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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物語 341——344公家陰謀

雲州物語 斬無赦21 14767 2024-02-05 18:13

  341

  提到上一章的黑田孝高,我就忍不住想到了去年的大河劇《軍師官兵衛》。

  對于《軍師官兵衛》,我不佩服都不行。

  它讓我做到了生平第一次對一年一度的大河劇沒胃口的境地!

  作為資深的大河劇迷,我從來就沒看過這麼惡心的大河劇!

  大前年的《平清盛》雖然也有點差勁,但總歸還是按照《新平家物語》的原著劇情來的,有些地方勉強還能看見吉川英治文筆的神韻(個人覺得吉川大師最好的作品還是《宮本武藏》,其次是《新平家物語》)。

  我強迫自己看了十幾集(真的是強迫來的,因為往年的大河劇我都是追完的,不希望那一年壞了規矩,結果。。。。。。好吧,我承認我的确很賤。。。。。。)。

  前期劇情過快了,有些細節沒有處理好。

  記得有個情節,1560年尾張大逗比開始攻略美濃,小黑牛聽爺爺講有關的戰事(尼瑪!不是金胖子的故事嗎?!大逗比在1559年統一尾張,第二年搞死金胖子,第四年才開始跟他大舅子撕逼,看來牛爺爺也是個穿越者!),那時候小黑牛還是若山小盆與,然後轉年1561年,小黑牛元服,岡田閃亮登場,這尼瑪1年就長的這麼老成,這是服了紅色有角三倍速的金坷垃了吧?

  算了,看在大河劇的招牌上,我忍了。

  美化主角,然後弱化配角,猴子和逗比還有烏龜全都變成低智商兒童了,就主角一個人看上去有超過50的IQ,但也僅僅隻有51而已。

  鑒于這是大河劇的一貫風格,所以我也忍了。

  很多著名戰役都隻是旁白或者字幕帶過,整個劇情中占時間大部分,很多都是拖沓累贅的廢話。

  這我也忍了。。。。。。再這麼忍下去,非得患上強迫症不可。

  比起《天地人》裡面,遍地都是帥哥美女的場面,《軍師官兵衛》真算是。。。。。。我真要懷疑,拍戲的公司到底有多窮啊?大場面制作不出來也就算了,找幾個顔值較高的演員讓我們這些觀衆養養眼也行啊,可是。。。。。。

  好吧,大家都醜點也沒關系,問題是――――

  曆史上的黑牛明明是個醜逼,導演,你硬要把他當做帥哥來演,還讓那麼多女角色都愛上他,這也太。。。。。。

  唯一亮點就是荒木村重的老婆(桐谷美玲役,相對于全劇那些人,真的美呆了)可惜一早就便當了

  話說牛哥既然人見人愛,為啥他老婆比他還醜。

  猴子演的也不像,已經進化成猩猩了。

  織田信長完全沒有霸氣,什麼事都聽猴子的,好像沒了猴子就活不下去一樣。

  還有,明智光秀純粹是個中二病,這太讓我窩火了。

  在看完第十五集之後,我考慮再三,決定,為了不破壞大河劇在我心中的形象,也為了我自己的心髒健康着想――――

  棄了!

  總體感覺比《平清盛》還爛。

  再說說其他角色。

  提到大河劇,織田信長也是個繞不開的人物。

  畢竟他本人可以算的上是日本人最喜歡的曆史人物了。

  如果經常看大河劇的話,你大概會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

  大河劇裡的織田信長無論多麼牛叉,都很難活過30集。

  可憐的信長公!

  比如《利家與松》(最喜歡這裡面由反町隆史扮演的信長,帥爆了!)、《秀吉》還有《軍師官兵衛》,都是第29集本能寺之變,第30集念完人生50年後挂掉,《武田信玄》甚至更早就沒動靜了。

