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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物語 024老丈人信長的考驗

雲州物語 斬無赦21 3959 2024-02-05 18:13

  024

  昨天有個書友問我,說他上了度娘,查了下,出雲阿國是出生于1572年的,本書的描寫有誤。

  其實呢,關于出雲阿國的生平,曆史上記述的并不多,關于她的生日,竟然有從1529~1572十餘種說法!

  前幾年,日本又有一些磚家叫獸考證出來:出雲阿國并非一人,出雲大社有幾代比較傑出的巫女都被稱為“阿國”,所以曆史上的阿國可能是好幾個人。

  這沒什麼奇怪的,曆史上,許多稱号都是家族或者以此為核心的組織,一代代傳承下去的。例如柳生家嚴,柳生宗嚴,柳生宗炬,柳生三嚴四代都被稱為柳生十兵衛,但其中隻有最後一個才是大家比較熟悉的獨眼劍客。

  “拜見主公(大殿)!”我們一家三口(沒十五郎啥事,所以他不用來)在二條城的主天守裡向織田信長行禮。

  整個主天守裡由四百多個榻榻米鋪成,可以說是非常大了,但除了我們一家之外,卻沒有多少人,除了十一歲的森蘭丸等幾個小姓之外,近衛武士全被織田信長屏退。

  對了,還有一個人也在現場,她就是香公主的母親濃姬夫人。她既是織田信長得正室,今天的事,又關乎自己唯一女兒的終身大事,不到場可不行啊。

  元宵節總算是到了,日本人過元宵,并不吃湯圓,但他們吃的紅豆粥據說也是從中國傳過去的。

  織田信長是個很懂得勞逸結合的人,随着手下軍團的實力壯大,許多事已經不需要他親曆親為了,因此他整個人的生活也越來越有規律,他更喜歡在上午就把一切政務解決幹淨,一邊下午可以更好的“享受生活”,這一點讓我們想到了當年的足利尊氏,在南朝尚未臣服時便急着享受奢侈,結果。。。。。。

  于是他就在下午給我們一家安排拍了觐見時間。

  “好了,都免禮吧,今天是元宵節,我們隻談家事就行了。。。。。。”織田信長的興緻相當高,他對着父親露出了揶揄的微笑,“不過話說回來,十兵衛,你這十幾天收的新年禮物肯定不少吧,猴子,米五郎他們的加起來也沒你多吧,哈哈。。。。。。”

  “主公見笑了。”父親的臉色很尴尬,雖說新年送禮是再普通不過得了,但被織田信長這麼一說,他就有種自己在‘納賄’的罪惡感。

  說完了父親,織田信長又把頭對準了我:“明智信光殿下,我們又見面了。”

  “是。。。是啊。。。。見到您真好,恭喜。。。。。祝您無往不勝,早日平定天下!”被他突然這麼一棒子,我都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了,差點就把“恭喜發财,紅包拿來”之類的話說出來了。

  我言辭中的困窘被他聽出來了,“無往不勝,平定天下?先編的詞吧,看來你的應變能力也不高啊,哈哈。。。。。”

  織田信長就在那裡自顧自的笑,也不管我們爺倆一臉窘樣。

  “好了,小五郎,放松些,不必太緊張,”就在我臉漲得通紅時,一個柔和甜美的聲音把我接就過來了,是濃姬夫人。

  濃姬夫人已經過了四十歲,但容貌依舊豔麗,看上去與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一樣,連我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之所以她剛剛見面,就稱呼我為“小五郎”而非“xx殿下”,是因為從親屬關系來講,她還是父親的表妹,我的表姑媽。

  有了這層關系,今天的“相親”是十拿九穩的了,畢竟對于一位母親而言,自家侄子總歸是最可靠的嘛。

  濃姬夫人嫣然一笑道;“算起來,我還是你的姑姑,所以今天你不需要多麼的緊張害怕。”

  “沒錯!”織田信長也大聲道:“既是本家的一員大将,又是我信長的女婿,膽怯無能可不行!你在越前斬殺叛黨時表現的不是挺好嘛,盡管拿出當時的勇氣來面對我!”

  拿出殺人的勇氣面對你?難道要我把你宰了?我心底暗暗吐槽。

  聽了他們的話,我直起身子,大聲道:“小的無能,讓大殿與夫人見笑了。”

  我嗓門不小,語氣洪亮,一副很有膽量的樣子。

  “這就對了!”織田信長很滿意,“作為武士,你的兵法修行的怎麼樣了?”

  提醒一下,在日本,“兵法”并不是指軍事上的謀略之類的理論,而是指“武藝”。而中國的真正的兵法在日本被稱為“軍學”與“武經”。

  “小的雖然也修行數年,但可惜天資愚鈍,以緻一直沒有任何大的進展,隻能說是馬馬虎虎而已。”

  “是嗎~”織田信長的聲調拖得很長,顯然是不信。

  “把手伸出來!”

  “是。”我老老實實地将左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織田信長并不說話,突然疾速用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

  是想跟我握手嗎?不,他是在試我的力氣。

  我臉色一變,兩手交接處細密的骨骼爆響聲傳出,我自問自己也是有點武功的,比試力氣的話,應付織田信長應該綽綽有餘了,但沒想到織田信長已經四十多歲了,居然還能有這麼大的力氣,我的手竟然有點疼了!

