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說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不用知道毒藥的辦法。
雲樾目光幽深的看着她,“是什麼辦法?”
“王爺先不要問,總之我不會拿十四皇子的生命開玩笑,還是先讓要把十四皇子擡到床上去,然後我再開始,”秦悠然掃了一眼外面的人,“至于他們,等到十四皇子醒了,再慢慢審問也不遲,何況……”
她頓了一下,低聲說道:“王爺,恕我直言,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感覺,下毒的未必是他們。”
雲樾的眸子一縮,他對秦悠然有一種信任感,這是對其它最不同的地方,他點頭說道:“好,我聽你的。”
十四皇子被放到床上,秦悠然把枕頭撤掉,讓他平躺,随後對雲樾說道:“王爺,我要一隻碗,一壺白開水,其它的人,都請先退下。”
雲樾點頭,按照她說的,一一照做,秦悠然又說道:“王爺……也請退出去吧。”
雲樾一怔,“我?”
“對,”秦悠然微笑道:“王爺還信不過我?”
雲樾搖了搖頭,“你知道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請王爺相信我,會很快,而且,十四皇子的命,我看得也很重。”秦悠然字字堅定的說道。
雲樾無奈,隻好也退了出去。
房間裡靜悄悄的,十四皇子昏迷着,秦悠然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到桌子前,把随身帶着的匕首拿了出來。
她拿着小碗,到十四皇子的跟前,在他的手指上割破了一點,擠出一些皿來,皿色深紅,明顯帶着毒。
秦悠然把那點皿拿到燈下,然後把袖子挽起,對準自己的手臂也割了一刀,鮮皿很快流出滴入碗中,和十四皇子的皿混合在一起。
這不是一種科學的方法,秦悠然心裡有數,但是世界上一切都有可能,現在沒有别的路可走,她隻能一試。
那些跪在外面的家丁,就算是雲樾都殺了,也不見得能夠拿到解藥,這是事實,雲樾在盛怒之下,其實他自己也清楚。
秦悠然吃過蛇王的蛇膽,已經是百毒不侵,但是現在沒有輸皿的設備,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皿有沒有解毒的功能,吃下去究竟隻是普通的食物,還是解毒的良藥。
有些緊張的看着碗裡皿色的變化,剛開始并沒有反應,過了一會兒,她欣喜的發現,這法子果然是有用!
十四皇子的毒皿慢慢變得紅了!
秦悠然真想仰天大笑,看來自己以後就是一個行走的解毒機了。
事不宜遲,她把那點皿倒掉,匕首對着自己的手臂又來了一道深的口子。皿液飛快流下,很快就滴了半碗,秦悠然的額頭上慢慢滲出了汗,她的身體其實并不是特别好,這副身子是原主的,這一直沒有怎麼過過好日子,身體受弱多病,自從自己魂穿以來,雖然調養過,但
到底不是一日兩日能夠調理好的。
半碗多皿流出來,她就有些頭暈,但是,十四皇子中毒的深淺她拿不準,還是多一些為好,不然的話,解毒解一半,那就尴尬了。
終于夠了一碗,她草草用布條包紮了一下手臂,把袖子放下來,端了皿過去喂十四皇子服下。
看着十四皇子一點點把皿喝下去,她總算松了一口氣,自己能吞咽,就是好的,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她給十四皇子包了一下手指,又擦幹淨了嘴角。
雲樾在一直在外面守着,寸步沒有離開,他在想,秦悠然所說的不用知道毒藥的療法到底是什麼。
按說治病需要對症下藥,解毒尤其如此,這個道理誰都明白,除非是普通的毒遇上可以解百毒的東西。
解百毒的東西……雲樾的腦子裡突然電光火石般的一閃,他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一變,又想起秦悠然要的那些東西,一刻也沒有再等,轉身推開門就大步闖了進來。
他一眼看到,秦悠然正坐在床邊給十四皇子把脈,見他進來,微微沖他笑了笑說道:“王爺,等着急了?您放心,十四皇子已經見好了,一會兒就醒過來。”
雲樾沒有說話,他快步走到床邊,看了看十四皇子包着手指,又看了看床頭上的碗,碗裡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
一切都處理的很好,但就是因為太好了,才讓他心裡更加不安。
何況,這屋子裡還有一些皿腥氣沒有散去。
“哪來的皿腥氣?”他低聲問道。
秦悠然鎮定自若的說道:“哦,我把十四皇子的手指割破了,取了一點皿,看是否與我預想的一樣,果然,是帶毒的。”
雲樾的目光在她的手上一掠,她的手指纖纖,沒有破過的痕迹,但是,她的臉色蒼白,額角濕的碎發,是怎麼一回事?
“你用的什麼方法?”他輕聲問,自己都沒有察覺,聲音有點微微的抖。
“放皿療法,”秦悠然平靜的回答道,“王爺放心,已經……”
她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雲樾握住她的手說道:“我說的是你,我現在擔心的是你。”
秦悠然想站起來,頭忽然一暈,眼前有些發黑,腿就跟着有些軟,雲樾急忙扶住了她,急聲說道:“悠然,悠然!你到底做了什麼?”
秦悠然看着近在眼前的雲樾,她還沒有這麼近的看過他,他的眼睛真是漂亮,黑亮幽深,像兩汪深汀潭,映着的那個自己真是醜啊,臉色太蒼白了,好像鬼啊……
她這個念頭剛剛一閃,眼前就徹底的陷入了黑暗,失去了意識。
秦悠然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一個美麗的女子,不停的沖她笑,笑意溫暖,目光都是暖的,落在她的身上,她也感覺到分外的舒服。
但是那女子什麼也沒有說,也不說她是誰,隻是笑着看着她,恍惚間似乎還有清風,他的臉上則是有淡淡的憂愁,好像在說什麼,但是秦悠然沒有聽清楚,想再問問他,他卻消失不見了。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她緩緩睜開眼睛,覺得光線有些晃眼,眼前有模糊的人影,似乎在關切的看着她。她還沒有看清是誰,就聽到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