  不過話說回來,按照大河劇中的【角色規則】,就算不是主角,就算不是織田家的劇集,隻要可以混到30集,而且戲份不管是不是在打醬油,都可以算作是人生赢家。

  不過信長公注定不是這其中的人了。

  。。。。。。

  【既然信長公接收了将軍的任命,那麼陛下應該安心了吧?】

  事實上,吉田敏光雖然遠比同齡人成熟,但也隻是一個少年而已。

  對于公家與武家之間的權力鬥争,雖然因為年紀太小的關系,沒有親身參與過,但他自從擁有識文斷字的能力後,就在《平家物語》、《太平記》等文學作品中可以略知一二。

  他對于武士橫行霸道,感到痛恨。

  而對于朝廷任人魚肉,報以同情。

  這其實就是【倒幕尊王】的思想,戰國之前的朝廷有過,戰國之後的朝廷也會有的。

  相比起大多數隻知道混吃混喝等死的公家人士,吉田敏光算是非常有志氣的了,如果他生在十九世紀,那就是另一個岩倉具視或者三條實美了。

  可惜的是,這裡是十六世紀,公家複興的時代遠未到來,武家也遠沒有到了已經可以打倒的地步。

  他的身邊,更是缺少一群可以協力作戰的同志。

  最諷刺的是,在三百年後,【倒幕運動】終于得以轟轟烈烈地開展了,他的子孫後代,反倒站到了幕府的一方,與先祖所出身的公家對抗。

  這是後話,就不多說了。

  吉田敏光本能的認為,自己出身公家,就應當天生具有複興公家的使命。

  所以,他對于叔叔所說的朝幕關系,非常的感興趣。

  【不,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吉田兼見搖搖頭,說道:

  【信長公擔任将軍之後,不進沒有放松對朝廷的控制,反而借着[太政大臣]這個公卿領袖的身份,處處插手朝廷内部的事物,就連公卿的任免權都一個人獨自把持。】

  【納尼?信長竟然如此放肆。。。。。。。】

  吉田敏光倒吸了一口涼皮,這個時候的他,對織田信長已經完全沒有了敬意,所以連【公】字也沒有使用,直接就稱呼起織田信長的名諱起來了。

  【唉,雖然我們都知道織田信長是個野心勃勃,權力欲強烈得不得了的人,但也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大膽,以前的鐮倉将軍源賴朝和室町将軍足利義滿雖然也很放肆,但至少還對朝廷保持着一份尊重,而這個織田信長,卻是希望。。。。。。】

  講到這裡,吉田兼見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悲憤。

  【他希望。。。。。。他希望天皇陛下也成為他的家臣,為他效力!】

  【。。。。。。】

  吉田敏光如遭雷擊,說不出話來了。

  他自小接受【忠君愛國】的儒家思想教育,哪知道這世上竟有人敢。。。。。。

  不過正因為如此,他反倒感覺到,自己所被賦予的使命的重大。

  【所以啊,五郎,朝廷和幕府的關系并沒有你想象的那般美好,武士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狗。。。。。。如果為此最終連累了吉田家,連累了德大寺家,連累了你自己。。。。。。唉,聽叔叔的話,不要再去想着什麼成為武士的了,好好讀書做人,将來我和你父親向朝廷舉薦你做大官,也算是對你的前途有個交代吧。。。。。。】

  吉田兼見神态安詳,言辭溫柔,就像看着自己的親兒子一樣。

  吉田敏光感到兇口一熱,他一直以為自己早就被親友們嫌棄,不會再有人來愛自己,但現在,叔叔的一席話讓他感覺到了濃濃的真情。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對自己之前的行為做什麼改變了。

  【謝謝叔叔您的關心,但是,我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就不會再有任何後退了。】

  【哎呀!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

  吉田兼見又是失望又是憤怒,他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大聲罵道:

  【你這蠢貨!且不說别的!你以為自己真的就一定當得好武士嗎?!武家官場的水那麼深,你連公家官場的處事規則都不懂,還想。。。。。。】

  【叔父大人!你以為我真的想去幹這份工作嗎?!】

  吉田敏光突然大聲嚷道。

  【如果不是朝廷的命令!我哪會。。。。。。】

  講到這裡,他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把嘴捂住。

  而吉田兼見這驚得目瞪口呆。

  【五郎,你說什麼?朝廷?這裡面還有朝廷的事嗎?】

  吉田敏光并不回答他,而是把房間的木門輕輕推開,在确定了走廊上面并沒有人之後,對他的叔叔說道:

  【其實,我父親他們是不允許我把這件事情告訴您的。。。。。。因為您與明智小五郎走得太近了,遲早有一天,他會從您身上發現的。】

  吉田敏光耷拉個腦袋,小聲說道。

  吉田兼見沉默了半天,然後苦澀地說道:

  【我說呢,你就是一個小孩子,怎麼會放着好好的日不過,跑去當武士,原來是有人指使你這麼做的。。。。。。好吧,既然是朝廷的指令,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隻不過,是誰把你引薦給朝廷的?是你父親嗎?】

  【不僅是我父親,還有我父親的好友,内大臣近衛信輔卿和關白二條昭實卿。】

  【哼!二條和近衛兩個人,過去為了争奪(近衛)前久空下來的關白之位,打得頭破皿流,現在卻反導意見統一了,真是不可思議。】

  右大臣二條昭實是二條晴良的兒子,而内大臣近衛信輔是近衛前久的兒子,兩人的父輩都擔任過關白,彼此關系還算過得去,沒有什麼大的仇怨。

  可是這兩位呢?為了一個空懸的關白之位,這兩年來打的,那叫一個【火熱】。

  不光如此,他們還各自糾集了一群黨羽,玩起了黨争。

  人類是一種為了利益而争鬥的生物,争鬥的兩方就勢必會圍繞着利益而形成利益集團。

  你可能要問我,朝廷都被幕府架空了,官職和官位除了名頭好聽之外,還能有啥好處值得這兩個人争得你死我活的?

