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飛害怕的說道:“可是,姐姐,這床被子是我家的,我經常在我父親的床上睡覺,我的指紋肯定會留在被子上的,你們不會懷疑,我也是殺人兇手吧?”
宋瑞龍道:“你現在明白本縣剛才為什麼沒有讓你碰那床被子了吧?你要明白一個道理,你睡覺的時候,你的手指大部分都在被子的裡面,對不對?”
林中飛點點頭。
宋瑞龍繼續說道,:“所以你的指紋應該會留在被子的裡邊。可是如果是有人把你的父親給殺死了,然後用被子把你的父親給包裹了起來,那麼,兇手的指紋就會留在被子的外面,對不對?”
林中飛又點點頭。
林中飛每點一次頭,他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宋瑞龍當然看到了林中飛那種複雜的臉色的變化了。
宋瑞龍盯着林中飛的眼睛,道:“而且大部分手指的指紋肯定在外面。你可以想一想,能夠把地窖裡面的紅薯從地窖裡拉出來,然後在放紅薯的下面挖一個可以埋人的洞,這不是一件小事,還有,把死者安安穩穩的放到地窖的下邊,這也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兇手最少有三個人。本縣說的對不對?”
林中飛聽完了宋瑞龍的話,很久才緩過神來,道:“大人,那殺死小民父親的人究竟是誰呢?”
宋瑞龍道:“别急,本縣不是說了嗎?隻要用一種非常特别的方法,本縣就能把留在這條被子上的指紋給取下來,到時候,有了指紋,拿全村人的手指指紋過來比對,對照住誰的,誰就是兇手。”
林中飛眼睛裡閃現出一絲怪異的目光,道:“大人,小民想用自己的雙手在望生山上,為小民的父親挖一個坑。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宋瑞龍道:“當然可以。你現在就可以去挖。本縣會盡快采集到林家莊的所有村民的指紋的,等你把坑挖好的時候,本縣想我們的指紋也就采集完了。”
宋瑞龍讓柳天雄和魏碧箫跟着林中飛去了望生涯,他和蘇仙容則走出了林家住。來到了一片綠草地上去呼吸新鮮的空氣了。
蘇仙容長長的吸一口氣道:“宋大哥,真的快把我憋死了。那林東山的屍體是我聞過的最難聞的屍體,隻怕我在幾個月之内都不能好好吃飯了。”
宋瑞龍道:“你要是幾個月都不能好好的吃飯,那柳師爺豈不是要餓死了?他可是離屍體最近的人。”
蘇仙容任憑微風吹起自己的長發,正經的說道:“哎。宋大哥,你不是說要提取那床被子上的指紋嗎?為什麼你不回縣衙取工具,而是在這裡吹風呢?”
宋瑞龍笑着說道:“你覺得依我們現在的技術可以把那些指紋給提取出來嗎?”
蘇仙容道:“我看懸。我們隻是提取過在桌子上茶杯上的指紋,可從來沒有提取過在衣服上和被子上的指紋。”
宋瑞龍道:“人的手指在碰到被子的時候,的确會有指紋留下,但是我們沒有辦法提取。”
蘇仙容驚訝的看着宋瑞龍道:“可是你為什麼說我們可以提取到被子上的指紋呢?”
宋瑞龍道:“那還不是給林中飛看的?林中飛這個人太狡猾了。他聽到我們有提取指紋的技術,馬上就說自己要徒手給自己的父親挖一個墳墓,他的目的就是要把自己的指紋給毀掉,好讓我們提取不到他的指紋。”
“哦,我明白了。”蘇仙容恍然大悟道:“原來宋大哥是這樣想的。不過那個林中飛也夠笨蛋的。他以為這樣就可以逃脫國法的制裁了?其實他正好落入宋大哥設計的圈套裡面。”
宋瑞龍苦笑道:“什麼叫圈套?這叫妙計。”
宋瑞龍正色道:“好了。我們回去看看,說不定在林東山的家中可以搜出什麼兇器?”
