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大人見四爺猶豫不定,又哀求道:“家父對小女的事情一直有心結,最近也是身體漸衰,心心念念的都是我那不争氣的女兒。微臣實在是慚愧,上對父母不孝,下教子女無能……皇上您還是處罰微臣吧,微臣罪不可赦啊……”
四爺閉上眼睛,當初沒有處死富察氏,也是因為富察氏乃富察老大人的嫡孫女,如今富察一族出面相助,阿爾滾又搬出富察老大人,四爺很是為難。最後讓阿爾滾先行退下,自己考慮後再做決定。
阿爾滾臨走之時,還對四爺保證,此次推行新法,富察一族定當全力相助。
四爺請十三爺進宮,将今日之事告知十三爺,十三爺頓悟:“原來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富察大人也是費盡心思。”
十三爺見四爺面露難色,知道富察氏犯下的錯是四爺不能原諒的,但是眼下的局面,四爺又不能不顧及。
“皇兄,臣弟知道皇兄的痛楚,隻是現在機會難得,目前新政正在收集意見,富察氏的支持不能動搖。”十三爺試探的勸說,四爺一怒重重的捶打桌面。
“她心狠手辣,甚至弘晟都是她害死的,朕沒有殺她就是看在富察老大人的面子上……”弘晟的死曆曆在目,四爺痛心疾首。
十三爺歎了一口氣,安慰道:“不如将富察氏放出冷宮,封為答應,處于最底層,不去寵幸她,這樣對富察氏也是一個安撫。”
四爺愁道:“弘晟的死拜她一手所賜,年貴妃對朕沒有處罰富察氏一直耿耿于懷,朕也是擔心富察氏一旦出來,年家不會輕易答應……”
十三爺歎了一口氣,四爺堂堂一國之君,就連身邊人都要處處顧及,沒有半分省心的時候。
皇帝也不是省心的活呀!
“皇兄還是以大局為重,年貴妃生氣也是理所應當,皇上多加安撫,貴妃娘娘一定會體諒。但是新政迫在眉睫,關鍵時刻皇上不能猶豫了,況且皇上隻是将富察氏放了出來,并沒有打算重新讓她獲寵,時間一長,各宮室娘娘都會明白皇上的用意……”
四爺考慮再三,還是同意了十三爺的建議,差人去冷宮宣旨,封富察氏為答應,居啟祥宮偏殿。
冷宮裡一如既往的幽靜,哪怕是炎炎夏日都廖無人煙,陽光慢慢穿過窗棱,投射在冷清的殿裡,一個素衣的女子,獨坐桌旁,桌上上擺放隻有幾片菜葉的湯飯,另一女子端起碗筷看了幾眼,憤憤的的摔了手中的筷子,怒道:“這都是什麼吃食?”
富察氏看着刺眼的光線,輕輕的皺了下眉頭。
她起身走到窗前,明明是盛夏卻感到冷宮裡的寒沁入骨……
富察氏不由瑟縮了一下。但是,窗外一個太監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并不是冷宮的人,他手裡還捧着一道明晃晃的卷綢。
“姐姐,皇上的聖旨來了!”富察氏突然大叫道。
“妹妹,你是不是……”烏雅氏絕望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