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那我睡了吧!”蘭琴突然停住了往下穿鞋的腳道。
“主子,您這是做什麼?”崔娘連忙走到蘭琴跟前,對着已經躺下的蘭琴道。
“他回來了,這些事情該他管管了。我累了,我要睡會兒了。”蘭琴臉朝裡地說道,但是嘴角卻勾了起來。
“主子!”崔娘急道。
可是蘭琴居然真地就是不起來,還真地閉着眼睛睡着了。
“主子,您這是?”崔娘将蘭琴真地睡着了,無可奈何地與念雪對視一眼。
那廂,四爺帶着崔大崔二進府後,就直接去了前院,叫蘇培盛給自己準備一些水,路上一路奔波,已經很久不曾洗澡了。雖然外面大旱,人們都隻有一口水掉着性命。可是像四爺這樣的皇家貴胄,雖然不能跟往日那般奢靡,可是洗澡水還是有的。
待在蘇培盛的伺候下洗完了澡,四爺便立刻往南小院去了,剛剛入府的時候他本想着去看蘭琴,自己在外頭的這小半年可是最惦記的就是她呢!
四爺換了一身家常服,然後便一路生風地往蘭琴這邊去了。他已經聽了大嬷嬷跟自己的彙報,心裡就更惦記蘭琴了。
待四爺走到南小院的時候,隻見門前早就站着幾個丫鬟,見着四爺,就是一臉的喜色。
“你們主子呢?”四爺對着水菱問道。
“主子實在累了,在歇息呢!”水菱機靈地說道。
四爺越發走得快了,大步流星似的走進院子,看到熟悉的南小院,心裡便是一暖。
“給主子爺請安!”崔娘早就盼望見着四爺,好好說道說道南小院的事情。
“你們主子醒了沒?”四爺走進蘭琴的主屋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放輕了腳步聲。
“主子,主子睡着了。”崔娘臉上略有限尴尬,“主子實在是太累了,今日一早起來,忙到現在才歇一會兒。”
四爺沖着崔娘擺擺手道:“爺去瞧瞧她!”
崔娘見四爺壓根沒有介意的意思,便心安了,立刻垂首退立一旁,沒有跟着去,蘇培盛也自然就站在了屋子外面。
四爺蹑手蹑腳地走進去,隻見小女人正斜躺在床上,八個月的肚子已經非常大了。因為沒有冰盆子的緣故,蘭琴的額頭上起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四爺拿起擱在她身側的一把蒲扇,緩緩地替蘭琴打着扇子。打了一會兒,她額頭上的細汗才收斂了一些去。
“主子爺,奴婢來打吧!”念雪站在門口,瞧見四爺正在給蘭琴打扇,立刻輕手輕腳地進來,在四爺身後道。
“嗯,你們換着給她打。這天氣實在太熱了!”四爺将蒲扇交給念雪後,邊擡腳出去了。
“你來跟我說說這幾個月府裡頭的事情吧。”四爺走到門外,對着恭立在一旁的崔娘道。
崔娘本就想跟四爺說,見四爺主動這樣問了,立刻将四爺迎到主位上坐下,又令惜茶給四爺泡了一杯茶來後,才将四爺不在府裡頭的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都細細說了一遍兒。
“玉凝現在如何了?”四爺隻聽大嬷嬷提了一句宋氏被蛇咬傷,但是不知道她今日這般嚴重。
“主子一直守在宋格格那邊,走的時候,宋格格還沒有醒。”崔娘道。
“那些蛇是什麼樣子的,你能描述得清楚一些嗎?”四爺皺着眉頭道。從崔娘的叙述看,這五個月裡,府内一直風平浪靜,就在自己回來的前一段日子,卻突然發生這麼多事情,先是蘭琴被迷魂香所害,再就是突然冒出來的那一群黑蛇。
“陳壽回畫畫,不如讓他畫出來。”崔娘略一思忖道。
四爺點點頭,立刻令崔娘去讓陳壽畫下那一日所見的黑蛇來看。
“爺,宋姐姐還生死未蔔呢,爺不如再去請那個楊院判來瞧瞧?”蘭琴一身淡黃色内衣,頭發也沒有梳,就那樣随意地披着頭發,站在門口對着四爺道。
“怎麼醒了?”四爺瞧着小女人的樣子,又看看她挺着的大肚子,柔聲道。
“妾身惦記着宋姐姐,怎能踏實睡得長。爺,快救醒宋姐姐吧。”蘭琴撒嬌道。
四爺早站起來,走到蘭琴跟前,拉起她的手,又低頭看着碩大的肚子道:“離開的時候肚子還沒顯出來,都這麼大了!”
蘭琴拉起四爺的另一隻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肚皮上道:“兩個小家夥可歡了,天天在裡面打架跳舞的。”
“蘇培盛,去請楊大夫,快!”四爺對外面的蘇培盛喊道。
“爺應該先去看看宋姐姐的。妾身這裡又無事!”蘭琴勾起嘴唇道,其實她心裡頭也是開心的,四爺這是重視自己呀。
“爺這不是惦記你和孩子麼!”四爺道,“迷魂香的事情有些蹊跷。黑蛇的事情更是怪異,這個府邸是我親自督辦建造的,不可能藏了那麼多蛇的。”
“爺,為了那迷魂香,妾身進宮了,去見了額娘的。”蘭琴擡眼看着四爺道。
“額娘?”四爺道。
“爺可知,咱府裡頭的驅蚊香都是内務府送過來的。妾身隻好去與額娘說了此事。”蘭琴道。
四爺眼裡閃過一絲驚色,道:“然道是宮裡頭的人所為?可是他們怎麼敢對你使出這樣的手段!”
“妾身不知了,這件事實在太蹊跷了。大嬷嬷說那批香進來後,可接觸它的人很多。再說那東西是摻雜了一些迷魂香的,并非完全是迷魂香。所以妾身覺得問題應該出在宮裡頭。”蘭琴道。
四爺的臉色驟然就黑了,他如何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居然被人暗算,還是宮裡頭流出來的東西。
“額娘怎麼說?”四爺沉默了一會兒,便問道。
“額娘說會好好去查查。妾身從安姑姑那裡得知,當初額娘也曾遭人暗算,也是用的這種迷魂香。爺當時可還在額娘的肚子裡呢。”蘭琴瞅着四爺打趣道。于是,蘭琴将德妃與琪嫔的事情細細與四爺說了一遍。
“然道是她!”四爺的臉上顯出一股怒色。
蘭琴自然知道四爺所說的“她”自然是烏拉那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