樹林,突然小葵腦袋被什麼東西砸了下。

  她剛要擡頭,又被砸了幾下。

  青竹捂着嘴巴,對她指了指頭上,他不能說話嘛!

  小葵滿臉怒氣的擡頭,隻見松樹林間,幾隻小松鼠跳來跳去,熱鬧非凡。

  幾隻調皮的松鼠,還将啃完的松果,朝地上扔,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專門跑到小葵頭頂扔下來。

  結果就是,她被砸了個結實。

  “小東西,造反了啊!”她掐腰一聲怒吼。

  吓的樹上幾隻松鼠,一個沒抓穩,手裡捧着的松果全掉下來。

  随着掉下樹來的,還有一隻笨松鼠。

  因為它手裡抓着松果,愣是甯肯掉下樹,也不願丢了松果。

  掉在地上的松鼠,剛好掉在小葵面前,骨碌碌的睜着小眼睛,艱難的仰頭望着她。

  小葵不動,那松鼠也不動,一人一鼠就這麼對峙着。

  小葵眨了眨眼睛,一陣風呼呼的刮過來。

  她突然動了,她一動,那松鼠也跟着跑了起來。

  那麻溜的速度,别說人,就是豹子也追不上。

  “哎,”青竹想讓她别追了。

  可是嘴巴剛一張開,立馬又把嘴巴捂住了。

  他不能說話,小葵不讓他說話。

  如此緊線的時刻之下,小松鼠根本無法逃到樹上,隻能在樹叢間穿梭,企圖甩掉身後的人類。

  小葵看了眼前面的地形,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笑。

  她突然停下腳步,繞了個圈,一個起落,跳到松鼠的前面,攔在它的前面。

  也是那松鼠太笨,居然一頭撞了上去,撞的那叫一個結實。

  小葵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找了根藤條栓在它的尾巴上,“小東西,叫你還跑,信不信我把你剝了皮,扔進鍋裡煮了?”

  小松鼠抖了下,也不知是撞壞了腦袋,還是聽懂了人話,被吓的。

  青竹滿眼的不贊同,可是小葵不讓他說話,他隻能閉上嘴。

  小葵一手拖着小松鼠,一手去拿籃子,朝着家的方向地走去。

  小松鼠可憐哪!

  扔松果的又不是它一個,為啥隻抓它呢?

  不行,他要找機會逃跑。

  小葵走到自家門口,将蘑菇倒出來一半,交給了青竹,“回去煮飯吧,這一塊哪有栗子!”

  青竹眨眨眼睛,對哦!他是要上山摘栗子的,栗子呢?

  “小……”正當他還要說什麼的時候,柴門當着他的面,砰的一聲關上了。

  青竹撓撓頭,“小葵還在生氣嗎?那明天早上,我采了鮮花,送給她好了。”

  幸好小葵此時聽不見他的話,否則非得一巴掌将他拍飛不可。

  她雖然是女娃,可是最讨厭花啊粉啊的,太娘們。

  她倒覺得,青竹比她更适合做女子。

  青竹提着籃子,剛一轉身,肩上扛的木棍戳到牆頭,“哎呀,瞧我這腦子,小葵,你的蛇!”

  話音未落,柴門猛的拉開,小葵冷着眼,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竹竿,退後一步,砰的一聲,再将房門關上。

