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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教訓纨绔子弟

絕俏農女喜翻天 浣紫衣 11695 2024-01-31 01:14

  這不,沈月蘿還沒走到跟前,裡面便又吵了起來。

  “王大人,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們讀書人怎麼了?我們也一樣為百姓效力,為王爺盡忠,雖然不能上陣殺敵,可我們能在後方給你們支持,現在你提出要削減府衙差役,這根本行不通,前幾日王妃娘娘還說,要将永安城四個城門府衙,重新劃分,再統一調配,我們人手不夠啊!”

  說話的人正是陳羽,他跟王莽一向不對頭。

  一文一武,在争論政事上,摩擦上常有的事,可這兩位,能從摩擦上升到指鼻謾罵。

  王莽重重的哼了聲,“就你那些可有可無的差事,還要再添人,難不成都待在府衙吃閑飯不成,瞧瞧你手底下的那些差役,除了喝酒打渾,還會幹些什麼!”

  陳羽身邊的一個副官看不下去了,站起來,道:“王大人說這話,可就落後了,您沒瞧見這兩日上街巡視的衙役,都換了精神頭嗎?這是王妃娘娘的命令,讓他們跟軍中士兵一樣訓練。”

  王莽拍案大笑,“你們這是做什麼白日夢呢!我軍中的将士,那是要提着腦袋,上陣殺敵的,怎可與你們相提并論!”

  陳羽冷笑,“王爺治軍嚴苛,治内安定繁榮,你們打過多少大仗?據我所知,最近幾年,好像也沒怎麼動過吧?”

  “你……你難道不懂得,養兵千日,用兵一日的道理嗎?”王莽激動的站起,倆眼瞪的像銅鈴。

  沈月蘿邁過門檻進來,鳳目将他們一一掃了一遍,冷冷的說道:“看來諸位都很有興緻,還有心情在這裡搞什麼辯論大會,要不要給你們沏茶,送些瓜果點心哪?”

  衆人慌忙站起,“王妃娘娘恕罪!”

  “哼,不敢?我看你們是閑的蛋疼!”沈月蘿罵的過瘾。

  可是下面的一幹人等,卻聽的滿頭黑線。

  這位王妃娘娘,出口成髒,未免太兒戲了吧?

  沈月蘿走到之前龍璟坐過的地方坐下,犀利的冷光,再次掃過在場衆的臉,很快就将今日各人的臉色心思握于心中。

  “怎麼不說了?還是要我來替你們說,”沈月蘿陰沉的聲音,聽不出波瀾。

  陳羽當先站起來,指着王莽,向沈月蘿控訴,“王将軍有意削減城中府衙,差役,以及内侍各方面人手,臣不同意,他便人身攻擊,說什麼臣,上不得戰場,也算不得為永安效力,王妃您說說看,所謂術業有專攻,聞道有先後,豈能以一計之長短,定一世之功迹,這豈不是蠻橫不講理嗎?”

  能把陳羽氣成這樣,可見這王莽也有幾把刷子。

  既然陳羽都站出來了,王莽當然也不甘落後,朝沈月蘿一抱拳,底氣十足的道:“陳大人飽讀詩書,論道理,本将軍說不過你,但是王大人别忘了,今年永安遭了大旱,糧食減産,土地被淹,民房被毀,難道諸位不該削減開支,以解永安王急嗎?”

  沈月蘿朝秋香勾了勾手指。

  秋香以為她有話要說,便把頭湊了過去。

  “我渴了,去換杯熱茶過來!”聽這些無聊的争執,喝喝茶,解解悶。

  秋香嘴角抽了下,拿起茶壺,繞開衆人去了外面。

  底下,陳羽跟王莽越吵越兇,兩人也越站越近,頗有當街對罵的架勢。

  秋香很快端來了茶水,擱在沈月蘿桌邊,卻忘了告訴她,那是剛沏的茶。

  沈月蘿不知道啊,漫不經心的端了起來。

  滾燙的茶杯,剛到手上,她呼了一下,手一松,茶杯掉在地上。

  這一變故,吓到了正在争吵,以及正在熱鬧圍觀的衆人。

  衆人紛紛用詫異擔心的眼神望着她。

  以為這位王妃娘娘有什麼不滿意。

  已經到了扔杯子的地步,肯定是大怒啊!