  不行了,得盡全力,我五指收縮之下,整條手臂寒毛倒豎,皮膚下的皿管像蚯蚓般彎曲起來,肌肉立時繃緊,肩膀抖了一抖咬牙切齒地使出了渾身的勁來。

  我這麼一認真,織田信長本來還算輕松的表情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咬咬牙,加重了手中的力氣。

  我們倆人都使上了全力,一時之間,旗鼓相當,誰也壓不倒誰,誰也不能更進一步。

  好半天,我感到手中握着的那隻手突然失去了力道,我也趕緊撤去了力氣。

  于是,兩隻漲得通紅的手頓時分開。

  織田信長一邊甩手,一邊道:“很不錯,有幾分力氣,你的兵法怕是不比你父親差了吧。”

  “謝大殿誇獎,小的的兵法修行深淺,不敢與家父并肩。”

  “年紀輕輕就能有這種勇力。。。。。。聽說你的弓術不錯,能拿開十石(二百斤)的弓嗎?”

  “勉強可以!是否需要。。。。。。”

  “不用了!”織田信長打斷了我的話,“你的兵法還不錯,我比較滿意。就是不知道你的修養如何,會和歌嗎?”

  “家父有教過,但小的一句也沒能學會。。。。。。”我紅臉道。

  “那茶道呢?”

  “會一點,但慘不忍睹?”我臉更紅了。

  “那可不行啊!”織田信長有點不滿了,“現在形式不同了,武士除了上陣殺敵之外,也需要跟公卿僧侶之類的文化人多多交流,如果不學點什麼的話,将來與他們相處會很困難的。。。。。。不過你父親是很有文化的,你應該多少從他那裡學了點什麼吧。”

  “小的勉強會點圍棋,蹴鞠也懂一些,還有。。。。還有。。。。對了!”我腦中靈光一閃,“大殿,小的會一點書道!”

  “書道?”織田信長有點驚異,“是寫假名嗎?”

  “不,是漢字!小的可以用完整的漢字來寫篇文章!”

  “真的?!”在這個時代,懂得書道的人雖然很多,日語中的漢字也很多,但即便是最懂漢學的大師,也不敢說自己能用漢字寫文章。

  “小五郎,不要說大話!大殿會生氣的!”母親斥責道,她對我的“學習水平”還是有一點了解的。

  “你真的可以嗎?”織田信長一臉懷疑道;“我可是很讨厭隻會說大話的人哦。”

  如果我連漢字都不會寫的話,那可真是對不起自己前世作了二十多年的中國人了。

  我埋下頭:“小的不敢誇誇其談,請大殿賜教。”

  “好!這可是你說的!”織田信長對一邊的森蘭丸說道;“去取筆墨來!”

  。。。。。。

  “小子,我也不指望你寫太多東西,這樣太浪費時間了!”織田信長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道:“寫幾句話就行了,寫什麼呢。。。。。。對了,你就寫劉夢得公(劉禹錫)的《陋室銘》吧,那篇文章剛剛好。”

  “那小的就獻醜了!”我用毛筆蘸了些墨水,正要提筆在白紙上書寫。

  “對了,還有一點,”織田信長露出了促狹的笑容,“你剛才既然說你會書道,那這字就給我好好寫,如果字寫得不好的話,哼哼。。。。。。”

  “是是!”我顫抖了一下,一滴墨滴在了雪白的紙上,我忙不疊地開始書寫。

  看到我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父親和母親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臉,在他們看來,我的表現有夠丢人的。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我慢慢定下心神,将一個個漢字用手中的毛筆定格在紙上。

  我前世學過書法,還在初中時拿到過關于書法的獎項呢,來到這裡之後,雖然有段時間沒寫了,但書法除了基本的功底之外,最講究的就是“手感”,有了這種從筆與紙之間傳來的順暢感覺,就會覺得“下筆如有神”。

  剛開始的時候,因為《陋室銘》這篇短文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寫的磕磕巴巴,甚至還要靠濃姬夫人的好心提醒才能向下寫,但到後來,随着感覺越來越好,我寫的越來越流暢。

  我沒注意到,在我一邊寫的同時,身邊人的嘴巴也越張越大,尤其是父親,他雖然也教過我書道,但對漢字卻教得不多,我所寫的漢字有許多連他都不認識!

  “寫好了。”寫完最後一個字,我放下筆,将紙遞給織田信長。

  “很不錯,很不錯。”織田信一邊看一邊贊道。我的字寫得确實不錯,雖然跟這個時代的那些公卿高僧沒法比,但也還是耐看的。

  織田信長對漢字認識的也不算多,但他從各地的商人那裡收集到了許多從明國,朝鮮“漂流”過來的字帖,其中一篇字帖就寫有《陋室銘》,他自己非常喜歡,也臨摹過好幾次,否則,他還不一定能看懂全文。

  “寫的不錯,能寫書道就好,将來也不至于在那些‘貴人’面前丢臉,對了!”他一拍腦門,仿佛剛剛想起什麼似的,“今天本來是安排你跟阿香的見面的,怎麼耽誤了這麼久。。。。。。蘭丸,快去把香公主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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