  前後不到三秒,也就是青竹眨了三下眼睛的功夫,那竹竿就不見了。

  青竹愣了下,接着呵呵直笑,他覺得小葵好可愛,雖然粗魯了點。

  回到院裡,小葵将松鼠送進籠子裡,并惡狠狠的威脅它,再敢亂叫,就把它煮了。

  可憐的小松鼠,縮在籠子裡,看着兇巴巴的小丫頭,三下兩下便剝了蛇皮,刮了腸肚子,用水淋過之後,用鹽腌了。

  再從竈膛内抽了兩塊柴出來,在廊檐下重新架了個小火堆,拿着蛇在那烤着。

  小松鼠抖啊抖,恐懼的瞅着她。

  小葵原本正專注的盯着火烤蛇肉,似乎感覺到什麼,她突然回頭,用陰森森的眼神盯着小松鼠。

  可憐小松鼠脆弱的小心髒,被吓的停跳了。

  蛇肉好不好吃,那得看是什麼蛇肉。

  比如蟒蛇的肉,肉質太過粗糙,肯定是不好吃的。

  至于毒蛇,也不好吃,肉味太腥。

  唯有這種菜花蛇,也就是常見的無毒蛇,肉質鮮美,味道跟黃鳝很像。

  剛才她是故意吓唬青竹的,誰讓這小子跟老和尚念經似的,叨叨個沒完。

  鍋裡的野雞炖蘑菇,已經可以吃了。

  噴香的鮮味,直沖鼻間,誘的人直想把鍋裡也吞了。

  小葵用筷子插了下雞肉,覺得雞肉已經爛了,這才盛出來,用手撕爛了,再舀些燙,端進裡屋,“師傅,吃飯了。”

  躺在炕上的老人,半個身子都蓋在被子底下。

  還沒入冬的季節,他已經蓋了兩床被子了。

  小葵并不知道師傅的名字,隻知道别人都叫他倔老頭。

  她隻叫他師傅,從很小的時候,就這麼叫,一直叫到現在。

  “倔老頭,你是下床吃,還是直接在炕上吃?”小葵臉上沒啥表情,将粗瓷碗擱在一邊,站在那問他。

  “笨丫頭,沒看見師傅今日腿疼嗎?哪裡下得了地,快把桌子端來,弄了一鍋野雞,炖到現在才炖爛,你該不會偷吃了吧?”倔老頭沒好氣的吼他。雖然他吼的語氣裡,好像帶着不耐煩的厭惡,可是眼裡卻沒有絲毫厭惡的神色。

  小葵又将一個舊桌子移動床邊,替他擺好,“誰有功夫偷吃,那野雞也不知活了幾年,不多炖一會,你能咬得爛嗎?看看你的牙,咦……又松了一顆。”

  小葵指着他的牙,一臉鄙夷。

  倔老頭氣的要打她,“臭丫頭,師傅就是掉光了牙,也是你師傅,還不快去吃飯,别忘了你的懲罰!”

  小葵很搞怪的抱着雙手,對他作揖,細腰深深的彎了下去,“是,徒兒謹遵師傅的命令!”

  在倔老頭又氣又好笑的要打她之時,小葵跑了出去。

  鍋裡剩下的的野雞,都隻有骨頭了,但她喜歡啃。

  用她的話說,肉吃了塞牙,肯頭嚼着嘎巴脆,爽快。

  捧着碗,小葵蹲在關小松鼠的籠子邊,一邊嚼着骨頭,一邊瞅着籠子裡的小家夥。

  可憐的小東西,被她吓的魂都快沒了。

  小葵嘬着在骨頭縫着的骨髓,然後對小松鼠揚了揚骨頭渣子,“不曉得你的骨頭嚼起來怎麼樣,好不好吃,是爪子好吃呢,還是腦袋好吃。”