  小景也有了反應,一雙豹眼盯着在場的人。

  那眼神,好像隻要誰敢放肆,它便會立刻撲上去,将那人折斷。

  沈月蘿攤開雙手,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手滑了,你們繼續。”

  她都這樣說了,誰敢繼續。

  王莽挺着腰,粗啞着嗓音,道:“王妃娘娘若有什麼意見,盡管提出來就是,以前王爺在時,也是大家讨論,不管争成什麼樣,最後拍闆的定是王爺。”

  沈月蘿臉上的笑意淡去幾分,“我能有什麼意見,你們讨論的這麼熱鬧,我完全插不上嘴,所以我還是坐在一邊,等你讨論累了,再看看有沒有插話的可能。”

  她此時的笑容已經冷了,到最後,低垂着卷翹的睫毛,看不出眼裡的情緒。

  衆人互相看了看,都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最後,還是王莽開口,試探着問道:“娘娘是不是對我們讨論的方法有意見,若是如此,我們可以先聽娘娘的意見,王爺臨走時交告待過屬下等人,一切以娘娘的決定為準。”

  王莽聽到這,卻有些不服氣。

  一個女人在坐在上位,統領他們一群男人,這像什麼樣子,成何體統。

  不過這些話,他們也就敢在心裡說說。

  “我能有什麼意見,如果沒有王爺的交待,你們幾個恐怕連這個門都不會讓我進,為什麼呢?因為我是女子,你們從骨子裡看不起女子當政,不管我做再多的努力,再多的奉獻,也擺脫不了女子不如男這五個字,是嗎?”

  她的語氣在慢慢變的銳利,說到最後,已是字字如針,紮進在場衆人的眼中心中。

  王莽等人臉色都不太好。

  他們是有這樣的想法,可是那也不代表他們否認了沈月蘿這段時間的努力。

  這個女子在永安城中推行的幾個舉措,以及對百姓的寬懷跟關切。

  不管從哪個方面說,她都是一個合格的永安王妃。

  陳羽面色有點紅,“王妃娘娘,您為永安做的事,我們大家都看在眼裡,您千萬别多想,我們隻是怕您擔不起。”

  王莽看着沈月蘿的臉色,本來還相說什麼的,被陳羽一個眼神給瞪了下去。

  沈月蘿并沒有生氣,她隻是點出衆人真實的心态,“多想我沒那個閑功夫,眼下秋收迫在眉睫,這是關乎到永安百姓跟安危的大事,在座的諸位,難道就不關心,不操心嗎?”

  王莽有些不以為意的道:“這該是陳大人操心的事,他該管好息的份内。”

  陳羽道:“娘娘,秋收的事,往年都是由各家各戶自己收割,再由村裡送到鎮子的糧庫,統一上繳,娘娘這麼問,是其他想法嗎?”

  沈月蘿冷冷的掃了他們二人一眼,“往年是往年,不能做為日後行事的标準,最近天氣不好,形勢也不穩,秋收必須要搶,實話說了吧,我打算讓王将軍的士兵,輪流分散到各個村莊,幫着村民秋收,分散也不能分散的太少,一個村子五十人左右,自帶糧食,不吃百姓一米一面。”

  此言一出,驚呆了在場的衆人。

  隻有阿吉,秋香,以及小景最淡定。

  王莽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不可,萬萬不可,軍中的人手,怎麼能去幫百姓收糧,别說安全沒保證,萬一有段仗要打,難不成還得臨時湊人嗎?再者,各司其職,這是規矩難道您還能讓百姓做軍中将士嗎?”

  沈月蘿此時的神情已經冷到了骨子裡,讓這廳中的溫度降了好幾度,“王将軍,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軍中的将士,不是從百姓中來的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道理,你不懂?”

