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子一****過去,蘭琴的肚子越來越大,行動也越來越不便,人也一天比一天短了精神,特别地嗜睡。
福晉在武氏與葉赫氏的伺候下漸漸恢複了,差不多到了中秋節的時候,她特地給四爺進言,在後宅裡舉辦一個小型的家宴。四爺隻是答應了,對于這類活動他一向不反對也不特别熱衷。
遠在漠北的康熙不得不在宮外過這個中秋節了,或許是走了大半年了,心裡頭仍舊是惦記着宮裡頭的事情,故而來了旨意,讓太子中秋節去漠北,四貝勒暫時替太子監國。
這一道旨意下來後,頓時整個京城都轟動了。各路官員看着這風向,越來越有點摸不清康熙的心意了。
這一日,太子散朝後特意喊了四爺留下來,并請他去敏慶宮去喝酒。
四爺知道太子這是心裡頭不怎麼舒服了,康熙雖然是喊他去陪着過中秋節,明着看是對他親厚,可是實際上是解了太子的權呀,可是讓四爺接替了太子的監國之權。
于是,四爺越發顯得謙卑,随着太子來到他的敏慶宮,即便太子一直客氣地招呼四爺喝酒,他還是一直持守着與太子的君臣之禮,不肯越雷池半步。
“老四,過幾日,孤就要去看皇阿瑪了。你身上的擔子不輕呀。每日各部的奏折可是将孤看得眼睛發花,從早到晚地看,都看不完的。”太子喝了一杯酒道。
“愚弟隻能盡十二分的努力,才能做到太子的一二。愚弟等着太子早日回來。皇阿瑪是思念太子,故此才讓太子去伴駕。愚弟羨慕都羨慕不過來呢。”四爺謙卑地說道。
“四弟,你太謙虛了。你的能力,孤是知道的,一直很得皇阿瑪賞識。這次,你能及時地位大軍籌到軍糧,功不可沒。孤這次去見皇阿瑪,正好與他說道說道。”太子心裡仍舊将四爺看成是他的人的,他此刻隻是有點不放心,本來大權已經在他手裡掌握住了,可是現在皇阿瑪一道聖旨過來後,自己便硬生生地從那個位置上走下來了。
“太子過譽了。愚弟蒙受太子提攜,一直不敢忘記。請太子放心,愚弟一定不負太子的托付。”說罷,他便端起一杯酒,一揚脖子,喝了下去。
太子與四爺推杯換盞一直到了入夜,才放四爺回去。而他自己卻扶着随身伺候的太監寶公公,直奔重華宮而去。
入夜後,整個紫禁城各處都開始掌燈,在一片虛幻缥缈的宮燈的映照裡,紫禁城顯得有些詭詭忡忡的。
隻見一個身着華服的女子,在一個宮女的扶持下,偷偷飄入了重華宮裡。
女子頭上罩了一個鬥笠狀的帽子,一入宮裡,她這才一把掀開了鬥笠帽子,露出那雙清麗無雙的面容。
“你來了!”太子正端坐在重華宮裡竹榻上,自顧自飲地喝着酒。
“殿下,小心喝多傷身。”鄭春華立刻撲過去,一把握住太子的手臂,制止了他繼續倒酒的動作。
“傷了身更好,或許就不用去漠北了。”太子雙眼迷離,已經有了醉态了。
“你們都下去吧,阿寶,給殿下打一些熱水來。”鄭春華對着墨雲和阿寶道。
“你過來,陪孤喝一杯。”太子一把攬住鄭春華的腰身,将她拉入自己的懷裡。
“殿下,到底所為何事,您要這樣作踐自己?”鄭春華蹙起秀眉道。
“過幾日,孤就要離宮,去那鳥不拉屎的漠北了。”太子悶悶地說道。
“啊,是皇上讓殿下去的?”鄭春華大吃一驚地從太子懷裡坐了起來,驚恐地看着他。
“你不必驚慌,咱們這般小心,沒有人知道的。也不知道皇阿瑪要做什麼,突然來了一道聖旨,說是讓我去陪他過中秋節。讓四弟監國。”太子不解地憤懑道。
鄭春華思忖了片刻,臉上的驚色轉為喜色道:“殿下,說不定皇上隻是思念太子殿下了,畢竟還不曾這樣分開過這麼久吧。”
太子見她這樣說,唇邊露出一個略有些嘲諷的笑容,說道:“想孤?呵呵,你當孤是三四歲的垂髫小兒麼。十八不是陪着身邊了麼!”
鄭春華見太子這樣說,便打消了剛才那一絲想法,轉而道:“皇上可是對太子有某些不滿?”
太子搖搖頭道:“不知道,最可怕的是孤盡然都不知道皇阿瑪為何要召見我去伴駕。”
鄭春華見太子面露懼色,心裡莫名有點失望,勸慰道:“殿下不必擔心,如果真有什麼事情,想必也不會這樣叫殿下去伴駕的。”
太子心裡其實一直是害怕康熙的,因為康熙一直對他要求甚嚴,一直就是嚴父的樣子。其實這怪不得康熙,太子一出生就是太子,對待他不可能像其他的皇子那般的。可是太子對康熙的感覺就是對自己太嚴格,而且一直壓在自己頭頂,一壓就是三十多年呀,他内心裡已經極其厭煩了這種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感覺。
當晚,太子與鄭春華極盡纏綿,恨不得要将她撕碎一般,一直折騰得很晚,才沉沉地睡去。鄭春華卻睡不着了,她躺在太子的懷裡,心裡開始擔憂自己與他這種見不得光的關系将最終會是怎樣的結果。
荷蘭還能被體面地擡去皇陵,而自己呢,到時候如果被康熙發覺,會不會等待自己的将是淩遲?
幾日後,太子帶着自己的貼身侍衛以及伺候的人一起往漠北去了,四爺因為暫替太子監國,一時之間又忙了起來,每日早出晚歸。
因為蘭琴身子重了,不便伺候,四爺便多半時間是歇在前院的,偶爾也會去别處留宿。經過福晉的斡旋,葉赫氏與年氏是受恩寵最多的,其次就是武氏耿氏,也漸漸能分得一點四爺的雨露了。
不過随着日子一天天了無痕迹地劃過,四爺去葉赫氏的屋子裡的次數是越來越多,最後自然而然引起了包括蘭琴在内所有後宅女子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