  說着,她還從碗裡挑出雞頭,嘎巴嘎巴的啃了起來。

  小松鼠縮在籠子裡,弱小的身子抖啊抖啊。

  最終,小葵都是冷冷的看它,直到将一碗骨頭全嚼碎了,才起身放下碗,拿了掃帚,把院子掃幹淨。

  聽見屋裡還有沒有動靜,她便從屋檐下,拿了專門做好的竹片綁在腿上。

  那是用來增加重量的。

  因為倔老頭說,廟裡的和尚都是這麼練功,輕功也都是這麼練出來的。

  她想說,她不是和尚。

  師傅卻兇巴巴的罵她,再啰嗦,便把她的頭發剃了。

  雖然她很不喜歡自己的頭發,可也不想變成秃子。

  山裡的晌午,有點冷,還有微風從屋間吹過。

  青竹蹲在自家門口,捧着碗吃着剛剛煮好的蘑菇。

  他家中午沒肉吃,這蘑菇他娘就加了一點點豬油,煮了出來,還說要留一半晚上吃。

  不過青竹很好養,有什麼吃什麼。

  而且不管吃什麼,他都吃的津津有味。

  看見小葵從面前跑過,青竹端着碗,樂呵呵的追了上去,跟在她後面,一邊跑一邊跟她說話。

  這也是青竹多年來,練就的獨門絕技。

  一邊跑步,還能一邊吃飯,一般人能幹的出來嗎?

  “小葵小葵,我娘說,你摘的蘑菇好吃,又嫩又滑,小葵,明天我們還去摘蘑菇好嗎?明天我還要打栗子,你知道後山有棵好大的樹,結了好多的栗子,我爬上去摘,你在下面接着,再不然,你爬上去,我在下面接着,哦,回頭我找個大筐,咱們裝滿,回來炒着吃,嘿嘿!”

  小葵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然後繼續跑步。

  她跑的快,青竹追的也快,讓人驚奇的是,他碗裡蘑菇,居然也沒撒出來。

  “小葵小葵,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沒吃飯,沒吃飯就沒力氣,哦,你晚上不是吃蘑菇了嗎?難道你晚上沒吃……”

  青竹豈止是像和尚,簡直就像一百個和尚,在小葵耳邊念經。

  縱然是被他荼毒了十年之久的小葵,偶爾也會忍無可忍,“閉嘴!吃你的飯!”

  青竹呆呆的看了她一會,乖乖的哦了一聲,低頭趴飯的同時,還不忘瞄她一眼。

  小葵無語的瞪她一眼,繼續自己沒完成的任務。

  青竹就站在原地,捧着碗,扒着飯,默默的看着小葵一次次從他面前經過。

  山村裡的生活就是這麼樸實平淡。

  在有些人看來,這樣的生活,豈止是平淡,分明是乏味。

  可是在小葵看來,跟師傅在一起的生活,聽着青竹唠叨的生活,是安甯。

  如果一切沒有發生改變,即便有一日師傅不在了,小葵也會繼續留在這裡,當一個其貌不揚,無拘無束的女獵人。

  但現實就是這麼狗皿,打死她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然遇到事上最狗皿的事,穿越到了一個古怪的年代。

  又從她後來熟悉的一個叫沈月蘿的女子口是得知,這個古怪的年代,就是現代。(故事将在番外繼續)

  當然,那是後話。

  在她還沒遇到沈月蘿之後,小葵的生活就是這麼簡單。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永安城,蘇蘭正坐在沈月蘿對面,對她控訴遇見野丫頭的事。

  沈月蘿無聊的打了個呵欠,整件事她已經聽了不下十遍,而且早在聽第一遍時,就搞清來龍去脈。

  蘇蘭卻好像總也講不夠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每次還得強調一遍,是那野丫頭有多麼狡猾,多麼鬼計多端。

  “月蘿,你一定得幫我出這口氣,該死的臭丫頭,我一定找到她,再把她的屁股開花,”蘇蘭一想到小葵得意的神情,再想到自己的蠢笨,她恨不得一頭撞死吼了!

  沈月蘿睜着無力的眼睛,不住的點頭,“嗯,找到她,痛扁她!”

  “不光要痛扁她,還要讓她恭恭敬敬的叫我一聲大姐!”蘇蘭抱着手臂,一屁股蹲在地上。

  “可你沒問她叫什麼名字啊,既然不知道名字,要怎麼找?我總不能給你把那附近的人都翻出來吧?”