  陳羽沒敢說話,他可不是王莽那些草莽。

  偷偷瞄一眼主子的臉色,發現情況很不妙,雖然他也不同意沈月蘿說的事,但他不會做這個出頭鳥。

  王莽果真是草莽啊,完全不在乎沈月蘿的臉色,硬氣反駁道:“王娘娘的決定,恕下官不能苟同,本将軍為官多年,還從聽過如此荒唐的決定,這事若是老王爺知道了,也定是不同意的,我軍中将士,随時等着上陣殺敵,怎可幫百姓秋收,成何體統!”

  沈月蘿身子往後一靠,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既然王将軍冥頑不靈,看來這永安府大将軍一職,将軍已經不配做了!”

  下面一片嘩然,就連原本對王莽不待見的陳羽,也是一臉的驚愕。

  沈月蘿不管他們做何感想,繼續朗聲說道:“冥頑不靈,不懂得變通,古時治兵,有閑時為農,戰時為兵的慣例,你們為什麼就不可以,也不是叫你手底下的兵全部下鄉秋收,挪出一部分人而已,如果秋收不及時,百姓收成減少,你可知道是什麼後果?”

  砰!

  沈月蘿一拍桌子,巨大的聲響,震的一幹人等,身體也跟着顫了顫。

  她冷眸掃了眼在場衆人的臉色,“隻顧自己的名聲,自己的需求,為什麼就不能從大局考慮,阿吉,傳我命令,王将軍以下犯上,不聽命令,革去大将軍職位,貶為侍衛跟從本王妃身邊,等他什麼時候想好了,再官複原職!”

  “是,”阿吉跑上前,摘了王莽的帽子,從他身上搜走了官印。

  陳羽等人大驚失色,“娘娘,此事萬萬不可啊,王将軍雖然出言不遜,但他也是為了永安,王妃若是僅因這樣的罪名,要治王将軍的罪,恐怕會有失公允哪!”

  沈月蘿快被這個老官僚煩死了,“你若再啰嗦一句,我便打他十闆,兩句,二十大闆,今後誰再無視本王妃的話,後果自負!”

  跟他們浪費了太多的口水,她又渴了。

  秋香這下聰明了,主動遞上茶水,還是放涼的。

  喝下一杯茶,緩解了口渴,也緩解的焦躁的心,再看一眼仍舊愣在那的王莽,她冷冷的羽:“王将軍,本王妃已經給你機會了,現在就是個大好的機會,你呢,最好是收起那副不恭的态度,跟我犟,你讨不到好處,反之,我會讓你看到,什麼叫軍民一條心!”

  王莽身後的幾個副官,其實已經聽明白了沈月蘿的意思。

  隻是王莽是個老将軍,長年站在高位,根本看不到,他也不想看最真實的士兵。

  每當秋收農忙的時候,他們手底的人,都會擔心自己家裡收成。

  誰沒有家人呢!

