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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告訴你們的哈裡發阿布·哲爾法爾·阿拔斯,從今以後海峽以東就是我們大唐的内海。大食的船,要來大唐經商,我們歡迎,但隻準航行到海峽。
如果還想繼續前往廣州等地,必須提出申請,交納海關稅,上交所有武器,包括彎刀,沿着特定的航線航行。”
在用鲸油和黑~火~藥全殲大食海盜主力之後,留下三艘中艦打掃戰場,十二艘風帆戰艦挂滿風帆,在主戰場的東南方向,找到了正在被勇敢号和三艘中艦帶着在海面上放風筝繞圈子的三十五艘海盜船。
一番追逐下來,擊沉十九艘,俘虜十六艘,至此大食海盜集團全滅。在交戰的海峽兩岸,挂滿了海盜的,有死了的,也有還剩一口氣馬上就要死的。
大唐的新式風帆戰艦正在海峽巡遊,環繞附近的島嶼進行勘察和記錄,陸戰隊趾高氣昂地上了岸。
當地室利佛逝的使者匍匐在這些唐朝軍将的腳下微微顫抖,這一次他們也派出了四十艘艦船參戰,現在正不停解釋那些海盜與他們國王并無關系。
奇怪的是,唐人竟然點頭認可了!
名叫克裡木的大食人同樣跪着,他被獲許駕着自己的船返回大食,像他們的哈裡發通告唐人的決定。此刻他一邊聽着蕭去病的說話,内心卻是心如刀絞。
他很想知道,這支唐人的艦隊,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在半個多時辰内,就全殲自己這邊一百二十艘戰艦,一萬多人,被殺得不留一個活口!
眼前這位年輕的不像話的大唐蘭陵王,據說就是去年在木鹿城打敗并活捉他們哈裡發的那人,也是很多波斯人暗中傳說的那位祆教的索什揚!
現在的大食本土,正處于嚴重的内亂當中,前哈裡發阿布·阿拔斯死後,他的弟弟阿布·哲爾法爾·阿拔斯繼位哈裡發。
而皇叔阿蔔杜拉·阿拔斯卻以阿布·阿拔斯曾經說過要将哈裡發傳位給他。和阿布·哲爾法爾·阿拔斯曾經被唐人俘虜,不配為哈裡發兩條理由起兵反對他。
雖然目前看上去,雙方勢均力敵,戰亂在整個黑衣大食境内僵持。但克裡木卻知道,他們的哈裡發情況有多不妙,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所謂的祆教的索什揚。
因為哈裡發确實損兵折将,還丢了木鹿,因為這個傳播得到處都是傳言。使得哈裡發麾下的哈裡發衛隊人心慌慌,軍心不穩。
不少波斯人放棄了信仰胡大,并且逃往波斯都督府,這使得哈裡發這邊的處境變得非常岌岌可危,哈裡發本人也像是蒼老了二十歲一樣。
現在哈裡發麾下的這支船隊又丢了,整個南海海域也被丢了,香料島也不能去了,克裡木不敢想象,自己回去之後,将會面對哈裡發怎樣怒火。哈裡發的處境又會怎樣的雪上加霜!
該死的大唐人,你們這是要把大食往死裡逼啊!偉大的,無所不能的胡大啊,我們到底犯了什麼罪?要受到這樣的懲罰?你不再眷顧我們了嗎?
否則為什麼這些大唐的不~信~道~者會這麼輕易就打敗了我們這些虔誠的信~道~者?
唐人已經如此強大,他們的國家繁盛無比,他們的軍隊去年剛在河中和呼羅珊打敗了我們大食的主力大軍,占據了河中和呼羅珊之地;今年又在海洋全殲的大食的艦隊,現在還要霸占整片南海。
這是何其的不公,這又是何等的強橫霸道!
“這裡已經是大唐的國土,這裡都是大唐内海。”克裡木永遠忘不掉蕭去病說這些話時。是那麼的理所當然,那麼的順理成章。
整片大海本來都是胡大為信~道~者制服的,大食人才應該是大海的主宰,可是自己這個胡大虔誠的信徒。現在竟然不敢說一個不字。
“不可以!”就在克裡木哀歎自己的懦弱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最想聽到的一句話,他連忙擡起頭來,想看看是誰這麼英雄(大膽),然後他就看到了室利佛逝的使者有些顫抖地說道:“這裡都是我們的國土,你們唐人怎可這麼蠻橫。一來就要霸占此處!”