  呵呵,這個問題得讓織田信長來回答才行!

  與皇室成員擁有固定的【天領】不一樣,公卿的收入來源有兩種。

  一種是直接的領地收入。

  基本上,所有的公卿都是有領地的,隻是大小不同而已。

  大小按家格劃分,最高等的【五攝關】為兩三千石,而家格最低的【大夫家】,就隻有兩三百石了,而據我所知,【大夫家】中,身份最低的【半家】,連七八十石都沒有。

  第二種是幕府所給予的俸祿。

  正一位的攝政關白,俸祿為四千石,從一位的太政大臣為三千五百石,正二位的左右大臣為兩千五百石,從二位的内大臣為一千五百石,剩下的公卿們,也是這般按官位高低依次減少。

  說實在的,這種待遇,難以說有多高,在這個戰國時代,不要說那些大名了,級别是他們身邊的藩士,擁有數千乃至數萬領地收入的,也是一抓一大把。

  不過對于剛剛從戰國亂世中安穩下來,仍把【吃飽穿暖】當做第一要務的朝廷公卿而言,即便是隻有幾石的俸祿,也得好好珍惜。

  這就是為啥那二位的【貴人】為了一個徒有虛名的官職,大打出手的原因。

  因為這場黨争涉及的規模太大,許多公卿都被牽扯進去了,所以朝廷被攪得烏煙瘴氣,不得安甯。

  心急如焚的天皇陛下,派人去請織田信長前來調停。

  不過後者卻賞了前者一頓閉門羹,找了一大堆理由來推搪這件事。

  其實織田信長根本就不忙。

  他隻是想看朝廷的笑話而已――――朝廷内部的争鬥與消耗,對于幕府的統治大有好處。

  不僅如此,有人甚至還懷疑,他織田信長正是這場黨争的背後推手,借此來打擊朝廷的實力。

  不過且不說是不是他在搗鬼,現在既然連他都不來幫忙,那這個天下還有誰可以指望的上?

  在近衛和二條之間的争鬥還沒有出結果之前,關白的位子隻好空着了。

  想着關白之位的懸而未決,再看看兩個像是小醜一樣争鬥的上位公卿,天皇陛下歎了口氣,索性也不管了。

  對于近衛和二條的争鬥,直感到厭惡的吉田兼見一直都是抱着隔岸觀火的态度,盡量不參與其中。

  不過不參與不代表不知道,吉田兼見對于這其中的貓膩和道道,算是再熟悉不過了。

  這兩個人竟然還有能達成一緻的地方?真是不可思議。

  會不會是五郎故意在騙我呢?這兩個家夥可水火不容的關系啊!

  唔,很有可能。。。。。。但是五郎好像還提到了他父親?

  吉田兼見突然覺得這件事情,不大有可能是吉田敏光在騙自己了――――隻要自己現在派個人往德大寺家的府邸走一趟,不就可以知道吉田敏光的言論的真僞了嗎?

  再想想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德大寺實初,吉田兼見覺得這件事情雖然難以置信,但應該是真的無誤。

  德大寺實初同時與近衛和二條交好,他一直在努力調和兩個朋友之間的矛盾。

  【等一下,五郎!】

  吉田兼見突然想到了什麼。

  【近衛信輔卿和二條昭實卿,是目前朝廷裡面最有權勢的兩個人,如果說是他們兩個人聯手将這個任務托付給你,恐怕天皇陛下也。。。。。。】

  【您說對了,天皇陛下也知道這件事情。】

  吉田兼見倒吸了一口涼氣。

  自己真是小看了這個侄子了,他竟然是如此的不一般!