  所以,他們很清楚,王妃這一個命令下去,不僅不會引起士兵的反感,反而會大獲軍心民心。

  陳羽看了眼身後的官員,發現他們也不敢吭聲了。

  他嘴巴張了張,最終也沒敢再說。

  王莽被押到一邊,沈月蘿對秋香,招了招,讓她捧着記事簿站在一旁。

  小景就在王莽的身後,在王莽靠近時,它匍匐前進,挪到王莽身邊,用警惕的目光,監視他。

  王莽吓的一跳,這麼個龐然大物,突然奔到眼前,擱誰身上不害怕。

  小景的身高,要是直立起來,足有近兩米了,太可怕。

  小景卻不管他是不是害怕,過了會,又匍匐着靠近他。

  好像不把他吓的屁滾尿流,就不罷休似的。

  王莽見它又近了,隻得又往旁邊挪。

  小景見他後退,也跟着挪了過去。

  并仰起頭,張大嘴巴打呵欠。

  那一嘴的尖牙暴露在王莽眼前,讓他從頭到腳的恐懼,雙腳更是不聽使喚,想挪都挪不動。

  小景好像還覺着不夠,用鼻子湊近他聞了聞,又用爪子戳了戳他的腿。

  再過一會,它擡頭瞄了眼王莽的神色,接着,張開嘴巴,将尖牙露出來,作出一副要咬人的模樣。

  “别……别吃我,”王莽還算比較好的,至少在面臨這如此兇猛的野獸時,他還能站得住,換個人說為定就得尿褲子了。

  但即使如此,到底有多害怕,恐怕也隻有他心裡最清楚。

  所以,有些人的鎮定都是裝的。

  比如議事廳裡的其他人,别以為他不知道,大家都在裝罷了。

  沈月蘿沒什麼表情的掃了眼王莽,又将視線放在廳中其他人身上,“現在我們來分配一下任務,陳大人!”

  “下官在,”陳羽抱拳彎腰。

  “之前我跟王爺商量過了,新造的農具,都已備好,你差下面的人,将農具發放下去,務必讓每個村子都能領到,對于那些偏遠的山區,道路不便的,這些農具就作為他們的日常儲備,不需要再收回,但必須造冊登記,此事很緊急,可以讓王将軍手下的士兵,負責派送,這樣就不會耽誤時間。”

  “是,屬下即刻就安排下去,”陳羽嘴上應答的很自如,可是心裡卻震驚不已。督造親農具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他以為這些農具,都是王府的儲備,斷不會随随便便讓百姓使用。

  沒想到王妃,會輕易将這些東西分發下去。

  沈月蘿繼續道:“王将軍手下的副官何在?”

  “臣在!”兩名身披铠甲的副官上前回話。

  沈月蘿很滿意這二人的表現,剛才衆人的表情她都注意到了,“你們二人負責調配人手按我說的數量,第一批五十人一組,頭一批需得派出十組,看看效果,這些人自帶農具,所有農具,從軍中領取,另外,對于那些想回家幫心秋收的人,也不要阻攔,你們隻管做好登記,定好他們歸隊的日期,這個人數要控制,可以将時間縮短,再按批放回去。”

  “這……這不可啊,”王莽聽的大驚失色,“要是人都走了,敵人來了,我們拿什麼抵擋啊!”

  沈月蘿鳥也不鳥他,隻對下面的人道:“有句話這樣說的,民是水,兵是魚,沒有水,你們就會渴死,千萬條魚都來自大江大湖,一個國家想要強盛,有什麼能比安定百姑姓更重要?王将軍,虧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大将軍,怎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與其在那裡誇誇其談,說幾名漂亮話,倒不如将愛民之心,落到實處,有了百姓做我們的靠山,别說敵軍,就是千軍萬馬,又有何懼?”

  她的聲音回蕩在廳堂之中,久久不散。

  一批熱皿沸騰的年輕官員,已紛紛跪下,“屬下等人,謹遵王妃教誨!”

  陳羽看了眼王莽,發現他神情也不對,他倆在這一批官員中,本來威望最高,年紀也最大。

  是老王爺的左膀右臂,龍璟繼位之後,對他們也還不錯。

  職位待遇都沒有變,平日裡議事,也是禮遇有佳。

  沒想到啊,沒想到。

  在沈月蘿面,他們二人成了迂腐不堪的老頑固。

  雖然他們心裡有那麼一點點認同沈月蘿的話,可是再怎麼認同,也抵不過長久形成的墨守成規。

  沒錯,像他們這種上了年紀的官員。

  不變比變,更能讓他們安心。

  沈月蘿一連串的舉措,來的又快又猛,他們招架不住啊!

  安義走上前,請命:“屬下願領下分配農具的任務,三日之内,必将農具發到實處!”

  一個副将軍,也主動請纓,“屬下也願為王妃分憂!”

