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繼光對于火器的研究可謂是極深,就連沈安都是暗暗稱贊,當然沈安也根據一些現代的見聞以及槍械大炮的大概原理給戚繼光提了一下,戚繼光當即露出驚異的神色,細細思考了一番之後,戚繼光不住地誇耀沈安的聰慧,連帶着看沈安的眼光都變得與之前不同了。
不過戚繼光在甯波那邊也松懈不得,交談了一番之後,戚繼光便帶着戚家軍離開台州,回去甯波。
台州城的建設也在持續進行着,姜英傑将這件事拟了一個折子報上去,畢竟要恢複台州城的元氣,離不開朝廷赈災的銀兩。
兩萬倭寇打到後來的隻剩不到三千餘人,這讓東南一帶的倭寇元氣大傷,事實上,兩萬倭寇的集結,基本上已經是占了整個東南一帶的大部分倭寇了。
當然此戰,迅速再東南一帶傳開,以及直接傳到了北方!
舉國震驚!
兩萬大軍冒犯台州城,抗住了突襲不說,但就是從三地發兵增援及時,便讓許多百姓稱奇,就連許多有名的大臣将軍對于此都是驚異,其中的這一份料敵先機,實在難能可貴。
沈安當然不願意那麼引人注目,他給孟清然打了招呼,不要聲張此事,一時之間各種猜測不斷,有人說是三地的将軍厲害,支援及時,也有人說這是姜英傑未雨綢缪,提前就派出了斥候通知三地援兵設伏......
姜英傑一時風光無二,成了百姓以及朝中議論的中心。
但是關于這件事,姜英傑還是拟了一個折子如實上報了上去。對于這件事情,朝廷似乎也是極為重視和關心,快速下達了一個對于在這件事情當中有功之人的獎賞。
沈安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朝廷竟然如此獎賞自己,賞了一個爵位,威遠伯。
要知道在姜國,一般人想要得到一個貴族爵位,那可是難如登天啊,雖然這爵位沒有實權,但好處也不少,爵位不僅可以世襲,它更多的是一種對于身份的象征。
這一番獎賞下來,令沈安還有些懵。
沈安想了一想,這必然是姜英傑的功勞,折子裡面估計都把自己誇上天了,再加上在三河縣的功績,不賞賜一個爵位還真是有些讓人說不過去。
威遠伯就威遠伯吧,雖然不是啥大官。
這些時間裡沈安一直在台州,打算過些日子便回臨安去,百般無聊之際,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到了台州。
府衙的正廳内,劉秃子不住地控訴三河縣新任縣令的不是,一個勁地抹眼淚。
“小......宋大人呐,你們台州不得了啊,你手下的官員更是要飛天啊,我為三河縣殚精竭慮,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這還不都是為了百姓。”
“那無良縣令真是卑鄙,縣衙上下人員在短短三天之内就被他迷惑,我想在三河縣推行一些新政策,這幫家夥就是一個勁地抵制我啊,這還有理嗎?”
“我和皇子殿下也算是老相識,和宋大人也算是忘年之交了,可是那無良縣令絲毫不賣賬,藐視上級啊......”
一番哭訴,沈安大概明白了事情緣由,那新任縣令其實也還算是一個能力出衆,事事為民的好官了,一到三河縣就抓各種建設,沈安的那些改善經濟的方法倒也被他大為推廣,一時深得民心,縣衙上下也是對其佩服不已。
劉秃子純粹就是自己作死,三河縣正值建設的重要時期,劉秃子竟然提議搞一個類似于聯誼晚會的項目來,這厮連各種統籌以及節目安排都搞好了,本來這事給那新任縣令過過目,讓縣令簽個字就算是行了。
可是劉秃子的這個聯誼晚會全部算下來,所需要的銀兩也不是個小數目,三河縣哪裡來那麼多多餘的銀兩,便被否決了。
劉秃子覺得受了委屈,就跑來台州訴苦,那訴苦的場面,直到沈安看見,都覺得劉秃子有幾分辛酸。
宋奕邈知道劉秃子和沈安的關系,加上自身也是和劉秃子相識,便免去了劉秃子的職位,換了其他人去做縣丞,還好生安慰了一番劉秃子。
不過劉秃子知道了台州之戰時,一副不可思議外加異常震驚的樣子。
“威遠伯?”劉秃子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嗯,對啊。”沈安點了點頭。
“老天爺眼瞎了嗎!”劉秃子仰天長歎。
蘇州,向來是繁榮之地,蘇州城内更是商業遍地,酒樓茶肆林立,街道上遍布行人。
此刻,蘇州城内的一處宅子裡面,一個身穿錦繡服飾,頭戴紫金冠的年輕男子陰沉地望着窗外,這男子的身後有一個黑影屈膝而跪。
“太子查到了多少證據?”姜英宗臉色難看,面部更是有暴虐之色閃過。
“回殿下,太子這一次也不知為何會懷疑我們的事情,屬下也是才知道近來太子一直在動用自己的勢力追查我們在東南一帶的行迹,關于和倭寇通氣的證據雖然已經被我們燒掉了大半,不過還是有一些落入了太子手裡。”
啪
姜英傑突然轉身,将手中的杯子摔碎。
“我們的事情素來隐秘,太子怎麼會懷疑!”
“屬下,屬下也不知道,不過屬下猜測,此事很有可能是那沈仲文做事不幹淨才導緻事情露出一些蛛絲馬迹的,那沈仲文自從跟了殿下之後,處心積慮地想要對付那個沈仲平,上一次那三河縣的事情,沈仲文都沒有提起絲毫,可屬下卻是知道,這是沈仲文借用職權暗中和松本等人通氣才會有三河縣之事的。”
“沈仲文?”姜英宗眼中厲聲一閃,“那個想要鯉魚躍龍門的沈家人?”說到這裡,姜英宗表情冰冷。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雞鳴寺之事安排與他便有些打草驚蛇了,可這沈仲文,不僅不長記性,還擅自和松本聯系。”
“區區一個糕點的生意都守不住的沈家,要不是本王可憐他們,豈會再次收下這群廢物!”
“屬下以為,沈仲文此人,别有居心,而且屬下以為,這一次的事情敗露,很有可能便是那沈仲文洩露的,殿下也是知道,自從沈仲文代替了鯉魚之後,太子在朝中對我們針鋒相對,在東南這邊更是屢次失手。”
“你的意思是說?沈仲文......是太子的人?”姜英宗聲音陰寒無比。
“屬下也隻是猜測而已。”那黑影低着頭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