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個人是說得痛快，秦悠然和雲樾也早就料到，并沒有太大的驚訝，但二皇子可震驚壞了。
他看着不遠處的如夫人，那張熟悉的臉，那個曾經在他的懷裡嬌柔萬分的人，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還一口一個“愚蠢”，他聽得火冒三丈，恨不能冒出火來把自己燒成灰。
他氣得發抖，想要沖過去揍那女人一頓，但被雲樾一把拉住，他正想大喊讓雲樾放手，雲樾卻飛快出手，一下子點中他的穴位，他忽然不能動了，也不能說話。
他幹瞪眼，心裡像着了火一樣，卻沒有半點辦法。
秦悠然聽着那兩個女人也說得差不多了，和雲樾對視了一眼，雲樾立即會意，打了一個手勢，帶來的幾名暗衛如同幽靈一般分散出去，無聲無息就把兩個女人包圍在中間。
秦悠然一揮手，包圍圈迅速縮小，等到如夫人和她的同伴發現，想跑，已然是來不及。
“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如夫人先冷靜下來大聲喝斥道：“我告訴你們，我可是二皇子的人，别亂來！”
秦悠然輕笑出聲，她輕輕拍了拍手，說道：“真是樹不臉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誰？什麼人？”如夫人聽到聲音沖這邊喊道。
秦悠然打着了火折子，慢步往那邊走，雲樾叮囑她小心，秦悠然點點頭，往前走去。雲樾低聲說道：“二哥，你且看清楚了，你的如夫人，就是草原人，她們到京城來是有目的的，我不知道你都知道什麼，但我敢肯定，他們要做的，并不是如你想的那麼簡單。烏納金也來了，你知道嗎
？”
一提到烏納金，二皇子霍然睜大了眼睛，他雖然不能動不能說話，但是他的表情雲樾還是看得明白的。
他果然不知情，雲樾微歎了一聲，“你且先看着吧。”
他留下照看二皇子，秦悠然已經走到了如夫人的近前。
如夫人就着火光，看着走過來的年輕人，雖然是穿着男子衣服，但秦悠然并沒有刻意裝扮成男人，稍微仔細一看就能看出是個女子。
“你是何人？”如夫人問道。
秦悠然微微笑起來，語氣淡淡說道：“如夫人，你方才還提到我的家，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
如夫人聽到這裡，仔細打量了一下秦悠然，眼前的女子從容自信，氣度風華自舉手投足間流露出與衆不同的氣質，似笑非笑，目光清亮卻冷厲，讓人不敢小視。
她的呼吸忽然一滞，遲疑着說道：“你是……秦小姐？”
秦悠然微微挑眉，“如夫人好眼力。”
如夫人聽她親口承認，臉色不由得一變，後退了一步，沉默了半晌說道：“這麼說來，美人閣被抄，有秦小姐的功勞，那兩個人，自然也是……”
另一個女子臉色蒼白，她緊緊依在如夫的身側，說道：“她們兩個人呢？”
秦悠然知道她們指的是袁氏母女，當然，是不是真的母女，也未可知，這些也不重要。
她微微笑了笑，火折子的光線映入她的眼底，失了溫度隻剩下凜冽。
“用那麼惡毒的法子想把本小姐置于死地，她們的下場……你們還好意思問嗎？”
“你殺了她們！”
秦悠然語氣淡淡，說得雲淡風輕，“不然呢？你們還有更好的法子嗎？”
“你……”
“怎麼？”秦悠然臉上的笑意森然，眸光冷厲如刀，“隻許你們在暗處放冷箭，無聲無息殺害無辜，置人于死，你們的人……就不能死嗎？你們的人就金貴嗎？”
如夫人悶了一口氣，她看看四周，這幾個黑衣人不聲不響，卻個個殺機大現，她知道，這幾個人哪個也比也她們的身手要好，要是想趁着不備逃走，根本就不可能。
她快速思索着說道：“秦小姐，不如我們來談談。”
秦悠然失笑，“哦？這倒是奇了，你想和本小姐談什麼？有什麼資格談？”
如夫人勾唇，擡了擡下巴說道：“就憑我是當今二皇子最喜歡的女人，他喜歡我勝于王妃，我敢保證，不久的将來，他就會廢掉王妃納我為妃，到時候――我可以和秦小姐做個交易。”
她說到這裡，故意一頓，想着勾起秦悠然的興緻，也好手裡握住點什麼。
但是，讓她尴尬的是，秦悠然并沒有想詢問的意思，反而是面色平靜的看着她，一副愛說不愛的模樣。
不，不對，不止。
好像還有點兒……她一時說不上來。
人家不問，她隻好繼續說道：“如果秦小姐可以放過我這一次，将來我做了王妃，可以勸說二皇子，将來和秦大将軍站在一起，無論将軍支持哪位皇子，二皇子也都依從，如何？”
秦悠然輕笑出聲，“你還真是有自信。自信你自己能當上王妃，自信你可以左右二皇子，這種奪嫡大事，你也敢在這裡輕易舉諾，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
如夫人聽得出她的諷刺，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既然敢說，就自然做得到，二皇子現在寵我得很……”
“寵你如何？憑你的身份，一個異族女子，能坐上王妃的位子嗎？你哪裡來的自信？你以為隻要動動心計，用幾件首飾，拿支步搖害害人就可以了？笑話。”
秦悠然毫不留情，直接揭穿了她，“就算二皇子再寵你，也不過是個玩物罷了，還真以為自己能上天了嗎？與本小姐談交易，你也配。”
聽到秦悠然提到首飾和步搖，如夫人的臉色頓時一變，“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知道的多了，”秦悠然哧笑一聲，“是你自己愚蠢，知道得太少，可笑你還自以為掌控了全局，說到底，你自己不過也是個棋子罷了，而且還是一個廢棄的棋子。”
如夫人身子一晃，一時說不出話來。秦悠然回頭看向雲樾的方向，他伸手解開二皇子的穴道，二皇子恢複動作和聲音，立即像一頭發了怒的獅子一要産，奔着這邊就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