  【可以跟我說一下這其中的。。。。。。】

  【抱歉!父親在送我回吉田神社的路上,再三告誡我,這件事情必須要嚴格保密,隻有我和他,近衛内府、二條右府還有天皇陛下,五個人知道,絕不能向外人洩露!】

  【你父親真是這麼說?!連我這個弟弟也不行?!!!】

  感覺自己被輕視了的吉田兼見厲聲問道。

  吉田敏光急忙垂首緻歉道:

  【真的很抱歉!是這樣沒錯了!其實我今天向您透露了這麼多的實情,就已經是罪無可恕了!】

  【。。。。。。】

  見到吉田兼見仍不說話,吉田敏光接着說道:

  【父親跟我說,這件事情一旦被外人知曉,不僅僅是吉田家與德大寺家,就算是身為[五攝關]之二的近衛家與二條家,也會遭到滅頂之災!】

  【什麼?!】

  吉田兼見大吃一驚。

  【近衛家和二條家可是高貴的。。。。。。連他們也。。。。。。】

  【何止是他們?到時候即便是天皇陛下,恐怕也。。。。。。】

  吉田兼見面色煞白,表情驚訝并且恐懼,他渾身顫抖,就像是三月的大雪還沒有結束一樣。

  他從沒想到,事情的嚴重性,會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

  【叔父大人,所以我。。。。。。】

  【好了!你什麼都要再說了!】

  吉田兼見把折扇收起來。

  【今天晚上的話,我就當什麼隻是普通的閑聊好了!】

  【。。。。。。】

  【今天晚上我什麼都沒有聽見,當然了你也不要到外面去風言風語的說一些令人莫名其妙的胡話!】

  【是。】

  吉田敏光松了一口氣。

  【好了,你回去睡覺吧,明天早上起床後,收拾一下行李,明智小五郎最遲将會在明天中午離開京都,你就跟他走吧。】

  【知道了。】

  吉田敏光突然鼻頭一酸,直到這一刻,他才感覺到了自己對叔叔和吉田神社的深厚感情。

  他曾被叔叔給予厚望,期待着他能謀個好前程,光耀德大寺和吉田家族,但如今。。。。。。自己必須要辜負他的期望了。

  【好了,你不是要成為武士嗎?武士都是剛硬的人,怎麼可以随便流眼淚呢,來,我幫你擦一下。】

  【叔父大人,真對不起,您總是為我好,我卻老是惹你生氣,現在又要離開。。。。。。】

  【哈,有什麼對不起的,那是你的性格,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離開我也是為了朝廷辦事嘛。。。。。。記住了,明智家和神社不一樣,那是武家的世界,你要改變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了,這樣才能快速融入其中,知道嗎。。。。。。】

  【嗯,謝謝您的教誨。】

  吉田敏光在走廊的另一段緩緩拉上吉田兼見房間的木門。

  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隻手,在不斷地改變着這個世界的人的命運,撥弄着衆人歲月之歌的絲弦。

  在脆弱的絲弦即将斷裂的刹那又因為外力的侵入反而被連結,由此糾纏,越來越深。

  【明智小五郎、織田信長、父親、近衛信輔、二條昭實還有天皇。。。。。。我倒要看看你們會怎麼改變我。。。。。。】

  他在心底暗暗起誓,絕對不能就此被命運的絲弦給完全束縛。

  這時候,房間裡面傳來聲音:

  【五郎,記得我剛才的話。明天千萬不要再像以往那樣睡懶覺啊,要早點起來。。。。。。】

  聽到他的聲音,眼淚再次從吉田敏光的眼眶中流出來。

  。。。。。。

  與最近非常安閑的我不一樣,羽柴秀吉這段時間忙着從關西前線調兵回京,累得不行了。

  所幸,到昨天午夜為止,【羽柴四天王】之一的神子田正治,領着一千五百人進入長濱城,他的心才算放下來。

  一萬人的隊伍,總算是湊齊了。

  因為該解決的事情差不多都解決了,所以羽柴秀吉難得的睡了個安穩覺。

  這個覺安穩到什麼地步呢?

  一直到吃午飯之前,他都沒有醒過來。

  好不容易在正午時分的時候醒過來,他看上很有精神的地起了床,做了簡單的梳洗工作後,來到城中馬場。

  這裡是馬場,十多年前他剛剛得到長濱城十二萬石領地時,每天早晨都會起床遛馬。

  平常他都是在馬場随便遛遛就行了,不過今天不一樣,因為心中的石頭落了地,他的興緻格外得高,就擴大範圍,繞着城跑了起來。

  他的武功很差勁,馬術也不怎麼樣,所以每次遛馬,加藤虎之助清正和福島市松正則,這兩個自小長在他身邊,與他情同父子一般的小将,就會小心翼翼的在兩邊跟着。

  古木參天,櫻花樹郁郁蔥蔥,濃密的綠葉在晨霭中就像層巒疊嶂的山脈。

  因為心情特别好的關系,羽柴秀吉興高采烈的圍着城堡跑了一圈,感覺非常暢快。

  這時候,他聽見了一個聲音。

  【兄長大人!】

  朝聲音傳過來的地方看了一眼,原來是自己的弟弟,羽柴小一郎秀長。

  【喲!小一郎,怎麼是你啊?】

  他把羽柴秀長留在安土城,以便随時接受織田信長的命令。

  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估計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難道是幕府有什麼新的任務交代給我?

