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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成實啟程

雲州物語 斬無赦21 3452 2024-01-31 01:14

  421

  吃過中午飯之後,伊達成實向鬼庭綱元和片倉景綱道别,表示自己一定取得功名再回來,然後在兩位朋友的祝福聲中,興緻勃勃的出發了。

  這次任務的總大将毫無疑問是留守政景,他不僅是伊達政宗的叔叔,也是戰功赫赫的軍界元老。按照他的劃分,伊達軍的軍陣布置如下:

  第一隊留守政景,三千人。

  第二隊白石宗時,兩千人。

  第三隊留守宗孝,兩千人。

  (留守宗孝原本是黑川氏家臣,名為柳澤宗孝,黑川晴氏将女兒嫁給留守政景的時候,他成為了留守家的陪臣,後來受到留守政景的信任而收為近臣并賜姓,其家族在江戶時代是水澤伊達氏的重要藩士。)

  第四隊伊達成實,一千人。

  伊達成實原本帶過來的隻有五百人,伊達政宗特意調給了他五百人作為部曲。因為他是第一次隻會超過千人的備隊作戰,所以伊達政宗再三叮囑他不要在戰場上輕舉妄動,一切行動聽從留守政景的指揮。

  湊齊了八千人,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伊達政宗對此充滿期待。

  盡管兩軍相距隻有不到二十裡的距離,但如果想繞到上杉軍的後面,并且不被其發現,那就需要繞遠路了,這路程将近七八十裡。

  原本七八十裡的距離也不算個事兒,大部隊走上一天倒也能到達,留守政景原本打算在午夜的時候到達目的地,也就是上杉軍的後部新間崎的。

  原本在黑夜中行軍更不容易被敵人發現,但沒想到晚飯之前,突然下了一場大雨。

  這場雨來的快走得也快,前後持續了不到半個小時。不過呢,他卻給急速行軍的伊達将士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不僅大家被淋成了群落湯雞,聯貸這原本平坦的路面也變得泥濘起來,行走不便。

  一直折騰到淩晨醜時三刻,大軍才步履蹒跚的走到了新間崎。

  已經過了午夜,萬籁俱無聲。

  很小心的伐木為寨加強了營地防禦後,在升帳号角的命令下,因為挨了一場雨的關系,大家的氣色都不怎麼好的伊達軍文武衆将立即齊聚中軍大帳内,接受伊達軍主帥留守政景的安排調遣。

  鑒于準備時間已經不多的緣故,衆文武将官剛一到齊,留守政景直接宣布命令道:

  【伊達成實、留守宗孝兩位大人,你們二人今夜各自率領一千人埋伏在本陣兩翼,提防上杉軍夜間偷襲。而椎名隆史和盧澤浩三(這兩位是留守家臣)兩位大人也各率一千精兵,今夜輪流休息,随時準備正面迎擊夜襲上杉軍。其餘衆将,率領各自備隊安心休息,但各級士卒不得解甲,武器不得離手,一旦戰事需要,必須立即投入戰鬥。】

  得令休息的伊達軍衆将倒是齊聲唱諾了,被主帥點名的幾名伊達軍大将卻面有難色,尤其是留守宗孝,更是神情萬分為難,猶豫了一下後,還向他的主公叩首說道:

  【主公,小的和伊達大人的備隊總是總在最後面的,我們走了将近一夜,隊伍上下已經是十分疲憊,今夜如果不讓他們好好休息,明天如果真有戰事,隻怕。。。。。。】

  【知道你們兩位比較累,可是沒辦法。】

  留守政景無可奈何地說道,其實比起留守宗孝,他更注意到了伊達成實的臉上的不滿更多,這位大少爺還沒有經曆過這種陣仗呢。

  留守宗孝萬分為難了,既不敢違抗命令,又不知道如何下去向将士交代,這時候,白石宗時則站了出來,勸道:

  【宗孝大人,你隻要再辛苦一夜,明天你麾下的隊伍就可以放心休息了。今夜上杉軍若來夜襲,擊敗了上杉軍你可以休息,今夜上杉軍不來夜襲,明天我們正面擊敗上杉軍,或者直接等待主公他們把上杉軍的主力擊潰,你麾下的隊伍也可以放心休息。為了伊達家的大業,還望你用心約束麾下隊伍,今夜再最後辛苦一夜。】

  白石宗時都把話說到了這一步,留守宗孝還能有什麼話說,還不是隻能無可奈何的接過命令?而從來沒有上過【夜班】的伊達成實雖然心中同樣叫苦,但也是别無選擇,隻能是老老實實的接過命令,同時留守政景又安排了可靠隊伍嚴密保衛糧草辎重不提。

  散帳後,伊達軍文武紛紛告辭離開了中軍大帳,留守宗孝則有意等到了留守政景一起出帳,在本陣外單獨對留守政景說道:

