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本來隻是抽咽唏噓,聽到康熙虛弱渺小的聲音後大聲哭出來:“皇爺爺,孫兒不要皇爺爺睡着,皇爺爺起來……您快起來呀……”
弘曆的哭聲惹得在場的所有都動容難掩,康熙欣慰的望着弘曆,自己最喜歡孫兒,良久才擡起來,認真的望着四爺。四爺靠近康熙,細細傾聽。
“弘曆是可造之材,好好培養将來就成大器……你要好好栽培弘曆……”康熙說話越來越慢,每一個字都似乎使出了全身力氣。四爺聽後,握緊康熙的手,點頭應下。
突然康熙掙紮着睜大眼睛,喘着粗氣,對四爺囑咐:“你……你一定……要……替朕……守好……守好大清……替朕……守好……大清江山……”
四爺驚慌的扶着康熙,撫拍康熙的兇前,安慰:“皇阿瑪,您放心,兒臣一定做到……皇阿瑪您千萬别動……小心身子……”一邊安撫一邊示意旁邊的太醫。
四爺退到一側,太醫上前為皇上把脈查看,弘曆見這情景急的拉着被角不放,哭着喊着:“皇爺爺,皇爺爺你怎麼了?皇爺爺……”
跪在底下的幾個康熙内閣機要大臣,聽到康熙的話臉色突變,相互對視一眼,沉默不語。心裡都有數,約莫着也差不多猜着了康熙的想法,面無表情實則内心翻湧,盤算着後續該如何打算……
半響之久,康熙才慢慢恢複平靜,睜開眼睛緩緩的看了身邊的幾個人,空洞的望着床幔頂子,深呼吸後才側頭用眼神示意自己有話要講。
大臣跪着走上前,靠近康熙榻邊,隆科多在最前面。
四爺見狀連忙一把拉弘曆跪下,弘曆頭也不敢太的跪在康熙腳旁,抽泣不止,想要忍住卻停不下來。
康熙被梁九功扶起半躺着,望着底下陪伴自己半生的大臣與兒子孫子,瞬間記憶湧現,從兒時到成年再到登上皇位直到最後時刻,幾十年的光陰隻在眨眼之間恍然閃過。
無盡的不舍再康熙眼裡呈現,康熙自知自己時間不多,有太多的話要交代,有太多的事情還沒有完成。
但是現在都敵不過自己艱難的呼吸,康熙渾濁雙眼,張開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良久才湊出幾句話:“大清的江山打下來不容易,你們都是跟随朕東南西北的闖到現在,大清的江山都有你們的一份功勞……朕現在……老了,走不動也說不動了。但是朕的孩子們還年輕,還有孫子……所以我不擔心……”
康熙一邊說一邊目光轉向四爺與弘曆,欣慰的笑道:“待朕走後……你們要像輔佐朕一般去輔佐朕的兒子與孫子……讓他們替朕……守護好朕的江山……”
四爺顫抖着雙手,狠狠的磕了一個頭,大聲的回答:“兒臣一定不枉皇阿瑪的囑托,誓死守護大清江山……”
弘曆跟着也磕了一個響頭:“皇爺爺,孫兒也是,為了大清,孫兒也會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