  他是這麼認為的。

  【兄長。。。。。。哦不,主公,我一進城就聽(甯甯)羽柴秀吉說您在遛馬,而且不是在馬場,是在城邊。。。。。。真是教我一頓好找,呼哧,累死我了。。。。。。】

  看到他氣喘籲籲的樣子,羽柴秀吉既感到詫異,又覺得好笑。

  【有什麼事情,等我明天會安土城在冰雹不好嗎?小一郎,看你累的,來,喝口水吧。】

  聽他這麼一說,本來心急如焚的羽柴秀長,這才後之後覺得口幹舌燥,喉嚨一陣幹澀。

  他很想現在就把話說出來,但還是接過了兄長的水壺,【咕咕】的灌了幾大口。

  【呼~~】

  感覺好多了,他長舒了一口氣。

  【抱歉啊,本來是不打算打擾主公您的,但是這件事情幹系甚大,應該盡早處理為好,等主公回去,恐怕就有點遲了。】

  【呵呵,小一郎,你這話就有些過了吧。】

  羽柴秀吉對弟弟的話并不以為意,他這個時候心情好得不得了,還想不到最近能有什麼【幹系甚大】的事情。

  【自從将軍開府以來,近畿一帶太平無事,人人安居樂業,官場上也是風平浪靜,沒有誰敢在将軍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哪裡會有。。。。。。】

  【主公!難道您覺得小一郎這是在小題大做?】

  【沒有沒有,你一向小心謹慎,做事滴水不漏,這點非常好,但是。。。。。。你有時候真的小心的過頭了,就算現在真的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你也不用追到這裡來吧,來城裡面等我就行了,還能順便喝喝茶,在陽台上欣賞一下琵琶湖那令人看了多少次也不會厭倦的風光,不是一種很好的享。。。。。。】

  【主公!請您嚴肅一些!不然我會很困擾的!我現在要說的事情很重要!不是那種一邊喝茶一邊賞湖的閑聊!】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快講吧,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呢。】

  直到現在,羽柴秀吉也沒有從弟弟焦急地表情中察覺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而他所謂的【重要的事情】,實際上就是指,他仍急着遛馬。

  說實話,這裡并不是個合适說話的地方,羽柴秀長本來想勸說兄長找個安靜的地方,再讓加藤清正和福島正則退下,隻留下自己兄弟二人說話的。

  但是看兄長那一府【我無所謂】的德行,無論再怎麼【暗示】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對方都不會有所注意。

  沒辦法了!看來隻有【明說】這一條路了!

  【主公,有人在對本家不利!】

  【不利?】

  羽柴秀吉聽到這話,終于收起了笑容。

  【是的,最近幾天,不知道為什麼,近畿突然流行起了奇怪的傳言,是在針對本家的,主公您。。。。。。】

  【哈哈哈哈哈。。。。。。】

  羽柴秀吉總喜歡模仿織田信長那狂放霸氣、睥睨天下的笑聲,可惜的是,因為他本人長得實在是不怎麼樣,這笑聲被模仿的不倫不類,氣勢全無,反倒有些猥瑣,不看如何。第一次聽見的人甚至會懷疑,是不是那個地方正在鬧狼災,或者說,什麼地方出了一隻【聲音怪獸】。

  【我還當什麼呢,原來讓小一郎你如此着急,甚至還特地跑到我這裡來的,就是一些無聊的流言啊。。。。。。嘴長在人身上,我總不能堵住不讓他們說話吧?】

  我羽柴藤吉郎秀吉這些年南征北戰,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說到【流言】,他可不陌生,早在尾張時代,他就和一幫遊手好閑,能說會道的浪人們合作,讓他們去制造一些對織田家有利的流言,收到了不錯的效果,為此他還受到了織田信長的誇獎。

  回頭想想,那時的行為真可以算是【神作】啊。

  見兄長還是一副完全不上心的樣子,向來脾氣很好的羽柴秀長終于怒了。

  看來這段時間的安逸生活,已經讓兄長平日裡的敏銳的時局洞察力下降很多了,以前自己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他都會很嚴肅得聆聽并且思考。

  【流言說,兄長您要謀反!】

  【啥?!】

  羽柴秀吉似乎沒有明白,擦了一把額頭上,因為遛馬而流下的汗水。

  【你剛才說,安土城那邊起了什麼流言?我要謀反?】

  【是的,現在整個安土城差不多都已經傳開了。】

  羽柴秀長又靜靜地說了一遍,輕輕地把目光從兄長的身上移開。

  他們二人說話之時,加藤清正和福島正則都感到了氣氛的不對勁,連忙轉身退下,出于年輕人的好奇心,他們當然很想知道主公和他的弟弟談了什麼,但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還沒有資格參加羽柴家的核心決策讨論。