  【主公,你布置全軍埋伏提防上杉軍夜襲,雖然是為了謹慎起見,可是否太過謹慎了些?到目前為止,我們并未發現駐紮在沼原的上杉軍有絲毫的夜襲迹象,讓将士們如此辛苦值夜,不僅于軍心不利,也會嚴重影響我們軍隊的戰鬥力啊。】

  【宗孝,不能掉以輕心啊。】

  留守政景用教訓的口氣說道:

  【自古以來,以弱勝強者,無不是以出奇制勝,現今我強敵弱,我軍又已順利越過易被伏擊的平原地帶,上杉軍如果想攻擊我們的話,在這黑夜之中,最好的方法就是偷襲或者奇襲,我軍若是不未雨綢缪,提前做好準備,上杉軍隊伍突然在夜深之時殺來,我們如何抵擋?】

  【話雖如此。】

  留守宗孝猶豫着說道:

  【可是,上杉軍并沒有任何的夜襲迹象,如果他們今天晚上真的不來夜襲,那我們已經剩下不多的作戰隊伍豈不是要白白辛苦一夜?】

  【呵呵,十幾年前和相馬家在丸森城作戰,那群鼈孫子夜襲我們的時候,之前我們也沒有發現他們有夜襲迹象了?後來紀委負責偵查的大人還因此被攝政大人責罰。】

  留守政景微笑反問,又拍着白石宗時的肩膀微笑說道:

  【放心,我們的将士不會白白辛苦的,上杉軍今天晚上不來自然最好,但如果他們來了,我安排了哨兵,他們也讨不到多大便宜,好了,我也很累了,先去休息了,你也快去守夜吧。】

  說罷,留守政景在幾個旗本的護送至下回到本陣休息,留守宗孝恭送他的主公離開,然後轉身眺望東面的沼原方向,心情異常沉重。

  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心中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等伊達軍布置完畢的時候,寅時都已經過去一半了,按照現代人的作息規律,已經是清晨三四點了。

  伊達成實騎着馬巡視了一下自己這道防線,突然覺得頭昏眼花,四肢無力,直接就從馬上面掉了下來。

  【大人?!】

  【少主?!】

  這可把他身邊的左右旗本給吓壞了,急忙把他攙扶了起來――――

  萬幸的是,伊達成實一點事都沒有,身上沒有一道傷口。

  後來經過軍醫們的診斷,伊達成實并沒有什麼問題,隻是淋了雨感冒了而已。

  軍醫給伊達成實喝了兩碗湯藥,後者的氣色稍微好了一點,他以前雖然也打過仗,可都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小打小鬧而已,像今天這樣的大陣仗,他這輩子都沒有經曆過,所以身體也有些吃不消。

  因為伊達成實不願意回本陣休息,所以大家就在營邊給伊達成實搭了一個帳篷,不過即便是這樣,伊達成實也沒有多少要做【乖小孩】的樣子,他表示軍令在身,絕對不能睡覺。

  沒辦法,大家取過來蠟燭點上,将整個營帳給照亮。伊達成實強撐着睡意,取出一本《司馬法》,細細的讀了起來,不過話說回來,在這個身體條件之下,他能讀進去多少呢?

  很快的,強烈的睡意侵襲了他的大腦,開始的時候,他勉強還能撐得住,到後來,終于受不了了,一把撲倒案台,睡死過去。連帶着那案台,也被打翻。還有那蠟燭。。。。。。

  沼原・上杉軍本陣

  上杉景虎這一夜做了夢。

  也不知道是不是夢太真實了,竟然隐隐有了真實感,在夢中,他回到了剛剛繼任上杉家督的那段歲月。

  那時上杉謙信剛剛去世,蕭瑟的涼風夾雜着初秋的味道撲面而來。

  春日山下,稻田收割似乎已進行完畢,現在農田裡人影稀疏,而春日山下左邊的五十町農田,稻穗沉甸,迎來了三年不遇的大豐收。似乎已經有太平氣象。

  上杉景虎心中明白,在父親上杉謙信剛剛去世時,不僅僅是家臣,就連普通百姓都說他比不上父親。而且他還是北條家的子孫,大家難免會對他是否會把上杉家引入正道感到懷疑。

  上杉景虎首先将謙信時代一些碌碌無為,毫無建樹的家臣辭退,當然了,他必須要照顧家中老臣的感情,所以被趕走的人大多都沒什麼後台。

  整頓了吏治之後,為了抵禦織田信長的攻擊,他着手對春日山城進行一定規模的改建,增加了鐵城門和禦殿。

  他心裡清楚,改建城池必然會招緻百姓的非議,因為修城稱需要大量的金錢,他卻故意這麼做。

  他不願意生活在上杉謙信的陰影裡,那樣的話,自己遲早會變成第二個武田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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