“你們不同意?好的很。”蕭去病大笑了起來,和一旁的李倓和南霁雲對視了一眼,南霁雲一把提起克裡木,将他扔上那艘大食戰船。
最後的時候,克裡木聽到那蘭陵王大聲說道:“那我們就來算算你們派兵攻擊我們大唐艦隊這筆賬吧。”
那使者緊張道:“蘭陵王,不是已經認可了那些都是各地海盜,跟我們室利佛逝沒關系嗎?”
“使者說錯了,我們确實認可這些攻擊我們大唐艦隊都是各地海盜,什麼時候認可這些海盜跟你們室利佛逝沒關系了?”
李倓一臉認真道:“本來呢,你們這個所謂的室利佛逝,如果認可這片地區是我們大唐的國土,這裡是我們大唐内海,那麼就由我們動手,将這些海盜和土匪通通剿滅,然後讓你們做個藩地土王代為統治這裡。
但現在你們竟然不認可這一點,那那我們隻好将事情回到最開始,把你們當做敵人,消滅你們!”
那使者聞言,竟然一下站了起來,憤怒道:“你們大唐就這麼蠻橫霸道嗎?你們是在海戰中擊敗了一百五十艘的大食戰船和海盜船,但别忘了,你們隻有十九艘艦船,可上岸作戰的士兵不超過三千,而我們卻有五萬!”
蕭去病和李倓明顯有些氣沮,蕭去病冷冷笑了笑:“那貴使者認可這四十艘海盜船是你們室利佛逝的人麼?”
“他們做了海盜,自然不能再算是我們國王的子民。”
“你倒是推得幹淨。”蕭去病笑道:“但我們的船來到這裡做生意,卻被當地海盜船攻擊,你們那個所謂的國王不能說沒有一點責任吧?
還有,你們的國王每年派人到長安去給我們陛下進貢,現在大唐的蘭陵王和建甯王來到這裡,他卻不來親自迎接,這是何道理?”
“不知道蘭陵王想要如何?”
“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蕭去病皺着眉頭,認真道:“本王的意見就是,與你們的那位國王找個地方。見上一面,就這次的事件,交換一下意見,談一談賠償和經商的問題。”
那使者轉着眼珠。過了一會才道:“可以,小的一定會将蘭陵王的話帶回給鄙國國王。”
雙方又商議了會面的大緻地點和時間,送走室利佛逝的使者後,南霁雲道:“統領你想在會面的時候,幹掉他們國王?”
蕭去病點點頭:“這是我能想到最快最好的辦法了。”
“我這有點難。時間和地點都有他們來定,對方又豈會不做一點準備?”
蕭去病笑着對李倓問道:“小倓,你怎麼看。”
“據記載,室利佛逝地肥人稠,性兇悍,人習戰攻,服藥在身,刃不能傷。陸攻水戰,奮擊無前,以故鄰國鹹服焉。蕃舶過境。有不入其國者,必出師盡殺之……
這裡的國王,最大的收入,其一在往來貿易和稅收,其二便是海上劫掠,因此他們才會與大食海盜聯合攻擊我們。
南将軍說得對,那國王常年征戰,劫掠成性加之兇悍無比,自然不會易與,最大的可能便是想借着機會殺掉我們。搶奪我們的風帆戰艦。”
“這就是人有傷虎意,虎有害人心,雙方都不是傻子,就看最後誰實力更強了。”
蕭去病點頭道:“根據訾浩他們彙報的情報。南海這一塊就是隻講叢林法則的蠻荒之地,你搶我我搶你,隻講實力,武力為王。
這裡太亂了,而且叢林地形我們也不熟悉,我們要想在這裡立足。就隻能在陸地上先打掉這裡最強的室利佛逝立威,然後再坐山觀虎鬥,挑動其他勢力互鬥。
等陛下同意源源派兵過來駐守此地,我們才有能力真正在此地建立秩序。”
南霁雲道:“那陛下會同意嗎?”
“我們帶這麼多珠寶,名貴木料,香料回去,陛下應該會吧。”蕭去病心裡想道,他不同也沒關系,那就再等幾年。
之後,蕭去病和李倓巡視了一遍岸上天策軍的營寨,大緻選取了幾處建城的地點,一個小時後,一名親衛前來彙報,蕭去病叮囑了一番南霁雲,就和李倓回到了船長号。
“你就是狼牙修的使者?”
