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入宮、選秀??”
蕭燕怡張口結舌道,随即反映過來父親話中意思,忙問道:“爹爹,您剛才說要我入宮。。。燕芸也去?”
說罷,蕭燕怡隻覺得心中一陣巨顫,心中僅存的一點希望蕩然無存:“爹要将我們姐妹嫁給皇上?”
說到這裡,一旁呆坐的蕭燕芸終于是有了反應,隻見她張口欲要說些什麼,卻被蕭龍搶先了一步道:“非也,當今皇上已是年過半百,近十年來都再未行選妃之事,又怎麼可能有這等好事呢!”
話落,蕭燕怡心中稍定,聰穎伶俐的她立即猜出:“那爹爹就是要我們姐妹嫁給一位皇子了?”
“沒錯!”
隻聽蕭龍笑道:“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皇子!爹要你們嫁的,乃是當今太子殿下!不對不對,與其說是爹要你們嫁,卻不如說是太子殿下親點了這門婚事,哈哈哈,女兒啊,你們真是三生有幸啊,我蕭家,也終于該名震京城了!”
緊接着,蕭龍便将今日發生之事事無巨細地告訴了蕭燕怡,蕭燕怡聽罷心中氣苦,隻想着那太子要不就是觊觎妹妹美貌、又貪心不足,所以才将自己姐妹二人都要回宮去,要不就是純粹為了拉攏父親才出此計策,總而言之,都不可能是真心喜歡妹妹和自己這個臉見都沒見過的人,更不要談什麼感情了。
眼見蕭燕怡臉色恹恹,蕭龍心中疑慮,這才開口問道:“乖女兒,這天大的好事擺在眼前,你卻為何這副表情?難道你還有什麼不願意的不成?”
聞言,蕭燕怡強撐面孔,笑道:“爹爹,女兒并無不願,隻是。。。隻是女兒從未見過太子殿下,也不知他長什麼模樣,年齡幾何,又是什麼性子。。。畢竟是女兒将來的夫君,心裡沒底,這才。。。這才苦惱了些。”
“原來如此!”
蕭龍舒了口氣,笑道:“燕怡,爹不騙你,若是光論相貌,咱們這位太子殿下,還真是面如冠玉、俊朗不凡,自爹爹我第一面見他起,便覺其乃人中之龍,絕對配得上他太子的身份,況且太子殿下他性情溫和,品性絕佳,況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到了十一選秀那天,才恰好十八!說實話,爹之前還怕人家嫌你年齡太大,不願意娶你你,沒想到他連問都沒問,就直接主動提出來了,哈哈哈。。。”
“長得好看是真的,但是性情溫和嘛。。。我覺得才不是,他就是個怪人!”
蕭龍正放聲笑着,就聽一旁的蕭燕芸嘟囔一句,然後立馬便被蕭龍喝止:“燕芸,不得出言不遜!你可得記得,這是大忌!”
往後這一家人的談話暫且不論,蕭龍和夫人張氏可是真的高興壞了,蕭府難得地夜擺酒席,竟是召集府中上下連同衆多家丁仆人們開了一場别開生面的宴席,除了蕭燕怡姐妹二人,幾乎人人臉上都笑開了花,等到華燈初散,卻已到了淩晨時分。
也直等到姐妹二人回到屬于她們共同居住的繡樓之後,蕭燕怡才再也忍耐不住,伏在桌面上哭了起來。
“姐姐!”
見蕭燕怡這副模樣,蕭燕芸心知她心中所想,頗為不忍地喚了一聲,接着才想起自己即将面對的也是同樣的命運,她雖是想陪着姐姐一同哭一場,隻是一想起肖逸璇那張俊逸的面孔,卻是怎麼樣也哭不出來了,當下隻好藏好自己的心事,默默相陪。
直過半晌之後,蕭燕怡的情緒才稍稍穩定,她撫了撫妹妹的頭發,望着窗外明月,低吟道:“辟寒金小髻鬟松,醒時空對燭花紅。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話落,就見蕭燕芸擡起頭來,貼在蕭燕怡身邊低聲道:“姐姐,不然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想個辦法,叫爹把這門親事推了去吧!”
