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陌,怎麼了,是不是我做的事,又惹你生氣了麼。”這樣的事以前不是沒有過,隻是但凡讓阿陌生氣的事一定是對她自己有危險的事。以前自己做……做什麼呢?诶,想不起來了。苦惱的自問自答,什麼時候自己記性這麼差了。
不過又見到阿陌了,真是一件好事。喜上眉梢的人兒,“阿陌,你别生氣了,好不好,你看我好好的啊,和以前一樣平平安安的回來了嘛。我記得的啊,你和我說過的,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傷,我沒忘,真的,不信你看”說着立住身,轉了個圈,嬌豔動人的神采,明麗燦爛的笑容,旋轉的氣息熱烈的撲面而來,随着和煦的陽光映射在韓墨珏的眼裡,一陣暖流滑入心間。
如此猝不及防。
“很好啊,對不對。所以啊,你就别生氣了嘛,就和以前一樣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原諒我就好了,哦?”雙手合十,深深的期待眼神,明眸暈染,彎彎的睫毛,一眨一眨地,讓人無法辜負眼裡的期待。
不期然的,韓墨珏情不自禁的默默颔首。似乎也沒什麼不可以,他想。
看見阿陌點頭,她也十萬分的開心。雙手一甩,當即翩然起舞,興緻高昂。
這樣的興緻,像隻翩然飛入花中的彩蝶,煽動着她的翅膀迎風而舞,清脆的笑聲回蕩在風聲裡,一下一下,落入翰墨絕的世界裡,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引得人像随她舞動。
韓墨珏,這個興朝最傳奇的人物,被世人傳唱的公子珏。向來清冷的眼裡,興起一絲的笑意。
他想把這樣一個女子留在自己身邊。就這樣吧,雖然和自己設想的不一樣。
這天起,府内随時可見昔日的梁夫人的身影,有時是小心翼翼的,有時是開懷大笑的,又有時是親呢可掬的,冷漠的一年的梁夫人,如此生動的出現在人前,實在讓人莞爾,府裡的人也因着這憨态可愛的夫人而多了些寵溺和縱容。可是這樣的梁夫人,也隻在韓墨珏身邊才能出現,其餘時候,她都是在盲目尋找。韓墨珏實在沒辦法,隻得随時将她帶在身邊。
為此,恢複郡主身份的韓碧溪,十分嫉妒自己珏哥哥。說起來,韓碧溪恢複身份,是因為受了那天的刺激,身為奴婢在那樣的情況下,也隻能眼睜睜看着她受辱。韓碧溪十分内疚,要是衆人知道自己是郡主的話,霍漣一定不會輕舉妄動;要是自己恢複身份,府裡的人絕不會忙着去報信,或者受到權利的壓制不能反抗。第一次,韓碧溪對自己的身份産生了一種責任感,雖然這種責任感隻對梁文姬一人。
“阿陌……”梁文姬興緻勃勃地叫喊着,恣意地飛奔在廊道中,穿過幾重庭院,便能老遠聽見她的聲音,甚至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純真和熱情。
奔到了書房門前,被人攔住,看了看眼前的劍,她的眼神裡露出不解,疑惑沒待問出來,劍的主人便往前挪了一步,“王爺有要事,閑雜人等退開!”
“江城”一個身穿铠甲的男子出現在門口,冷冷道,
“你是誰?”似是想起了什麼,又道“王府書房重地,不得入内,你不知道嗎?”臉上的神情也愈加嚴肅,下一刻就會将人撕碎一般。
她愣住了,僵在原地,無法言語。自己竟然無法回答别人的問題。
我是誰?
渙散的目光,呆滞的表情,突然一陣鈍痛,“我是誰?”是哪裡痛呢?“我是誰,你知道我是誰?”
突然瘋一般的抓住眼前的東西,想瀕臨絕境的人,找到了救命稻草搬,抓到了希望不願放棄,想奢求一個答案。
“放松,放松,不怕,我在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好像抓到了答案,“阿陌?”“是我,我在你身邊,不要怕。”
“我怎麼了,阿陌,我覺得冷……”
“阿陌,我怎麼感覺,我好像不記得了,”
“我不記得我是誰,怎麼辦?”
“我也不記得你了?”
“怎麼會這樣,我難受,我好痛……”
世界都在旋轉嗎,可是她感覺自己好累啊,她想休息了。
靜靜的屋内,金絲檀木床上的人,一直高燒不退,低低喃語,不曾停歇,幾日下來,韓墨珏網羅各地的名醫,試了各種辦法,也不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