  小景仍舊盯着王莽,時不時的對他龇牙。

  剛才王莽好不容易尋得機會,說了兩句話。

  結果一回頭,小景嘴巴都湊到他臉前了,一雙陰陰的豹眼,非常不善的盯着他。

  沈月蘿迅速将各自的任務分派下去,明天開始,她也要下鄉去看,同時城中的安全也得抓緊。

  一個時辰之後,林無悠拿着剛剛印好的報紙樣品來見她。

  幾日不見,這位儒雅的書生,弄的憔悴不堪。

  他一直在客棧裡待着,甚至連沈月蘿在江中漂了幾日都不知道。

  見着沈月蘿,林無悠一臉的激動,“夫人,您快看看吧,這是剛剛送來的樣品,莊主派了人送來的,說是您看過之後,如果沒有問題,他們就要開始印刷了,晚上就能将第一批,一五百份報紙送過來。”

  林無悠整個人都在顫抖,一想到自己寫的東西,能讓數以萬計的人看見,他能不激動嗎?

  “哦?快拿來給我瞧瞧,”沈月蘿也在等着報紙的事,這将對龍璟的處境大有益處。

  “什麼是報紙,”王莽雖然被革了職,但他也沒那麼想不開。

  他知道沈月蘿的脾氣,沈月蘿也知道他的脾氣。

  這兩人都屬于,直來直往。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有氣就撒。

  争完了,吵完了,還能湊在一起說事。

  也正因如此,沈月蘿沒才沒揍他,而是讓小景吓唬他。

  陳羽也湊上來看,“咦,這紙好大,怎麼把字寫成這樣,還配了圖,咦,這個畫上的男人,我怎麼瞧着很眼熟。”

  沈月蘿笑的很壞,“你們仔細看看,這人到底像誰?”

  陳羽眯起眼睛,仔細瞧了又瞧,“好像有點齊公子,這眉眼,這笑,分明就是齊公子,隻不過有的地方好像變了,但隻要熟人,還是一眼就能看見出來。”

  “你還别說,這畫上的人,還真是齊公子,可是這紙,不像畫紙啊,”王莽雖然是莽夫,但也能看出這紙并非日常所用做畫用的紙。

  很顯然,這紙張質量不太好,可是畫好,瞧這手工,大師之筆啊!

  林無悠笑的得意,“琴蘭大師隻見過齊公子一面,還是遠遠的看了下,就可以憑着記憶畫出齊公子的音容笑貌,不愧是大師。”

  “什麼,你說這是琴蘭大師的畫?這……這怎麼可能,”陳羽是愛畫之人,家中收藏一張琴蘭的畫,被他視若珍寶。

  誰讓現大琴蘭大師不再做畫,有錢都買不到。

  沈月蘿笑着說道:“林無悠,看來以後這報紙上插圖不能全讓琴蘭大師畫了,所謂物以稀為貴,以後每月請大師随便畫個小的,你懂了嗎?”

  這個道理,林無悠哪會不懂,“這個事我會跟琴蘭大師溝通,就是……就是您能不能派個女子前去聯絡。”

  林無悠面有難色,說到此處,更是臉紅似皿。

  沈月蘿挑眉笑了,“喲,看來花莊主又占林大人的便宜了?哎,依我說,林大人不如從了花莊主,這樣以後我跟她砍價也更方便些,反正你也不吃虧是吧?”

  旁邊的王莽,陳羽等人聽到這話,吓的直往後退。

  林無悠更如面如土色,“娘娘莫要尋屬下的開心,花莊主那樣的女子,屬下敬而遠之!”

  那個女人,見着男人,就像蜜蜂見了蜜糖,甩都甩不掉。

  “那你可要自己多注意了,我最近缺人手,騰不出人手,去幫你的忙,嗳,對了,我記得兩位大人家中都有小姐,何不讓她們也出來幫忙,王大人,陳大人,二位意下如何?”

  沈月蘿還是真缺人了,一般人她還不信任,實在是難辦啊!

