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一在臨時安置喬挽芙的院子外已經守了有一會兒了,看見顧長風穿着自家主子的衣服有些詫異,但還是迎了上去,禀道:“公子,咱們的人到了,隻是喬小姐受了傷,情況有些不大好。”
公子和主子的稱呼雖是一字之差,可意義卻不同,稱呼公子表明此人身份為家仆,主子就表明是暗衛或者死士了。雲衣衛如今暫時不宜暴露,所以雲一在看見顧長風之後就改了口。
聽到雲一的禀告,顧長風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你帶些人馬去找一下顧大小姐的丫鬟,無論如何要把人帶來。後面林子裡還有兩個活口,也把他們抓來。”雲似葬吩咐道。
一進到喬挽芙躺着的房間,顧長風就聞到了一股皿腥味。
喬挽芙躺在床上,已經用了上好的金創藥把皿止住了,但意識卻有些渙散不清了,腹部處插着一根長有倒刺的荊條,傷口周圍的衣物都被染紅了。随着時間的流逝,喬挽芙的生命也在流逝。
雲似葬的手下雖然趕到,卻多半是些暗衛,懂的醫理也有限,平日裡也僅限于同伴之間處理傷口,手法也粗糙得很。
若是個男子,咬咬牙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但喬挽芙偏偏是個柔弱女子,所以對于喬挽芙的傷勢雲衣衛也感到為難。
何況男女之間講究大防,此時又不在京中,可以請到女醫官,救治喬挽芙光非禮勿視這一點就讓他們很為難了。如果損害了喬挽芙的名聲,那就不是在救喬挽芙,而是在害喬挽芙了。
迦葉寺的和尚也對此感到很為難。而且衆人都心知肚明,喬挽芙傷在腹部,如今不知道荊條插入的深淺,若是貿然出手,傷了喬挽芙的身子,影響繁育子嗣,必定會遭到怪罪。
一群人都顧慮重重,若是再不下決斷,喬挽芙恐怕就要耗死在這群人手上了。
想了想,顧長風走到喬挽芙面前,說道:“喬小姐,我可以幫你把荊條去除,可我不保證一定會保住你的命,你願意讓我試一試麼?”
若是喬挽芙不願意讓她救治傷情,顧長風也不會堅持,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力。
喬挽芙此刻意識微微清醒,出乎衆人的意料,喬挽芙露出一個虛弱的笑顔:“顧小姐但試無妨。”
當事人都答應了,其他人自然不會有意見,總不能讓他們看着喬挽芙白白死去吧。
一位看上去頗有資曆的老和尚羞愧地說道:“阿彌陀佛,貧僧羞愧,女施主若有需要,請盡管提。”
顧長風也不矯情,開口道:“請大師備一把剪刀、一些結實點繩子,還有一些熱水、烈酒、繃帶以及金創藥。”
等到東西都備齊了,衆人都出去後,顧長風先把喬挽芙四肢固定住了,又取下桌子上放着的她給喬挽芙的玄鐵匕首,拿烈酒消完毒後,對喬挽芙說道:“可能會有點疼,喬小姐千萬不要掙紮,免得傷口撕裂。”
說完顧長風就開始着手處理喬挽芙的傷勢了。顧長風說的全都是真話,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救下喬挽芙,可她知道即使去除了荊條,若是喬挽芙命沒了,也無濟于事。
拼一把,就總還有希望!
“公子,咱們這樣讓顧小姐一個人救治喬小姐是否不太妥當?”雲一還是有點擔心,自家主子目前與太子處于合作之中,如果喬挽芙有什麼意外,恐怕會影響到自己主子的全盤計劃。
面對雲一的擔憂,雲似葬語調雖輕,卻很堅定:“我相信她。”
“啊?”雲一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不可思議的答案,頓時愣了一下。
是的,雲似葬相信顧長風,一個面對危險冷靜思考、機智應對不似其她女人那樣矯揉造作的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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