  蘇蘭咬唇,貌似這還真是個問題,“那……那不如我再去附近找找,我想她肯定就在那附近住着,我就不信找不到她。”

  沈月蘿直搖頭,“一隻野雞而已,也許她家裡等着野雞下鍋呢?林家莊園附近,就是大山,住的都是窮苦人,你又何必非跟他們計較,讓蕭寒看見,該說你小氣了。”

  “啊?不會吧,”蘇蘭最怕蕭寒生氣了。

  那次她騙了蕭寒,說跟他有了肌膚之親。

  蘇蘭現在心虛的很,要是洞房那天蕭寒發現她撒謊了,不曉得會不會生氣呢?

  一想到會有這個可能,蘇蘭很快就忘了小葵帶給她的恥辱,“月蘿,我……你說我要不要告訴蕭寒實話。”

  “什麼實話?”沈月蘿正捧着陳羽送來的書函,而且她心裡也惦記龍璟的回信,所以有點心不在焉。

  “就是……就是那晚的事嘛,”蘇蘭紅着臉,眼神閃爍着,一副小女兒的羞态。

  沈月蘿瞄她一眼,繼續看書,“哪晚的事,哦……就是你要強上蕭公了那晚,結果沒得逞,說真的,對于你這種行為,我很鄙視!”

  “鄙視?為什麼,難道非要撲上去把他吃幹抹淨,才叫有種?可人家不都說,女子太主動了,那叫犯賤,”蘇蘭打死都不會承認,她是沒尋到機會。

  沈月蘿了然的點頭在,拖着尾音,長長的哦了一聲,随即又一本正經的看她,“你犯的賤還少嗎?”

  蘇蘭身子一僵,呆在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沈月蘿!你敢說我犯賤!”

  “嗳嗳,明明是你自己說的犯賤,怎麼能賴在我頭上,”見她張着爪子撲上來,沈月蘿連忙閃躲。

  就在這時,窗戶外飛進來一個小身影,啾啾喳喳的叫着,落在沈月蘿身前的桌面上。

  蘇蘭撲上去的身形一頓,調了個方向,就要朝畢方鳥撲去。

  她這一撲,可吓壞了小小的鳥兒,撲騰着翅膀就要往外飛。

  沈月蘿記挂着龍璟的信,急忙攔下蘇蘭,對那畢方鳥好言好語的哄着,“乖啊,快把信給我,有你最喜歡的小菜蟲子哦?”

  畢方鳥飛到窗台上立着,用一雙小黑豆似的眼睛粉無辜的看着她,又警惕的望着蘇蘭。

  “哇,你這小鳥,還能聽懂人話,太好玩了,過來讓姐姐玩一玩,”蘇蘭喜歡的不得了,甩開落沈月蘿就要去捉它。

  其實她是想搶到小鳥腳上綁着的小竹筒,也好窺探一下龍璟寫了什麼甜言蜜語。

  沈月蘿及時抓住她後衣領,“剛才下人來報,蕭寒出去了,看那個方向,好像是往青樓去的……”

  話未說完,屋裡已經沒了蘇蘭影子,隻餘下房門被撞的來回晃動的聲音。

  沈月蘿嘴角邪惡的勾起來。蕭寒的确是出門了,隻不過是跟阿吉一起出門的。

  畢方鳥歪着鳥頭,看着沈月蘿嘴角的笑,似乎有點害怕。

  這女人陰險起來,貌似比那個男人還要可怕。

  “過來,”打發走了蘇蘭,沈月蘿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龍璟回信寫了什麼。

  因為她回信的時候,隻寫了寥寥幾個字。

  一切安好,莫念!

  這話如果擱在普通的書信傳遞上,也沒什麼。

  可是放在龍璟眼前,就是對他的諷刺跟沒心沒肺。

  對,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他寫了那麼多,無非是擔心她處理不來城中的事務,所以才多念叨了幾句。

  難道這是他一貫的風格嗎?

  忍着怒氣,龍公子急切的回信了,為免她看不懂,連酸詞都不用了,直言道:‘為夫離家兩日,娘子膽子越發大了,相思之情,成了唠叨,看來你的皮又癢了!’

  沈月蘿捧着信,先是認真的看了好一會,接着捧腹大笑。

  這樣才對嘛!

