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鎮遠讓陳氏退回去,大步走到了門外,來到秦悠然的身邊,對三皇子拱了拱手說道:“殿下,這是怎麼回事?”
三皇子見是秦鎮遠,跳下馬來,說道:“嶽父大人,這件事情我也很奇怪,不知道究竟為何,那個盧府的丫環竟然攔住隊伍,說是……”
他的目光在秦悠然身上一轉,“說是秦大小姐窩囊了逃犯,藏在了迎親的隊伍中。”
“哦?”秦鎮遠并不過分驚訝,問道:“正巧今天京兆司也有人來了,不如問問他們是否有人犯逃脫?另外,刑部的各位大人也到了。”
那幾位就在不遠處看着,聽他這麼們,急忙出了隊伍上前施了禮道:“三皇子,秦大将軍,屬下所管牢獄中,并沒有犯人逃脫。”
秦鎮遠淡淡一笑,說道:“既然如此,并沒有人犯逃脫,那麼,這個逃犯一說,是從哪裡來的?”秦悠然在旁邊一聽,厲害啊……姜還是老的辣,自己隻想着否認,怎麼把自己擇出來,隻要沒有證據就咬死了說不知道,可是,這一點其實就不如秦鎮遠抛出的問題高明,刑部關于賀風,是秘密關押的,而且據了解到的情況表明,隻有二皇子的人知道賀風是怎麼回事兒,其它的人根本不知道,隻知道是二皇子在這裡放了一個人而已,至于賀風後來不見了,刑部也沒有收到二皇子說要派人搜查尋找的消
息,隻以為是二皇子又悄悄把人給弄走了。
那麼,刑部和京兆司都沒有吭聲,哪裡來的逃犯?
二皇子就算是要抓賀風,也得悄悄得,不能明正言順的,他還不敢。
而此時,丫環已經帶着侍衛到了樂隊太監的近前,她看着那些太監,仔細辯認了一下,又有些認不出,不知道是哪個,最終她一指其中有個衣服不太整齊,又垂了眼睛的太監說道:“是他!”
侍衛一把抓住那個太監,把他扯了出來,在衆人的注視中帶到了三皇子的近前。
三皇子看到此人,不由得眉頭一皺,丫環看到急忙上前說道:“三皇子殿下,這個人就是逃犯!”
她的話音剛落,那個太監立即腿一抖跪倒,“殿下,奴才冤枉啊。”
三皇子看了看那個太監,轉頭對丫環說道:“你确定是他?”
丫環把心一橫,說道:“沒錯,就是他。”
三皇子的臉色頓時一沉,怒道:“胡說八道!昨天他還在宮裡,怎麼會成了逃犯?”丫環一呆,擡頭仔細看了看太監,太監急聲說道:“你看着我幹什麼?我又不認識你。我是司樂坊的太監,這兩天一直是我拿了司樂坊的演奏曲目去請三殿下挑選的,怎麼可能是什麼逃犯,你八成是瘋
了吧你?!”
話說到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秦鎮遠回頭望了望人群,淡淡說道:“盧大人,不出來解釋一下嗎?”
兵部侍郎盧忠其實早就看到了這邊發生的事兒,可他沒有想到,怎麼這丫環說來說去竟然說到了自己家門,他一時愣住,還沒有想好怎麼辦,秦鎮遠已經在叫他了。
他急忙快步擠出人群走了過來,上前行了禮,轉頭打量着那個丫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何本官看着你如此眼生?你是什麼時候到盧府做事的?在哪個院子裡?”
“奴婢……”丫環語結,一時根本回答不了。
盧忠一見,怒從中來,恨聲說道:“好啊,哪裡來的賤婢,竟然敢誣蔑我盧府,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盧忠這一吼,就是把自己給擇幹淨了,秦悠然在一旁微微笑道:“盧大人這話說得有意思,也有道理,是該問問,到底是受何人的指使,好端端的,怎麼這個丫環誰也不說,偏偏就說是你們盧府的呢?
”
“這……”盧忠也是一頭的霧水,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秦悠然看着丫環身上的衣服,說道:“盧大人,這丫環身上的衣服還是你們府上的吧?這可真是有意思了,也許是盧大人太忙,對這些丫環的事并不太清楚?”
盧忠心裡有些疑惑,他覺得自己再怎麼着也該認識自己府中的丫環,就算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也該臉熟,可是這個……是完全沒有印象啊,臉生得很。不過,秦悠然說得也對,這丫環身上的衣服倒是他們盧府的,這都是他那個夫人想得招兒,說是要擺出什麼府裡的威風來,給丫環家丁的衣服都弄了個統一的,還在衣擺某處繡了個“盧”字,别人想不
知道是哪裡的人都不行。
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對了,自己的夫人呢?按說這個時候,她也該在秦府裡呀。
想到這兒,他正想轉頭找找盧夫人,秦悠然說道:“輕巧,去請盧小姐來。”
輕巧剛應了一聲,就聽到台階上有人說道:“秦小姐,我在這裡。”
盧忠轉頭看過去,正好看到盧青月快步走了過來,他一見自己的女兒,往她身後看了看,沒有看到盧夫人,正在納悶,盧青月已經到了近前。
盧青月一一行了禮,打量着丫環對盧忠說道:“父親,此人并非我們盧府的人。”
盧忠一怔,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說是,的确眼生,說不是,但丫環身上的衣服如何解釋?
盧青月低聲俯耳在他下邊說了幾句,盧忠的臉色微變,瞳孔瞬間一縮,随即他怒聲說道:“大膽!你到底是哪裡來的刁奴,竟然妄稱是我盧府的,還偷了我們府中的衣服,說!到底是何居心!”
這一下,算是把盧家摘幹淨了,明顯着就是不承認了,甯肯承認是自己府裡管理不當疏忽,丢了衣服,也不肯承認是此人是盧府的人。
丫環一見也慌了,她本來就沒有在這方面準備充分,隻以為她隻要一開口說逃犯,衆人就會把那個被秦悠然窩囊的人揪出來,又怎麼會……有人管她是哪裡的人?可現在的事情明顯脫離了掌控,不但指認的人不對,反而還被人抓住了身份不放,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