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抱着自己的滑闆急匆匆地趕到了園子裡,隻見傅偉廷、張容遠,費揚古、達與阿,自然還有弘晖早就等在園子的老地方了。
“弘鈞,你幹嘛去了,我們等你多時了,再不來,可就不等你了。”達與阿說道。
“我睡過了頭,大哥,你們沒等多久吧。”三阿哥的臉立刻就紅了,但他不是為撒的這個謊而臉紅,而是自己對大阿哥所起的疑心而臉紅了。
“沒事,我們也沒等多久。走吧,咱們滑起來吧!”大阿哥弘晖每到此刻,臉上總是洋溢着屬于他這個年紀的笑容。也隻有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是最快樂的。身心得到徹底的放松,而不用思慮任何東西,阿瑪的期盼,還有額娘的期望,通通與這無關。
隻見園子中,一排穿着錦緞長袍的男孩子們,個個腳下踏着一個滑闆,在院子裡的青磚路面上飛快地往前滑着,跑着。
三阿哥看着大阿哥就在自己前面,禁不住想起了額娘剛剛與他所說的話,心裡疑惑起來,于是決定試試自己究竟能不能赢了大阿哥。
三阿哥加快腳小的動作,他本來個子最小,年紀也最小,故而滑起來也少了幾分力氣,但是此刻的三阿哥就好像那個懷疑鄰居偷盜了自己的斧子的人,看着大阿哥,心中的那種疑惑始終都揮之不去。
再說李氏,在自己的東側偏房裡見過了被雀兒帶進來的一個人,告訴他要做的事情後,便将此人禁锢在了那個房間,由雀兒負責他的吃喝。
就連香巧和茗煙也不知道這個被雀兒帶進來的人是什麼人,隻知道是李氏的表親,但是哪有這樣被關在一個屋子裡不出來的道理。
李氏從那個屋子出來後,便将他們幾個掌事的人叫到身邊,囑咐任何人不得打聽屋子裡的人。
雀兒扶着李氏走到東小院的一處内挖池前欣賞水中的紅白鯉魚,見李氏的眉頭始終鎖在一起,便問道:“福晉,可是在為三阿哥那邊擔憂?”
“此池還是當初爺專門設計此處院子時命人挖的,他說夏天種植一些荷花,既可以賞花,又可吃蓮子。然後再養一些紅白鯉魚其間,當時爺最喜歡攜着我的手來此處賞蓮。”李氏幽幽道。
“主子爺對福晉一直是很用心的,隻不過進來新進的鈕氏和烏拉氏迷惑了爺,但是奴婢相信主子爺很快會想起福晉的,必經您可是生了三阿哥和四阿哥的。“雀兒沒想到李氏盡然說起這些,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話,便這樣安慰道。
“呵呵,連你也說了,看在三阿哥和四阿哥的份上,他也不會忘記我。可是我李燦蓮何時需要這些來固寵的,那是正院那位幹的事!”李氏已然有些激動,“四阿哥到現在連個正經的名字都還沒有,他是忘記了麼?”
雀兒此時不敢再接話了,李氏的心情恐怕不是她能安慰的。
李氏坐于扶欄處,看着水裡那些遊來遊去的鯉魚,微微出神,可能是在回顧曾與四爺一起在此賞蓮的情境。