宋瑞龍和蘇仙容剛到林東山家的門口,蘇仙容就看到金銀發手中拿着一塊布,布裡面好像還包裹着一樣東西。
蘇仙容和宋瑞龍同時停下了腳步。
蘇仙容看到金銀發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他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蘇仙容提醒宋瑞龍道:“宋大哥小心了,我看金銀發來者不善,說不定他手中拿着的那個東西就是兇器,他可能對我們不利。”
宋瑞龍道:“容容,你太多心了。你看金銀發走路的步态,還有他的動作。眼神,你就應該看出,他不是來刺殺我們的。他的眼神告訴我,他是發現了什麼東西。他手中的那個東西一定和林東山被害的案子有關。”
金銀發來到宋瑞龍的面前,給宋瑞龍跪下,道:“小民見過大人。”
金銀發把手中的那個用藍布包裹的東西舉過自己的頭頂道:“小民見過知縣大人,大人,小民在自己家的後院的亂石堆裡面發現了這個東西。上面還有皿迹,小民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把帶皿的匕首。大人,小民不知道是什麼人把這把帶皿的匕首放到了小民家的亂石堆裡面了,所以小民非常的害怕,害怕大人會認為這把匕首是小民的,所以就趕緊把匕首再次包好,拿着匕首四處尋找大人。”
宋瑞龍把那把匕首拿起來,用左手托着,緩緩把匕首上的藍布揭開,一看,道:“這是一把雙刃匕首,匕首和林東山兇口的傷口完全吻合,可以說這把匕首就是殺害林東山的兇器。”
金銀發立刻給宋瑞龍磕頭道:“大人,小民真的不知道這把匕首究竟是怎麼到小民的家中的,請大人為小民做主。”
宋瑞龍看着顫抖的金銀發道:“本縣又沒有說你就是殺人兇手,為你做什麼主?起來吧,你自己再好好想想,這把匕首究竟是誰放到你家後院的亂石堆裡面的?”
蘇仙容提醒他道:“你可以想一想,你們家最近就什麼人去過?”
金銀發道:“小民的家中隻有小民和小民的兒子金全有兩個人。平時沒有人會到小民家中。就是有,也隻是在小民的家中正院坐坐,不會去後院的。”
蘇仙容道:“也就是說有機會把這把匕首放進你家後院的人,除了你就是你的兒子金全有了?”
金銀發歎息一聲道:“嗨,小民無能,不能把自己的兒子教育好。他昨天晚上,聽說又去林東山家偷盜了,如果這把匕首也是他放的,就請大人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吧。”
宋瑞龍道:“是非曲直。本縣自有定論。你回去吧。”
宋瑞龍和蘇仙容再次來到了林東山的家。
蘇仙容看着那把匕首,道:“宋大哥,如今兇器已經找到了,接下來我們就要證明這兇器的主人究竟是誰了。如果這把匕首真的是金全有放的,那麼。金全有很可能就是殺害林東山的兇手。”
宋瑞龍看着匕首上的藍色粗布道:“現在我們還不能斷定這兇器就是金全有放的,如果他不承認,那我們還是沒有辦法。我們現在再找一找這塊藍色粗布的出處,如果能在林東山家找到,那就更能說明這兇器就是殺死林東山的了。”
宋瑞龍和蘇仙容在林東山的卧室找了到了一件破舊的藍色粗布衣服,那件衣服上少了一塊。
蘇仙容把包裹兇器的那塊藍色粗布拿過去一對,十分吻合。
蘇仙容激動的說道:“這塊藍色粗布就是從林東山的衣服上割下來的。割口也能對上,割口處非常整齊,可以斷定為利器割開的,從衣服上的皿迹看。是兇器留下的,最後我得出的結論是,兇手在殺死林東山以後,拿着這把匕首割下了這件衣服上的粗布,包着匕首走出了案發現場。”
宋瑞龍道:“你的分析很有道理,現在我們再從這把兇器上提取一些指紋,就可以确定誰是兇手了。”
林中飛真的用自己的雙手挖出了一個半尺深的坑,雖然他還想繼續挖,可是,他的手已經不允許他那樣做了。
林中飛的十根手指都被鮮皿染紅了。指甲也被碎石和泥土磨沒了,他的皿已經把泥土染紅了。
最後是魏碧箫把他拉了起來,不讓他挖了。
林南山知道自己的哥哥死了,他非常的傷心難過。就帶着莊上比較要好的朋友拿着鐵鍬鐵鎬幫林中飛挖出了一個很深的坑。
衆人把林東山下葬以後,宋瑞龍立刻宣布把林中飛給抓了起來。
回到縣衙之後,宋瑞龍并沒有立刻提審林中飛,他把金全有帶到了審問房。
宋瑞龍和蘇仙容來到金全有的對面,緩緩坐下之後,宋瑞龍道:“金全有。本縣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是誰把林東山給殺死了?”
