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龍在那些刀光中揮動着手中的扇子,殺死了來犯的最後一名黑衣人。
十五名黑衣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那十五名黑衣人的刀法确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擋的,可是他們現在都成了鬼魂。
現在,活着的人,隻剩下小公子宋瑞龍和何妙彤了。
何妙彤在小公子的手上。
她的脖子上被小公子用匕首架着,面容憔悴。
看着倒下去的黑衣人,小公子的心就好像被人捅了一刀一樣,一向作惡多端的小公子竟然在那些黑衣人倒下去的時候顫抖了一下。
平時小公子殺人的時候,他的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是今天他的心竟然在顫抖。
宋瑞龍在離小公子十步遠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小公子看着宋瑞龍就好像是看到了最可怕的事情一樣。
原來在小公子的眼中,他也有害怕的時候。
宋瑞龍看着小公子道:“你才隻有十五歲。你沒有必要為了别人把自己的命都搭上的。放了何妙彤,跟我回縣衙。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小公子搖搖頭道:“你錯了。我還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我可以死。第二我可以和何妙彤一起死。你看着辦,反正你要我跟你回縣衙,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宋瑞龍道:“你以為你可以殺死何妙彤嗎?”
小公子實在想不出宋瑞龍在這個時候,他怎麼能把他給殺死,道:“我知道你的動作很快。可是我也很自信,我可以在你攻到我的面前時把何妙彤給殺死。你要不要試試?”
宋瑞龍這時候才覺得自己身上的内力的确不足以讓他把何妙彤給救出來,因此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他不敢輕易動手。
畢竟何妙彤是無辜的。
小公子突然改變了主意,道:“這樣吧,你放我走,我把何妙彤放了。”
宋瑞龍沒有其它的辦法,他也隻能先答應小公子的條件,道:“你可不要耍花樣,否則,何妙彤要是死了,我保證你死的比她還難看。”
小公子突然之間就把何妙彤推向了宋瑞龍。
宋瑞龍本想把何妙彤拉到自己的身後,然後去追小公子的,可是他突然看到小公子對着何妙彤的後背打出了十幾根銀針。
銀針是有毒的,打在何妙彤的身上,何妙彤必死無疑。
宋瑞龍隻能先把何妙彤的身子拉到自己的懷裡,讓何妙彤的身子壓在自己的身上向後倒在地上。
何妙彤的身子很柔軟,柔軟的就好像是一團棉花,宋瑞龍突然之間感到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臉上一陣火辣辣的。
再看何妙彤,她的臉就好像是紅霞一般,紅霞裡面還帶着羞答答的表情。
宋瑞龍緩緩把何妙彤從自己的身上推開,把她拉起來,然後很抱歉的說道:“何姑娘,剛剛,冒犯了。在下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何妙彤低着頭,嬌羞的說道:“宋大人是為了救我的命,不得已才那樣做的。我又怎麼會怪宋大人呢?”
何妙彤剛剛壓在了宋瑞龍的身上,她不但不生氣,反而在心中抱怨那樣的時間太短了。她非常的享受剛剛的那種心跳加快的感覺,她真想把那一種感覺永遠的保留。
隻是可惜他是大家閨秀,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矜持,情感不能外露,她今天的表現都覺得很出格了。
坐在寬大的馬車上,的确非常的舒服。何妙彤想想,心裡就好像是吃了蜂蜜一般。
宋瑞龍竟然親自為她駕車,這種感覺實在太奇妙了。
何妙彤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閉上過,她在盯着宋瑞龍的背影看,似乎看到了那個背影,她就感覺非常的滿足了。
何妙彤告訴宋瑞龍,他父親在昨天已經帶着十幾名士兵到了明輝縣。現在在什麼地方,隻怕隻有陸向賢知道。
宋瑞龍直接把馬車趕到了明輝縣的縣衙。
陸向賢親自接待了何妙彤和宋瑞龍。
陸向賢向何妙彤說道:“妙彤姑娘,你父親就在後堂的一間房子裡,本縣這就帶你去。”
後堂中有一間房,那間房的門口站着兩名手拿大刀的武士。他們的眼睛盯着四方,非常的謹慎。
何妙彤和宋瑞龍跟着陸向賢走進了那間房。
房子裡面的擺設很簡單,但是卻很高雅,很幹淨。
現在的太陽還沒有落山,在這種時候,何緻遠不至于休息吧?
