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蘭琴将老李頭所說的那個看魚的小厮找來詢問了一番,仍舊還是那番話,一問三不知。蘭琴隻好将他也收監了。
四爺回來問蘭琴魚肚中的毒藥到底如何來的,蘭琴便隻好将調查的結果一一說給四爺聽了。四爺忙着朝廷裡的事情,隻能晚上過來與蘭琴商議府裡頭的事情。
“那就用刑!他們總有一個在說謊!這些人不用刑,是不會說實話的。”四爺聽完蘭琴的彙報後道。
“也隻好如此了。不過說不定,他們倆都沒有說謊,還有一種可能。”蘭琴思忖着道。
“什麼可能?”四爺見蘭琴欲言又止,似乎還有沒說出來的話。
“膳房人多手雜,去的人也多。每天那麼多人進進出出的,難保有人會在那些魚兒的水裡下朱砂呢?這都是可能發生的。妾身不想屈打成招。他們兩個,妾身已經查了,背後沒有什麼主子,按說不會為了什麼替什麼人做事的。這種謀害主子的事情,他們做了,就是死路一條。所以妾身覺得他們很可能的确不知道魚被人動了手腳。”蘭琴道。
四爺不語,他也知道後宅女人的陰損手段,有時候離奇得幾乎無法想象得到。
“可是現在也沒有其他線索,隻能從這兩個人身上入手。琴兒,有時候不能心軟。這兩個人負責魚,現在魚出了問題,即便不是他們下的毒,也與他們有幹系。”四爺道。
“王爺所言也是!那妾身隻好從他們身上開刀了。”蘭琴道。
四爺點點頭,然後對蘭琴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兒。比起弘晟的事情,這件事更令四爺憂心。
“金礦?”蘭琴驚訝地道,“王爺的意思是,處在贛州的金礦與白蓮教有關。而白蓮教與十四有關!”
四爺點點頭,道:“琴兒,你還記得康熙四十九年,我和十四陪着皇阿瑪去了五台山嗎?”
“妾身當然記得!”蘭琴道,“王爺為何提到那一年的事情。”
“當時,十四在那裡認識了一個女子。此女叫喜妞,十四甚至想要帶這個女子回京了。後來,此女卻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後來,弘曆出生的時候,此女又出現了,但是已經不是那個賣荷花燈的喜妞了。搖身一變,她成了白蓮教的匪首。”四爺道,“如今此女再一次出現在了十四身邊,我不得不聯想,贛州的金礦已經被白蓮教所控制。如果她們控制了那出金礦,然後用來支持十四的話,那将對大清是一場災難!”
蘭琴知道四爺已經看過那正大光明匾後的诏書了,所以他此刻看待十四,就好比看到叛将一般了。可是十四并不知道康熙已經秘密立儲多年了,自己不過是自己的阿瑪親自選定的陪練選手而已。如果十四有朝一日知道,康熙的用心,隻怕會難過得很,但是身為皇家的子孫,這些就是必須要承受的代價。
蘭琴不知道如何勸慰四爺,這個時候,他們兄弟之間的這場争奪,似乎已經無法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