  羽柴秀吉聽了弟弟的話,如遭雷擊一般,愣在那裡,擡頭直直地看着羽柴秀長。

  和風趣诙諧的自己不一樣,小一郎是個很少開玩笑的人。

  【有流言說,我要謀反,而且流傳的速度非常快,整個安土城都已經傳開了?】

  【是的。】

  【那麼,将軍他知道這個嘛?】

  嘴上這麼問,心裡卻是一片冰涼。

  連整個安土城的人都知道事情,身為幕府将軍的織田信長有什麼理由不知道?除非他已經老眼昏花了。

  而一想到織田信長那敏感多疑和殘暴好殺的性格,跟随他多年,對他非常了解的羽柴秀吉頓時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就算可以解釋自己沒有謀反,他也不會在織田信長那裡讨到什麼好,後者對于【背叛】非常痛恨,一頓臭罵算是輕的了,以他的一貫的手段,肯定會借題發揮【良機】,趁着這個【大好良機】,好好敲打自己一番,不讓自己【放皿】決不罷休。

  也就是說,即便知道自己是清白的,織田信長也會給自己找點事。

  不是自己危言聳聽,這是織田大将軍這些年,成為人上人以後,最愛幹的事。

  美其名曰:為君之道。

  【想不到我不在安土城的這段時間裡,竟然出了這麼恐怖的流言!。。。。。。這是有人要置我于死地啊!】

  羽柴秀吉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想使自己平靜下來。

  突然,他咬牙切齒地問羽柴秀長問道:

  【是不是佐佐家的那個小王八蛋幹的?!!!】

  【啊?!主公請保持冷靜!】

  羽柴秀長極力想使盛怒中的兄長不要激動。

  怒極攻心,不僅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傷害自己的身體。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

  羽柴秀吉漲紅了臉,大聲道:

  【将軍這些年,對我們這些手握重兵的軍團長的戒心越來越濃,他巴不得我們出點什麼錯,然後借機會。。。。。。嗯,柴田那個老不死的家夥雖然可恨,但一向清高的不得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是不屑于用的。。。。。。】

  【主公。。。。。。。】

  【你别說話,讓我好好想想。。。。。。嗯,沒錯了,那個佐佐清藏,仗着将軍對他的信任,跟他那個父親一個德行,都。。。。。。】

  他當着弟弟的面,對佐佐清藏進行了惡毒的詛咒和不堪入耳的謾罵。

  羽柴秀長尴尬的站在一邊,對于兄長的污言穢語,他一句也不想聽。

  但是羽柴秀吉現在正在【興頭】上,誰勸都沒用。

  不過在他的心底,也在嘀咕:

  到底是誰?如此惡意的中傷羽柴家呢?

  之前聽了石田三成對本多正信的看法,他一度懷疑是這個家夥在搗鬼。

  這樣想也不是完全沒有理由。

  但仔細一想,對方即便真的如石田三成所說的那樣才高八鬥,也不過是個領地不足萬石的部将而已。

  這是他今天早上處于懷疑的目的,再次仔細的調查了一下本多正信在明智家的底細後,得出的情報。

  如果是明智小五郎本人,或者他手下的【五宿老】,或許有煽動一場大範圍流言的本事與資本。

  但是明智小五郎已經去了京都,至今也沒回來,雖然這個時候離開安土城有點怪異,但也算是撇清了自己的關系吧,畢竟這個時候不在家,這場風波,指不定就會将矛頭對準了他。

  【五宿老】的表現則更加奇怪――――他們竟然都煮起了紅豆飯!

  難道明智家有什麼喜事嗎?

  至于本多正信,他的表現就【規矩】多了,除了正常的外出活動之外,啥可疑的事情都沒幹。

  難道這件事情跟本多正信以及明智家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

  又或者,這群人欲蓋彌彰?

  羽柴秀長感到大腦一片混亂。

  還有,石田三成去了坂崎町,那裡确實聚集着數目相當多的關西人,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沒有工作,來安土城混生活的浪人。

  他們對于織田幕府有着難以言喻的怨言。

  如果不是這些關東佬的話,我們又怎麼會失去武士的身份,淪為一無所有的乞丐呢?

  打不過你們,罵也要罵死你們!