何妙彤很奇怪的問道:“我父親在什麼地方?”
陸向賢的臉色突然就變了,道:“何大人本來是在縣衙對面的清風樓居住的,可是在今天上午,清風樓來了一群商人,那群商人有二十多名,他們走進清風樓之後,就四處搜索,當他們發現何大人以後,就拔出了身上的腰刀,向何大人下了殺手。幸好本縣離清風樓很近,就帶着十幾名衙役沖了過去。皿戰到最後,那些歹人被我們殺死了兩名,其餘的全部逃脫。何大人的手下有十三名,死了五名,重傷三名。縣衙的衙役死了一人,重傷三人。那些人實在太猖狂了。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本縣把何大人接到了這裡。這裡有一間房,是在地底下建着的。裡面是寬大的石門,機關重重,那些人就算想過來暗殺隻怕也做不到。”
陸向賢帶着何妙彤和宋瑞龍,通過幾道機關以後,就來到了一間房間裡面。
那個房間是地下的一個密室,裡面有一張桌子,一張寬大的床。
何緻遠就躺在那張床上,身邊還有一名年輕的丫鬟在伺候着他。
那名丫鬟非常的懂事,她看到陸向賢來了,就低着頭站到了一邊。
陸向賢扭動着自己的大肚子,道:“秋雲,何大人的傷怎麼樣了?”
秋雲把雙手放在自己的兇口,微微彎了一下腰,道:“回大人的話,何大人的傷不礙事。奴婢已經幫何大人換過兩次藥了,又喝了一碗藥。隻用安心修養,就會沒事的。”
陸向賢擺擺手道:“本縣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陸向賢給何緻遠跪下道:“何大人,下官該死。下官沒有保護好何大人的安全,請何大人降罪。”
何緻遠是一名四十二歲的男子,他的臉色非常難看,像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何緻遠咽了一口口水,道:“陸大人,請起。去清風樓是本巡撫的意思,和你沒有任何關系。這次遭遇襲擊,若不是陸大人及時趕到,本巡撫隻怕早就被那些人給殺死了。”
陸向賢看上去非常的難過,他從地上起來後還是滿臉的自責。
何緻遠看到何妙彤以後,臉上的笑容這才增多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同時他又有了新的擔憂,他害怕自己的女兒會遭到那些人的毒手。
何緻遠這種心情雖然沒有說出來,可是那種表情已經在他的臉上表露無疑。
何緻遠突然很生氣的看着何妙彤,訓斥道:“胡鬧!誰讓你來這裡的?我在家的時候是怎麼和你交代的?要你在家好好的呆着,可是你就是不聽。”
何妙彤走到何緻遠的床邊,抓着何緻遠的手,撒嬌的說道:“爹――女兒還不是擔心你的安全?”
何緻遠道:“我一個堂堂的巡撫,代表的是是天子行事,手上有當今聖上的聖旨,誰敢把爹怎麼樣?倒是你,如果那些人拿你的性命要挾為父,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何妙彤道:“誰要挾都沒用,就算是我死了,也不能放過那些壞人。”
何緻遠和何妙彤說了許久,這時候何緻遠才看到一直站在他旁邊的宋瑞龍。
何緻遠的眼神裡面充滿的迷惑,道:“這位是…女兒怎麼也不介紹一下?”
宋瑞龍單膝給何緻遠跪下,雙手抱拳,道:“下官乃平安縣的縣令宋瑞龍。今日路過明輝縣,恰巧遇到一群歹徒要抓何姑娘,下官職責所在,就把那些歹人就地正法,救出了何姑娘。”
何緻遠聽說宋瑞龍是他女兒的救命恩人,心裡非常的激動,他立刻讓宋瑞龍起身,滿懷欣喜,道:“看不出宋大人還有一身武功。”
宋瑞龍道:“下官會點拳腳功夫。”
何妙彤對宋瑞龍的功夫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她把宋瑞龍救她的時候,遇到的歹人說了之後,何緻遠對宋瑞龍更加的器重了,道:“宋大人,我女兒說你殺死了江南大俠孔梓豪,這是不是真的?”