“想辦法?又有什麼辦法呢。”
隻見蕭燕怡凄然一笑,說到:“盡是不同往日,這次的對象,可是那位深宮中的太子,我們就連面都見不到,又如何施計于他?難道像以前一樣,編故事、造謠言?還是自毀名聲、或是雇個青樓女子前去勾引呢?”
“況且,爹爹已經親口應下這門親事,往後成與不成,已全在太子一人之口,他推翻了還好,可若是爹爹這邊變了卦。。。那就不算是欺君之罪,也不遠了,到時候,我們整個蕭家都要遭殃。。。”
說着,蕭燕怡攥緊雙手,居然是控制不住地将桌上的物品一應掃到了地下,傳出‘乒呤乓啷’一陣聲響,看着那一地的狼藉,就好像在昭示着自己往後的人生,怎一個慘字了得。
另一邊,蕭燕芸卻定定地盯着蕭燕怡的俏臉,直看得後者臉皮一熱,佯罵道:“臭丫頭,你看什麼?”
“有辦法了!”
下一刻,就見蕭燕芸原地跳了起來,指着蕭燕怡的臉頰一側說到,在那塊光潔白皙的皮膚上,正粘着幾滴漆黑的墨迹。。。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就在蕭氏姐妹在繡樓中苦惱人生大事的時候,這邊東宮裡,卻是一片安谧溫情。
紅月和清秋兩個小宮女在下午時就回來了,和她們一同到來的,還有足足兩百斤上好的山東丹荔。
此刻,肖逸璇剛剛剝開一顆荔枝放在嘴裡,感受着炎炎夏日裡難得的一絲清爽---這些丹荔都是以冰塊盛放着運來的,個個冰涼無比,絕對是夏日精品。
肖逸璇半靠在一張寬敞舒适的太師椅上,在他身旁,古兒别速也同樣坐着,隻不過她沒有像肖逸璇一樣吃得這麼帶勁,卻是拿着一把造型華麗的短刀翻來覆去地看着,臉上也露着少有的笑意,看來對這柄短刀十分喜愛。
這一把,正是肖逸璇從蕭燕芸手中要過來的那柄。
“我記得小時候,我就有過這樣的一把短刀,那是父汗送給我的,父汗說,草原上的女兒家,不管貧窮還是富有,每個人都會有一把相伴一生的短刀,陪着她長大成人,直到遇到一個如意郎君,才會把短刀送給他,而一把短刀,一生也隻能有兩個主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古兒别速突然默默出聲道,言語間是說不出的向往與回憶,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擡頭看了肖逸璇一眼,猶豫了一下後低聲道:“謝謝你。”
“沒什麼好謝的。”
隻聽肖逸璇嘿嘿一笑:“反着你到時候還得送還給我。”
古兒别速自然是聽出了這貨話裡帶的是什麼意思,心中對他剛剛湧起的那絲好感霎時間歸為虛無,臉上的笑意也是蕩然無存,又一次變成了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太子殿下該歇息了。”
“好啊。”
見狀,肖逸璇也不在意,裝模作樣地從椅上站起,敞開雙手道:“更衣,侍寝。”
“去你的,自己玩兒去!”
古兒别速自然是不會理他,自顧自地将短刀揣在懷裡,從桌上果盤裡抓起幾顆荔枝,接着便向外屋去了。
肖逸璇先是對着古兒别速窈窕的背景意淫了一陣,接着等聽到一聲關門的輕響,這才轉身回到自己的卧房内,從床頭的夾縫内掏出一本古籍,接着盤膝在床上坐下,借着床頭的燭光,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直到今天,他才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徹底痊愈,準備着手練習這本從地下密宮中得到的‘潛龍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