  戰場上的失敗,可以在【嘴場】上讨回來。

  這群在生活中失意的人,把【問候】幕府官員當作了生活習慣,反正日本沒有像大明那樣的**,言論相對比較自由。

  不過織田信長是不能罵的,因為人家實在是太恐怖的,也隻能在家裡四下午人的時候過過嘴瘾。

  家臣之中,向柴田勝家這樣跟關西無緣的武将,很少被提起。

  而常年在關西作戰的羽柴秀吉和明智小五郎,就成了【最受歡迎】的目标了。

  另外,關于【羽柴謀反】的謠言,就是從他們這群口無遮攔的人的嘴裡面傳出來的。

  好不容易等羽柴秀吉罵完了,羽柴秀長趕緊接上去。

  【主公!現在不是在這裡幹生氣的時候,請趕快跟我回安土城吧,去向将軍大人解釋一番,這流言拖得越久,傳得越廣。。。。。。】

  【嗯,等我回城準備去一下就上路!。。。。。。虎之助!市松!】

  【主公有什麼吩咐?】

  兩個小将看他們兄弟二人說得差不多了,再聽到羽柴秀吉的呼和,連忙跑了過來。

  【你們先帶秀長大人去找家茶鋪休息一下,我要回城辦點事。】

  【好的。】

  【交給我們吧。】

  羽柴秀吉騎着馬回到城中。

  他讓小厮把馬帶回馬場,自己一個人進入了本城。

  平日裡騎完馬之後,他都會放松一下自己的身體,?或是喝點茶,或是洗個澡,可是今天羽柴秀吉已全然沒有這個心思了。

  他穿過本城内部雕梁畫棟的走廊,來到位于大廳和内庭之間的歇息室。侍女端來一杯茶,羽柴秀吉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他心中一片茫然。

  自己絕對沒有謀反,織田信長也絕對知道自己的清白。

  突然,他想起自己的軍師黑田官兵衛來,他是否知道這件事情?

  黑田官兵衛在竹中半兵衛死了以後就成為了自己衆多幕僚中,最受器重的一個。家中人都期待着有朝一日,這個相貌醜陋的人,可以成為羽柴家新的智囊。

  不過可惜的是,黑田官兵衛本人這個時候并不在這裡,他過完年之後就會關西姬路城去了。

  否則的話,羽柴秀吉肯定要就這次的事情,請教一下他的意見的。

  他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可能是自己中午沒有吃飽的緣故。

  【快來人!】

  【老爺有何吩咐?】

  進來等候命令的,是和加藤、福島等人一樣,在少年時就跟随羽柴秀吉的片桐助作且元。

  【好餓呀,廚房裡面還有什麼吃的嗎?都給我拿來!】

  【呃。。。。。。火爐裡的火已經被熄滅了,老爺怕是吃不到熱飯熱菜了。】

  【沒有飯菜的話,那就拿飯團将就一下吧!】

  羽柴秀吉暗罵一聲【倒黴】,真是人背運的時候,喝個涼水都塞牙縫。

  【飯團也被我們這些是從給吃光了。。。。。。】

  看到羽柴秀吉的表情非常難看,片桐且元連忙說道:

  【我剛剛煮了鍋醬湯,廚房裡面還剩下一些米飯,還有今天早上剛買的韭菜,老爺你如果不介意的話。。。。。。】

  【你怎麼廢話那麼多啊,有吃的就給我端過來吧!】

  盡管發迹多年,但是羽柴秀吉還保留着許多他身為一屆農民時的習慣和作風,比如說,不像那些金枝玉葉的大人物那樣挑食。

  這倒是個值得表揚的地方。

  熱騰騰的醬湯泡飯很快就被片桐且元給端上來了,上面果然還有一些韭菜。

  【對了,老爺,三好大人回來了。】

  【哦?孫七郎來了?我交給他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都辦的不錯,我們核對了一下,賬目完全沒有錯。】

  【呵呵,想不到在小一郎之後,我羽柴家又出了一個通曉内政的秀才啊,對了,聽說他的養父笑岩居室過年的時候去世了,這孩子沒有收到什麼打擊吧?】

  【這個嘛。。。。。。可能是沒有,因為我在和他聊天的時候,完全沒有感覺到他有什麼悲傷的情緒。】

  羽柴秀吉搖了搖頭,一副不大滿意的樣子。

  【這孩子怎麼可以這樣,我聽說笑岩居士在晚年喪失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之後,就将孫七郎視如己出,對他很好,這孩子反倒一點心意都沒有,真是沒孝心,讓人失望。】

  【笑岩居士】指的是三好康長,他是三好家抵禦織田信長到最後的武将。

  不過在天正三年(1575年)四月的,【三好家最後的戰役】――――高屋城之戰戰敗後,知道三好家已經無法掌控天下的他,透過織田信長身邊的紅人,松井友閑,投降織田家,并獻上了當初細川晴元賜給他們三好家的茶道名器【三日月葉茶壺】,作為織田軍的一員在天正四年(1576年)參加天王寺砦之戰,與昔日的戰友本願寺交手。