宋瑞龍覺得到現在也沒有必要向何緻遠隐瞞什麼,道:“巡撫大人,下官的确聽說那人是江南大俠,可是他所做的是簡直是狗熊所為。下官為了救妙彤小姐,就把他給殺死了。”
何緻遠似乎非常的高興,道:“殺的好。這個孔梓豪在江南禍害良家女子無數,勾結官府,欺民壓民。官府派了三千精兵查抄了他的孔武世家,結果雖然把孔武世家給滅了,可是那個孔梓豪卻逃走了,沒想到他逃到了明輝縣。宋大人殺死了孔梓豪,這個功勞本巡撫一定會上報朝廷的。到時候加官進爵自然不在話下。”
宋瑞龍聽到這樣的話,心裡确實一陣激動,要說他自己不想加官進爵,那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道:“下官謝大人厚愛。”
何緻遠剛剛是在床上躺着的,他的手用力抓了一下何妙彤的手,道:“扶我起來。”
何妙彤用右手托着何緻遠的後背,把他扶起來後,用枕頭墊在他的後背上,這時候,何緻遠才感覺舒服了很多,同時他的眼睛裡面也充滿了亮光。
自從何緻遠看到宋瑞龍以後,他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心裡激動萬分。
說實話,何緻遠在這個時候,的确已經到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步。
明輝縣,卧虎山的勢力,要比他想象中複雜的多,那股勢力也比他想象中強大的多,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如果何緻遠不按照他們的要求做,他隻怕很難活着離開明輝縣。
今天的事就是一個警告,他們警告何緻遠,他們什麼事都不怕,就算是殺死巡撫這樣的事,他們都敢做。
陸向賢知道宋瑞龍的厲害,他的眼睛閃動幾下,道:“何大人,宋大人在平安縣,破案無數,他的能力是下官難以企及的。還有黑狼山的狼主,火魔殿的魔君都是宋大人殺死的。所以,下官想把卧虎山的案子交給宋大人,一定能夠把卧虎山的案子給破獲的。”
何緻遠聽了陸向賢的話以後,稍作思考,覺得陸向賢的提議非常的好,其實他心裡也是這樣想的。
何緻遠慢慢把眼光落到宋瑞龍的身上,道:“宋大人,不知道宋大人意下如何?”
宋瑞龍道:“在下定當竭盡所能。”
何緻遠的臉上綻露了一臉笑容,似乎忘記了他手臂上的刀傷了,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激動,道:“宋大人,這個案子你要如何破解?”
宋瑞龍對這個問題也思考過很多次,道:“大人,下官對這個案子也聽說過。聽說這個虎王在明輝縣有幾個非常大的地下印鈔廠,如今市面上的那些假銀票多半都是從明輝縣的假印鈔廠流出去的。所以,要想把這個案子徹底的破了,緊緊是把虎王抓住,還遠遠不夠。”
何緻遠覺得宋瑞龍的分析非常準确,嘴角的笑容更加的明顯了,道:“你說的完全在理,那宋大人打算如何做呢?需要本巡撫如何配合你?”
宋瑞龍道:“大人,依下官看,我們要想把卧虎山的案子給徹底破了,就必須在抓捕虎王之前,把地下印鈔廠和會制造假模闆的人給找出來。要不然,就算我們抓到了虎王,那個人也會被其他人利用,到時候,假銀票便會死灰複燃,我們之前的一切努力就會前功盡棄。”
何妙彤道:“宋大人言之有理。也就是說目前我們有兩個問題要解決。一是找出這個會制作模闆的人。二是查清楚那些真銀票的流向。明輝縣隻不過是個小縣,可是這裡卻聚集着天下五成以上的富商,這些富商來這裡的目的,肯定是為了消費。他們的身上帶的錢,沒有十萬兩,連那些地方的門都找不到。卧虎山的人,一方面用假銀票兌換真銀票,擾亂社會秩序,另一方面卻把真金白銀聚集在自己的手中。他們不知道要幹什麼?可是我知道這些銀子絕對不是個小數目,不管這筆銀子用在什麼地方,這絕對是一個驚天動地的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