  這樣的講話,才是夫妻間應該有的對話,而不是拽那些酸詞,文鄒鄒的沒有半點暖意。

  笑夠了,沈月蘿提筆,在剪裁好的小紙片上寫道:有勞龍公子挂念本姑娘的皮,本姑娘吃的好睡的好,吃嘛嘛香,哦!最近還有不少美男可看,生活樂無邊。

  寫好了信,她樂悠悠的将信裝起來,塞進竹筒裡,招來另外一隻畢方鳥。

  兩隻鳥替換着傳信,比較人道。

  子夜時分,龍璟收到畢方鳥傳來的書信。

  當看見信上的内容時,龍公子笑了,真的笑了,隻是在這笑容之下,隐藏着狂風暴雨。

  鳳奕走到他身邊,與他并肩而立,“是月蘿姑娘來的信?真是羨慕龍璟兄跟夫人的感情,隻是此次進京,以龍兄的風姿,定會引來無數的愛慕,龍兄要不要挑幾個中意的,帶回永安做妾?”

  龍璟斜看了鳳奕一眼,沒有接下他的話,而是回到船艙,提筆寫了回信。

  等信寫好了,他當着鳳奕的面,放走了畢方鳥。

  看見小鳥兒飛走,龍璟悠悠的開口了,“小王已告知夫人成王殿下的美意!”

  “你!”鳳奕氣結。

  龍璟面色冷然的看着他,添油加醋的又說道:“小王的夫人脾氣不太好,又很霸道,聽說最近在辦報紙,說白了,就是傳遞消息的一種方式,就是不知道,王爺的料,我家夫人是否有興趣!”

  鳳奕簡直被他飛的哭笑不得,“龍璟啊龍璟,本王不過是開了個小小的玩笑,你若不喜歡,直接回了我便是,何苦要如此報複!”

  “報複?”龍璟挑眉,接着又緩慢的搖頭,“夫人說了,上報紙是成名的好機會,小王以為殿下很喜歡呢!”

  龍璟最後留給鳳奕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看的鳳奕從裡到外都感覺到了濃濃的憤怒。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本王的資料怎能見報,你想讓她惹上皇家?”

  不管鳳奕如何的憤怒吼叫,龍璟理也不理他。

  蘇沐之從暗處走了過來,有些同情的看着鳳奕,“殿下,月蘿最恨男人三妻四妾,這一點,龍璟兄可是時刻謹記的,再說,以龍璟兄挑剔的目光,隻怕這世上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入他的眼。”

  鳳奕恨恨的瞪他,“本王能不知道這一點嗎?不過是開個玩笑,誰知道這厮經不起玩笑,你也是,剛才為什麼不站出來替本王求情!”

  蘇沐之笑如春風,“微臣是想求情的,就怕惹毛了龍璟兄,他一個枕邊風,又将微臣的消息放了出去,您看看這個……”

  蘇沐之手裡拿着剛剛收到的報紙。

  雖然他們在江中行船,但是他有自己的消息來源,在任何地方都攔不住。

  否則蘇家又怎能屹立不倒呢!

  鳳奕接過報紙,起初還沒覺得什麼,當看見齊文煜的畫相時,眼睛瞪到最大,“他的畫相怎麼能登出來,這成何體統!”

  蘇沐之淺笑着道:“隻有認識的人,才知道紙上畫的人是他,不知情的人隻會以為是哪家的美男才俊。”

  “那也不行,你快派人将這些報紙攔下,絕不能流通,”鳳奕緊緊攥着報紙,忽然又想到剛才龍璟說的話。

  原來龍璟的報複,不隻是一點點。

  以鳳奕的皇子身份,要是真見了報,再被沈月蘿那個女人一通亂寫,他的一世英名,還能剩下多少?

  蘇沐之無奈的看着他,“攔不了,這份報紙今早從永安發散,短短一個時辰之内,便由各地的驿站,傳遍了幾百裡的範圍,估摸明天一早,就能傳到京城。”

  單純的傳信,肯定比他們行船要快上好幾倍。

  再說了,他們傳報紙的方式,五花八門,攔不了啊!