  後又勸服三好家族的十河存保、安宅信康加入織田家陣營,因而得到織田信長的信任,天正七年(1579年)被任命為進攻關西的先鋒,歸羽柴秀吉節制。

  三好家族是細川家族在四國的代官,曆史悠久,皿統高貴,三好康長更是家族中的佼佼者。

  但是三好康長的兒子突然去世,再加上他本人年事已高,很難再得子嗣。

  于是羽柴秀吉就把自己的外甥,木下孫七郎信吉過繼給了三好康長。

  羽柴秀吉的苦心不難理解,既想安撫家臣,又想給外甥找一個好前途。

  片桐且元微微笑道:

  【這不是很好嗎?就算笑岩大人對他再好,三好大人也不能忘記自己是羽柴家的人,他要是真把自己當成了三好家的人,可就糟透了,哈哈。】

  【呵呵,這倒也是。。。。。。不多說了,既然他來了,就把他叫過來吧,我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講講。】

  【好的,請稍等。】

  信康一邊在房中吃着泡飯,一邊懷着心事等待着三好信吉的到來。

  可能是剛才片桐且元的話的緣故,他現在覺得心情好了不少,本來平淡無奇的醬湯泡飯,吃上去竟然很美味!

  就算是将軍,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我藤吉郎活了四十二年,還有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

  羽柴秀吉笑了笑,表情輕松起來。

  大概他還不知信長究竟是何想法,也不知羽柴秀長等人正在因何苦惱,因而飯吃得和往常一樣,兩碗還不夠,又添了一碗。

  吃飽之後,他笑着讓人把碗筷撤了下去。

  這時,三好信吉在片桐且元的帶領下,已經到了偏房,等着羽柴秀吉吃完。

  【主公,聽說您叫我。】

  【嗯,是的,聽說你回來了,我就想見見你,對了,你見過夫人了嗎?】

  【見過了,夫人對我很關心,另外,我還見到了少主。】

  【嗯,你覺得少主怎麼樣?】

  【納尼?】

  【我是在問你,于次丸的身體比去年你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好一些嗎?】

  【這個嘛。。。。。。】

  【不用擔心,我不會生氣的,你盡管說好了。】

  三好信吉想了想,用小心翼翼的語氣說道:

  【那就請原諒我的無禮吧,少主的身體比起去年相見時還要不如,我跟他說話的時候,他一句話說不了幾個字便會劇烈咳嗽一番,真的很讓人擔心。】

  羽柴秀吉原本還不錯的心情頓時就沉了下來,不過他倒也的确沒有生氣,自己犯不着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發火,況且人家還講了真話。

  【你講的很對,少主的身體健康不容樂觀,讓人憂心,所以。。。。。。孫七郎!】

  【小的在!】

  【從今天開始起,你就放棄三好的姓氏吧,我現在把羽柴之姓賜給你,以後你就重新做我的外甥吧!】

  【多謝主公!】

  三好信吉大喜過望,雖然他隻有十幾歲,但也能明白,【三好】的家格雖然比【羽柴】高了不止一個檔次,但是論起身份來,後者卻遠遠的甩開了前者。

  【另外,你的名字也換換吧,你名字中的[吉]是我從之前賜給你的,現在我把它收回,另外轉賜你一個[秀]字。】

  【信秀嗎?好名字!多謝。。。。。。】

  【不!不!不!如果叫做[信秀]的話,那就冒犯了将軍大人父親的名諱,你就叫做[秀次]好了!】

  【羽柴秀次?。。。。。。嗯,很響亮的名字,多謝主公。】

  【剛才你也說了,少主的身體不好。。。。。。其實很早之前就是這個樣子了,現在的他,身體羸弱到了,連起身走路都與要别人攙扶,跟不用提幫我處理事情了,所以,作為目前我唯一一個有皿緣關系的成年後輩,你要多多承擔起一些責任,知道嗎?】

  【責任?】

  事實上,羽柴秀次和羽柴秀吉雖然是甥舅關系,但之前兩個人并沒有見過多少次面,也談不上有多親近,再加上年齡比較小的緣故,所以他并不大理解舅舅嘴裡的【責任】指的是什麼。

  羽柴秀吉似乎也早料到了他不可能理解自己的話,便微微一笑,說道:

  【孫七郎,你可要好好努力啊,如果少主哪一天真的是去了繼承家業的能力和機會,我就隻能指望由你來挑起羽柴家的大梁了。】

  羽柴秀次張大了嘴巴,他這才聽明白舅舅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主公,難道你是在說。。。。。。】

  【傻小子,你還沒聽懂嗎?哈哈,從今以後,你就是本家另外一位少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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