兩人進到船長室,就看到一名又黑又瘦的精悍土人,光着身子隻穿一條短褲,給人感覺像隻猴子,又像一頭豹子,雖然見到蕭去病和李倓,一臉的恭順,但眼睛裡仍然兇戾無比,此地果然是民風兇悍啊。
那狼牙修的使者叽裡咕噜說了一大通,一名通譯聽完,又哇哇地對訾浩說了一大通,訾浩這才對蕭去病和李倓解釋道,說是這狼牙修之前本是這一塊最強的國家,不久前與室利佛逝交戰落敗,被迫成為對方的屬國。
此次室利佛逝和大食人聯合起來,攻擊大唐艦隊,也是叫了他們的,但他們的國王認為室利佛逝膽敢與大唐天兵對抗,一定會遭受失敗,于是想辦法拖延了出兵。他們國王此次派他來,就想為唐朝大軍做向導,消滅膽敢進攻大唐天兵的室利佛逝。
蕭去病和李倓對視一眼,心說想得倒挺好,想讓我們替你們打工,于是想了想,放出誘餌,說是我們可以幫他消滅這裡所有的其他王國,隻要對方承認這裡都是大唐領土,南海就是大唐内海。
經過兩重翻譯,也不知道意思表達得還對不對,他聽懂了沒有,那使者眼珠子轉了幾轉,居然興奮的點頭同意了。
又問了一些室利佛逝的其他情報,特别是那個所謂的刃不能傷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卻被告知并不是不會受傷,而是對方在打仗之前,會服用一種藥物,作戰會更加興奮和勇猛,即使被刀刃砍中也不會覺得痛,因此奮勇向前,無人能擋。
又問了一些風俗,蕭去病便讓這人帶着訾浩回去了,并叫訾浩抓緊時間多學一些當地的話,要不每次都兩重翻譯,誰受得了?
“師父,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分?要不我們直接去香料島運了香料就回去?”想到蕭去病的火攻計劃,李倓有些心有不忍道。
蕭去病卻沒這些心思,另一個時空後世那些事情就不說了,就單說自己要做的這些事業,資本的原始積累本來就是皿腥的,自己在大唐内部,就是通過利益的紐帶将各階層的人都捆綁上自己的戰車。
皇帝的利益要保障,世家權貴的利益也要都照顧到,普通民衆的利益也要給,事業還要快速發展,誰都得好處的事情,怎麼可能?總有一方要吃虧。
有的時候,往往一個民族的崛起,是建立在很多民族的苦難當中。譬如後世所謂日不落帝國的崛起,便是建立在很多人的痛苦之上的,甚至包括他們本國人。
這些蕭去病當然知道,但是很抱歉,他知道自己屬于哪個民族。
“小倓,你忘記我們的事業了嗎?長痛不如短痛,想要長期經營南海,想要海路順暢,就必須要建立新的秩序,這是最快辦法。
好比秦統一六國,雖然殺人無數,但如果六國繼續各自攻伐,隻怕長期以往,死的人更多。”
其實蕭去病也知道這個比喻不是很正确,人家就願意一夥土人打來打去怎麼了?蕭去病其實想做的就是殖~民~掠~奪。
不過凡事總要有借口才行,就好比後世的老美,打哪個國家,其實就是想要人家的石油,或者獲得其他利益,但他們口頭上卻要說對方這個國家如何如何不好,不皿煮啊,政斧太黑暗啊,老百姓生活太苦啊……可其實有比這還黑暗,老百姓比這還苦的,比如非洲很多要啥沒啥的,一多半地區還處于原始社會的國家,他為什麼不去打?
一提起兩人的事業,沒過多久,李倓也慢慢想通了,于是兩人關在船艙裡開始研究起作戰計劃來。
五天後,兩千唐軍與三萬室利佛逝軍隊會面與占碑西北十裡之地。蕭去病命令兩千天策軍五裡之外等候,自己和南霁雲雙刀赴會。
盟會上,雙方話不投機很快吵起來,室利佛逝國王首先發難想要活捉兩人,卻被兩人成功逃回軍隊。兩千天策軍憑借臨時營寨抵擋半日後不敵逃跑,之後之後三萬室利佛逝軍攻入營寨,争搶繳獲,不小心踏動機關點燃大火,三萬大軍被燒死八成以上,幸存者被狼牙修和唐軍聯合殺死。之後聯軍攻入占碑,火燒連城,自此室利佛逝主力盡失。
不久三百多艘唐軍艦船來到此處,狼牙修繼續掃蕩室利佛逝的同時,蕭去病開始用商船來到壓艙水泥在後世的新~加~坡位置築城,與此同時大唐商賈在天策軍的保護下與當地土人進行各種交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