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靠在窗口歎了一口氣,中秋節,應該是回不去了。
想了想,沈安覺着該給李明珠寫一封書信才行,于是他召過來夥計,要了筆墨紙硯,便開始寫起來。
這個時候,李明珠還在酒樓裡忙着吧。嗯,生意上的事情可不要太操心,書信寫了兩頁有餘,報了平安,便是抒自己的思念之情了,也不知道李明珠看見了會不會臉紅,又或者是哭鼻子。
呼,一氣呵成,沈安滿意地點了點頭。
離開了茶樓,沈安便一路往着府衙住處那邊趕去,得盡快差個人把書信送回去才行。這些天倒是自己疏忽了,此前到達台州也隻是向臨安那邊報了個平安,後來卻隻是光顧着思念,反而忘記了時常聯絡。
一路埋頭往回趕,卻是沒怎麼注意身邊的情況,忽然,沈安撞在了似乎是一個人的後背上。那人像是幾天沒有洗澡了一樣,身上傳着一股淡淡的汗臭氣息,偏偏除了汗臭之外還有另外一股濃烈的香味,讓人聞之欲嘔。
“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雖然對方傳來的氣味令人作嘔,不過這畢竟是沈安沒有注意看路,大街之上,撞到别人,自然還是要道歉的。
“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值幾個錢?”對方不懷好意的聲音傳來。
沈安微微一皺眉,這是要找茬?他擡頭望向那人,這一望之下,巧了,這人沈安還見過。
卻正是那日被茶鋪夥計畏懼的王金,手下有着數十個混混打手,南城一霸。
沈安搖了搖頭,這世界還真是小,這個王金,看得出來不是什麼好鳥,今天竟然撞在了這檔子上,晦氣啊。
王金面色不善,他旁邊跟着的幾個打手小弟模樣的漢子也是慢慢地湊了過來。
“呵,這位兄台,在下的無心之過,無心之過,兄台切莫見怪。今日權當是一場誤會了,改天有時間再請兄台喝酒吃飯。”沈安面色不懼,輕松随意地說道。
王金攔下準備進一步靠近的幾個打手,仔細打量了一下沈安,露出遲疑之色。
“我瞧着你面生得緊呐。”王金混迹在這南城,摸爬滾打若幹年,南城這邊有些家世的公子哥,有些才氣的讀書人,他也都認得個馬馬虎虎。
雖然他平時無法無天,可真要是遇見了那幾個有些家世的公子哥,也得掂量掂量這些人的分量。沈安的這副打扮,和這份沉着,讓他心裡狐疑不已。
“呃,我啊,我是從金華那邊過來的,和南城的李公子有些交清,呵呵。”微微一想,沈安大概猜到了王金的忌憚,便想着拉個靠山來用用。
南城有個李家,沈安近來略有耳聞,便扯了李家的虎皮來打掩護。沒想到随口胡亂編出來的李公子,倒是讓王金面色一變,沈安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正打算找個借口離開,王金卻是不讓了。
“我就說嘛,這位公子生得英武不凡,氣宇軒昂,必定是有些門道之人,原來是李公子的好友。”王金忽然一笑,顯得頗為熱情。
“哈哈,兄台過獎了,過獎了,我和李公子乃是忘年之交,那是極好極好的朋友,呵呵,沒有之一。”沈安擺了擺手。十分和氣。
“哦?”王金忽然怪笑了一下,然後陰測測地說道,“可是我可是聽說,李公子早在去年就死在了醉香樓頭牌花魁的肚皮上……”
尼瑪啊,這個李公子也不多活年把,沈安心中叫苦不疊。
王金看着沈安:“一千兩,今日你沖撞的事情,便就此作罷。”王金示意沈安此事可以用銀兩解決,在他這裡,沒有什麼是用銀兩不能解決的。
沈安讪讪地笑了笑。
王金看着沈安無奈的笑容,便覺着是沈安妥協了,他原本還以為沈安會讨價還價一番,如今看來。一千兩,唾手可得啊。
“一千兩,****去吧!”沈安猛地爆,畢竟是從未停下對心法的修煉,瞬間的爆力絲毫不弱。
一拳,快如閃電,直勾勾地打向王金的左臉。
王金這厮也就是一個普通的混混頭頭,打架鬥毆的功夫有兩下,可此刻他完全沒有對沈安這個書生模樣的人防備,沈安這一拳打開,他也來不及反應。
砰地一聲沉悶響聲,王金直接被一拳打得退了幾步,被身後的幾個小弟扶住。
懵逼地搖了搖頭,王金才恢複過來,他嘴裡止不住地冒出鮮皿。剛才那一拳,讓王金嘴裡的肌肉和他的牙齒産生了劇烈的撞擊,口腔裡的一些肌肉被牙齒割破,鮮皿直冒。
“扶老子幹什麼,給老子打,往死裡打,打死那個書呆子!”
王金曆聲咆哮,擡頭望了一望,又立馬急火攻心:“人呢?人呢?一群飯桶,人呢?”
大街上早就有人遠遠圍觀着,指指點點,沈安卻是打完人一拳之後。趁人還沒反應過來,施展出生平最快的度,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一對一和王金打他還不怕,可是那狗曰的王金身後有一幫小弟。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大街上,王金撕心裂肺地叫喊着。
“打人了!打人了!”
……
終于跑回到了府衙附近,沈安也松了一口氣,誰敢在這附近弄他?
看我丫的不弄死你!
回到住處,沈安又急着把寫好的書信拿出來,去找了一個信封将兩頁書紙裝好。
出了屋門,卻看見劉秃子氣定神閑地在院子裡的樹蔭下盤膝坐着。
“二當家的,這是要去哪裡啊。”劉秃子冷不丁地說了這麼一句,近來監督魯大元訓練,倒是不曾出去好好逛一逛了。
“哦,軍師啊,我寫了一封書信,打算寄回臨安那邊去,正準備去找送信的人。”沈安眨了眨眼睛。
“送信?”劉秃子眉頭一挑,“那二當家的去驿站啊,驿站那邊的人天天沒事了喜歡到處溜達。”
“呵呵,驿站那邊就算了,我準備花點銀兩請個信使順帶着捎過去。”沈安笑了笑,驿站那邊一般情況下除非是朝廷的公文,否則送信的度很慢。
而民間的一些信使就不同了,要想成為一個合格的信使,這個人必須得是大家公認的誠信可靠的實誠人才行。而且隻要有足夠的銀兩的話,信使也會盡最快的度把信送到,信使,在大姜是一個辛苦而又具有一定危險性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