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開門聲,那嬷嬷猶如看到救星一般雙眸發亮的看了過去,秦悠然則是一臉無所謂,她慢悠悠的理了理本就整齊的衣服,又裝模作樣的整了整發髻,直到有腳步聲傳出來,她才施舍般的瞥過去一眼。
皇後從宮殿裡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四個婢女,她身上穿着朱紅色大袍,頭上的發髻也做的比平常要繁瑣的多,整個人看上去雍容華貴,放現代的話,妥妥就一貴婦。
大概是因為壽宴的關系,今日的皇後娘娘比起平日裡妝容要精細的多,雖然已經四十五歲,但在種種裝扮之下,硬是将年齡拉至三十多歲。
“參見皇後娘娘。”
皇後站在正殿前居高臨下的看向站在中庭之下的李嬷嬷與秦悠然,淡淡問道:“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心裡難道沒點逼數?
秦悠然在心裡暗暗吐槽,面上卻不顯露分毫。
她自是知道,對皇後與對那嬷嬷不一樣,至少在說話上絕對不能如剛才那般随意,畢竟皇後娘娘随時都能以她不敬為由,治她一個不敬的罪名,她并不想給皇後這個機會。不過方才她在外頭怼嬷嬷的時候故意加大音量,為的便是讓裡頭的人聽到,她早就猜到了,皇後肯定是在正殿裡頭,至于為什麼那嬷嬷禀報的時候她卻沒有任何動靜,為的自然就是給她一個下馬威,
不讓她好過了。
按照她的猜想,若是方才她乖乖随着嬷嬷在殿外等候的話,那麼等待她的大概便是一兩個時辰的罰站了。
噢,壽宴是在戌時開始,現在是酉時,兩個時辰的罰站是不用了,但至少,她都得再次站上一個時辰。
說什麼皇後娘娘請她過去玉坤宮,用腳趾頭想她都知道,那不過是皇後想找機會收拾她而已。
她就不明白了,她當初都已經同意解除婚姻,三皇子也順利的與秦音音成親了,怎麼這皇後還總是抓着她不放,非得給她找不暢快不可呢。
“皇後娘娘,您可要為老奴做主啊。”李嬷嬷‘撲通’一聲歸到了地上。
中庭之上,她們所站的地方皆是用水泥鋪成的地闆,那麼用力的跪在地上,膝蓋真的不疼麼?
秦悠然聽着那清脆的骨頭撞地的聲音,都有點兒心疼這個嬷嬷了。
果然是個忠心的奴才啊。
“怎麼回事李嬷嬷?”皇後看了李嬷嬷一眼,目光在落到秦悠然身上之後瞬間變得冷厲。“回禀皇後娘娘,老奴按照皇後娘娘所吩咐,前往将軍府給秦小姐送請柬順便将她接入宮,入宮之後又謹遵皇後娘娘的吩咐将她帶來了玉坤宮,誰知,在等候娘娘您召見的時候,秦小姐突然大放厥詞,
欺辱老奴不止,還企圖損壞皇後娘娘您的名聲……老奴,老奴懇請皇後娘娘為老奴做主,老奴被欺辱不要緊,但老奴萬萬不能讓人損壞到皇後娘娘您的名聲啊……”
李嬷嬷說的十分真情實感,最後眼淚都留下來了,活生生給演繹了一個聲淚俱下。
聽完李嬷嬷的講訴,皇後問都不問秦悠然一句便怒聲喝道:“大膽秦悠然!你可知罪!”
呦呵,這就要給她安上罪名了?是不是着急了點呢皇後娘娘?
秦悠然望向皇後娘娘,臉上那嘲諷的笑意毫不掩飾。
皇後娘娘看到了更是氣的不行,看向身邊的四個婢女道:“你們下去,給本宮将她這個以下犯上的女人抓起來!”
“是,皇後娘娘。”
四個婢女領命,立馬便下台階,朝秦悠然走來。
秦悠然面不改色,還是一派的淡然悠哉,仿佛天塌下來,都無法撼動她半分。
就在那四個婢女走到快到她面前之時,秦悠然才慢悠悠的開口:“敢問皇後娘娘,悠然何罪之有呢?”
“何罪之有?你到現在還敢問本宮你何罪之有?簡直是死不悔改,不可饒恕!”
“死不悔改不可饒恕?”秦悠然無辜的瞪了瞪眼,“皇後娘娘确定您這話沒說錯?”“大膽!居然剛質疑皇後娘娘!”開口叱喝秦悠然的是那跪在地上的李嬷嬷,方才她跪在地上告狀之後皇後卻沒讓她起身,估計是一把老骨頭支撐不住了,這會兒找到機會護住,她便順着這個‘正當理由’
起身了。
“确實是大膽。”皇後順着李嬷嬷的話下來,“秦悠然,機會本宮已經給過你了,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那麼本宮也不會再與你客氣!”
“來人,給我将她抓起來!”皇後再次下令。
那四個已經走到秦悠然身邊,卻因為皇後娘娘的開口而暫時停止的婢女這會兒再次走到秦悠然身邊,将她包圍了起來。
不過是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深宮女流,秦悠然自然是不會放在眼裡,隻不過,若她真在玉坤宮動手的話,隻怕到時候有理都會變成無理。
皇後此刻的颠倒是非,随意給她安罪名又不給機會解釋,不就是為了逼得她動怒麼?
秦悠然雙手放在雙側,一副束手就擒的架勢,在那四個婢女近了她的身将她抓起來的時候,她也絲毫沒有要掙紮的意思。
皇後見狀,心中頗為詫異。
不可否認,秦悠然此刻的反應遠遠超乎了她的預料。
她原是打算逼的秦悠然生氣反抗,到時候她才好将她治罪,隻是她現在這毫不反抗的模樣……
在皇後思索期間,秦悠然已經被那四個婢女抓起來了,其中倆人一人一邊架住了她的雙手,另外兩個則站在那兩個架住她雙手的婢女身邊,以防她掙紮的時候能随時能幫上,将她徹底制住。
“皇後娘娘。”四個婢女抓着秦悠然上到台階,到了皇後面前。
“秦悠然,你可知錯?”皇後冷睨了秦悠然一眼,問道。“知錯?”秦悠然挑眉,一臉驚訝,“悠然實在不知,皇後娘娘所言何意,明明悠然什麼都沒做,皇後娘娘卻突然讓人抓住我,硬是問我知不知錯,這……悠然究竟做錯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