  “這……這恐怕不合适吧,她們都是未出閣的女子,從未涉足過商場,要是辦砸了事,或者惹來閑話,怕是不好,”陳羽小心翼翼的拒絕。

  王莽也不同意,但他很聰明的沒吭聲。因為他知道,陳羽這個老古董,打死都不會答應。

  沈月蘿被二人的态度,弄生氣了,“說你們迂腐,還真是一個比一個的迂腐,這個事,本王妃會親自差人去問你們的女兒,陳喜兒跟王惠我都見過,不然的話,你們以為随便一個人,我就會重用嗎?”

  時間不早了,沈月蘿也不懶得跟他們廢話,對林無悠道:“樣闆不錯,讓蘭陵山莊加緊印制,城中販賣報紙的事,我有幾個很不錯的人選,上次救回去的那幾個少年,該給他們找些力所能及的活幹幹,賣報紙這個事,好像很不錯,不累,還可以到處跑,最适合他們幹。”

  “你讓一群小娃賣報紙?這行能行嗎?萬一他們幹不好,到處亂跑,隻顧着玩呢?”林無悠不放心的道。

  “不試怎麼知道不行,好了,這事我會安排,你現在去通知蘭陵三莊,今晚我要見到報紙堆在我面前,阿吉,去備馬車,中午回一趟廣陽村,”沈月蘿不耐煩的道。

  林無悠不敢質疑這個女子的決定,無法預料質疑的後果,當然不能輕易質疑。

  阿吉點了點頭,也出門去了。

  王莽因為被革了官職,現在是閑人一個。

  而且沈月蘿讓他跟着自己,王莽自己也想看看,她究竟能玩多少花樣。

  陳羽帶着安義等人,去辦理農具發放的事,還得統計一下各個村鎮的情況。

  看着晴朗的天氣,他時刻記着沈月蘿的話:時間不等人。

  秋香跟着沈月蘿,等到阿吉趕來馬車,沈月蘿招呼上王莽,也一并上了馬車。

  阿吉在外面趕車,這回小景不想再走路。

  自己跳到馬車後面,将用于捆綁貨物的木闆扒拉下來,趴了上去。

  車廂裡,秋香陪着沈月蘿坐在王莽的對面。

  馬車夠大,夠寬敞,中間還隔着小茶幾。

  一路上,王莽本來想說幾句勸解的話。

  想告訴沈月蘿,軍中的事跟她想的不一樣。

  她不能僅憑自己的意願,随意調遣。

  可是沈月蘿一路上閉着眼,對他置之不理。

  直到,馬車經過林府大門前時,車廂裡的安靜才被打破。

  林家大小姐去世,外面不知道她是怎麼死。

  為了不讓人覺得奇怪,林妙香的喪事,也不能辦的太寒酸。

  好在,永安城的人,都知道林妙香從小到大身體都不好。

  說是舊病複發,不治而亡,信也好,不信也罷,就這一個理由。

  林江站在門口,迎接前來吊唁的客人,還有個上了年紀的管家陪着他一起。

  看見沈月蘿的馬車經過,讓他想起姐姐的死,頓時将怒氣,全都怪在沈月蘿頭上。

  誰不知道,沈月蘿一直反對林妙香跟龍昊的婚事。

  所以在林江眼中,沈月蘿等同于他的仇人。

  在馬車快要離開時,林江跑過去,擋在馬車前,瞪着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盯着車簾。

  阿吉急忙拉住缰繩,有些氣氛的質問道:“林家公子,你這是幹什麼?是要攔車喊冤,還故意生事?”

  林江放下張開的手,直指車簾,“你讓沈月蘿出來,我要找她讨回一個公道!”

  “放肆,王妃娘娘的名諱,豈是你能亵渎的,滾一邊去,”阿吉原本就是個脾氣不好的人,跟着沈月蘿,旁的也沒學會,就是這脾氣,跟着漸長。

  林江看他瞪着眼睛的模樣,怪吓人的,心裡有點害怕,可是轉念一想,這是大街上,難道沈月蘿還敢揍他不成,于是鼓足勇氣,又往前走了一步,“你讓她出來,我姐姐死的冤枉,死的太慘了,我怎能不為她伸冤!”