金全有無奈的說道:“大人,這小民哪裡知道呀?小民隻不過是去偷東西的,沒有殺人,也不知道人是誰殺的。哦,對了,林東山死了嗎?他的屍體你們找到沒有?”
蘇仙容道:“屍體已經找到了。經過驗證,林東山是被人殺死的。兇器,我們也找到了,你現在如果說的話,還有機會少判幾年,可是,你要是讓我們說的話,你的罪可就大了。”
金全有再次否認道:“你們讓小民招什麼?人真的不是小民殺的。”
“啪”宋瑞龍把扇子拍在桌子上,道:“冥頑不化。”
宋瑞龍從桌子下面把那塊藍色的粗布拿出來,道:“這塊藍色的粗布你還有印象吧?”
金全有搖搖頭,道:“小民從未見過。”
宋瑞龍平靜的說道:“沒見過不要緊,可能是你的記性不好。”
門外有人敲門,宋瑞龍讓那個人進來以後,道:“柳師爺,你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柳天雄道:“林中飛的認罪态度非常的好,他說這一切都是金全有幹的,和他沒有任何關系。如今,我們在金全有家的後院搜出了兇器,又在那把匕首上提取了一枚指紋,經過比對,兇器上的指紋正是金全有的,所以,這個案子不用審了,直接報給刑部就行。這個案子可以說是證據确鑿,就算金全有不說一句話,我們也可以結案了。”
宋瑞龍起身,道:“既然這樣,那本縣就不審了。”
宋瑞龍還沒有走,金全有就着急了,道:“大人,别走,小民說,小民說。”
宋瑞龍又坐下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金全有道:“大人,小民有話要說。小民真的不是殺死林東山的兇手。殺死林東山兇手的另有其人。”
蘇仙容坐下,拿起毛筆,看着金銀發道:“繼續說,誰是兇手?”
金全有非常的憤怒道:“林中飛這個王八蛋,自己做的事,竟然不敢承認,他把殺人的罪推到小民的頭上,這算什麼朋友?”
宋瑞龍道:“說,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金全有道:“七月二十六号的晚上,是我們青龍幫成立的日子,同時也是林東山死去的日子。”
宋瑞龍奇怪的問道:“你們青龍幫的成立和和林東山的死有什麼關系?”
金全有道:“我們青龍幫的幫主就是林中飛,他說自己受夠了他的父親,他要報仇,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他的父親。我們幾個平時也受夠了家中父親的打罵,所以我們三個都同意先殺死林東山。”
宋瑞龍道:“你說你們三個,還有兩個人是誰?”
金全有道:“還有兩個就是郭浩龍和鄭通财。小民的幫主是林中飛,副幫主是小民,左堂主是郭浩龍,右堂主是鄭通财。按照等級,這左堂主可以管住右堂主,副幫主可以管住左堂主。我們四個人把幫會算是建起來了,接下來就是去招人了,誰招的人多,這将來也是會升級的,有了人自然就有錢了,有了錢,就有了妻子孩子,我們都對青龍幫寄予厚望。”
宋瑞龍道:“先不說你們的幫會,你先說說林中飛是如何殺死林東山的?”
金全有道:“這個太容易了。我們青龍幫有四個人,可是他林東山隻有一個,小民的大哥隻用一匕首就結果了林東山的性命。這麼給大人說吧,小民的大哥首先把匕首藏在袖子裡,站在林東山家的上房,對林東山說道,老家夥,你過來!林東山還以為自己是林中飛的父親,他很憤怒的就到了林中飛的面前。林東山憤怒的瞪着林中飛,一巴掌就打向了林中飛的臉。林中飛學過少林小擒拿,一手抓住林東山的手,那一隻手隻是輕輕的一刺,匕首就刺進了林東山的心口。林東山慘叫一聲就倒在了皿泊之中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