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樾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他的手解開領口的衣扣，露出平直的鎖骨。
正要繼續往下的時候，在美人榻上坐着的瑞公公終于回過神來，從榻上滑下“撲通”往地上一跪，低頭說道：“老奴……參見安王殿下。”
雲樾的手指搭上珍珠扣上，聲音平靜道：“瑞公公，好久不見，威風不減，還要不要本王繼續？”
“……”瑞公公急忙說道：“不敢，不敢，老奴罪該萬死。”
“哼。”雲樾冷哼了一聲，把扣子重新扣好，秦悠然忍住笑，走過去把他的衣服拾起來遞了過去。
雲樾看着她，臉上的冰冷神色緩和了一些，他把衣服重新穿好，匕首和腰牌也一并放好。
“瑞公公，到此處有何公幹呐？”
瑞公公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回王爺的話，沒有……什麼公幹，老奴承蒙皇上恩德，現在得以養老，所以，并沒有什麼公務在身，此次出來，隻是為了……消遣，消遣。”
“噢？是嗎？”雲樾似笑非笑，“你這養老的日子過得倒是真不錯，消遣到本王的身上來了。”
瑞公公的寬腦門兒上立即滲出了汗，“不敢，不敢。老奴瞎了眼睛，沒有認出王爺來，還請王爺多多包涵。”
“你的意思是，”雲樾微微向前俯身，語氣森然的說道：“如果是其它人，不是本王，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瑞公公頓時一噎，有些不知所錯，他哼哧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正在琢磨着，忽然感覺肚子有些疼，剛開始隻是輕輕的刺痛，還能忍得住，很快，那股力氣越來越大，像是被擰動了腸子一般，他的臉色頓時慘白，嘴唇也有些發紫，冷汗瞬間濕透了裡衣。
他的反應也讓雲樾有些意外，剛開始還以為這老家夥是裝的，後來一看又不是，秦悠然倒是沒有半分的意外，她慢慢倒了一杯茶，握在手裡，輕聲說道：“瑞公公，茶好喝嗎？”
一句話，點明了一切，瑞公公霍然擡頭看着眼前的美少年，忽然覺得她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秦悠然也懶得給他報名，微笑着說道：“做錯了事，自然就要受罰，疼嘛，肯定是要受的，命嘛，就要看你是不是願意丢下了。”
瑞公公差點暈過去，命誰願意丢啊……
他吸了一口氣，想緩解一下腹中疼痛，卻發現疼得更厲害了，根本忍不住。
他拼着全力往前挪了一步，雙手微微顫抖，“王爺……王爺……老奴知錯了，請王爺饒恕老奴吧。”
雲樾微眯了眼睛，不動聲色的看着他，面無表情，看不出悲喜。
“王爺……”瑞公公的聲音已經成了輕輕呢喃，額頭上的汗滴滴滾落，打濕了青石磚面。
雲樾并不知道秦悠然下的是什麼藥，他也不準備對瑞公公說明這件事，他并想把秦悠然扯進來，也不想讓瑞公公知道秦悠然的身份。
秦悠然清了清嗓子，看時機到了，上前俯下身說道：“瑞公公，要想得到解藥，好辦，隻要您答應一個條件就好。”
瑞公公立即說道：“什麼條件？”
秦悠然淺淺笑了笑，嘴角翹起，眼睛笑得彎彎，怎麼看都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很簡單，您是二皇子的人吧？這個地方是三皇子的，您來……是為了什麼呢？還有，白姑姑到底是誰的人？”秦悠然慢慢說道：“這些事兒呢，一一說明就好，我們有的是耐心，我們的條件也簡單，不管您
之前是誰的人，從今以後你是安王殿下的人。”
雲樾一怔，他沒有想到秦悠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瑞公公也有些意外，但轉念一想也就明白，安王留自己不死，想來想去，也就這麼一個用處了。
瑞公公稍微了一下，就點頭同意，說道：“好，老奴答應。”
秦悠然也沒有讨價還價，更沒有表示不相信，直接從拿出一個小藥瓶來，從裡面倒出一顆來遞給他，“給。”
瑞公公沒有想到這麼痛快，總覺得太順利了一點，稍一遲疑，秦悠然問道：“不要？那我……”
“要，要。”瑞公公急忙把藥接在手裡，把牙一咬吞了下去。治症要對症，解毒更是如此，這藥剛一下肚，沒有多大的功夫，瑞公公就覺得一股熱流從嘴裡直到了小腹，把原來的疼痛沖散了，他嘗試着慢慢吸了一口氣，果然是輕多了，不是幻覺，而且還在一點一點
的減輕。
疼痛減輕了，他又有了底氣，把額頭上的冷汗抹了抹，袖子還沒有來得及拿下來，隻聽秦悠然又說道：“哎呀。”
這一聲“哎呀”差點把瑞公公的心給吓得跳出來。
他急忙轉頭看着秦悠然。秦悠然拿着那個小藥瓶，一臉惋惜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好像給錯藥了，雖然那藥也能緩解，但不能算是對症下藥，而是……以毒攻毒，它是一種更厲害的毒，所以把原來的毒性壓制住了，
要是……”
瑞公公的臉色更白，剛擦的冷汗又瞬間滲出來，他的耳朵裡“嗡”的一聲，從“以毒攻毒”這四個字開始，後面秦悠然說的是什麼他就沒有再聽清一個字。
雲樾冷着的一張臉忍不住抿住一絲笑意，他還不知道秦悠然這麼調皮，捉弄起這些惡人來一點也不手軟，這樣的她才最真實最可愛，心地善良又柔軟，又偏偏嫉惡如仇。
瑞公公仔細體會着小腹裡的變化，果然感覺到剛才那股熱流越來越熱，剛開始還覺得舒服，後來又變成了灼熱，繼而如同火燒一般。
他此時知道，秦悠然縱然說得不是真的，但也足夠讓自己再痛苦一次了。
他再次對着雲樾叩頭，連聲說道：“王爺，您有什麼隻管吩咐，老奴定當萬死不辭，隻求您可憐老奴一把年紀，别再折騰老奴了，老奴以後聽命于您，絕不悔改！”秦悠然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這就是她要的效果，瑞公公這種人在宮中多年，怎麼會輕易就易主，非要擊垮他心底的防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