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覺得,事已至此,便不必再去張大人房裡,省得壞了今日午時的計劃,便命丫鬟去張大人房裡賠個不是,是說青蘿入恭後,突感身體不适,緩了很久也沒緩過來,真的是不能陪張大人了,還望張大人見諒。
張大人這邊,酒足飯飽後便離開了,也沒作過多計較,就是讓青蘿下回可得陪他久些,不許再這樣偷偷溜掉了。
午時,賀家的馬車準時來到紅袖閣,把青蘿接了去,弘晝也扮成琴師随着青蘿的轎子往聚賢閣去了。
一路上平安妥當,沒有出任何岔子,但青蘿心中還是隐隐感到不安,雖然弘晝這邊已經盡量保持低調,青蘿仍舊感到不妥。
待來到那邊湖泊前,來接青蘿的船隻早早就候在了岸邊。聚賢閣就設立在湖對面的島上,利用湖水的天然優勢,将聚賢閣與外界進行一定的阻隔,起到屏障的作用。若不是賀家邀請之人,一般人等還未等登船,便會被抓拿了去,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弘晝會懷疑青蘿與賀家大少爺有瓜葛的原因之一。
青蘿等一行人随引航人的指引上了船,說句不好聽的,如若現在出什麼岔子,他們這一行人就等同于甕中之鼈,插翅難飛。青蘿下意識的往弘晝那望了望,弘晝藏在衆人當中,其實還是很顯眼的,這也是一路上青蘿一直擔心的。
因為弘晝身上的皇室貴胄的氣質是遮不掉的,他儀表堂堂,器宇軒昂,哪怕是他已經盡量低調了,還是掩不住他的鋒芒。青蘿忽然想起自己平日裡都是靠着可兒給自己化妝,遂生出一計,也許可以應急。
青蘿遂對跟随自己的可兒說,“可兒,你現在找一下琴師,給他化個妝吧。”
可兒詫異,這好端端的怎麼要給個大男人化妝?
青蘿便向可兒解釋,“琴師儀表堂堂,着實太過惹人注意,還請在他額頭畫上一個傷疤,這樣才能遮人耳目,免得生出事端來。”
原來,這可兒是一個化妝技術很了得的丫鬟,因為青蘿時常要給客人跳舞,根據不同的裝束,舞蹈。便需要化不同的妝容,每一次可兒都都用她純熟的化妝技術,為青蘿的表演赢得了更多的喝彩。
可兒想想也是,雖有些不情願,但想到在人群中她确實是一眼就可以看到弘晝,為了讓自己的主子少惹事端,可兒來到弘晝跟前,跟他傳達了青蘿的意思。
弘晝猶豫了一番,他也覺得不是很妥,但現如今,為了掩人耳目,這隻好使用這權宜之計了,便點頭答應了。
可兒趁機在船上給弘晝的額頭上畫了一個傷疤,從額頭到眼下,生生畫出一道足以以假亂真的傷疤來,隻要不遇水,沒人能發現得了這其實是畫上去的。
待畫完之後,可兒粗略的看了下弘晝,弘晝的樣子看起來果然跟之前不同了。由于傷疤的遮掩,倒是可以将弘晝眉宇間的傲氣給減了少許,不那麼鋒芒畢露,在人群中也沒有那麼顯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