  沈月蘿挑開簾子,走了出來,轉頭看了眼林府的大門。

  漫天的白绫,從門口一直延伸到廳堂,下人們也全都披麻戴孝。

  但這些跟她有什麼關系,永安王府已經派人前來吊唁了,難道這還不夠?

  看見沈月蘿走出來,林江繞過馬頭,沖到她跟前,“你可我姐姐是怎麼死的?”

  “我怎麼知道你姐姐是怎麼死的,你若有冤情,隻管去府衙告狀就是,攔我的馬車,難道是我害了你姐姐不成,你以為我很閑嗎?”沈月蘿闆起臉,神色不悅,言詞犀利。

  林妙香這個女人,是自做自受。

  小如的悲慘是她一手造成的,而她的凄慘,也是她自己造成的,能怪得了誰。

  沒有害人心,何來遭人報複。

  “你騙人!”林江顯然不能接受她這些話,這時,林府的管家,以及幾個下人,跑了出來,試圖将林江帶回去。

  林江掙紮,“我不回去,她在說謊,我姐姐素日與人無仇無怨,怎會突然疾病,這根本不合理!”

  林家人隻告訴林江,林妙香是死在小如的手裡,沒告訴他,小如是如何殺的林妙香。

  女人家,傷在那個地方,有苦難言。

  “少爺,您别鬧了,老爺夫人已經夠傷心的了,他們不追究,自然有不追究的道理,您還是快回去吧,”老管家看了眼沈月蘿,一個勁的對林江打眼色。

  被慣壞的少年,哪裡知道,有些事情說不得,隻能打碎了往肚裡咽。

  林江奮力掙開下人的束縛,“小如是姐姐的婢女,對姐姐忠心不二,定是有人收買……”

  沈月蘿冷笑,“你若不相信,讓人開棺驗屍,看看你姐姐的死因究竟是什麼,也許能找出破綻也說不定哦!”

  林江突然站着不動了,似乎在考慮沈月蘿的建議。

  老管家這時已經急瘋了,朝後面狂喊,“來人,快來人,将少爺綁回去,去通知老夫人!”

  幾個下人得了命令,正要動手。

  阿吉一個手刀,劈在林江的脖子上,他便應聲倒了下去,“将人帶走,擋在路中央,像個什麼樣子!”

  “是是,小人這就将少主子帶走!”

  老管家招呼幾個下人,走過來将林江擡進府内。

  秦湘等人,在裡面祭拜完,正要往外走。

  林江與他們幾家或多或少,都有些往來,而且他們跟林江也認識,前來吊唁,無可厚非。

  但是他們幾人在看見沈月蘿時,眼睛陡然睜到最大。

  沈然也在其中,但很顯,他最近過的不好,衣服皺皺巴巴,頭發也亂的不行,出來的時候,正跟秦湘說着什麼。

  準确的說,是他跟秦湘說,秦湘對他愛搭不理。

  後面的兩個,是上官家的,還有其他幾個熟面孔,之前也是見過的。

  這幾人見到沈月蘿,拔腿就想跑。

  沈月蘿定下的期限還沒到,再說,他們一定都不想面對這個女魔頭。

  “小景,去,攔住他們,”沈月蘿很溫柔的笑着。

  小景身子一個跳躍,從馬車後面竄了出來。

  趴了這麼久,它剛好想松松筋骨。

  “啊,野豹!好大一隻豹子!”

  “快跑啊,豹子要吃人了!”