  鳳奕額上開始冒汗,“那你去警告龍璟,不得将本皇子的消息發布出去,違者本皇子定不饒他。”

  蘇沐之笑着道:“殿下,他剛才是開玩笑的,這其中的厲害關系,他比微臣懂的多。”

  話雖如此說,可鳳奕還是不放心,“他知曉,那個女人未必知曉,你傳個信給她,如果她敢傳遞本皇子的小道消息,小心她的命。”

  鳳奕發狠了,他的秘密太多,雖然還不至于讓人抓到把柄,可是作為皇家人,他要保持神秘啊!

  “殿下的話,微臣會盡量帶到,”蘇沐之說的是盡量,有沒有帶到是他的事,有沒有聽,那就是沈月蘿的事了。

  次日淩晨時分,可憐的畢方鳥,又敲開了沈月蘿的窗戶,見裡面沒有動靜,便從縫隙裡鑽了進去,飛到床頭,見她還是沒醒,試了一下,再次落在她的枕頭邊,對着她的腦袋啄了兩下。

  “嗯……誰呀?煩死了,”昨兒上午被蘇蘭念叨了一個上午,下午又去看了秋收的情況,晚上又跟安義他們商議了引蛇出洞的事,忙的暈頭轉向,好不容易今天早上能睡一個懶覺,又有誰這麼不識相,來打擾她的好夢。

  畢方鳥真想戳她的眼睛,人家飛了一晚上,也沒見休息呢!

  執續的騷擾,讓沈月蘿忍無可忍。

  “到底是誰嘛!”她揉着滿頭亂發,煩躁的坐起來,扒拉了下頭發。

  畢方鳥朝後退了幾步,妄圖躲避某女的發飙。

  沈月蘿瞧了眼外面的天色,再一轉頭,這才看見床頭呆立的畢方鳥,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無比憐憫的望着它,“小東西,你又被那家夥扔回來了?給我瞧瞧,某人又發什麼瘋。”

  解下竹筒,抽出裡面的信。

  看了一遍,沈月蘿起初沒什麼表情,剛剛睡醒的水眸,眨了又眨,待她覺得不對勁,要看第二遍時,心裡那個憤怒的小火花,有如放鞭炮似的,霹靂啪啦往外冒。

  她先是攥緊了紙條,閉上眼睛往床上一躺。

  安靜的躺了一會,又蹭的坐起來,朝外面喊,“秋香,秋香,你快來!”

  “主子,怎麼了,”秋香就在院子裡晾曬衣服,聽見她喊,急忙推開門跑了進來。

  “你去,讓林無悠寫一篇關于納妾之禍的文章,一定要給我狠狠痛批納妾之禍,以及那那些無良的想攢動别人納妾的人,讓他給我往死裡罵,”沈月蘿咬牙切齒的恨聲道。

  “哦哦,奴婢這就去,”秋香見她神情不對,也不敢多問,趕緊跑去讓林無悠寫稿子。

  因為要改稿子,林無悠便住進了錦繡園。

  沈月蘿讓人給個單獨開了一個小院,派了一名下人伺候他。

  林無悠一個人也寫不了那麼多,便找了一個昔日的同窗,兩人一同寫文,也住在一起。

  林無悠聽秋香說要改稿子,心有不解,卻也不敢多問。

  反正已經寫好的,就留着下一期,也是一樣的。

  可是他做為男人,對納妾這種事,并不是很太過介意。

  也就是說,如果有可能,他将來也未必不會納妾。

  與他坐在對面的書生,是個長相清秀的男子,名叫古靖。

  雖然面容不及林無悠,但是在學問這一方面,卻也不輸他。

  此人不喜歡官場的污濁,家中也不缺銀子,所以更喜歡潇灑行事。

  此次受林無悠之拖,撰寫文稿,也是看中了文稿的随性,跟他的性格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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