  不知内情的百姓,紛紛掉頭就跑。

  小景卻隻攔秦湘等人,将他們一個一個的圈在它能功擊到的範圍之内。

  秦湘等人緊緊的靠在一起,充當彼此的後盾。

  “你……你别過來,我們沒想要逃跑,這都是誤會,天大的誤會,”秦湘結結巴巴的說道。

  “就是啊,我們就是想回家,回家而已,”上官兄弟倆也是一臉的土色,兩條腿都在打顫。

  坐在馬車裡的王莽,奇怪極了。

  這幾個小子,都是永安城裡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平晶裡都是天不怕,地不怕。

  怎麼今日見了沈月蘿,就跟見了鬼似的。

  沈月蘿并沒有下馬車,“阿吉,讓他們跟在馬車後面跑,正好我要順道去看看應時元跟張虎那邊的情況,讓他們跟着過去瞧瞧。”

  今日看他們幾人閑散的樣,就知道這幾人鐵定把她的話,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等到時間一到,再尋個好借口,糊弄過去,以為她不知道呢!

  她放下簾子,坐回馬車裡,全然不理那幾個的哀嚎聲。

  這下可好看了。

  前面一輛馬車在走,後面幾個衣着華麗的少年公子,被一隻野豹趕着走。

  一前一後,成了永安城最亮的風景。

  王莽看的納悶不解,“王妃這樣做是為何?像秦湘這等纨绔子弟,隻會惹事生非,一事無成,管與不管,都沒什麼區别。”

  沈月蘿微微笑了,“怎麼會沒有區别,他們就像沒有馴化的野獸,等馴化好了,便能為我所用,心性還沒成熟而已,缺乏調教!”

  王莽表情有些古怪,嘴角隐隐的抽了下。

  她在說别人缺乏調教啊?

  沈月蘿察覺到他表情不對,“難道我說錯了嗎?少一個纨绔子弟,便多一個棟梁之材,這買賣很劃算,而且你不覺馴化他們,是一件有趣的事嗎?”

  王莽覺得坐立難安,“這個事有趣嗎?萬一讓他們各家的長輩知道了,會不會來鬧!”

  “鬧什麼,有什麼可鬧的,他們管不好子孫,我就有義務替他們管着,否則若成了永安一害,豈不是我的麻煩?”

  王莽無言以對了。換個方式想,她說的好像也沒錯。

  馬車在街上穿梭,走的不快也不慢。

  坐在馬車裡的人不覺得,可是跟在後面,一路步行的人,可就不那麼舒坦了。

  秦湘回頭偷偷看了眼身後,期望那隻豹子,沒有跟來,這樣他們就能逃跑。

  上官佑喘着粗氣,不停的抹着頭上的汗,小聲的跟沈然商量,“喂,你去求求她,怎麼說,她也是你姐姐,也許你求情,她會放了我們呢!”

  “不可能的,她讨厭我都來不及,怎會聽我的話,你們還是堅持一下,我倒是覺得這樣受苦的滋味,也挺不錯的,”沈然也不好受,他身闆擺在那。

  平時稍微出點遠門,都有下人跟着。自小也沒練過武,身子嬌貴的不行。

  可這些累,讓他骨子裡覺得很過瘾,兩個字,痛快!

  上官佑見他不肯幫忙,心裡對他惱恨不已,“懦夫,膽小鬼,你們不跑,我可要跑了,再走下去,小爺的命就得交待在這兒了!”

  他拐了下身邊的兄弟上官沫,對他努了下努下巴,示意找機會溜走。

  上官沫膽子小,長的卻很高大,跟他膽小的性子,成了鮮明的對比。

  接收到哥哥的暗示,他一個勁的搖頭。

  他才不要偷偷跑路,再過一會,應該就能到地方了,萬一被抓住,還不知會受什麼樣的懲罰呢!

  上官佑氣的不行,暗罵他沒用,隻能自己想辦法。

  他乘着旁人不注意,走着走着,走到邊上去了。

  在經過一個拐角時,他覺得時機到了,轉身就朝右邊跑。

  可還沒跑出幾步,小景一個跳躍,蹿到他面前。

  吓的上官佑猛的收住步子,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後退,結果沒站穩,一個不小心,坐在了地上。

  上官沫跑上去,将他扶來,“哥,你就别想着跑了,萬一真被這豹子咬上一口,一斤肉就沒了。”

  小景此刻龇牙咧嘴的盯着上官佑,好像在估量他腿上的肉好不好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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